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這小子有種

  老江湖穀文昌,從江毅說話的內容與口氣中也聽出來了,江毅對西南戰部兵敗,好像很不滿啊。


  這就有意思了,他一個從西垂回來的人,難道他敢教訓西南戰部的衛帥?


  “江毅,前晚在家吃飯時,你說與金越國的大戰將曠日持久,如今,金越國所有的山川河流都在眼前的地圖上,你覺著怎麽打,才能速戰速決?”


  穀文昌見了自己的麵就問自己戰事方麵的事,江毅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穀文昌已經對自己的真實身份起了懷疑。


  他是怎麽猜到的,這一點讓江毅感到很好奇。


  轉念一想,穀文昌若沒有過人之處,他豈能在權力頂峰呆那麽多年?

  現在看來,穀文昌並不確定自己就是西垂天衛,他在找一些問題來證明他心中的判斷。


  宋監兵則有點尷尬,宋監兵的作戰室裏也掛著這樣的一副地圖,長期的駐紮在西南邊境,宋監兵對這幅軍用地圖上每個地名,每條河流早已熟記在心。


  況且,自己身為西南戰部衛帥,和金越國打了很多年的交道,接下來的仗怎麽打,穀文昌最應該問的人是自己。


  如今,穀文昌直接繞過了自己,卻去問一名年輕的後生,看來穀文昌並不重視自己的意見,也不打算聽聽自己的見解。


  突然,宋監兵內心又泛起了濃濃的痛苦,那就是這次大敗,他宋監兵在西南的社會地位好像一落千丈了。


  看著宋監兵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江毅十分清楚宋監兵心中想什麽,也看的出來,這次突然而來的大敗,讓西南戰部從帥到普通士兵,士氣大受打擊。


  就算西南戰部重新走上戰場,首先要把失去的信心找回來。


  “老太爺,生日宴上也不是談論戰事的場所,再說還有宋大帥立在身旁,他才是真正的高人,你應該問宋大帥才對。”


  宋監兵瞪了江毅一眼,心想自己怎麽聽著這小子的話,根本沒有一絲誇讚自己的意思。


  “真正的高人,豈有兵敗的道理,再說戰皇已經剝奪了西南戰部的參戰之權,對於接下來的戰事,我保持沉默,也無臉再說。”


  宋監兵說道。


  宋監兵手下的三名六星之將,袁淵明,齊方殿,高豪雲,看到他們的大帥很生氣的樣子,互相對視一眼,走了過來。


  袁淵明上前,想問一下大帥宋監兵發生了什麽,宋監兵沒好氣的道,“敗軍之將沒有發言權,仔細聽著。”


  穀文昌知道宋監兵為什麽生氣,開口勸說宋監兵。


  “大帥,兵法有雲,勝敗乃兵家的常事,善敗之將,才能反敗為勝,再說這次西南之敗,不是敗在打不過金越國上,而是敗在金越國的卑鄙上。”


  穀文昌的話讓宋監兵很受用,這次失敗,金越國實在是太陰了,誰又能想到弱國敢突然襲擊強國呢?


  宋監兵剛想說話,卻傳來江毅的聲音,“剛才老太爺說的一句話很對,善敗之將,才能反敗為勝,但我要加上一句,反敗為勝的條件,那就是知道自己敗在了什麽地方。”


  宋監兵以及麾下三名六星之將好奇的看著江毅,無不在想,這小子誰啊?看這架勢,他是為堂堂的西南戰部大帥,還有他們這夥子六星之將上課來了。


  西南戰部敗了一回,是不是誰都不把西南戰部當會事了,是個人都能來教訓教訓?

  宋監兵心中也憋著一股怒氣,今天,堂堂大帥被一名路人教訓,真是天降奇景。


  宋監兵,不服氣,看向江毅。


  “我當然知道我敗在什麽地方,但,今天,我們想聽聽你的見解。”


  宋監兵是與江毅扛上了,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講出什麽獨到的見解來?

  江毅想,既然你給了我江毅這個機會,我也不客氣了,今天,我就要指出來,你宋監兵為什麽會敗?

