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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意外收獲

  趙嶽不會天真地以為,有造反思想的就是同路人。//%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他原本判斷這個古版駭客是某邪教組織中類似狗頭軍師的重要頭目,甚至就是教主,此來是為煽動脅迫趙莊追隨造反。


  因為,在大宋這個時期,有造反思想的隻有這些以傳教為幌子,行造反之實的野心勃勃者。最擅長的就是,行神神道道手段,哄騙吸引人心擁護追隨。


  宋江造反,那是花鳥皇帝**不堪以後逼得百姓難以生存,才發生的。


  趙莊被邪教盯上算計招攬,太正常了。


  畢竟,趙莊有突出的三大優勢:

  第一、有亞聖一樣的存在——文成伯趙廉,對士林影響巨大;


  看看去府城拜訪趙廉的讀書人絡繹不絕,並且有明顯增加趨勢。一些士子甚至不惜遠從數千裏外來討教結識交流。這就清楚了。


  這種軟實力,隨著字典流行普及、時間推移,受益者迅猛增長,就會在民間轉變成巨大的號召力、硬實力。比教義的作用管用一千倍一萬倍,而且不容易被朝廷戒備阻止。


  第二、有數眾,心齊,又驍勇善戰的民間武力;


  第三、更有財源滾滾的能力。


  這三條隨便那一樣的吸引力都太大了。何況是三者合一。


  若能把這樣的勢力吸引進來,那對該教的野心和大業就太有力了。


  如此,那些野火燒不盡的邪教豈能不盯上?怎能不設法死死纏住?

  想脅迫趙莊屈從,不可能。


  但破壞掉趙嶽的計劃,未必要費太大勁。


  隻需到處散布謠言說趙莊是潛龍在野,不必造成實際傷害,導致朝廷疑心就夠了。


  一旦被朝廷重點盯上,再被嫉妒者、仇視者、居心叵測者等等借機算計,趙莊就陷入了被動多災,趙嶽計劃好的許多事就沒法幹了。


  趙莊從主觀到客觀都戒備森嚴,防止窺探秘密,防止邪教圖謀不軌。這一點,趙嶽重點跟胡子爹說過。全莊人心裏都高懸警戒線,嚴防死守。


  平常,即使在莊子裏和同莊人閑聊,大家也自覺自願避開敏感話題。


  親戚來走訪?

  不用莊主提醒強調懲罰,莊戶們自覺拘盯住親戚:你可千萬別趁俺不注意自己瞎逛。俺們莊主說了,好奇害死貓。迷路事小,中了莊裏抗遼狗的機關,丟了命,誰也救不了你。還有哇,你來,人見了,事也扯了,路遠,住一晚就走吧。俺們很忙,你瞅瞅放羊的老人、放鴨子的孩童,俺們莊上能喘氣的都忙。真沒工夫陪你。


  親戚不滿意?

  俺好吃好喝招待,有恩報恩,要錢給錢,能滿足你的,俺都不吝嗇。你有啥不滿意的?


  想打聽莊子裏的事?


  你什麽居心?再好再有恩的親戚也不行。一邊去。


  原因無它:幸福生活太美,遠大,期盼了太久,一年又一年,一輩又一輩,數代人眼都望瞎了,終於來了。它來之太不易。


  生存目標樸實簡單的莊戶們,誰也不想失去眼前夢一樣的一切,決不允許誰破壞。


  在軟硬多種手段訓練強化下,趙嶽不擔心莊戶們維護趙莊利益的決心和狠辣。


  中國人為最簡單的生活要求——有吃有穿、生有保障、死得安然,盼了數千年,努力了數千年,虔誠渴求的讓人心酸,而今在趙莊,夢想終於實現了,你可以想像百姓們的珍惜程度。


  為維護這樣的生活,誰敢伸手破壞,誰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即使是親兒子也得幹掉。不能因逆子毀掉全家幸福啊。


  兩世為人的趙嶽很清楚這一點。


  道長的神妙表現徹底震驚了趙嶽。


  趙嶽本準備殺掉此人,一了百了。可現在他否定了這想法。


  這位道士本事大,見識遠,太驕傲了,驕傲得恨不能讓太陽都向他低頭;眼光太高了,高得青天也擋不住他的視線;更太喜歡無拘無束,無牽無掛,遊戲人間,藐視紅塵,這樣一個超自戀自愛的家夥不屑太多人和事,豈會和一群蠢夫愚婦烏合之眾混在一起,累自己操心窩囊?

