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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有人火冒三丈絕不讚同

  趙桓如今怎麽也是坐到了那個最尊貴的位子上了,他仍然怕,隻是怕的隻有兩個人了,一個自然是趙佶,父皇決定著他的命運。第二個就是陰影偶像了。趙公廉在趙桓心底始終是座不可攀比的高山,是能力強大到他不可對抗的。


  信耿南仲的,願以為不會真形成對抗,但現在偏偏抗上了,而且是在最不利最被動的條件下……趙桓坐在那表麵沒太什麽,那心裏卻是打鼓一樣嘣嘣響,隻感覺氣不夠喘的,鼻尖冷汗址冒,自幼時就懸在心頭的那個無限大的陰影又象泰山一樣再次無可阻擋地壓下來,他緊繃的心弦隨時會壓繃斷……他焦躁不安地等待耿南仲趕緊到來。


  耿南仲也心知不妙,哪敢怠慢,立即跑去見趙桓,進了殿一瞧皇帝那神情,心就格噔一聲,他最是清楚趙桓對趙公廉的複雜感情的,太了解趙桓對趙公廉有的莫名其妙畏懼心理,卻是立即道:“陛下勿驚。趙公廉絕不會反。”


  他是這麽堅信的,此時情況有大變也不得不硬頭皮仍堅持這麽忽悠,也是為自己打氣。


  否則,這事就是他一力誤導了皇帝並且玩砸了。


  皇帝雖然最信任他最親近他,很大程度上等同於視他為支撐把皇位坐下去的脊梁與信心,但是,如果他瞎自負固執玩出了加速江山崩潰的可怕危機,那麽,趙桓本就晃蕩的皇帝寶座必會坐不下去了,老皇帝被滅國死亡所迫,沒招了,急眼了隻會果斷拿下趙桓的帝位,讓趙桓成替罪羊,盡一切可能爭取緩和趙公廉針對朝廷的怒火仇視,那麽他這樣的依靠趙桓才能爬上高位得瑟的臣子下場可想而知。作為引爆災難的罪魁禍首,老皇帝不收拾他,趙桓也會先決饒不了他……

  此時,滄州知州鄭居中若是能聽到耿南仲這麽保證,肯定決不讚同,必定會火冒三丈跳起腳來大罵耿南仲奸賊誤國.……

  因為,駐紮在滄州北部百裏的乾寧軍卻突然擅自南下駐紮在滄州城外僅僅五裏處虎視眈眈盯著他鄭居中的腦袋……

  之前,趙公廉電報得知弟弟在滄北與朝廷尖銳對峙的這個敏感時候居然打算進京冒險,不禁大吃一驚,轉眼就明白了弟弟的心思,雖然也知道這可能是個有效到不可能更有效的方式,但決不允許弟弟冒這種險,堅決反對。


  他主動發起這場對新帝新相的挑釁是有預謀的,

  是借由頭早早清除掉朝廷安插在滄北的勢力,減少既定的明年大撤離計劃的內部凶險麻煩,便於進一步控製滄北進一步統一思想統一行動,同時也是向朝廷亮亮肌肉,證明一下他對滄北的真實控製權,讓朝廷明白滄北首先是他趙公廉的滄北,其次才是朝廷的,逼迫朝廷以後少特麽再當他沒了趙莊實力支持就成了沒牙的老虎沒真實力了好欺負,少特麽對滄北軍陰謀不斷派人來瞎搞,爭取到滄北的更多自主權,要象如今的西軍五部集團一樣有事實上的聽調不聽宣的自在地位。


  他挑起事端,自然也有法子保持和朝廷鬥而不破的把握。


  因為大宋如今的形勢成迫,主動權捏在他的手裏,而不是在朝廷。


  但趙嶽顯然也洞徹了大哥的心思,堅持一意孤行,進京冒險是快刀斬亂麻,達到以最快速度最有效實現家族和朝廷鬥而不破的有利戰略態勢,爭取讓大哥有更多主動權與更多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完美大撤離計劃中。


  趙公廉知道弟弟一向很尊重自己,凡事都是開誠布公有商有量。


  事實上,最近幾年隨著他真正成熟起來,弟弟根本就不管事,大事都是哥倆相互通氣先勾通一番,最後由他拿主意做決定,即使決定不那麽英明,弟弟也從不反吱聲,目的無非是進一步培養和加強他這個當大哥的在帝國的領袖權威。


