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攻約梁山> 第165節這就是女真與其它蠻子的差別

第165節這就是女真與其它蠻子的差別

  ?

  趙嶽堪稱是這世界最高明最偉大的戰略家,因為他站在曆史巨人的肩膀上,但他並不精通具體的打仗,盡管他指揮過洗劫遼國和對西夏的滅國大戰。?隨{夢}小◢.1a他的天賦不在戰場上,是生活逼得他參與戰爭。


  以前具體指揮的那些小仗,戰則能勝也是他個人勇武絕倫帶頭衝殺,能鼓舞帶動部下的奮勇士氣並且有超人的敏銳戰場洞察力,能及時精準抓住對手的弱點發起致命一擊。


  但即使他不太了解具體打仗的事,此時也能看出來,渤海軍未戰卻已經先敗了。


  身邊的楊沂中這時也忘了爬冰臥雪的寒冷哆嗦了,其實也沒那麽冷,隻保暖性很好的長長羽絨服包著就夠用,外皮還是防水的自然也能隔風寒,這種羽絨服,人扣上帽子,雨天可以當保暖的雨衣用,絕對好使,不止應對寒冬雪地,也是應對仍寒的下雨春天行軍打仗如此能冷到哪去。感覺冷得受不了更多的是心理因素。心思一轉就不感覺那麽冷了。


  他眼睛發亮,以極肯定的語氣斷然道:“渤海軍必敗無疑。高永昌之流以及渤海將士全都是在不知死的瞎樂觀瞎等待戰鬥的勝利結果。”


  這家夥是害死嶽飛的軍中罪人,但也是南宋軍中確實精通軍事有點真能耐的高級武官。畢竟到底是西軍長大的高門子弟,見識過太多次宋夏大戰經曆了很多次戰場,怎麽著眼力也練出來了,此時雖然尚且年輕卻已不乏起碼的眼力。


  為了增強說服力,或許更是為了對趙嶽賣弄一下,讓趙嶽這個無形的海盜帝國真正的主宰甚至是世界的主宰能對他的能力有個更好的認識和評價,能更重視任用他他舉著望遠鏡看著渤海軍特意又介紹說:“寨主你看看高永昌和他身邊那些大將的穿著和神情,打扮看著華貴威風有尊貴霸氣,連座下戰馬都打扮得那麽風騷,實際上是華俏耀眼無知,就這點打扮卻怕是已極盡了渤海國能有的那點財富和製作能力,證明了已經陷入輕浮奢侈揮霍,一個個的神情傲慢,滿臉的輕狂自大,看著似乎胸有成竹自信,能安慰鼓舞部下忘掉在戰場要鬥的是凶悍如虎女真的膽怯不安,實際上是都感覺自己是天命有福的貴人了,再也不肯放下身段吃苦了,必然的也更不敢象當初舍命造反時那樣亡命戰鬥了,都惜命想多多享受驟然擁有的來之不易的富貴,都怕死了。這群家夥,從悲慘的奴隸到成為貴族象個人樣這才多久就墮落成這樣了!”


  “他們自己也明白渤海國太弱小,族群的戰鬥素質不堪,又在夾縫生存,要同時麵對兩大強敵威脅,立國根本未穩,也就是個搖搖晃晃的空架子,隨時有覆沒凶險,他們居然就敢如此狂妄自大迫不及待的放縱墮落腐朽。想不死都難。”


  趙嶽聽著不禁笑了,還給了楊沂中一個讚許的眼神,美得楊沂中不行不行的,鼻涕都冒泡了,也可能是凍的。他可沒有趙老二那麽變態強悍的身體素質和神奇的護身基本功,也沒有趙老二有母愛專門特製的這世上能有的最好的保暖衣帽暖盡身心。


  趙嶽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世界棒子金一胖那幫人,小倭撤走了,那幫人搶半島北方地盤搭了個草台班子政權,窮得一b不是,什麽都得靠外國援助,手下的烏合之眾軍隊更是草雞之屬刁鑽怕死不堪一擊,所謂的政權和自己的小命明天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個疑問呢,被南邊的同族對手打得東逃西竄可那幫人卻已經擺起大爺架子,把自己當成了不得瑟的正經人物了,甚至頤指氣使敢對援軍大將耍官威傲慢無禮,從上到下,凡是個官就把自己金貴得不行,上戰場打仗,漂亮的馬靴擦得一塵不染,衣服穿得幹淨挺刮體麵,象是去約會赴宴就差往臉上擦脂著粉了,還什麽都不是呢,戰爭結果和未來都未可知,卻已竭盡追求奢侈墮落專權享樂隻可憐我子弟兵浴血奮戰死得那個慘也不知為的什麽,總慣著外人偉大高尚也不是這麽個高尚大度法。儒教長久洗腦成傻子的遺禍啊

