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新鮮出爐的滄梁惡霸
————病了,慚愧,食物中毒,嘔得翻江倒海……單手碼了這章
趙嶽心裏明白原因,感謝了知州的盛情,笑嗬嗬說:“大人請寬心。梁山水泊及趙家雇傭的相關農戶漁戶的稅收全由趙家提供,州稅縣稅啊如果收不齊,缺多少,由趙家補齊。”
這話說得大氣仗義。
實際上是在告訴知府,水泊周圍的人家,凡被趙家看上雇傭的,以後稅吏差役不要去騷擾,更別說欺壓勒索,否則就是刁難這些人的主家趙家,是不給小相趙廉麵子,也是和蔡相家的好處過不去。
至於少的稅收,俺家自然一力承擔,不但不會讓你為難,還少不了你的好處。當然,前提是你識趣,該幫忙的,趕緊大方伸手幫。
不交好,你有難處,好意思找俺幫忙,好意思收錢?你收得著麽?
至於說梁山和八百裏水泊不是私人的,滄趙不是皇趙,不能說占就占了,是不是應該交錢買下,趙嶽提都不提。
這就是國有製的好處了。
國有,也就是皇帝所有。皇帝是家天下。大宋人都是皇帝的家人。換句話說,國有,不就是皇帝的家人——全體國民所有?
我是皇帝的家人,是國民,沒權沾不了好處也就罷了,有權,自然可以支配占有國有資產。
這是大宋官僚階層總體的歪理觀念。總之團結互助,努力挖國家牆角,使勁享受權力的好處是共識,就對了。
開國太祖都說了: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他都這麽說了。哪還有什麽不好意思下手的?
再說了,這麽大的國家,天下國有山川多了去了,好山好水多了去了,俺滄趙唯獨看上了你這偏僻荒野地方的一個破水窪荒山,打算幫你的忙發展繁榮這裏,那是你的榮幸,你還敢向我提錢?
知府更是明白人,也絕口不提。
大家心照不宣,默契配合,共享國有製下當官的好處。
隨後各知府派人通知各知縣,那什麽,石碣村全體成員先成為滄趙家幹活的仆役。別不長眼給俺找麻煩啊。
你說你是另一派係的,小相還不是真相,不必怕。蔡相也對你不好使。那內相的書信好使吧?
你敢得罪蔡京趙廉,可你敢得罪大陰人梁師成?
閹人大宦官不是真男人,可不管君子大員風範,得罪了他,他指定要報複,瞅冷子在官家耳邊嘀咕一句,你這官就不用想當安穩了。
各府長官也真盡力幫忙,除朝廷嚴格管製的弩等武器,其它裝備包括弓箭,以腐朽毀損等各種報廢名目調給滄梁水上貨物運輸護衛隊。
各府給的都不多,但湊一起就相當可觀了。
尤其是箭很多。因為趙嶽說了,漁民護衛武力太弱,近戰不得。
這年頭草寇盜匪確實不少。做大生意,確實需要強有力護衛。
反正那些裝備堆倉庫沒用幹爛著,舊的沒用,新的又來了,不如賣個人情,弄些好處。
你不在武器上幫趙家。人家完全有實力自己武裝。武裝了,你還敢去沒收不成。
你說有漕倉憲三司、禦使監軍盯著?
任你什麽官,最後不都歸內外相和樞密管。(童貫已是樞密副)
重要的是,官場稍明白點的,誰不知趙公廉是皇帝眼中的紅人,儲備的宰相,誰不知其牛叉關係網和大方。誰沒好處卻去得罪這樣的強橫紅人落得倒黴下場。能用公家的荒山水窪撈點好處,大家偷著樂。
趙嶽忙活完,正打算去看看宋江、晁蓋到底是什麽樣。阮小七來求他幫忙從縣城大牢撈個人。
原來石碣村有兄弟二人,哥哥名叫刁桂,綽號無毛蟹,兄弟叫做扁頭鯔刁椿,家中隻養著一個老母,兄弟都十分勤懇,和阮氏三雄要好。
刁桂為人性剛而誠樸,不善周旋。所以都是弟弟出麵賣魚。
這天,兄弟二人打著魚商量著事,最後決心跟著阮氏兄弟幹了,打算處理掉手頭的魚就收手轉行,不想就遇到禍事。
刁椿和縣城開酒樓的吳老板,人稱吳百萬,因魚價發生衝突。
若是以前遇到吳百萬半搶半買,刁椿憤怒,但也就認了,現在梁山來了個滄州小惡霸,一個更強橫的主,而且還會是刁氏兄弟的主子靠山,刁椿心裏有了依仗,再加積壓太久的憤恨,一見吳百萬凶橫不講理,頓時就火衝頂門,根本不搭理,繼續叫賣自己的魚。
結果自然就被吳百萬強搶了魚,還指揮夥計打了刁椿,卻反誣刁椿偷過他錢財,今天被抓還尋釁打人,叫來相好的捕快把刁椿關進牢房,派人去揚言說刁家如果不還他被偷的五百貫,刁椿就死在牢裏吧。
可憐,刁家別說五百貫,就是五貫也是天文數字,哪弄這麽多錢啊。
趙嶽笑了:“小七哥,俺剛來梁山地界,還沒立威,少不得有不長眼的地痞惡吏尋事勒索。既然有人找死,那咱就手一起辦了。”
阮小七高興啊。
咱一個苦哈哈,也能如此牛氣?
