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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殺破狼,3

  趙嶽爭分奪秒飛快到了大宅院,直接縱身跳上丈高的院牆,跳下時,不想一陣狗叫,在這附近的兩隻牛犢子般的大狗察覺動靜凶猛衝過來,並引來一群大狗狂叫著從各處奔來。


  這裏一處屋子很快拔亮起燈。


  有七八個勁裝大漢拿著刀槍甚至弓箭跑出來察看,反應迅速,很是盡責,和城牆望角屋裏的崗哨打手不負責任的表現完全是兩個樣,看其行動舉止,武勇也一定不是凡凡。


  大宅院占地不小,不象常見大戶人家那樣,分前中後院,主人住後院,其布局和城堡一樣,主人住在大院中間,保鏢和府中男奴仆及家庭錯落圍住在四周,擋著攻擊主人家的去路。


  據掌握的情報,住這的精幹心腹保鏢隻有四五十人,男仆也不多,又不是一人一棟房子,很多單身漢都是一家一個屋子,集體用餐,圍在外的房子也就不太多,通往主家宅院的空地一片片比較寬敞。


  趙嶽的首要目標是及時捉拿審問殺掉崔家族長,不會在此耽誤工夫,跳下牆中,一對鐵掌拍碎騰空撲來的大狗腦袋,直接把這兩隻可怕的畜生斃於掌下,落地後身子一縱十幾米,寶劍出鞘,斬殺了先跑來擋了路的大狗,兩個起落就跨越過到主宅的三十左右米長空檔,縱身上了主宅的院牆,閃身消失在牆上,甩掉了可怕狗群和追殺過來的保鏢。


  這些保鏢驚駭趙嶽的速度快得他們連弓箭都沒來得及放,但卻露出獰笑,不是很著急。


  趙嶽按掌握的情報,知道崔家按長輩弟兄分支,各支集中住在各個院落,但族長嫡支仍然住在最中央的院落,仍然是等級森嚴的從屬保護首腦的布局。


  他認定目標,不耽誤半點時間,不理分支,趁著無人反應得及出來阻攔。飛快翻越院落趕到中央核心大院。


  嫡支宅子擋雨的走廊上掛著數盞氣死風燈,燈火通明,照亮了幾乎整個核心院落。


  四條戴著皮帽子的勁裝漢子已出現在院中,個個雄壯卻步伐輕捷穩健自信。不是軍武身姿,應該都是江湖高手。


  這必定是崔家高薪騁請的江湖大俠或綠林好漢當核心貼身保鏢,也是對付刺客的伏筆。


  趙嶽之前並未掌握到這情況。


  看來兩俘虜雖供出了不少重要情報,卻避過了崔家這個秘密殺手鐧,應該不是對崔家忠誠。而是跟主家學的心性狡詐陰毒,居心叵測,若是趙嶽他們敢來行刺,他們想能以此間接報複。


  也可能是他們兩人並非有意隱瞞,確實是根本不知道有這四位高手的存在。


  以崔家的陰險狡詐,對自家人也防一手的尿性,這個可能也極大。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趙嶽也不在乎多四個替死鬼。


  武功到了他這個實力程度,單打獨鬥,天下已少有能擋住他片刻的。


  離趙嶽最近的兩人一個橫鋸齒大刀。一個挺渾鐵點鋼槍。


  其中一人用燕雲地區漢語冷笑道:“朋友好快的身手,隻可惜來錯了地方。”


  二人都是江湖成名人物,都擅長暗器,想搶先遠攻殺死身手必定不弱的不速之客,利索解決今晚的麻煩,以前也對付過這種刺殺,彼此之間配合很默契,以冷喝分刺客的心,不約而同發暗器偷襲。


  趙嶽最擅長打快,此行為爭取時間。見人擋路就殺,根本不會分神費話,不肯在打鬥上耽誤半點工夫,搶先出手。


  兩隻飛錐電射而出。


  橫鋸齒刀的眼睛中招。飛錐深貫入腦,一聲沒吭就倒下了,手中沒來得及發大力而灑出的一把鐵蒺藜飛出沒多遠就無力地散落一地,跌在院中鋪的地磚上發出一陣清脆當啷聲。


  持渾鐵點鋼槍的漢子反應卻快,扭臉閃避,沒死卻被抹過的飛錐尖劃開了眼皮和眼珠子。


  他不由自主張嘴痛叫。趙嶽已知失手,在他聲音未全叫出來,如風竄過來,避開了另二人逼近射來暗器,一把捏碎了那漢子的咽喉,順勢掐住脖子,單臂較勁,斜對著二人身後約丈遠的那扇屋門猛丟了過去。


  轟隆一聲,至少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屍體在驚人暴發力下輕易砸破了厚實的屋門,卻聽嗡——


  一陣密集的破空聲。


  另兩個猛撲過來的高手被破門意外暴射出的強勁弩箭一同射成了刺蝟穿透成篩子眼,如漏水的破口袋,鮮血從周身噴湧出來,轉眼染紅了一大片地麵。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


