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算盤落空與意外收獲,中
李飛豹等五將以及找人的親兵都不知道暗中有人在盯著那親兵的表現以及去找四將如何說的。好在他們有心上梁山,都沒耍花招,否則就沒有以後了。負責黑夜盯梢的正是輕功好的小海。同來的趙嶽的侍衛長二彪這時也從暗處現身了.……
四提轄先在李家等著。李飛豹依計而行,去了高封那申請要趁夜襲營。
高封此時也沒睡。
他極憂慮強盜趁夜報複破城,哪睡得著哇,生怕一睡死了,反應遲鈍了,到時候逃跑慢了……就是睡也不敢脫衣服.……
一聽李飛豹打算隻帶那五百弓箭手襲營,高封不疑有它,隻擔心能不能成事。
隻五百人,對上數千強盜,頂用嗎?
宋江狡詐,白天又吃了大虧,吸取了慘痛教訓,不會再大意輕敵,不可能不防備官兵夜襲。賊營必防範嚴密有準備。
這一去,萬一要是失了手,李飛豹和這些精銳陷進去了,那沂州城就完了。
”大人寬心。人少才方便偷襲。弓箭精銳,襲營可以箭放火,闖營有優勢,逃走也有優勢。黑夜追擊,誰不怕暗箭啊。再勇猛有能耐的也得怕這個。可輕易脫身。此戰最不濟也至少能再創賊寇士氣,擾其軍心。若能燒了糧草,趁機多殺幾個骨幹賊子,我們就勝了。運氣好,若是能殺了賊首宋江豈不是.……我們兵太少了,沒有外援,一味死守不行啊。“
高封一聽,有理。
”將軍萬萬小心。事若不濟萬不要強求。安全回來第一。一切都拜托將軍了。“
”多謝大人關懷末將。“
李飛豹相貌顯得憨實,老實人猛然騙起人來一騙一個準,領了太守的出城令箭,在高封殷殷相送下走了。
這邊李家,小海和二彪本就是喬裝的官兵。李家那老仆也換上了兵服冒充官兵跟著走。
李飛豹問不換軍服的趙嶽怎麽辦。
趙嶽笑道:”不用管我。你們隻管自己帶隊出城就行。“
李飛豹也不敢多問,立即帶著大家去點了那五百弓箭手出北城。宋江一夥是北來的,自然紮營在北。把守城門的將佐一看是都監大人要出城,哪敢多問,根本不看太守才有權令黑夜開城的令箭,也不查人,趕緊親自動手和官兵開了城……
那五百弓箭將士默默跟著向北走了有三裏地,在黑夜中不知不覺拐向西,有察覺方向不對的也不問,都監老大在呐,一切自有老大掌握分寸,豈是用小兵蛋子操閑心的。都監帶哪就去哪,這可不是老子帶兒子去旅遊還能多嘴隨意問問。
星光燦爛下一直靜默走出了怕不下十五裏,官兵就聽到了水聲,隱約看到了河流。有當地的官兵不禁詫異了:這是到了沂水河了。怎麽到這來了呢?賊寇宋江那夥人指定是在北邊某處,怎麽也不會跑到大西邊紮營。又不是缺水……
但仍然不敢多嘴問什麽。
出城前,都監大人就嚴令此次是為夜襲,任何人一路不得出聲說話,敢違令出聲者,定斬不饒。
這時,突然兩邊就亮起了些火把。
官兵一驚,下意識伸手摘弓或按刀,卻聽都監大人不慌不忙出聲道:”自己人。鎮靜,安靜。不用慌。“
官兵心一定,遊目四顧,然後才注意到河中原來有船。
”上船。”
都監一聲令下,將士們也不敢問為什麽,依次迅速上了船,坐到艙裏,在都監或同船帶隊提轄軍令“放鬆,睡覺先好好休息”,走了這麽遠,又是大半夜人容易犯困的時候,將士們起初還心有疑惑睡不著,但隨著船行駛搖晃,搖籃一樣,不久就全睡著了,也不必擔心什麽。都監大人都不擔心什麽,小兵有什麽可擔心的。都監還能趁部下睡著了吃部下不成?
