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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節我們來就是進攻毀滅

  人類社會很奇怪,明明知道科技才是改變命運提升生活質量的根本,卻最重視政治。


  誰也不能否認是政治主導人類發展,不是科技。是政治陰謀手段與戰爭血腥讓人類熱血沸騰傾心投入,仍不是科技。


  趙嶽前世就認為這是某種看不見摸不著隻可意會的主宰意誌給地球人類巧妙設置的命運障礙。


  以他掌握的前世那世界最前沿最先進的科技理念和知識,深刻認識到,人類的科技很進步了,但人類的大腦功能卻並沒有隨著科技進步而得到更多開發調用。


  這意味著人類再努力,隻怕也困於這種低等級的大腦功能利用率和無力的感官條件,無法對神秘難測的科學推測猜想,甚至顛覆性科技知識進行突破性驗證,也就意味著人類無法掌握更高等級的科學知識,無法脫離地球牢籠。


  地球人類走向滅亡幾乎是一定的。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


  他對宇宙及生命的神秘探索欲極其強烈,這是他前世成為頂尖狂熱科學家的內因動力,渴望神奇穿越獲得此生能探知答案,但上帝不顯示神跡,似乎不給他機會,趙嶽隻能把心思再次藏在心底,自己繼續默默推測猜想。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無疑激昂了一行人的鬥誌雄心。


  在嚴寒中長途跋涉的艱苦被無視了,一行人努力趕路,進入了燕京統治區,在事先電報中約定的一家客棧見到了前來迎接的段景柱。


  段景柱和趙嶽一樣隻帶了四個人。名字有意思,一個叫錢缸。一個叫牛進寶,一個叫金來順。另一個叫馬得財,整個一財迷團隊。


  趙嶽五人一聽介紹,忍不住都笑起來。段景柱和四個親信部下也跟著笑。


  叫錢缸的家夥嘻嘻哈哈道:“俺們爺娘給俺們定這名,估計是在俺們小時,他們就預料到了俺們是天生適合當強盜馬賊的料。俺們覺得自己也確實適合幹這個,搶的錢多得用大缸裝。進寶、金來、得財樣樣應驗。俺們沒讓爺娘失望啊!”


  @,這話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不同的人適合做不同的事。特殊時期,有些人適合做特殊的事。


  也難怪段景柱這夥人當馬賊也能當得如此自豪歡樂。


  比起陰柔虛偽的大宋政治,粗曠的大遼對民間的管理和對百姓的身心禁錮相對要鬆散寬鬆許多倍。


  若是不講民族尊嚴,大遼的漢人雖然總體政治地位低下。官途渺茫,大富也極難,但百姓總體的生活幸福指數指定在宋人之上。


  首先,這裏沒有修不完的城池和防禦要塞工事,沒有鋪不完的路,沒有疏通不完的河道,沒有加固不完的河堤,沒有運不完的軍糧,總之沒有服不完的義務苦役。


  因為遊牧民族不需要太多城堡。他們信奉的生存法則是進攻。進攻,再進攻,對敵國是主動進攻,而不是大宋那樣的被動防禦挨打。不需要修建和反複加固太多防禦工事。放牧,牛馬羊能走的地方都是路。沒有動不動就泛濫成災的黃河。地廣人稀,田地廣大種不過來。河水泛濫改道,就讓它自由改唄。正好改善一下草場和耕種得越來越貧瘠的田地。遼職業化正規軍數量遠遠少於宋軍。馬背民族無論男女長大就是天生戰士,得令匯聚起來就是軍隊。軍隊馬匹眾多。軍糧自帶。


  大遼的政體機製也沒有大宋那種複雜之極的重重疊疊架構,官僚機構簡單,按人口比例,官員總體數量要比大宋少很多。基層官吏也少太多,對當地百姓的直接敲骨吸髓肆意欺壓惡事也就相對減少不少。