  但,另一麵是,趙公廉內心明白:弟弟極有個性與主見,打小就不是他這個當哥哥的能管得了的。弟弟一旦決定要幹什麽,全家人中也隻有母親能讓弟弟老實點。但事實證明是,弟弟總能說服母親,說服包括父親、祖母等一切要說服的。


  所以,在接到梁山電報“已動身”簡單三字後,趙公廉就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苦笑著歎口氣,根本不敢把這事告訴老家的祖母,更不敢透露給遠在海外的父母,免得長輩們平添驚慮擔憂,他自己也會一頭狗血,沒好。


  他立即啟動了已想好的配合方案。


  這是聰明過人的一對親兄弟之間的那種近乎完美的默契。


  這類事,從趙嶽小時候起,哥倆就開始這麽幹了,這麽多年下來,已經幹過很多次了,根本無需事先多費話勾通。


  乾寧軍主將韓綜事先已有準備,一得了趙公廉的電報命令,立即親自率軍南下,做出南攻態勢。


  他把駐紮在戟寧軍內地的軍隊四千人全部帶領南下,直逼滄州城,雖然沒直接揮軍攻打,但就駐紮在僅僅五裏之處的一座廢棄的滄州鎮上,意圖明顯,把那時本就是驚弓之鳥的鄭居中嚇壞了。


  趙公廉因京城越演越烈的誹謗謠言,一怒突然無視朝廷,擅自幹淨利落清除掉那麽多朝廷安插在滄北的或明或暗文武官員及探子等大小人物,轉瞬統一了滄北四軍大權,擺脫了朝廷掌控,鄭居中驚聞後震驚得眼珠子差點兒當場掉出來……

  他萬沒料到,趙公廉沒了趙莊雄厚勢力撐腰,成了陷入無比尷尬無力地位的官場弱雞笑柄,對滄北卻實際上居然有如此強大控製力。


  原來滄北一直是趙公廉的滄北,不會因為辭職回家務農就改變,更不會因為趙公廉複任後不管事不作為而改變。


  無疑,若是趙公廉真的悍然造反了,必會拿他鄭居中當第一個祭旗的宋高官。


  他很清楚滄趙家族及所部上下是怎樣咬牙切齒痛恨他。而偏偏滄州城正擋在滄北軍造反南下的第一關.……

  他怕死了被砍頭當第一祭旗者,卻不敢膽大的擅自先果斷棄城私逃,

  若是那樣逃了,先饒不了他的是朝廷。


  如今已經不是從前了。


  老皇帝對他不再那麽欣賞寵信,不會再著力偏袒他照顧他讓他有罪也能脫罪。此前,朝廷就是不肯調走他,讓他滯留滄州挪不了窩,無疑是說:你鄭居中能搞掉滄州興盛,也得有本事重新恢複滄州賦稅重地。你有本事整垮趙莊能克製趙公廉,那你也得有本事繼續克製下去。這是你在滄州為長官的根本職責和不可推卸的責任。不能隻管肆意放完了火,折騰出一地不可收拾的亂攤子,卻要別人來為你擦屁股善後。朝廷如此,無疑有趙佶的心態在裏麵。


  某種程度上說,他鄭居中已經惡了皇帝趙佶。


  而當今在位的是新帝,和他沒交情,怕是對他這種有本事迅速毀滅了興盛之極的滄州隻能壞事不能成事的官員也沒絲毫好感。正春風得意正自負的右相耿南仲也會對他鄙視之極,也斷斷容不下他這個老皇帝的寵臣有機會回京當官折騰。


  沒皇宮的庇護慣縱,或許新帝與耿南仲正巴不得他犯罪出錯好砍掉他的腦袋立威,鄭居中的膽子也就沒那麽大了。


  滄州軍和乾寧軍都是編製八千人的邊軍。


  駐紮在滄州城,目的實際是監控趙莊威懾趙公廉並隨時準備鏟除趙莊的將士有五千人,另三千負責守邊塞。


  盡管城中的兵比逼到眼前的乾寧軍還多了一千人,而且還有堅城據守,可謂地利人和占盡了優勢,但鄭居中心裏卻一點安慰與自信也沒有。


  他是個“報告式“的文人水貨幹臣,下麵的情況聽報告的,不屑也不肯吃苦親自下去了解實情,對上的報告也是紙麵文章的政績吹噓,整來整去都是虛的,類似後世的數據出政績的官,

  他本是中央的務虛官,也不會幹實務治理地方和鎮守邊境,但呆在滄州也有日子了,對地方具體事務與情況怎麽也有所了解了,又在一波波要命大凶險的反複折磨逼迫下不得不關注和了解他本習慣於鄙視的軍隊,看到了滄州軍的種種不堪,完全不通軍事,卻也門清:滄州軍決擋不住乾寧軍。