這一覺睡得好舒服,
白天惡戰一場,精力體力都消耗挺大的,回了城入了夜,心也是提著的,得隨時防止強盜偷襲破城,吃飽了晚飯躺下也沒能緩過勁休息好,他們不是邊關那些老兵,沒習慣也沒那本事在戰時照樣能隨時輕鬆入睡休整。上船了,這些兵反倒安心了不少,疲憊上湧一睡就睡個死。再睜眼,天大亮了,來的卻是梁山水泊,上的是金沙灘岸。
李飛豹也沒對這五百弓箭手多解釋什麽,隻說:“高封早該死了。朝廷腐朽,沒什麽蹦達的了。本(官),我給大家找了條出路,在梁山過好日子。隻是以後跟了滄趙家族,大夥要爭做個好漢子,幹活勤快,打仗忠勇。這是勸告也是警告。”
然後,他就和四提去了宛子城。
以後,他們象梁山其他主要將領一樣就要長期住那,直到東方戰亂平息那一天。
李飛豹急著見老婆孩子,腳步匆匆,無心觀賞一路的梁山風景。四個提轄卻是東張西望樂壞了。他們看到山上無數的家禽牲畜,還有自在遊蕩山中尋食的眾多野生動物……梁山果然如傳聞的那樣貧卻就是肉蛋魚管吃,或許也根本不貧,因為他們驚駭發現梁山這居然藏著怕有上萬的兵馬,貧窮的梁山怎麽可能養得起這麽多人馬?梁山又不做強盜四處搶劫.……
趙嶽也並不急於告訴這五將真相.……這樣更有利於觀察五將的品性.……
且不表李飛豹夫妻孩子一家災後久久才重逢的無限喜悅。隻說那五百被稀裏糊塗拐來的官兵。
來了梁山,也沒什麽不樂意的,這的日子可比外麵當大官的人的日子也好太多了,久違的肉食,居然還有海鮮,吃得狼吞虎咽,MMP的,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就隻這一點,把命賣給梁山也值了,何況就算野心大想混仕途,也可投滄北軍……但休整了一上午,他們又有些後悔了,不樂意了,因為得幹活,不是練兵,是修堤壩,沿著麵積著實不小的金沙灘得修沿水一圈,也不是一圈全堤壩,還有房子,不管朝向和采光,隻根據具體泊邊地勢,大約百米左右長的房子夾著百米左右的堤壩,長長的房子裏是連通的,中間隻有承重牆稍有隔斷,四周一溜火炕通鋪,隻有門那沒炕,百米長的大房間隻有五個門,大戶家那種寬大的院門,門也確實是從外麵拆來的,窗戶也是,但隻背水一麵有窗戶,臨水一麵是全封閉的,房高隻有兩米,不夠高,有些逼仄壓抑感,象梁山四巨人將那樣的大漢進來不敢站直了,怕碰頭.……堤壩則高出地表一米半,房子堤壩,全水泥石頭的,就象當年蓋趙莊莊牆一樣的方式進行,隻是堤壩是近乎直立三角形的,而不是直上直下的,如此建築簡單省事,快,就是抗震性能差,但顯然這不是考慮長久居住的,就是用於戰亂間的屯兵,還有特費水泥,不過,梁山負擔得起,水泥是棒子半島那生產的,而且修堤壩的水泥是半島那邊檢驗認為不合格或品質差標號太低的產品,算是廢物利用,也省得丟了汙染環境也太浪費生產力。房子和堤壩共同形成的就是隔水大壩,似乎是防範洪水淹掉金沙灘。
這些官兵不禁咋舌,修這麽一大圈房子,這得準備多少人住啊?!梁山這是想幹什麽.……
他們不知道的是,不止是這,連鴨嘴灘和亂石灘都得修。而且得按規劃挖淤泥厚厚鋪上,就象已經改造好的金沙灘這樣,否則這兩灘不是靠水的軟地處,連野草都幾乎不長。隻是三個灘功能不同。金沙灘種牧草,也有蔬菜地,主要是養馬和騎兵訓練地,另兩灘主要是步兵居住訓練地,包括水兵,實際上梁山步戰的兵全是能水陸兩棲作戰的軍隊,就連騎兵也要求全得會遊泳駕船捕個魚吃。所以另兩灘鋪一半種菜,另一半是原樣硬地當天然練兵場。
修房子卻不用新入夥的修,即使他們中有人會建築,而且這麽建房子也太簡單,一學就會,沒什麽難度。他們隻負責修質量要求最低的堤壩,眾多從外麵拆來的門板豎起,四五個緊接一起固定好形成夾縫,往兩門板間填石頭水泥就行了,稍幹凝固了就拆下門板.……再把相鄰間的堤壩缺口照樣施工補接上,最終形成一條一體的堤壩。
