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節鬥法9
皇帝趙佶和滿朝文武在嘲笑與自得中卻不知,他們自以為掌控一切,可以按計劃剪除羽翼後,象以往鏟除任何不順他們意的官員一樣著機輕鬆鏟除趙公廉,實際卻麵對的是一隻新興的遠比大宋強大無數倍、前途也光明無數倍的新國政治勢力。他們要鏟除的人正是這支新興勢力的核心領導。他們豈能掌控其生死榮辱?
現在越自負越得意洋洋肆意任性為惡,不用太久,他們就會越倒黴。
包括趙佶在內的昏君奸賊也不會知道,這些被他們打擊報複遭貶的趙公廉追隨者去了凶險之地,卻早有強大的秘密勢力在準備著巧妙地接觸,並已展開有效的支持保護。
那些會阻撓刁難這些官員到任施仁政,敢下手陷害的各地貪官汙吏,很多的,在這些趙公廉的追隨者還沒到任就紛紛被自殺、落馬摔死、被家中悍婦妒婦毒死等各種看著偶然卻又正常的死法弄死不少。因惡跡暴露等原因,倒黴落難,得瑟到頭了,製造不了麻煩的更多。
這些追隨者到任時,已經至少在官場有個大體順心的局麵。
各處當地的間諜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製造機會接觸、結識,並巧妙利用這些對滄趙秘密不知情的官員的有意無意中的支持或庇護,也能更有效地進行各自擔負的工作目標。
蔡京等以為去福建等沿海為官是被海盜禍害必死的結局,卻不知“不識時務死心眼倒黴”官們卻活得順當安全無比,滿門的未來更是比蔡京等光明遠闊無比。
暫時的笑,沒什麽了不起。能笑得長遠,笑到最後,那才是本事,是幸運兒。
由愁眉苦臉到笑,到越笑越開心,相比一段時間笑得無比張狂大聲,卻到時哭得也越慘,相信即使以蔡京等人的卑劣心性也會選擇前者。可是,他們沒長前後眼,隻根據老經驗,以自己認為的最正確最有利的方式活著,隻顧貪婪享受盡情猖狂。
回過頭來,咱們再說蛇角嶺這邊。
正因為間諜都撤離了,淄州這如今更沒有半個監控者,趙嶽才徹底失去宋江的消息。
新安排去臨時打探宋江情況的兩個趙莊情報員,因為蛇角嶺強盜正閉門整訓,不出去搶劫了,嚴守山寨,他們二人無法抓個舌頭審問,也不敢輕易摸上山潛入刺探,無法弄清山寨內部的情況。不過,這難不倒滄趙情報員。
二人靈機一動,鑽進山裏,爬到最鄰近蛇角嶺的一座比蛇角嶺高一些的山頭上,居高臨下,從遠處以望遠鏡觀察山寨內的情況。
他們能清清楚楚看到山寨內的絕大部分詳情,看到了黑矮胖的宋江在蛇角嶺山寨出沒,被包括毒角蛟在內的綠林好漢前護後擁地一副威風老大的架式,不但沒死,看樣子活得還很滋潤得意,看明白了宋江一夥正在忙著整頓嘍羅們,得到了要打探的消息。
因距離遠,受人的自然目力所限,山寨內的人卻看不到這座山頭上有人正在秘密監視自己。兩探子都不必太在意掩飾身形,觀察透徹,搞明白了,大搖大擺地下山,快馬回去複命了。
科技的力量,在這點小事上也盡顯優勢與重要性。
趙嶽得到消息,也不禁輕輕鬆口氣,心說:“一代世間梟雄果然象不死小強一樣命硬得很,不完成似乎上天注定的‘送江’使命,不是那麽容易掛掉的。”
他了解宋江這人雄心壯誌極大,斷定宋江在蛇角嶺練兵,決不會是想從此落腳那裏,自立門戶,以區區蛇角嶺為根基搞大事。
那小破地方支撐不了他的勃勃野心。
相信以宋江的才智也必能清楚,強紮蛇角嶺,必被官兵圍剿掉。
宋江必然會上二龍山。滯留蛇角嶺應該是有其它目的。
趙嶽懶得猜測分析宋江這麽做到底是為的什麽,直覺判斷根本目的必是為了拉攏住人心鞏固住小集團勢力。