  軍隊少、官吏少,要搞的大型工程少……意味著國孥消耗量低,財政負擔輕,百姓的賦稅壓力也隨之降低。


  遼地漢人百姓正常年份,極少有辛苦勞作一年卻餓得半死的現象。經常吃肉喝奶不是吃草宋民那樣是夢想般奢望事。


  趙嶽就發現燕雲漢人的身體素質、生存鬥誌和樂觀心態,都遠不是宋民能相比的。


  人民群體背叛國家民族,不是願意數典忘祖,都是統治階級貪婪無度糜爛冷酷自私無能造成的。


  在遼國這片相對自由的遼闊土地上,在這個特殊時期,段景柱他們的能力得到充分發揮。


  事實上,石勇、段景柱、潘迅、潘速四將領導的這隻馬賊軍,固定成員隻有他們四人,加早期當盜馬賊時基本就在的三四十個心腹兄弟和侍衛。


  領導的馬賊部隊核心成員是二百滄趙北軍戰士,非固定,不論功績與折損情況,大體是每年一換。


  這也是練兵與加強北軍熟悉金遼統治地區的人情地理情況的有效手段。


  有了這些熟悉金遼的戰士,眼下搶掠金遼,有明白人帶路很方便。等到對北方大反攻那一天,更有現成的強大向導。


  最初,石、段、潘四將就是帶著這二百多人的隊伍在北方馳騁,北到金國,西到草原,南到燕雲甚至西夏部分地區,往來如風,就糧於敵,搶掠積累馬匹錢財和珍貴物資,後來發現一段時間內盤踞一地,搶掠吞並當地強盜馬賊山賊得利更快更大,不但少了風餐宿露和一次次倉促遷移的辛苦緊張與疲勞,還不易成為官方眼中釘,更安全省力,他們就利用精良的武器裝備和北軍嚴格訓練出來的很高的戰術戰鬥素養,一地一地盤踞,努力在當地黑吃黑。


  大宋統治得嚴,卻照樣賊多強盜多。


  北方遼闊的地理環境、鬆散的統治管理、野蠻凶狠的部落與遊蕩習俗,以及有馬匹的便利條件等等,在人性貪婪促使下決定了這裏的強盜賊寇一點不比大宋少。至少賊人股數要遠遠超過大宋。宋商外貿獲取暴利,其實也是高風險活。


  北方的專業強盜團隊規模都不大。絕沒有大宋那種動不動就是論萬人的搞那種事。地廣人稀和部落意識形成的桀驁不馴自我為王思想,注定馬賊等匪徒難以聚起廣眾部下。以小規模出現,少則百八十人,多則三四百人,講究作案時隱蔽機動靈活高效,很少有人數過千的,否則不是在官府追剿下被龐大消耗群體連累得餓死,就是有資格擁眾自立為王。


  這就給了段景柱這一夥另類強寇搞黑吃黑的良機。


  北方馬賊強盜大多是一人雙馬,在動物般殘酷無情叢林法則下,適者生存。優勝劣汰,能經曆凶險考驗幸存下來,馬是優良戰馬,人,馬術精湛,身手矯健,騎射本領不凡,武力不低,凶悍狡詐過人。但再厲害也不是配備了更先進武器裝備,偵察追蹤戰鬥等軍事素質更高更全麵的段景柱一夥的對手。


  一隻隻馬賊山賊的首領及桀驁不馴骨幹被突襲殺掉,幸存部眾和老窩積累的財富被段景柱一夥強行吞並。吸收的新部眾被本就很能說又武裝思想具備了說服教育能力的石段潘以利益前途誘惑,親人綁架。洗腦蠱惑人心等手段安撫收服。


  事實上,北方雖然遼闊自由,但生存環境也凶險殘酷。


  人一旦當慣了強盜出了名。無法回頭融入正常生活群體,死了首領骨幹。若是不順從盤踞當地的新強大馬賊群體,很難生存下去。離隊生活。別說一個人一家人,就是一小夥人,單是四處遊蕩捕食的野狼就夠他們喝一壺。


  現實殘酷的環境逼迫,加上自古以來的唯強是從強盜信仰,腦子裏又沒有漢人那些虛假儒教忠義思想束縛,馬賊們雖然凶悍卻打服了,能過得比以前更威風霸氣順心,就不難收服。


  這幾年來,石段潘部在金遼廣大地區不斷吞並馬賊山賊,每年積累起巨量財富和論千數的寇眾與優良馬匹,就會利用配備的電台聯係老家,由每年必定來搶掠金遼同時練兵的海盜軍接應,轉移走人馬錢物等所有成果,再帶著新換的二百戰士繼續去新地方搞搶掠盤踞、黑吃黑。


  這些被吞並蠱惑誘騙來的凶悍馬賊自然而然被編進滄趙北軍,親人被安置到南海大後方安靜快樂安全生活,不管他是什麽人種,也不管他本人願意不願意加入滄趙軍,也得被軍隊這個大融爐洗腦同化,轉化為滄北軍的強悍戰鬥成員。