梁山軍在負責房子,上萬兵力動手,已經修了很多房子了。顯然這事不是進行了一半個月了,也是早有準備,否則隻所需的如山石頭就供不起。石頭是從梁山和水泊周邊搜集來的。沙子是從連通梁山泊的河道中采了船運來的……
五百官兵幹最簡單省事的堤壩活也不禁叫苦不迭。
他們以前都是地痞惡棍、地方武術門派惡霸.……形形色色的全國各地壞蛋,有本事,能打能敲詐勒索欺負人,各種不勞而獲,總之,哪是肯勞累幹活吃苦的人,搬石頭和水泥就已經讓他們受不了了,但是,看看梁山軍那一個個凶惡顯然非善類的樣,聽說還是正經幹過強盜的悍匪,也不是好東西,被梁山抓來的,卻包括當官的在內一個個幹得勤快,不怕累,有說有笑的,手腳卻絲毫不停,還神情愉快,沒一個耍心眼偷懶的,沒人監工啊,看來是真積極,願意幹,這五百官兵搞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卻感覺還是老實積極的幹好,否則怕是會有不堪設想的懲罰.……隻留意到梁山這些悍匪軍有時瞟過來看他們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期待,想幸災樂禍?這就不是好兆頭。
也許勞動吃苦頭也是一種考驗……摸不著梁山情況,初來乍到的,還是先乖巧做人吧……
他們的感覺真沒錯,確實是考驗,最初步的鑒定。
不聽招呼,不肯吃苦效力換衣食,自私歹毒奸詐無忠義不可信,不堪用的,幹活吃點苦頭往往就能輕易鑒別出來,淘汰,也不會殺掉,會挑出來,押到鴨嘴灘工地,在刀槍弓箭皮鞭下強迫幹活,吃喝的也差了很多,敢不老實,想反抗?就會立馬當了儆猴子的雞……這也是給改變的機會,還不行,工程完了,沒用了,就是傳統項目——殺了燒了,肥地肥水泊。
長久些艱苦的勞動也能鍛煉體力耐力,尤其是戰鬥最重要的意誌力。
連勞動都挺不下去的人是不可能驍勇善戰的。
兵也不能閑著,或天天是枯燥的訓練,一閑會生事,也會養廢了訓練廢了,訓練不能過度,否則起反作用。
新上梁山的,通過了幹活考驗淘汰隻是第一步,接著就是艱苦訓練和各種戰鬥考驗,在對抗訓練中都怕疼怕傷的,也不可能指望他在凶險血腥戰場上靠得住。死可比痛、傷可怕太多了。必定是戰場怕死鬼,稍遇戰事逆勢,隻會是逃兵。
梁山這的老兵們全都是通過了殘酷考驗的。
他們仍然是悍匪本色,但思想精神內涵已經不知不覺和以前不同了,並不高尚,也沒什麽偉大理想節操,隻是梁山是他們心中最可靠最好的家,為了度過亂世,他們願意抱團以死捍衛這裏的一切,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的生活。
而新來的壞蛋們是對眼睛看不到的梁山內情一無所知的,肯定會有人露出不堪……經曆過的梁山老兵就能看好戲了……這是樂子。新來的有人被淘汰殺掉,而且會是他們老兵殺的,卻當樂子.……老兵仍然不是好人,至少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好人。另外,如此也是清理隱患的必要,必須凶殘無情對待不堪用的人,否則梁山難保。這唯一可怕的就是內部出事。
……
沂州這。
高封哪知道一向老實忠誠的李飛豹會毫無征兆的果斷背叛而去。這一晚,他始終迷迷糊糊沒敢睡死,一直在盼著等著李飛豹一行返回城,結果半夜後還是不知不覺睡著了,一睜眼已是天亮了,睜眼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急問貼身小廝李飛豹回來沒有。
小廝麵有憂慮,搖頭,卻不及再說什麽,突然就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在粗暴大喝,威脅.……似乎有人強闖了進來。誰特麽這麽大膽子敢耍橫強闖太守家?活得不耐煩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