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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節頭痛的哥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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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倚慧偏愛幼子趙嶽,對有些忽視的長子心裏一直有些愧疚,而且幼子聰慧超人本領非凡,身在險地卻也未必真能出事,事情還沒到真壞的時候,她怕此時為幼子的安危訓斥長子傷到長子的心,顧慮下還能壓住火氣。


  寧氏老太君就不同了。


  她同樣不是昔日那個對外界事無知的鄉村婦人了。


  一聽小孫子跑去遼國燕京鏟除崔家,老太太慈愛的笑容一收,眉毛當時就立了起來。


  擔心小孫子安危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老太太現在嚴重懷疑長孫為了穩霸皇權在有意縱容弟弟去送死,或者在心底暗暗漠視小孫子的生死安危。這就觸動到她的逆鱗了。


  在老太太心裏,什麽皇權,什麽宏圖霸業都不重要,保持滄趙和睦團結的優良家族傳統,子孫興旺,她死後見到老頭子能有自豪的交待,這才是最重要的。


  從嫁入滄趙起,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做。維護了家門和睦,老頭子死後,滄趙沒有衰敗沒落,反而越發興盛,這是她一直最欣慰滿足的事。


  如果大孫子為了區區身外之物的皇權不顧兄弟親情,破壞了一代代滄趙人嚴格遵守的家族傳統,那麽她再偏愛心疼長孫,也斷斷不能容忍。


  上次聞煥章擔心皇權最終屬誰而挑撥,有可能引起趙廉趙嶽兄弟倆的感情裂痕,老太太知道後就很惱火。


  好在長孫那時確實無心對付小孫子,兄弟友愛依舊,沒出現嚴重後果。聞煥章又是老眼光看問題,思想跟不上新世界步伐,因為忠心長孫,盡幕僚之職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可以原諒。老夫人才隻是罰聞煥章去新世界學習進修,把長孫罰跪,讓長孫醒腦子早早吸取教訓。


  這次若是長孫的心思發生了危險的本質變化,那就不僅僅是罰跪的事了。


  打折腿,帶回家圈起來,從此也別當官了,更別想什麽皇權霸業,安生能活到老就是好事。


  以寧氏老夫人的心性脾氣,心裏就是想這麽幹的。


  新國已立。事關新國上千萬人的幸福生活,事關整個大漢民族的命運與深遠的前途,老奶奶不能否定新國,不能強令兒孫拋棄新國領導權換家庭和睦,這皇位還得有人做。


  廢了長孫的繼承權。兒子還在壯年,能領導新國發展。小孫子無意政治。有這時間,老奶奶會從重孫子中選拔個擅長治國理政的好孩子重新培養起來,到時候好接班。


  老奶奶要強了一輩子,有這個毅力和雄心reads;。愛↑去△小↓說△網aixs

  心裏發了狠,有著預先的決斷,老奶奶依然最疼愛長孫。


  若長孫真是變質了,到時候真要那麽做了,最傷心失望的還是老奶奶。


  等看到長孫圈起來後不能做最喜歡最擅長的事,整天無所事事痛苦不堪,迅速衰老,老奶奶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抗住這種打擊。


  但無論如何,她都會這麽做的。


  老奶奶很清楚,那麽做不僅僅是維護家族優良的傳統,自己死後見到老伴有交待,也是讓長孫能活得平安,活得長久些,能落得善終的唯一方式。


  小孫子也就是對皇位沒絲毫興趣,否則爭起來,長孫沒有任何勝算。


  在遠超常人的能力、威望和既定了誰也擋不住的滾滾大勢麵前,政治手段隻是細枝末節。長孫再精通政治,再有手腕,想和小孫子爭權,也隻有一個下場——頭破血流,後悔莫及。


  老奶奶嚴重偏心眼,心誌堅硬,但做不出幫一個孫子害另一個孫子的惡事來。這嚴重違背了她一生信守的做人原則。


  這種惡事別說做了,就是僅僅想想,老奶奶也會覺得自己把自己一生的努力否定了。


  盡早掐斷兩孫子反目成仇的可能,才是唯一上策。


  趙公廉知道老實招了弟弟的真正行蹤會惹得祖母和母親不快,但沒想到祖母和母親會這麽大反應,更沒想到一向拿他當眼珠子一樣疼愛的祖母在這幾眨眼間起了那麽多心思。


  他一看兩位長輩動怒,什麽政治天才,鋼鐵好漢都不頂用了,撲通就跪了。


  可沒等他解釋安慰,就猛然聽到祖母怒喝一聲:“渾帳東西。”


  趙公廉偷眼看看祖母,發現祖母喝罵的正是他,不禁鬱悶委屈地想:“我怎麽就成渾帳了?”


