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讓我怎麽尊重你
江文逸雖然不入陳宮南的法眼,但陳宮南還是認識江文逸的。
剛想說話,忽然看到江文逸旁邊的學生,江文逸已經彎下身子了,而這位學生的脖子竟然快昂到天上去了。
帝國大學學生必懂的尊師重教,難道沒有印到這名學生腦子裏去嗎?
文學院的郎逸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陰著臉道,“江文逸,這個是那個學院的學生,怎麽這麽不懂規矩?”
江文逸尷尬的一笑,“郎院長,你誤會了,他並非咱帝國大學的學生,而是來自……”
江文逸實在不知道江毅來自什麽地方,輕輕的問了一句,“你道底幹什麽的?”
江毅想到了帝國大學的鄰居西山銳建營,隨口說道,“我來自西山銳建營。”
郎逸平又道,“西山銳建營,那就是未來的龍武衛了,怪不得覺著自己很牛。還有,你可知道,西山銳建營是從帝國大學分離出去的,曾經也是帝國大學的一部分,你的教練沒有告訴你嗎,見了帝國大學的教授,得立正敬禮。”
江毅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西山銳建營竟然還有這樣的規矩,要不,我現在給你們補個禮?”
見麵前的男子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顯然沒有將他剛才說的一番話放在心上,郎逸平的嘴角抖了抖,內心更加不高興了。
剛想發火,卻被陳宮南叫住了。
“郎院長,不就是一位不懂禮節的年輕人嗎,你又何必給他一般見識呢。走吧,貴賓們都來的差不多了,我這個主角還沒有到,這多少有點賣大了。”
郎逸平立即彎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陳老說的極是,陳老請。”
陳宮南向前走去,忽然,陳宮南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江文逸。
“江文逸,在我的印象裏,你好像沒有資格來到錦繡園吧,你是不是私自沿著木橋走到錦繡園的?”
江文逸有些慌神,急忙解釋道,“陳老誤會了,我絕對不是沿著木橋過來的,而是從錦繡園大門進來的。”
“那我要查一查是誰給你們後門了,難道他不知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錦繡園一概不對外開放嗎?若混進了心懷不軌的人,威脅了王爺的安全,誰擔的起這個責任?”
看著有些發火的陳宮南,江文逸的一顆心更加慌張了,忍不住看了江毅一眼。
心想我冒著被罵的罪名將你帶了進來,你倒替我說句話啊。
隻見江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根本沒有替自己解圍的意思。
奶奶的。
江文逸暗罵了一句。
陳宮南也看到了江毅臉上愛答不理的笑容,在帝國大學說一不二的陳宮南內心有些憤怒了。
但凡眼前這小子主動道個歉,那什麽事都沒有了。
可是眼前這小子,一個道歉的詞都沒有,頭顱竟然比先前昂的還高了。
陳宮南指了指木橋,“江文逸,立即從我麵前消失。”
“陳老,你消消氣,我們立即就走。”
江文逸急忙向江毅使了個眼色。
見江毅站著不動,江文逸尷尬的看了陳宮南一眼,急忙湊近江毅。
“老哥,現在不走還待何時啊?”
“文逸老弟,我幹嘛要走,我的兩個朋友還在裏麵呢,我走了他們怎麽辦?”
說著話的江毅,眼神又看向了陳宮南,隻見陳宮南臉上的憤怒神情更濃了。
江毅口中輕輕的哼了一聲,這種哼的聲音,自然是針對陳宮南。
八十歲的哲學泰鬥了,一輩子經曆了風風雨雨,按理說早已經練成了泰山崩而巋然不動的境界。
可是眼前的陳宮南卻如此的易動怒,也難怪他會陷入神論者。
江毅那聲哼的聲音,雖然已經很低,但還是清晰的傳入了陳宮南以及郎逸平等人的耳朵裏。
郎逸平、梁歡同時在想,這小子竟然敢哼哲學泰鬥陳宮南,他是第一人。
“年輕人,陳老在哲學界是泰鬥級別的人物,是你能哼的嗎?立即向陳老道歉。”
看著郎逸平質問自己,江毅笑道,“我雖然沒有上過帝國大學,但我卻知道,帝國大學是一個充滿包容的地方,這種包容,包括可以忍受很多不同的聲音,甚至是異見。剛才,我隻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卻被你們上綱上線,說什麽不懂得尊師重教,就憑你們這樣的,你讓我怎麽尊重你們?”
陳宮南……
郎逸平……
梁歡……
“將山川湖泊,江河日月融入了哲學之中,從宏觀中研究哲學的哲學泰鬥,哲學思想提倡的是天下萬物,有容乃大,如今卻容不下一個哼。我就問一下,書中所寫與本人思想相差十萬八千裏,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學術騙子?”