  他們離開的區域,強大凶霸的老賊消失了,利於盤踞的窩點必定很快被鋌而走險的新生賊眾占據。


  在金遼爭鋒,社會日益動蕩不安,官府對百姓盤剝奴役強征入軍等多重煎迫下,馬賊山賊隻會越來越多,而不會減少甚至消失。這是社會必然規律與現象。也是龐大遼國十年就被崛起的小小新國金國滅亡的原因之一。


  隻是這些新生賊眾剛走上賊路,還沒有被殘酷凶險磨練考驗出來,也沒有積累起財富和優良馬匹,石段潘部不稀得去搶掠吞並。讓他們先在那折騰金遼好了。等他們夠資格被黑吃黑,再返回頭去收拾。


  石段潘部馬賊軍戰果輝煌,功勞巨大,在另一條戰線上建功立業,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他們這三四十個穩定不變的核心骨幹,對戰果起了決定性作用,素質越來越高,能力越來越強,個個有理由自豪驕傲。


  趙嶽笑著表揚道:“你們來這裏就是進攻毀滅,幹得不錯。我來也是。希望這次和你們一起也能幹得一樣不錯。”


  段景柱這些人仍舊過著和從前一樣的強盜生活,長期遊離在北方,少受滄趙內部的政治等因素影響,就算退回來休整也是在趙莊,無疑和趙嶽的關係更親厚,也最敬佩趙嶽的人品能力。


  他們當麵親耳聽到趙嶽平和謙虛的誇獎,與聽別人誇獎滋味大不同,心裏頓時如同吃了蜜一樣甜香美。


  金來順笑道:“天下誰能和公子相比?有你在,區區崔家算什麽?”


  趙嶽哈哈一笑,也不多謙遜,點頭順勢道:“那咱們就說說崔家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段景柱笑道:“說起來也是巧。這幾年來,我們兄弟每次去和戰艦交接物資人員,順路都會率領部下數千馬賊大肆搶掠金遼部落和軍馬場,搶走中部西部大量戰馬和緊要物資,讓遼金兩方損失慘重大為惱火,我們的搶掠也嚴重破壞了宋商貿易。兩國吃虧多了也漸漸摸出點規律,都開始重點關注打擊匯聚起眾多馬賊的那些盤踞地方的實力,搞得我們兄弟不太好在中西部落腳搞事,去年完成任務後,不得不退到燕山,想在燕京眼皮子底下玩個燈下黑,不想就趕上了收拾燕京附近的崔家。”


  “我們帶著新二百戰士潛藏燕山,小打小鬧做點活,觀望好動態,再決定下一步怎麽幹。經偵察驚奇發現,燕山一帶山脈中居然藏著近十幾股馬賊,重點搶掠過往行商,尤其是宋商。”


  “他們少的隻四五十人,多的不到二百人,骨幹成員多是不堪燕軍剝削和強征從軍當炮灰的貧苦漢人好漢,都是磨出來的積年老賊,領一幫落難兄弟在亂世掙紮求生。”


  “後來,隨著北方契丹人大舉南遷。一些受戰爭連累淪落得無牽無掛兩手空空的契丹漢子跑到這裏,遭到搶劫,覺得是出路,一橫心也加入進來。成分複雜了,凶悍戰鬥力卻更強了。”


  “我們閑得沒事,也習慣了,順手把這些馬賊一一突襲征服吞並了,匯聚起一千四五百人馬,在燕山一隱秘險要處安寨紮寨當老巢,平時幹活仍然分頭進行,遠離老巢,等積累起足夠財富再積結到老巢保存。”


  “大冬天沒活幹,大家聚集在老巢貓冬快活過年。正琢磨新一年的發展計劃,恰好家裏傳來偵察崔家的命令。我們兄弟正閑得難受,這下既憤恨又興奮,親自出馬輪番去踩點摸底,最終找到了崔家堡所在地。卻意外發現崔家在外另有一股勢力,還就在燕山藏匿,更巧的是居然和我們的老巢幾乎屬於背靠背,都是隱藏在燕山最險要的深處。”


  “燕山深處原始山林密布。多猛獸,虎豹豺狼熊瞎子毒蛇都不老少。我們那一帶就是本地獵人也少有敢深入的,很難被發現。我們審問抓住的往來崔家兩地的漢子,這才大體搞明白,原來崔家在燕京的真正大本營是在山寨。經偵察發現,崔家這處山寨果然是隱秘又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山中有崎嶇不暢卻能通過馬匹的隱秘路。當地人隻怕也不知其存在。全是崔家自己一點點探出來開出來的。當真是狡兔三窟,老奸巨滑的老牌豪門家族,深通保身長存之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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