  並且,二人被密集弩箭合成的強大衝擊力帶飛,跌出數米,倒地略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趙嶽毛骨悚然。


  他斷定先死的二人緊緊擋在他通過那扇門的前方,肯定是保護的崔家族長或其兒子這樣的最重要人物,隻是本著能省一點殺入目標房間的時間就省一點,用屍體順手砸開那道門,萬萬沒想到屋門居然連接著群發強弩。


  更沒想到,這裏的核心保鏢高手居然都不了解這個秘密,死得好慘好冤枉。


  崔家行事之陰毒詭秘已經成了生性本能,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可憐他們苦練的一身好本事,保護誰不好,偏偏貪圖崔家錢財來保護崔家。


  腦子電轉,想清了此事,趙嶽驚駭後不禁又倒抽口涼氣,暗暗慶幸自己命大。


  若不是這無意中的一砸,隻怕他殺了另兩對手,急急忙忙去破那扇門闖入時,極可能不防備有詐,遭到恐怖的暴射。


  特製的內甲堅韌,應該能擋住群發弩箭護住他要害,可那份強大撞擊力也夠人受的。


  何況腦袋和雙腿,內甲保護不到,就算自己警覺敏銳反應奇快,腦袋能靠著胳膊有內甲及時護住,雙腿卻必定重傷。那在這場獨行偷襲混戰,事後需要騎馬及時逃竄的行動中,命基本可以斷定難保。


  爭分奪秒之際容不得膽怯分心。


  趙嶽身經百戰,屢遇奇險,迅速定下了神。


  他知道這種群發弩威力恐怖,但裝填極其麻煩。發射了一次,短時間內不會有第二次,而且以他的聽力也沒聽到有人在屋子裏活動,沒聽到隱秘的呼吸。不會再有人埋伏偷襲。


  他擔心窗戶處也有詐,怕隨後趕來支援的武能徐謹他們觸動窗戶遭遇毒手,又用使鋸齒刀那人的屍體砸破這屋的唯一正麵窗戶。


  嗡——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陣密集強弩群發了出來,卻沒能殺生。都射在對麵的樹或院牆上。


  趙嶽呼口氣,借外廊上的燈光,從屋門向屋子裏迅速掃視得分明,隨即跳了進去,不理睬正緩緩轉隱向牆壁的一人高群發弩,一眼盯著東側牆壁上的那扇門。


  房子是麵南背北利於采光的標準正房。


  他所站的地方是個客廳兼書房樣的大空間,怕不有四十平米,南北各有一個大窗戶,白天采光情況一定很好。屋裏鋪著厚厚的華貴地毯,擺著昂貴的黃梨木茶桌、豪華錦塌、一張寬大的黃梨木書桌。桌上的筆紙、硯台都是名品,這些無一不顯示著這裏的主人身份不凡。


  正對著門窗的正是背麵實際是強弩的三高大書架。架上擺滿了遮擋書架空白的書籍。


  東麵有門,必是主人的臥室。


  想不到崔家主人的臥室居然是沒有窗戶的暗室,顯然是為了加強安全,也必定藏著秘密。


  趙嶽就近把沉重的茶桌搬過去頂在對著後窗的那個書架,防止它轉身發射強弩,把茶桌前一圓凳子砸開東側門。


  嗡——


  又是一次強弩群發暴射。


  趙嶽不理弩箭,在嗖嗖聲中已聽清臥室裏居然沒有人?

  他急忙用手電向裏一晃,看到屋的東南角是個很大的火炕。


  炕上被子被零亂掀開。炕角有兩堆衣服,似乎是一對男女的。炕前地毯上有兩雙鞋子。都是皮靴子,一大一小。跡象表明有兩人在之前匆忙下炕,黑暗中還踩翻了三隻鞋子。


  跑了?


  果然有秘道。


  趙嶽閃身進去,一邊掃視裏麵布局。一麵凝神傾聽。


  這屋子也很大,雖是暗室,裏麵的擺設卻不少,光是衣櫥就一大溜,還有個**衛生間。


  他的目光迅速落在東北角的那張敞著帳幔的雕花精致大床。


  他聽到那裏有動靜。


  是在床裏,雖然極微弱。常人根本不可能聽到,但趙嶽仍然察覺到了。


  他不禁想起前世看過的電視劇《鹿鼎記》中的那個翻板床藏人的鏡頭,心中頓時雪亮,擔心的是床下是逃走的秘道,急過去一拳把厚實堅硬的側床板砸了個洞,果然有光亮透出,又急忙抓著洞一用力把整個床掀拽開。