他料定宋江不會滯留蛇角嶺太久,而且青州局勢也該變一變了,需要自己親自出馬去著機推動一把轉變,間接加強二龍山的勢力,至少得把霹靂火秦明、鎮三山黃信這兩精通練兵的將軍設法幫晁蓋搞到手成為親信得力助手,以加強晁蓋的力量,能有一定時間內壓製宋江,保持住老大地位。
不能輕易就讓宋江架空了晁蓋,否則趙嶽無法有效控製二龍山的走向,就怕沒有晁蓋鎮場子,宋江玩砸了,被內訌搞掛了,或未等足夠強大,就受了招安或被官兵剿滅了。
他想到就做,立即帶著戴修明,也就是曾幫助黃鉞、金鼎救家人報仇的那位道士醫生,和王念經、黃鉞、金鼎等共八個侍衛,沒有老人手武能、徐謹,從自家碼頭乘船去了青州海邊,在一偏僻地悄悄下船,打馬揚鞭秘密去了花榮那。
趙嶽用著最順手的身邊侍衛是馬靈的兩弟子武能、徐謹。
這二人武功算不得多出色,但輕身功夫了得,飛丟腿,翻牆越壁是好手,劍法淩厲快捷,又使得好暗器,還跟著馬靈和趙嶽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扮商人等扮什麽象什麽,語言上也有些天賦,說得多種方言,因在北方長大,尤其精通契丹語,也通曉女真語等雜胡語,各有養大訓練好的海東青做偵察探路幫手,忠誠、堅強、可靠,能勝任刺客、探子、信使、追蹤等多種隱秘險惡工作,一直幫助趙嶽完成想幹卻不方便或者沒時間幹的事,又被趙嶽影響得很有上進心,卻知道自己在武功方麵天資不是很高,單憑這方麵不會有大建樹,因而在其它方麵狠下工夫,做趙嶽說的那種能力全麵的綜合型人才,爭取在多方麵建功立業以彌補武力不足造成的缺陷,在滄趙集團中能有地位,不丟師傅的臉,不辜負趙嶽一直以來的關愛與期望。
趙嶽用慣了這師兄弟倆,沒二人在身邊跑腿商量事,在大宋行事真感覺不方便。
但如今滄趙在大宋的政治環境變了,大宋朝廷的官員們表麵是在皇帝約束下不再刁難攻擊滄趙,實際都靜伏下來暗中盯緊滄趙,處心積慮拿把柄搜集罪證,單等著皇帝不需要趙公廉的那一天一齊暴起發難,一舉把滄趙打入萬丈深淵。
這形勢是滄趙哥倆有意形成的,但局勢確實緊張惡劣。
趙嶽大哥那內部表麵平緩和諧,實際上是外有遼寇虎視眈眈伺機撲擊,內有皇帝安插的官員和秘諜監視牽製,加上內外勾結的賣國賊,可謂內外皆敵,暗中危機四伏。
趙嶽知道大哥有把握瓦解皇帝的招式,能控製住局勢,但神機軍師朱武那確實缺少厲害的刺客、探子等高手做得力助手用於布控整治滄北四軍州內外務,溝通滄州老家,尤其是監視住遼方動靜。武能、徐謹這樣的人才正是朱武和大哥最緊急需要的。所以,這二人調去了清州,已不在趙莊,以後數年內也無法再跟著趙嶽到處闖蕩。
好在意外收了金鼎、黃鉞二將。
這二人缺乏武能、徐謹的豐富曆練,在一些事上的能力遠無法和武徐二人相比,好在出身耕讀傳家,多讀了些書,善於學習,又更年輕,人也比較聰明肯幹,無論是武功還是其它能力可以調教出來,做隱秘任務比不得武徐二人,勝在戰場騎馬衝殺,對趙嶽領導梁山軍事集團完成以後在大宋開始偏重軍事的任務有利。
梁山上的工廠此時大多已經停工。上萬戶男女工人人家,以及機械設備都借著運輸滄州工廠生產的商品來梁山的大型武裝商船悄悄逐批移往新占的半島重新設廠開展生產。這些老工人將會在新工廠成為骨幹,帶領新移民中加入的工人學技術搞生產,和滄州那邊轉移過去的工廠和工人一起努力形成半島工業鏈,推廣工業化生產,推動大漢民族生存方式轉型。
梁山需要積攢武裝力量,準備應對隨時發生政治形勢惡化導致的周圍官府刁難甚至武力強行侵犯。倒出因形就勢建立在梁山上的大大小小石頭水泥為主體的廠房,將改造用於做屯兵的宿舍。這是趙嶽在開創梁山之初就設想好的。