  別看滄州城有五千軍,還守著堅城,若是乾寧軍真要攻克、拿他祭旗,別說是有四千兵力,怕是僅僅一千人甚至更少的兵力怕是也能輕取城池……一真開戰有了死傷,看到了乾寧軍凶悍撲來,滄州這些兵怕是會無視指揮一哄而逃,甚至幹脆投降……反正,凶險時這些爛軍肯定不會浴血死戰,一瞧風頭不對,立即選擇的是如何逃避戰爭保命。這是在滄北當邊軍時就養成的傳統習慣,到了滄州一直沒整頓改掉,如今也根本改不了啦。


  就不要指望這種兵在關鍵時能創造什麽感人的奇跡了。


  清晰嗅到了死亡滋味,這些日子懶懶散散純是混日子熬任的鄭居中一下子清醒了,不再吟詩作賦地發泄牢騷失意,精神抖擻勤快起來,令本州統製官石符練嚴守城池,這是多此一舉,石符練比他更怕死,保命的反應比他更快,早做了封城嚴守,並且因為太不放心手下的軍隊值勤防守而破天荒地不辭勞苦親自日夜巡察城守各處.……一麵派人緊急向京城和河間府宿太尉那報信,說趙公廉反了,請求緊急支援,一邊又派人出城去譴責詢問韓綜乾寧軍為何敢無旨擅自南下.……無疑還抱有一點僥幸心理。因為乾寧軍並沒有上來就開打,似乎是在猶豫,或是在等待什麽。


  去詢問的是位將軍,也是石符練背後的開國勳貴石家設法調來幫助石符練掌控滄州的在京親信軍官之一。


  此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否則也不會被石家看上。


  但此行無疑是孤身輕進去冒險,乾寧軍若是翻臉,那腦袋九成九是得掉的,此人極不願去,隻是無奈。


  軍令如山呐。


  鄭居中奈何不得乾寧軍,但砍他的腦袋卻是輕而易舉,不去也得去。死在了乾寧軍刀下隻能算倒黴。


  隻是他也抱有僥幸心。


  乾寧軍南下未必真是為了當滄北軍造反前鋒,否則為何不趕緊開打?


  天已經很冷了,雪花飄飄的,越等越不利於打仗,也就不利於滄趙家族迅速奪取滄州控製住整個河北東北角保護和整編好趙莊勢力,占據更多造反主動。


  當然,事關生死,無論怎樣也是提心吊膽,一行十幾騎忐忑不安來到乾寧軍臨時駐紮的小鎮,卻早早就被鎮外巡哨的遊騎攔住了。


  為首的騎兵很橫,帶隊撒馬衝過來,刀一指那將,厲聲喝問:”什麽人?幹什麽來的?“


  居然被一個區區小卒當三孫子一樣當眾喝斥了,那滄州將即便此來心中驚恐畏懼,卻習慣了高高上,無法適應,頓時被激怒了,一時忘了緊張,更凶橫地指著那兵反喝問:”本官正要問你們那。你們又是幹什麽來的?“


  稍緩了緩氣又更凶橫大聲喝問:”你乾寧軍不在本區老實駐紮過冬,無旨擅自南下,這已經是殺頭大罪。跨防區,侵占了我滄州的轄區,你們居然還敢耍橫反問我滄州軍想幹什麽?豈有此理,真是狗膽包天.……“


  罵罵咧咧正發著大火,也是想如此刺激這幫小兵一怒失口說真話,他能試探到點真相,不料不等他罵完,對麵的乾寧軍騎兵已經一齊張弓射了過來。


  那將官萬沒料到區區巡哨小兵頭居然敢不經向上麵匯報請示就悍然向他出手,雖有所防備也看到了張弓,但七八枝箭轉瞬一齊射擊他,而且弓力強勁,都是不錯的射手,距離又太近,他有本事也根本躲不過全部,至少三隻箭射中要害,他頓時落馬了賬.……乾寧軍的凶狠嚇得其他滄州兵掉馬就逃。


  乾寧軍遊騎也不追趕,隻那兵頭大喊:”這次饒爾不死,回去告訴鄭居中那狗東西,爺爺我隨時會去破城宰了他,為俺們侯爺報仇雪恨。”


  有其他騎兵大喊:“一刀砍了太便宜鄭導中。咱們弟兄定要活活燒死他。讓鄭居中乖乖地早早洗幹淨了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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