“你,簡直太囂張。”
郎逸平指著江毅吼道,卻被陳宮南攔住。
“看來,你拜讀過我所著的哲學拙作。”
江毅又哼了一聲,“在別人眼裏你是哲學泰鬥,在我的眼裏,你不過就是寫了兩本書的人而已,你也不必過高的自己抬高自己,還有,現在的情景,要說拜讀這個詞也是我說出來,而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所以,拜讀這個詞,還請慎用。”
這回輪到陳宮南尷尬了,當了很多年泰鬥的陳宮南,他身邊全部都是順著他話說的人,根本沒有人當麵的反駁他。
他實在沒有想到,他堂堂的哲學泰鬥竟然會被一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駁的有點無話可說。
郎逸平想,眼前的年輕人邏輯思維清晰無比,說話滴水不漏,十分明顯,他係統的研究了陳宮南。
相反,陳宮南根本不知道這位年輕人的底細,所以在口頭上的較量輸了一局。
“哈哈,本想著隻是來了一名普通的年輕人,沒想到卻如此的能辯論。既然這麽愛辯論,那咱們就辯論一場,如何?”
見陳宮南約戰自己,從來不懼戰的江毅欣然應允。
“能與當今的哲學泰鬥一辯,那是我的榮幸,而且我願意以哲學方麵為題目,與你開展辯論。”
陳宮南……
陳宮南的臉上再次返現出濃濃的怒色。
心想麵前的小子竟然要與哲學泰鬥辯論哲學,實在是太狂,而且根本不把自己這位哲學泰鬥放在眼裏。
“小子,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是研究哲學的?”
“我並不是研究哲學的,這就是實話。”
江毅答道,神情從容。
陳宮南、郎逸平、梁歡三人互相對視。
不是研究哲學的卻和研究了一輩子哲學的人辯論哲學……
這是不是主動找死?
江文逸輕輕的動了動江毅的手,“老哥,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
“很清楚。”
江文逸……
看著麵前小子的囂張神情,陳宮南已經決定,就算世人罵他欺負年輕後輩,他也要與眼前的小子辯一辯,打打他的傲氣。
“年輕人有誌氣,你打算什麽時候與我一辯?”
“當下就可以。”
陳宮南嘴角抖了抖,心中又飄過兩個字,好狂。
“今天這麽多賓客來到錦繡園,不如就在所有賓客的麵前來一場,就當是表演一個小節目,助助興。”
聽到江毅所言,陳宮南已經不隻是嘴角抖動,而是全身抖動了。
“年輕人,這是直接向我約戰了。”
“我知道陳老會迎戰。”
陳宮南麵色一冷,“你立即出題目。”
江毅搖了搖頭,“咱們是即興辯論,為了公平起見,到時還是讓現場的賓客隨機出題目為好。”
陳宮南……
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你是我見到的最為狂妄的人,不過我知道你的狂妄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到時,我會拚盡全力打敗你。還有,我的哲學思想的確是有容乃大,所以我也把規矩改一下,今天隻要是來錦繡園的人,我都歡迎。”
隨後,陳宮南直接邀請江毅,“我先不問你名字,我請你去錦繡園喝一杯。”
“你們先行,我隨後就到。”
“我等你。”
陳宮南道,與郎逸平、梁歡等人向前走去。
一名青年教師走到江文逸麵前,麵色冷淡的道,“隨便帶陌生人進大學校園,一會寫一份深刻的檢討,然後交到教務處。”
隨後,又向江毅伸出了大拇指,“你有種。”
青年教師離去,江文逸立即握住了江毅的胳膊。
“老哥,我得罪了陳老,寫一份檢討書沒有什麽,可你卻要挑戰陳老,你怎麽想的?”
江毅笑道,“不想活了。”
“的確是有主動送死的嫌疑。”
“不過江文逸,我也要提前知會你一聲,這份檢討書你不必寫。”
“不必寫?”
江文逸嘲笑道,“你說不用寫就不用寫啊,你以為你是校長啊?”
“我比你們校長說話管用。”
江毅說道,臉上再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向回走去。
江文逸納悶了,他納悶,為什麽眼前的江毅他總是那麽的自信?
帝國大學錦繡園,來參加陳宮南生日宴以及告別儀式的賓客足足有三百位,現場至少擺了三十桌。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江毅發現幾位地位崇高的王爺,以及尉遲邕都未來到。
幾位鐵帽子來晚一些情有可原,可是做為陳宮南的親家,尉遲邕竟然也來這麽晚,這恐怕就說不過去了。
扭頭,江毅發現林芊兒又站在了自己身邊。
“林芊兒,你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什麽時候站到我身份的?”
“我站在你身邊至少有一分鍾了,發現你一直看著陳老,所以我就沒有言語。還有,你是不是特別的想見見陳老啊,我這就去給陳老說一聲。”
“不用了,一會他會主動找我的。”
江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