  好吧,這家夥可能是個天才演員,超會偽裝。趙嶽可能被蒙蔽了。


  可老奶奶又問了:“說得雲山霧罩,羅裏八嗦,俺都被你繞糊塗了。直說,簡單點,來到底是為甚?”


  道長仍是笑:“貧道說過不差錢。自然不是為財,更不是說客。俺隻是想不出鏟除腐權腐儒之法,偶經此地瞧出點有意思的事,萌生點世界改變的希望,一時控製不住衝動,就厚臉進來提醒一下。說完了,就完了。”


  又笑著向一臉懷疑神色的老奶奶行了個禮,隨手指指趙嶽尿尿的那個屋子,“老夫人,殺俺前,請容俺去那裏方便一下?”


  老奶奶無可無不可。


  她現在也不知該怎樣對待這道士,需要時間考慮商量。


  道長進了廁所,以他的自負見識也不禁傻眼了。


  這還真是個廁所!?

  這個奇怪的雪白細膩瓷器就是方便的地方?

  左瞅瞅,右瞅瞅,片刻後,他才放下瓷器上的木製圈圈,象個女人一樣慢慢坐了上去撒尿。


  哎呀,真方便舒服。


  轉眼瞧見伸手可及之處掛著一圈白紙,他扯了一塊,拿手裏又摸又瞧的琢磨好一會兒,嘴裏還嘀咕:“把士林眼裏的聖物——文房四寶之一的紙當擦屁股之物?”


  試著用紙擦擦小弟弟,試著放水衝淨穢物,用香皂淨了手,再瞅瞅堅固的水泥牆壁、漂亮防水瓷磚,道長突然一歎:“此人其膽之才勝俺百倍。他才是不世出的天地奇才呀!”


  再到客廳,老奶奶已經不在了。空蕩蕩的大廳隻剩下趙嶽母子和小荷葉三個。


  張倚慧瞅著這個笑長臉上的道長,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道長坐那正悠然自得喝茶,聞言稍一愣,然後又是滿臉的笑:“貧道態度端正良好,等待主人發落,不想真感動主人開了恩。”


  不等張氏說話,他一指椅子背上掛的劍,笑道:“此劍是霸占俺道號的無名所送,來自西方,出自名匠之手,曾是一王珍愛的佩劍,異常堅韌鋒利。貧道遍訪大宋巧手名匠數年,一直無人能仿製。俺把它留在這裏,希望趙莊人能根據它鑄造出類似的武器,如此何懼強虜侵犯?”


  張倚慧愣了,衝口而出:“你舍得?”


  “舍得,舍得,舍在前,得在後,有舍才有得。若舍一劍,能換得一莊人威震敵膽揚眉吐氣,此劍的意義豈不更大?”


  道長說著笑嘿嘿地一揚眉毛,自信滿滿道:“什麽劍在俺手裏,都一樣不差錢。”


  “.……”


  張倚慧有些無語了。


  俺這剛有些感動,想讚揚你的情操,你又來這一套!不提殺人越貨,你會死呀?真不知你到底想奇葩到什麽程度?

  道長又打開背包,就是滄趙工廠產的,類似現代版大背包,黑的。從中取出一個較厚的十六開本子,交給小荷葉。


  “此書是貧道所著。裏麵記載了俺對天地萬物妙理的一些感悟,以及一些奇門異術,包括推算之法。可以看做道經。若不喜或瞧不上,毀去無妨。重點是後麵那些插圖。那是俺對劍術的感悟,可供莊上學用殺敵。”


  見張倚慧不鹹不淡地接下了,道長也不生氣,起身笑道:“夫人若無其它吩咐,貧道這就走了。”


  趙嶽隱蔽地以手指在母親腿上寫了個口字,稍一停頓又中劃一豎。


  張倚慧一眨眼就明白了小兒子的意思。


  她以手指在空氣中寫了個中字,盯著道長。


  道長眨眼時間都不用,立即道:“健忘才能活得輕鬆自在。少夫人不必提醒,俺興起至此,出了客廳就忘了今日的一切。嘴巴不用挨那一刀的。”


  說罷哈哈大笑。


  張倚慧笑道:“仙長如此睿智灑脫,令人佩服。”


  道長聽了這話居然終於肯暫停了笑臉,眨眨眼,琢磨了一下,這才又笑起來,饒有興趣地來了一句:“然後呢?”