  眼前的渤海人和那幫棒子好有一比,不愧是習性太相近的種。


  隻是這幫子渤海人卻沒那幫棒子那麽幸運有大國義務保護甚至無條件犧牲自己人去幫助。隻能自己吃自己靠自己的渤海人還敢如此迅速墮落腐朽,不肯用命,下場可以預見從國王高永昌到每一個當了官高貴自己的,都會死得很慘金軍會屠殺幹淨他們。就算這次能逃脫了,必然趁火打劫平叛報複的遼軍也絕不會放過他們高永昌想得太簡單太美了。遼國怎麽可能真誠心和渤海國結盟共抗金國呢。暫時的誠心都不會有。英雄政治大家耶律大石豈是高永昌可估量看透的

  再看現場直播。


  金軍首先投入進攻的兩翼雜胡騎兵表現得很奮勇,或許是金將帶頭帶動的,或許卑賤雜胡心底裏也壓根兒瞧不起眼前的更卑賤雜種對手。在騎兵發動後,後麵還跟上來些雜胡步兵,兩翼都是跟上去兩千人左右。


  冰硬發滑的土地、地麵平均至少半尺厚的積雪,有這些阻礙,金軍戰馬衝鋒加速顯然快不起來,也許也是早有戰術目的不想快起來,戰馬跑得慢,但即便如此,兩千匹馬轟然一齊踏雪奔騰咆哮、踏得大地震顫積雪飛濺卷起雪霧迷漫的場麵已經夠壯觀的,加上淒厲呼嘯的寒風助勢更多了股驚人的凶猛煞氣,如決堤的洪水、狂暴的巨魔妖獸,似乎能摧毀一切。


  進入百三十米左右距離後,領頭的金將突然發一聲野獸般的高亢咆哮,馬上張弓就射,還是拋射。


  他的十幾個女真親兵幾乎同時跟著射出了首箭。而後麵和左右的雜胡卻沒跟上,包括擅射的雜胡將領在內弓舉了卻猶豫了:這麽遠就開始真射擊,不是試射?有風助也不行啊。風可不是很大。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這一暗自嘲笑女真將領的猶豫間,戰馬已奔騰前進了幾十米,約摸進入了百米距離,雜胡們也看到了,女真騎兵的首箭居然真能射到敵陣,正中渤海軍騎兵前的刀盾兵和弓箭兵那一帶。


  渤海對手顯然也沒想到這麽遠能射到自己,站在那難受的頂著迎麵難呼吸的寒風不動,有的僵硬著臉緊張沉默哆嗦著死盯著可怕的對麵,更多的人則是渾身輕鬆,甚至還有心思交頭接耳說笑打趣嘲笑金軍,頗有些左右顧盼自雄的架式除了個別的刀盾兵和騎兵,其它刀盾兵或騎兵沒舉起按例對方一開射就應該舉起的盾牌,連自己的頭頂都不保護,更別說連身邊毫無防護手段的弓箭兵也保護在內了,結果,飛箭轉眼到來,瞬間就放倒了七八個,風力和高空下落勢能加一起形成的箭擊力量何其大,腦袋中箭的,肩膀前胸後背中箭的血花飛濺,慘叫瞬間迭起,伐倒的木樁般倒下,死得滲人,落空的箭也無不是深深插入凍硬得象石頭一樣的地中,箭羽幾乎被積雪沒了,威力可見之恐怖


  領軍金將那一箭射得更遠,也幸運的正中前麵一騎渤海軍校尉的腦袋,居然斜插著貫穿了那人的腦袋,血淋淋的森森箭頭露出好長一截對著附近的騎兵。那人轟咚一聲栽下馬,一聲未吭,略抽搐了幾下就靜止不動了。周圍的騎兵這才啊一聲驚呼,個個駭然變色


  這就是女真人的騎射之能和豐富作戰經驗形成的精準眼力判斷力。


  帶隊的金將和親兵就知道借助眼下的這麽大風力能在多遠的極限距離就能攻擊到敵人。


  僅僅隻這一點就清晰證明了小小女真族能雄起稱霸,原因絕不是天寵的僥幸。


  渤海軍驚駭。


  金軍雜胡也驚駭佩服,老實了,不再猶豫了,仿佛自己也成了女真英雄一樣亢奮狂呼怪叫著緊跟著金將已射出的第四箭投入射擊,也果然能射到了。


  眨眼間,密密麻麻的箭如雨從天而降,渤海軍兩翼兵的前列者紛紛驚叫落馬倒地,本就不厚的前陣刀盾兵弓箭兵陣列瞬間變得更稀薄了,隻一輪射擊就殺得前列防禦根本不起作用了,慘叫哀嚎聲嘈雜一片刺破了陰沉冷酷無情的長空。