  但他沒有辯解,詢問都沒有。


  他很了解祖母的脾氣,清楚這時候不能說話,老實跪那聽訓。


  再者,老人嗎,說得對也好錯也好,你都得讓她發完了脾氣,泄了怒火才好。


  無論是為了孝道,還是為了老人的健康,都得這麽做。


  趙公廉垂頭等著挨罵,卻沒聽到祖母繼續發怒,隻聽到呼呼的急促喘息聲,不禁擔心地抬頭瞧瞧,看到祖母瞪眼瞅著他,眼神複雜難懂,祖母的貼身大丫環正忙著撫背給老太太順氣。


  老太太咋發這麽大火?


  在趙公廉的印象裏,祖母有時候是很嚴厲,但他長這麽大,還從未真受過嚴厲訓斥,也從未見過祖母如此惱怒。(收拾繈褓中的趙嶽那次,趙公廉不在家,沒見識到老太太的可怕)

  他到底聰慧過人,又極了解祖母,轉眼就猜到了原因,不禁苦笑。


  他很想委屈地對祖母說:孫兒是您老人家一手教導出來的,豈會做出兄弟相殘有違人倫這等敗壞家風的惡事?弟弟去燕京收拾崔家,當初我也不讚同的。太冒險了。可我那弟弟是聽勸的人嗎?這世上除了我娘,誰能改變他的決定阻止他想幹的事?俺真是冤枉啊!


  自從趙嶽走後,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是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弟弟出了意外折在了遼國。


  但現在不能這麽解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趕緊道:“祖母、娘,都是孩兒不好,你們萬不要動怒傷了身子。我弟弟絕對沒事,已經從燕京開始返回,從那到清州也沒多遠,相信不用幾日就能到家。孩兒也有詳備安排。”


  這麽一說,果然祖母和母親都舒口氣,火氣下降不少。


  張倚慧也知道幼子的臭脾氣,冒險這種事,主要責任不在長子身上。


  她並沒有老太太想的那麽多,看著長子的眼神柔和下來,知道幼子本領高強,應該沒人能害幼子,卻仍然放心不下,暗暗祈禱幼子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回來後一定要下狠心拘緊了……


  寧老太君卻不會輕易放棄追究她最擔心的事。


  但兒媳婦、小孫子的意中人在,這場合不方便直接質問追查,就恨恨地拍拍桌子怒道:“家裏家外有那麽多能人,養著那麽多高士,鏟除區區一個仇家,需要你弟弟親自出馬?


  什麽難事險事都要你弟弟來做,要那些能臣猛將做什麽?

  擺著充場麵好看嗎?


  你這個當大哥的就是這麽領導群倫,擔負為人兄長責任的?你的能力本事擔當在哪裏?”


  老奶奶掄起棍子,一掃一大片,是真惱火了。


  年初的讖語東京案時,這個才智高人,那個能任事的猛人,卻沒一個頂用的。


  最危急時刻,還是小孫子出手解決了這個空前大危機,不但把完全被動的局麵神奇扭轉了,還奇跡地保住了長孫的官位和老家的安穩。


  老奶奶可是熟知曆史的。


  自古以來,凡是牽扯上讖預言皇權歸屬,觸動皇家最根本利益和猜忌的家族,無論他冤不冤枉,對國家有多高的功勳,有哪個能得好果子吃?

  別說繼續安穩當官,享受權力和榮華富貴,就算碰到個特別賢明寬容仁慈的皇帝,那個家族能從官宦豪門淪落重歸平民百姓苟且偷生,也已經是渴望而不可及的大幸。


  曆史上無一例外的,事件牽扯上誰,誰得死。哪怕他是未來繼承皇位的皇太子,都不行。


  老奶奶那麽罵已經是強壓著怒火,講究涵養,委婉客氣了。


  她怒氣衝衝想的是,一個新國家都建立了,養了那麽多人難道都是隻能幹點小事瑣事的廢物白吃飯的嗎?

