第447章 遭瘟的男人
他們看著破口大罵的那個孕婦,眼底染上了無邊的惡意和殺氣,孕婦的相公更是氣急敗壞的一巴掌打了過去:“賤婢!”
孕婦根本沒有料到她會被自己的男人打一巴掌,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被那用了十成力量的耳光打得飛離出去好一段距離狼狽的摔在地上。
那一刻,一陣一陣密密麻麻的尖銳的刺痛從身上傳來,一股熱流也順著腿間蔓延,染紅了身下一方區域。
她臉色一白!她即將出生的孩子……!
“啊!!!”
女人失聲尖叫,眼眸之中噙滿了恐懼,失望,絕望,眼看著孩子保不住了,丈夫轉眼遂了她人,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強撐著站起身子,狠戾的看了一眼花魁的方向,不料,正望見了花魁遞過來的挑釁的眼神,哪有方才半分的我見猶憐了?
她痛苦的咬住唇,無助感,失落感密集的侵蝕著她的理智和意誌,兩行清淚滑落,她最後看了一眼丈夫,便一頭撞死在了翠雲軒旁邊的石獅子上。
滾燙的鮮血順著威嚴的石獅子頭上往下滑,鮮紅刺目,血腥刺鼻,女人的屍體也便倒在了旁邊,一屍兩命。
不過,這突然釀成的一樁慘烈的悲劇,卻沒有對眼下的熱火朝天造成半分的影響,好似這女人的死,不足一提。
男人們冷眼觀望著一切,沒有半點的動容,隻是看到紅色的那一刻,眼底呈現出一抹掙紮後,瞬間消逝。
上官晴一直盯著司徒煙看,剛才司徒煙麵目之上的一切變故,都盡收眼底,她實在是怪異,怪異到讓上官晴都有一種憑空增添出的壓抑感。
眼下,這群百姓們完全和曾經那群樂觀純樸的百姓們大相徑庭,冷漠,無情,仿佛一個個沒有心的行屍走肉。
隨著女人的死亡添彩,司徒煙的心情好像更好了一些,鄙夷的看了一眼冷漠的男人們,眼底流露出似是看透了世俗的薄涼。
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模樣,薄情寡義,玩弄人心,更是稍有點誘惑就把持不住!哪裏值得真情以待!
漫步經心的把繡球往窗外一拋,看著下方這一群男人們爭先恐後的搶奪,恨不能大打出手的模樣,眼底的鄙夷此刻毫不掩飾。
隱約間,司徒煙看到了人群中央那一抹綠。
那一抹綠,在這深沉無比的人群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醒目,一抬眼,便和那對妖異的眼眸對視上,刹那間,仿佛山石崩裂一般的激蕩。
司徒煙挑了挑眉,上官晴亦然,一眼過後,兩個人都默默地移開了視線,仿佛剛才的一係列交際都渾不存在一般。
隻是,彼此心中都多了幾分凝重。
繡球你爭我奪搶得熱火朝天頭破血流,到現在這繡球都還在天上飄著,而男人們則是紅著眼睛扭打成了一團。
這時,突生變故,就在人群都還在你爭我奪你追我趕的打人絲毫沒顧及到繡球花落誰家的時候,一抹白光自半空之中橫穿而過,一把扯過那繡球塞進慕容傲懷裏後拔腿就跑,一騎絕塵。
那速度,宛若流光,好似閃電,快的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慕容傲臉色鐵青,看著手裏這個燙手繡球二話不說就往一邊一丟,一記眼刀橫向了白衣男人跑路的方向。
白衣人後背一涼,頓時閃了腰摔了個狗吃屎,呲牙往後麵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那張熟悉到骨子裏的臉讓慕容傲以及上官晴都是麵色漆黑無比。
見這夫妻倆臉色這般難看,罪魁禍手宮墨麵色一白身子一僵汗毛倒立的趕緊加快了速度跑的屁滾尿流一個急轉彎兒沒影兒了。
隨著繡球轉變了方向,那群扭打的男人們頓時朝著繡球的方向傾倒過去,那動作默契的好似一陣風吹出來的似的。
青樓老媽媽看到繡球落到慕容傲懷裏的時候,嚇得屁股底下那凳子都給坐碎了,大肥屁股就那麽華麗麗的戳在了地上,摔出個響兒。
小扇子木訥的扇了扇:“哎呦喂,那個遭瘟的,把繡球塞給那個瘟神幹什麽!該死的讓我知道那白衣的人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其餘的青樓女子們趕緊七手八腳的把老媽媽攙扶起來,不停的給她順著氣,陪著老媽媽一起把那個該死的白衣男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就在老媽媽鬆了一口氣罵的大呼痛快的時候,司徒煙開口了。
“老媽媽,剛才那繡球可是落到了那個男子手中?”
說著,還伸手指向了人群之中的慕容傲。
下方東奔西走追繡球的一群男人們頓時動作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二樓,不願意相信他們爭來爭去的司徒煙就這麽成了別人的。
老媽媽手一抖,扇子掉地上了,那張灑滿了胭脂水粉的老臉上菊花盛開慘白慘白的,就連那雙老奸巨猾的眼睛裏頭也都沒了光彩。
身為青樓老媽媽,自然得懂的點察言觀色,眼看著地下那一紫一綠倆人周身的煞氣都恨不能把翠雲軒給轟了,老媽媽腦袋上那些丁玲桄榔的步搖首飾都給嚇掉了。
“哎呦喂幽王饒命,王妃饒命,煙兒有眼不識泰山惹惱了兩位!還望幽王和王妃能夠大發慈悲饒了我們煙兒吧!”
老媽媽求饒求得溜溜的,動作極為迅速跪地上拜了又拜,其餘的青樓女子也都上道兒,接二連三的都跪下來求饒,生怕遭到上官晴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們可不是下麵那群被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可都想起來了曾經那個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耍手段進入幽王府以後是怎麽出來的。
被扒光滿地爬還送去了軍營並揚言一輩子都不能出來,打那以後哪個女人不是聽到幽王大名退避三舍?
司徒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滿身薄涼卻都沒有輕舉妄動的上官晴和慕容傲,聳了聳肩,臉上卻沒有多少害怕的神色。
這種雲淡風輕,讓上官晴陡然生出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來,這種有恃無恐,幾乎是不把所有的皇家貴族放在眼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