  而這一點也再次證明了女真人的非凡一麵:帶隊的金將就知道雜胡們會質疑、暗笑、猶豫,不會按戰前的訓練和命令要求老實跟著他射擊,甚至他算準了雜胡們會猶豫多久,而這其間馬隊又能前進多遠,更近了些,不如女真射擊能力的雜胡看明白了再跟著射擊,能力剛好能射到渤海軍,而且是多集中射在前列的刀盾兵等防禦步兵身上。渤海軍的戰馬是金軍此行重點要奪取的寶貴戰略資源,可不能在箭雨拋射中殺傷太多。他領先射擊,一是展現女真的過人勇武英明,威懾雜胡兵,二也是相當於是為能力和驍勇自信皆不足的雜胡們準備了個射擊提前量女真將領就是這麽厲害,就是這麽牛逼


  帶隊衝殺渤海軍兩翼的金將一個叫:術列速。另一個叫:麻吉。二人此時還僅僅是金軍中的猛安——中層將領相當於千夫長,都還年輕,還沒成長為方麵軍主將,卻已經有了軍事上的如此造詣。


  山頂上偷窺的趙嶽幾年前就見識過女真人的驍勇非凡,此時隻是感歎女真人成長起來了更會打仗了,並沒有什麽強烈的感觸。而多次隨父親和西夏軍惡戰的楊沂中可算是不乏見識了,太了解蠻子們的凶野和戰鬥能力了,可是此刻親眼看到女真人的驍勇精明,不禁被震懾得眼睛直眨

  原來女真是這樣的厲害,難怪能打得龐大的遼國正麵交鋒就沒有還手之力。


  這泥媽的還是人能抵擋的?

  和女真英雄比起來,西夏勇士差遠了。而所謂驍勇善戰的宋西軍真是連渣都可能不如


  心裏這麽嘀咕著,楊沂中不禁咕咚咽了口口水,暗暗有點害怕自己也要麵對女真軍,不久也要和這些人形野獸直麵廝殺他扭頭悄悄看看趙嶽。因為有套頭帽子遮著臉,他看不到趙嶽的臉上表情,可,留意到趙嶽的眼睛和露出的嘴角,他也能準確感覺到趙嶽仍是和往日常見的那樣一臉從容平靜,沒有絲毫驚駭,更不會有畏懼。


  他的心不禁安寧了點,同時又有點羞愧:這位綽號普濟與惡魔閻王的帝國親王其實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已經如此英雄無畏一對比,自己真是白長這麽大白在西軍經曆了那麽多,這把年紀白活了


  羞愧自責了一會兒,他又自嘲地自我安慰了一番:這家夥據說是神靈轉世,從小就非凡,完全不同於常人的成長軌跡,據說在繈褓裏就開始指揮趙莊的一切事務了,他老子娘祖母都得聽他的根本不是人。我楊沂中隻是個正常的凡人。凡人哪能和非人的家夥相比?不如這家夥也是很正常,不丟人。有害怕不算什麽。不知道害怕的才不是人呢


  為了給自己打氣找心理平衡,這家夥一轉對趙嶽的敬畏追捧老實服從姿態,居然腹誹起趙嶽來,卻不知他一對趙嶽起了帶點惡念的誹議,就在他身邊的趙嶽立馬就能感應到。趙老二真有似乎不是人能有的能力的一麵神奇。


  趙嶽感覺到了楊沂中在暗中嘀咕自己,但也知道這家夥是在如此找平衡並非真起了叛逆惡意,所以不會計較,但還是看了這家夥一眼,眼神是笑眯眯的,卻把正意淫自樂的楊沂中驚得頭皮一炸,感覺自己心思被趙老二看穿了,臉一白


  “亂想什麽?被女真蠻子這點能力就驚住了?”趙嶽笑著指指山下:“好戲在那,學習的機會在這,不要錯過了。”


  害怕趙嶽而緊張起來的楊沂中一聽這個,不禁暗鬆一口氣,同時又不禁湧起一股感激之情:殿下是在有意培養我啊。我卻拿殿下找平衡甚至找樂子是我不應該啊

  趕緊又專心關注著山下的大戰。


  金軍雜胡騎兵此時奔得更近了,由拋射改為強勁的直射,不稀得射殺前列已經沒大威脅的步兵了,專射騎兵的人,不傷戰馬。倒黴的渤海軍也英勇展開了反擊,可惜逆著寒風,箭如雨而出卻仍是射不大到金軍,仍是陷在被動挨打中。


  轉轉眼間,雙方更近了。


  金軍又連續急射了三兩箭,給對手又增添了眾多傷亡,更重要的是進一步沉重打擊了對手的信心士氣。這時對手也能射到自己了,帶隊金將突然又大吼一聲,一手收弓,另一手已從身後的馬袋中摸出標槍猛投了過去

  靠前的一個穿著拉風顯眼甲飾的渤海將領急擺刀抵擋卻被吹麵的風雪眯眼反應稍慢了半分,被迅猛的標槍正中前胸,直貫出後背鐵甲,貫下馬去重重拍在地上加重了傷勢,悶哼一聲就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