  一個和這張沉重大床差不多大的洞霍然出現在眼前。


  洞裏有燈。


  趙嶽不用手電也能清晰看到下麵是張高高的床一樣的墊子,離屋子的木地板地麵半米多高,上麵仰躺著一個頭發半白,身子白胖的光溜溜老頭,一動不動,臉色發暗,似乎已經死了。


  旁邊則是個同樣光溜溜的妙齡女子,肌膚雪白刺眼,披散的長發烏黑如雲,身體肉乎乎的,曲線玲瓏,極是誘人,此時正卷身抱膝坐在那仰望著趙嶽或洞口,一雙美目瞪得溜圓。


  之前的動靜正是這個女人驚懼中牙齒上下打架發出來的。


  趙嶽看到墊子連著一個斜向下的台階,從上麵看不到通向哪裏,擔心是秘道,閃身而下,沒理睬那女子,閃目觀瞧,果然看到台階盡頭是個通道,水泥砌口,很窄,僅容一人通過,但裏麵較寬,兩個不是太肥的人還是能並排而行的,磚砌的洞壁,地上也鋪著地毯。


  想想崔家的陰毒凶殘狡詐,趙嶽怕秘道有歹毒機關,沒敢輕易闖進去察看。


  他剛要張嘴問問這女子一些問題,就聽到通道裏麵傳來一陣跑步聲和急促**聲。


  “父親,你怎麽還在磨蹭?莫非突然舍不得今納的玩物,下不了手了?”


  隨著低低的似嘲弄似調侃的喊聲,轉眼,一個不到三十的健壯漢子從通道鑽了過來,也是光身,腳上好在多了雙鞋子,手裏還拎著口滴血的鋼刀。


  此人抬眼看到站在台階高處的趙嶽正是剛才在院子裏秒殺兩保鏢高手嚇得他趕緊潛逃的蒙麵人,眼睛瞬間瞪大,瞳孔也隨之放大,嘴裏發出一聲呃,轉身就想鑽回洞口。


  對這個妖怪一樣眼睛似乎會發光的不速之客,他有刀有武功,也沒有半點勇氣一戰。


  趙嶽不知此人是誰,怕他逃入地道,不及多想,甩手就是一飛錐,正中那人後心。


  那人撲倒在地,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妙齡女子親眼看到殺人,居然並沒有嚇得驚叫起來。


  她瞪得溜圓的美目看到趙嶽轉臉望向她,嘴唇微動應該是想問她什麽,竟然聰明地立即輕聲道:“老頭是族長。“


  聲音顫抖,但很清晰。


  緊接著她又說:“我是買來的玩物,燕京青/樓的,今剛到。你也聽到了?”


  說著還能大著膽子指指台階下的死屍,意思是那人剛才喊的能證明。


  見趙嶽似乎有興趣聽她說,又繼續。


  ”之前,他聽到你來了,很怕你,捂奴家的嘴威脅奴不許出聲,拉奴家下炕躺到床上,奴家驚懼茫然中突然就翻了下來。他掉下來一直捂緊奴家的嘴,另一手伸去急急忙忙想摸什麽,”


  女子指指床墊旁一個圓溜溜的拳頭大突起,又指指墊子上的一把匕首,“原來是想殺掉我,卻摔壞了突然死了。”


  趙嶽掃視洞頂,猜測到更多。


  老家夥肯定想殺人滅口,防止一放手女子驚叫亂出聲讓上麵的敵人察覺床下秘密斷了退路,也能甩掉累贅從秘道更快逃走,伸手摸卻是想搬動機關,把床下的木板重新封住洞口,進一步隔絕聲音和床下的秘密,爭取到更多的逃走時間。


  老東西的兒子應該也是這麽做的。


  這狗東西年輕,腿腳利落,逃得快,不但藏匿到了地下,看他手持滴血鋼刀,想必今晚陪他睡的女人已遭遇毒手。


  隻是機關算盡,到頭卻一場空。


  這墊子很高,鋪得極厚,極軟和,摔倒上麵不會受傷,更主要是聲音小,殺來的敵人聽不到。


  但從上麵的床上掉到墊子上,仍然有一米多高。


  想必老鬼年紀大了,突然從睡夢驚醒,急起身就已經起出毛病來了,緊張匆忙間也顧不得身體有異常、不舒服,強迫女子一起逃走,這過程使力又神經緊繃,身體又有心髒病之類的,再**猛一轉一跌,結果把自己弄死了。


  有生理醫學常識的都知道,從睡眠狀態猛起是很危險的。


  年輕正常人也常常因此身體出問題,何況是個年老有病又喝了酒的人。


  趙嶽聞到很濃重的酒氣就知道死老鬼今晚新納嬌嫩美人,可能極得意,喝了不少,結果也不知是喝多了睡了,還是身子空了,早已不能人道了,讓這個女子僥幸保住了身子清白。


  這是個聰明也有些膽量的女子,大概隻有十七八歲,也是殘酷封建亂世的可憐之人。


  趙嶽微點頭,眼睛露出一絲笑意和暖意,低低道:“別怕。”


  他知道了兩死者的身份,心裏既欣慰又失望。


  欣慰自己還是及時截住了崔家族長父子,一番拚命沒白費。


  失望的是沒能留活口多盤問些崔家機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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