也就是說,八百裏梁山泊隨時可能成為戰場。趙嶽這如今更需要戰將,以加強梁山的軍事領導力量。
調教黃金二將的任務,趙嶽就交給侍衛長王念經負責了。
停止梁山上的生產也是經濟上的考慮。
生產需要各種原材料,絕大多數不是梁山自己能種植養殖或自供的,需要從大宋各地來的供應商上門提供。
大宋的權貴官僚們現在很矛盾。
一方麵,他們家中商鋪或控製的商家需要通過販賣滄趙獨有的商品來獲取高額利潤發大財,另一方麵,他們又想掐死滄趙商務,滅掉滄趙強大到令人恐怖的經濟勢力與根基,方便到時候能更輕鬆地整倒滄趙,一舉鏟除這個威望卓越,武力又厲害的強勢邊境家族。
現在,他們不能再在政治上攻擊抹黑滄趙,以順應皇帝穩住趙公廉的需要,但不整治滄趙,他們心裏總是貓抓一樣癢癢的難受,忍不住就在經濟上動手腳,最方便的就是在原材料上卡滄趙的脖子,不是限製供應,而是開始協調控製原材料價格,集體大漲價。這樣既達到整治目的,也能保障收入,也是間接強迫滄趙低頭,滿足一下他們的虛榮心成就感。
這種利用原材料卡人的手法,在以前趙公廉身為寵臣的時候,權貴官僚們是不敢強橫玩的。
因為包括老蔡京在內,權貴們無不是一屁股屎,勾結大內秘諜司總管梁師成,隱瞞了皇帝很多他們治國不力造成的反賊林立等重大惡**件。他們怕趙公廉這位有秘奏權的皇帝寵臣怒極揭破他們的醜惡真麵目,讓皇帝清晰認識到他們治國的無能和罪責而下台完蛋,不敢玩得太過分逼得太緊和趙公廉撕破臉,主要耍弄的是袖裏乾坤,搞的是政治上很正常的,趙公廉能夠接受,也不得不妥協忍受的你踩我我踩你政治遊戲。
蔡京從來沒有參與那些強行陷害趙公廉的陰謀,在朝堂上幾乎從不參與直接攻擊趙公廉的言論,隻悄悄不斷著機上眼藥逐步抹掉皇帝對趙公廉的寵信,直到如今,在麵上也一直保持和趙公廉的和諧,根本原因正是出於這種忌憚。
事實證明,在沒有抹掉趙公廉寵臣地位之前,敢撕破臉鬥滄趙的,哪怕官高位顯到宰相、而且是先後數位宰相級人物精心策劃參與,也全都失敗了,而且個個身敗名裂,下場可怕,而滄趙的根本利益卻根毛未損,一次又一次屁事沒有。
皇帝都不用按隔段時期就調整朝廷重權要員防止專權的大宋慣例換人,就完成了頂層人員更迭。十幾年來政治風風雨雨,唯有蔡京能始終穩然屹立不倒,也正顯示了他在政壇打滾太久形成的老奸巨滑深厚功底。
但參知政事白居中等官僚就沒有老蔡那樣老辣能沉住氣了,一看趙公廉失寵了,就開始從滄趙經濟上下重手了。
他們的政治水平原本沒那麽高,在曆史上根本輪不到他們高居宰相級的位子,想當北宋末年巨賊都沒資格和機會,隻是曆史上這時期的宰相老賊們紛紛在陷害滄趙時被趙嶽先後玩死了,這才輪到白居中這等次級賊上台得瑟。
趙嶽可沒有被人掐脖子卻妥協退讓的習慣。
諸賊敢在原材料上下手,趙嶽索性就中止生產,斷掉梁山這邊的經濟龍頭作用,進一步加劇大宋商業的蕭條衰退,減少大宋的商業稅收收入,進一步加重蔡京等奸賊的為國理財負擔,讓這些狗東西占著重權不放卻生活得更頭痛。
以後,梁山隻販賣滄州老根調轉過來的少量商品,維持梁山中轉站的正當名義,利用廣闊水泊的隔斷,暗中全力壯大武裝力量。滄州這邊則一件商品也不從陸地經過,隻生產原材料自己能供應的,不需要外部供應商,讓滄州商業完全退化到以前的老封建時代,讓鄭居中為皇帝期望的高額稅收任務愁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