  張倚慧再次感覺無語:還主動要求俺繼續誇你?你這自我感覺是不是良好得都有點過分了?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哇!


  道長立即看出來了,半點不臉紅尷尬,笑容不變說:“俺是問你對俺還有什麽要求沒有。”


  嗨。太聰明的人,真討厭。當然,這不包括俺兒子。


  張倚慧感覺尷尬了,緩了緩情緒才說:“俺想請仙長幫幾個忙。”


  道長點頭,做了個請說的手勢,仍是笑。


  張倚慧咳嗽一聲,按小兒子提的說:“道長雲遊四海,若是方便,請把遇到的那些小乞丐介紹來俺莊。哦,就十四以下的吧。”


  “俺這有新手藝,需要培養大量勞作人手,小孩子學得快。在這,那些可憐娃也能凍不著餓不著,不用犯法坑人受歧視虐待,有家有專人照顧,安定生活,順利成長,大有所能。”


  “好。大善。少夫人請繼續。”


  “仙長遇到空有手藝活得淒愴的工匠,不妨讓他來此一試。比如船匠、鐵匠、木匠。”


  道長會心一笑,“請少夫人繼續。”


  “有那喜好算學,癡迷奇藝技巧,家貧又當不了官,品行也可的讀書人,請道長一定幫忙多介紹些來。就說俺這裏定不讓他失望。嗯,就這些。有勞仙長了。”


  “貧道懂了。”


  道長笑得越發燦爛,在朗朗笑聲中微行一禮道:“少夫人,俺也有個請求。”


  終於有要求了?這就要露出真相了?


  張倚慧不動聲色地微笑點頭:“請講。”


  “等俺老得不能再雲遊天下時,希望滄趙能給俺個棲身之地,以盡此緣,以養天年。當然,俺保證此生絕不枉殺一個無辜者。”


  “啊?”


  張倚慧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要求。


  “哦,仙長放心。俺家能做到的,一定不讓你落空。”


  道長點頭,笑道:“俺還有個疑問請教少夫人,”


  張倚慧隻微笑,不接碴。


  道長也不管她態度,徑直笑問:“請問夫人,為什麽是三條要求啊?”


  “嗯?”


  張倚慧不解地望著道長。


  “貧道是說,趙莊為何如此偏愛三這個數字?比如,牆壁上的那些,那些”道長一時不知怎麽定義牆上那些字。


  “標語。”


  “標——語?”


  “好個標語,果真形象準確無比。”道長琢磨著,卻不耽誤笑。


  這個問題,張倚慧不難回答,想著小兒子說過的話,笑道:“仙長請想,自由、公平、富裕,這三詞標語是不是一目了然,一下就記住了?可若是再加上奮鬥、夢想等十幾個,仙長聰慧無比,能輕易記住,可大字不識幾個的莊戶們能記住麽?”


  張倚慧加強了一下語氣笑道:“記不住的,不如沒有,省得讓人費腦厭惡。”


  “好個三字訣!啊哈哈——”


  道長大笑著轉身而去。


  張倚慧就聽到他“嘀咕”:可惜俺是個野性子,遊蕩慣了,在一個地方待不住,否則定要親自教你家小公子劍術。貧道別的方麵及不上他,就這手劍術還有自信。”


  張倚慧大驚失色,正想喝令截住道長,又聽他嘀咕:趙莊想要的,俺會全力幫助搞來。所需讀書人,俺的唯一弟子會親自護送來。他的名字叫李助,二十多歲,性格有點古怪,江湖人稱金劍書生。請貴莊一定認好。”


  已經下了床的趙嶽追到大廳門口,突然高聲喊到:“一言為定。”


  道長並不回頭,也不奇怪,卻笑聲一斂,鄭重回應道:“決不相負。”


  說罷開始一步三四米,幾眨眼就出了中院,那朗朗笑聲仍在回蕩傳來。


  “三郎,不會有問題吧?”張倚慧有些擔心秘密泄露。


  趙嶽按下驟然聽到“金劍書生”李助時的意外亢奮,想了想道:“能有什麽大不了的?娘,不必擔心。”


  兒子說不用擔心,那應該就是不用了。


  張倚慧很有點兒盲目信任和樂觀,就聽小兒子在嘀咕:“超級神棍用於招工,必定無往而不利。偶很期待呀!”


  “嗯?”


  ——大章,願你看得爽。順便求下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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