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都聽你的

  下午考完數學還有一小節自習課，同學們都在嘈雜，討論剛才的考試。


  溫芷萱化身記者去問了嚴小池，問他覺得難嗎？


  嚴小池不屑道：“太簡單了好嗎？”


  然後是紀熠，手裏還在打著遊戲，胡說八道：“也就一百三四左右吧。”


  亓心：“寫完了而已，不知道對不對。”


  邢瑤：“瞎寫的。”


  曹昇：“就我一個人覺得難嗎？”


  嚴小池/紀熠：“這種題目簡直侮辱智商好嗎？一瘦，你能不能行了？”


  溫芷萱這個愛較勁的還把“采訪”寫進筆記裏。


  班長大人開完會回到教室，站上講台，班裏才安靜下來。


  抽簽結果，他們班的元旦節目排在12，是個中間靠前的位置，挺好的，至於晚會，應該是評講完月考試卷之後的事情了。


  大家愉快地度過這節自習課，然後拎包走人。


  第二天的考試，又是上午狠虐亓心，下午變成亓心屠戮的戰場。


  以至於她遇到蘇明汐的時候心情都還是不錯的。


  但是那廝真是，什麽話難聽挑什麽說：“上次還是在第九考場呢，這次怎麽到十幾去了？是不是學著學著又退步了？”


  亓心不屑道：“我當然不如某人，九年義務教育上了十年還是隻教出個人模狗樣來。”


  蘇明汐尖著聲音，麵色猙獰道：“除了這個你有什麽能比得過我的？你憑什麽瞧不起人？我輸的是一年，你輸的是你走在我前麵的每一年都是反麵教材！”


  “說你是白磷還真沒錯，自己放的屁都能把自己給點燃了。”亓心譏笑道：“還有，你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麵較勁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那我喊我爸媽一聲，你也要跟著是不是？”


  亓心也不知道，小時候沒事愛比來比去，長大以後就莫名跟有深仇大恨一般。明明也不是什麽大事，卻每次見麵都吵個麵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起初隻是考試的時候亓心拿了第一名，蘇明汐少一分拿了第二。老師說蘇明汐其實也可以拿第一，就是字沒有亓心的好看，所以被扣分了。


  小小的釘子紮進了蘇明汐的年幼心裏，從此以後，亓心有的她都要盡全力去擁有。就連裙子，貼紙，橡皮擦，最後是亓心的朋友，都要爭取。


  依稀記得以前班上有個小孩，乖乖的又不愛說話。亓心這個搗蛋鬼總是欺負人家。蘇明汐以為亓心是想和他做朋友，所以總去獻殷勤，看得出小孩挺喜歡蘇明汐的。


  可是因為後來亓心換了個人欺負，蘇明汐也沒再理那個小孩，明明可以建立深厚的友誼，她卻把過往全部否定。


  知道這件事以後，亓心和蘇明汐就徹底鬥了起來。


  看見蘇明汐在那兒氣急敗壞“你”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亓心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樣的敵人，恕她實在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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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前大家約好考完試要去好好吃一頓，冬天也來了，大家快快樂樂定了火鍋店的位子。


  班上沒幾個同學和邢瑤他們一樣愛來事，所以一起吃飯的人也不多。就他們臭味相投那幾個，再加上參見晚會節目的同學。因此，還叫了祁樂，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來幫忙這個心意是非常值得感謝的。


  亓心說放學有事找他，祁樂就等在教學樓下，抱著滑板，尋找她的身影。


  亓心穿過人群跑到他跟前，笑著說：“走吧，我們去吃火鍋。”


  “啊？”祁樂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


  亓心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走，“就是我們想感謝你能夠幫忙啊，元旦晚會的事情。”


  祁樂微微蹙著眉，“還有誰？”


  “差不多都是你認識的，我們班的同學。”亓心仰著臉看他。


  她說錯了，祁樂除了她一個都認不出來。但是他沒反駁，隻是下意識有些抗拒。


  亓心大概是察覺了，勸說道：“去吧，我們真的很想感謝你。你不想說話沒關係，坐在我旁邊，什麽事我都幫你擋回去，你就好好吃東西就可以。”


  話說到後麵帶了一絲央求的味道，祁樂定定看了她有一會兒，微微頷首，“好。”


  然後就讓她拉走了。


  看著她忍不住雀躍的步伐，祁樂勾了勾嘴角，聲音微不可察道：“都聽你的。”


  定的地方離學校不遠，亓心帶著祁樂推開店門，笑容燦爛，“朋友們，我們來啦！”


  在那邊聊得熱火朝天的同學看過來，目光多多少少帶著點欣慰，有點像老父親老母親般慈愛。


  亓心這個心大的以為大家是高興她把祁樂帶來了，下巴小小地揚起一個弧度，驕傲自豪得很。


  祁樂這個知道大家意思的反而把亓心的手攥得更緊，像極宣示主權的模樣。


  同學們的目光越發慈愛。


  這會兒，大家終於敢相信亓心所說的，祁樂其實有點靦腆可愛。尤其是被她這麽牽著乖乖跟在她身後的樣子。眼神隻掃了這邊一眼，又重新黏回亓心身上。


  曹昇很自覺坐到邢瑤身邊去，把自己的位置騰出來讓祁樂亓心坐在一起。


  嚴小池這個自來熟的，相當熱情地把手裏的菜單遞過去，挑挑眉道：“來來來，祁樂同學，想吃什麽自己點，自家人，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的。”


  陳謙卿笑著說：“是啊，晚會的事情真的得好好感謝祁樂同學。”


  大概是祁樂去他們班級的次數多了，讓人看見了他不一樣的一麵，所以大家也沒有剛開始那樣覺得他冷冰冰的，和他說話也輕鬆了許多。雖然祁樂跟他們的交集確實不多，甚至沒有交流過。


  祁樂抿抿嘴，低聲道：“沒事。”然後側著臉看亓心。


  亓心不明所以，忽然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順手把菜單接了過來，“我來吧，我知道。”


  大家一臉“我們都懂”的表情，完全沒有不認同亓心的說法做法。


  祁樂看著大家臉上暖融融的笑容，在想，他們高二三班大概沒有一個人和學校的不良分子掛鉤。這樣也好，省得一堆麻煩事要解決。


  祁樂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他一直微微垂著眸子，兩排濃密的睫毛遮掩著眼裏翻滾的情緒。外表看起來溫順無害，雖然有些冷淡不愛說話，但總讓人心生好感。


  除了舉杯的時候和大家有些互動，其他時間祁樂就當真聽亓心的話，乖乖吃東西。


  亓心和別的同學聊天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夾菜。


  “心姐，我覺得你碗裏的鱈魚很好吃，可不可以……”溫芷萱盯著亓心夾走的最後一塊鱈魚，眼睛都看直了。


  亓心把碗端在手裏，義正言辭道：“不可以。”


  溫芷萱還想爭取，突然看到原本一直在乖乖吃著亓心“投喂”食物的祁樂抬頭，深不見底的眸子正在看著她，像是一方漆黑的深淵，看得人毛骨悚然。


  溫芷萱瞬間閉嘴，喝了兩口飲料壓驚，再次偷偷看過去的時候，祁樂還是那個認真吃東西人畜無害的祁樂，似乎剛才隻是她的錯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