趙嶽一拍他肩膀:“以後,不管是誰,如果明知你是俺的兄弟,為俺家做事,還蓄意刁難甚至加害,隻管放手教訓。有事,俺擔著。當然前提是別吃虧,更不能把命丟了。告訴俺,俺替你收拾。”
“這事交給俺了。你別再分心,和哥哥們好好練刀,早日有硬本事,才好去海軍擔更大的責任。”
到了梁山,趙嶽才知道,鄆城在梁山泊西麵屬於鄆州,不屬於濟州。濟州在梁山泊南麵。
快馬回鄆城找到坐鎮此地的舅爺薑思明,說了刁椿的事。
薑思明也笑了:“嗯。這事俺來搞個響的。”
趙嶽笑著點頭,放心讓舅爺自己處理。這幾年事實證明,舅爺人老成精,加上曆練,如今絕對是個紮實能幹的狠角色。
薑思明直接到縣衙,說刁椿是他老婆的遠房親戚,以前太忙於家裏生意,疏忽照顧,現在孩子出事了,被冤枉了,這不行,請知縣放人。
知縣新來的,和薑思明沒什麽交情,卻聽得明白:什麽親戚,那是借口。如今石碣村成了滄趙的地盤,村民被欺負,這是**裸打滄趙的臉。滄趙豈懇幹休。隻怕是要借此事立威,有人要倒黴了。
自己剛來,對此地還不熟悉,衙役也沒認全,更別說交情了。壞處是沒熟悉可靠人手,工作一時不好幹,好處就是現在,把誰舍出去,也無利害幹係,不用心疼半點。
好不容易做到實權知縣,滄趙實在得罪不起。他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趕緊把眼皮子活絡最先靠上自己的押司宋江找來,叫他趕緊處理好此事,“記住,萬不可讓那刁椿受一點委屈。”
傳說的及時雨宋江此時雖然尚且年輕,科舉無望花錢轉了吏途,也沒幹幾年,卻已顯出草莽政客天賦,具備了吏頭的老辣手腕,麵上連忙答應,心裏卻另有主意。
早聽說滄趙厲害,滄州小惡霸很囂張,不知有何厲害手段,俺倒想見識一下。這位薑大老板很會做生意,也會做人,有手段,可就是眼皮子太高,不把俺們這些吏員放眼裏,以前知你實力可怕,不敢招惹你,任你在鄆城肆意賺錢,現在,你有求於俺,那就另當別論了。
嘿嘿,以為知縣老爺點頭,你那親戚就能輕鬆出獄了?
過不了具體辦事的俺們這些你瞧不上的小吏一關,你休想如願。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找來縣捕快副頭子,說好聽點稱副都頭雷橫如此如此說了一番。
滿眼是錢的雷橫聽到有財可發,大喜過望,跑去滄趙店宰肥羊。
聽了雷橫拐彎抹角訴了半天苦,說了半天為難的話,實際就是想借還吳百萬五百貫的借口,敲詐勒索五百兩才放人。薑思明笑了。
“雷頭,你確定你睡醒了?”
雷橫先是一愣,等醒過味來,頓時惱羞成怒。自從當了捕快副頭子,就是知縣大老爺也從未如此輕視他。
滄趙又如何?
強龍不壓地頭蛇。一個外來戶,你勢力大,不拉攏俺也就罷了,但你千萬別有事求到俺。有機會,俺就找你麻煩。得罪俺,還想在此地安穩發財?哼——
“既然如此,那俺再去說說吳大官人,看看他能不能撤了訴狀,饒過你家親戚。”
“大官人?饒過?”
薑思明瞅著財迷心竅不長眼的也不知有品沒品階的小吏頭子,絲毫不動氣,笑眯眯道:“姓吳的還有訴狀?雷頭是想去支招補一個吧?”
揮揮手:“知道你能耐。俺怕了你。去吧。”
雷橫有點坐拉的感覺,但仍不死心,一扭頭,昂首挺胸走了。
可片刻又回來了,怒聲喝問:“薑掌櫃,你敢縱凶傷人?”
“傷人?”
“哦,那個不長眼的吳混混惡棍啊?”
薑思明仍笑眯眯地:“是呀,俺打了他,他不但不怪俺恨俺,還連連感謝俺代他死去的父母教會了他怎麽做人,為了表達誠摯的謝意,自願把那酒樓白給俺,並且苦求俺收了他全部家產。你聽好了,是全部,一點不留。他是你罩著的?你不舍得不服氣呀?”
一伸手,“嗯,你有膽子把俺也抓了去。沒膽子,讓吳乞丐告俺,讓縣大老爺親自下令抓俺。”
“你是立即抓,還是趕緊離開找人支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