  見江毅這邊圍了一圈人,正在與穀慕蓉說話的眾人無不好奇的看了過來,接著紛紛的圍了過來。


  穀慕蓉見江毅被眾人圍在中間,心想蕭月寒的男人又想幹什麽,出風頭嗎?


  蕭月寒就站在穀慕蓉身邊,此時也正在探著頭往江毅這邊看,穀慕蓉拉住了蕭月寒的手。


  “月寒,你男人他要幹什麽啊?”


  “老大,我想他要說一些話,而且他的話說出來以後,他周圍站立一圈的人一定會心服口服的。”


  穀慕蓉好奇的看著蕭月寒,心想這不是我認識的蕭月寒,我認識的蕭月寒,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說過話。


  這,簡直要自信到天上去了。


  見穀慕蓉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蕭月寒露出神秘笑容,“老大,咱們也去看看。”


  穀慕蓉向前走去,心想這是我的生日宴,我是中心才對,現在大家都圍著江毅轉了,這算那檔子事嘛?

  還有自己的男友龍羽華,說給自己過生日,可是到現在這個時刻了,他仍然沒有從前線回來,他這麽忙嗎?


  今天的生日宴,道底還過不過啊?


  龍羽虎,龍羽豹兄弟也好奇的看著江毅,心想這小子,就是有意的將少夫人的生日宴變成課堂。


  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一圈大佬站著聽他講課,簡直也太給江毅這小子麵子了吧。


  被人圍在中間的江毅,眼神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神情最不屑的宋監兵臉上。


  江毅不滿之心更濃,失敗了還不虛心接受別人的意見,這真是狂傲的沒邊了。


  江毅開始講話,接下來也不會對宋監兵留情。


  “西南戰部最大的失敗,敗在臨陣布置上。”


  說著,江毅的手指向了地圖上兩國的邊界,“誰都可以看出來,西南戰部與金越國邊界的地形對比,敵方是高原,我方是低穀。”


  老眼昏花的穀文昌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條低穀叫伊萬河穀。


  “伍思道麾下的兩個師,沿著伊萬河穀駐紮,前方二十裏就是金越國的高地,以低地對高地,犯了兵家大忌。”


  江毅的眼神又看向了宋監兵,隻見宋監兵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可能,又有人要說了,我是料到金越國絕對不敢進攻我國,我才這麽布置的,難道他不知道,兵者,關係國家存亡,豈可以存在僥幸的心理?”


  一句話,說的宋監兵額頭上冒出汗水,這一敗後,雖然有伍思道頂了罪,但宋監兵知道,他也有嚴重的失職之責。


  “西南戰部的機動能力遠強於金越國,為什麽要把四萬餘人布置在敵人的高地下?可知這樣布置,敵人架起幾尊大炮,就能轟到你們的腦袋上。”


  宋監兵以及幾位六星之將臉色難堪,特別是六星之將們,臉上已經升起了怒氣。


  就算他們西南戰部這次敗了,但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大揭傷疤。


  再說這小子是誰啊,還真把自己當做了大人物了,就是征伐金越國主帥龍羽華來了,也不可能像他這樣狂。


  龍羽虎輕輕的嘟囔了一句,“他麵前的不是衛帥就是六星之將,卻被這小子當孫子訓,真他媽的有種。”


  江毅又指向了地圖上的一處高地,“此處高地叫大龍台,是伊萬河穀最重要的製高點,也是把守伊萬河穀的咽喉,我就想問一下,這麽重要的地方,西南戰部為什麽沒有派一兵一卒把守?”


  宋監兵麵色難堪,冷道,“大龍台山壁陡峭,根本不適合存兵。”


  江毅冷冷的一笑,這笑聲,立即讓宋監兵臉上泛起濃濃的尷尬來,因為,宋監兵從江毅的口中聽出了濃濃的不屑。


  對他的不屑。


  這是完全不把西南戰部衛帥放在眼裏啊!

  袁淵明等六星之將也陰了臉,他們甚至感覺,今天,是他們西南戰部最丟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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