  什麽難題都找小孫子擔著,這怎麽能行。


  都瞪起眼,擔起事來。否則有何麵目稱英雄豪傑。


  要敲打也得先敲打心愛的大孫子。


  老奶奶又喝問道:“公廉,你說說祖母當年怎麽教導你的,嗯?”


  當年?


  這一當年,跨度可就大了去了。


  公廉不知老太太問的哪方麵,也知道不用回答,老實跪著聽訓是正經。


  果然,寧老太君怒聲道:“當年,你弟弟才這大點。”


  說著,伸手一比量高矮,正是趙嶽一歲左右的時候,又怒氣衝衝道:“我告訴你說,你比三郎大了太多,論年紀差距幾乎是差著一輩。我要求你要象長輩一樣愛護弟弟,你是怎麽做的?


  你做了什麽?”


  “三郎正是年少氣盛,衝動愛冒險的年紀。你這眼看著爾立之年了,長子年紀比你弟弟小不幾歲,兒女一群,還為官多年,當封疆大吏,統管文武數萬,你也沒成熟?


  也跟著你弟弟胡鬧,就任他去遼國拿性命冒險?”


  “還敢瞞著長輩?

  我們今個要是不親自過來,你是不是想蒙我們一輩子?你好大的膽子。”


  趙公廉心裏明白祖母罵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老太太是擔心我起了害弟弟的心,在變著法的警告敲打我呀。


  他既委屈又哭笑不得。


  他的神情變化和心思瞞不過對他太了解的老奶奶。


  老奶奶測出來了,大孫子應該還是那個好孩子。


  這就好。


  她心裏舒坦了不少,但仍然嚴厲警告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休怪祖母心狠打斷你的腿。”


  趙公廉知道這時候可以說話了,趕緊很狗腿子地表態道:“祖母、娘,你們放心,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孩兒若是阻止不了,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喝止。決不敢隱瞞。遷延報告時間都不會。”


  老奶奶嗯了一聲,對大孫子的態度還比較滿意。


  她喝口茶,潤潤幹渴的嗓子,頓了頓卻又怒聲道:“若是三郎這次有個閃失,你休想逃脫懲罰。你長這麽大,祖母從來沒揍過你。可不打,不皮肉吃苦頭,看樣子,你不會長記性。”


  由此,趙嶽在外麵晃晃不回來,趙公廉的日子就難過了。


  好不容易盼到弟弟回來了,誰知他明知道母親來了,不趕緊回家又回身殺到遼國去了。


  你本領高強,高山絕壁都難不住你,哥心裏有數了,又去的是清州勢力滲透能及時救援的遼國邊境附近,不太擔心你的安危,可如此回而複返,長輩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你先打發了劉忠劉義母子和一個姑娘回來,讓長輩知道你回來過一次。這可要了哥的命了……


  這次得知趙嶽又回來了,趙公廉哪坐得住哇,趕緊親自跑過來抓人。


  否則,再讓弟弟為什麽事跑了,不用再是去冒險,哥的這頓揍也挨定了。


  你說我這麽大的人了,要是吃板子,痛不要緊,當這麽多部下的麵,哥的臉往哪擱呀?


  此刻向院裏走,心大的趙嶽喜滋滋想著看到久違的母親、娜特、小妖,不免大步流星,卻一轉眼看到哥哥幸災樂禍的笑容,光是想想母親對自己的牽掛,終於也感覺不好了。


  屋子裏。


  寧老太君、張倚慧正和劉忠的母親喝茶閑聊北國風情和遼國人的生活。


  因為已經確知趙嶽根毛未少地又安全返回了,所以滿屋子人的心態都輕鬆愉快。


  趙嶽從崔家堡救出來的薛麗梅則和趙嶽的嫂子、娜特這幾天混熟悉了,說起趙嶽此次北方之行的事跡說得開心,美麗的雙眼情不自禁流露出懷春少女的甜美幻想和憧憬。


  娜特表麵是光明女神一樣的少女,骨子裏卻是傲嬌腹黑女,心裏對愛情霸道著,再是在男子多妻多妾的封建時代,她也絕不會允許別的女人和她分享愛情。


  她早看出這位薛小姐愛慕趙嶽,隻是不知這一世情商暴長的愛人是不是對愛情觀有所轉變,是不是遵從這時代的習俗對這位美麗的東方少女有了心思,引著薛小姐說話,心裏則暗暗發著狠。


  隻有心思單純的小丫頭楊小妖在張倚慧身邊歡快吃著零食,一邊眼巴巴地盼著趙嶽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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