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可憐的和該死的
譚稹躬著腰笑摸索地向蒼白著臉快轉死了的趙佶道:“官家,咱們大宋也有喜事呀。”
趙佶和在場的幾個重臣不禁霍地一齊瞅向譚稹,眼神著實不善:你這(狗奴才)死太監,你沒瞧見我們正議愁著要命的大事呐,哪有你插話的份你的狗屁喜事有什麽可報的?
譚稹一哆嗦趕緊道:‘官家,今年的春茶,海盜收得可是很滿意呀,還大大誇獎了呢。”
對宋王朝來說,隻要天沒塌下來,這茶就得雷打不動的如常上貢海盜
沒等他接著再說什麽,滿臉驚恐愁苦隻想殺人的趙佶以及大臣們的眼睛卻是猛的一亮。
對呀,我們還有強大無比的(幹爹)咳咳上國靠山呐。
海盜國在我國有不可或缺的重大利益。隻茶葉一項就是足夠的籌碼,隻為此一項能保障安穩及時上貢,海盜也絕不會不管我們的
舟山島老縣城。
得到準許進入“n段線”內上島的宋使吏部學士宋齊愈諂媚又膽戰心驚跪拜在鍾相麵前
鍾想傲慢冷酷地瞅著這個東西,冷哼一聲:“廢物。”
“當初留給你們那麽多糧食,是希望你們能有本錢安穩國內,抗住野狼遼國,保障我國在宋的利益。現在看卻全是糧食多生出的事端。既然宋國糧食多,燒得慌,控製不住地總得瑟瞎搞。遼國貪圖糧食總想搶。那就把糧食交給我國好了。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把儲備糧留一千萬石,其餘的全交來。再把今年夏收的糧食交七成來,土豆地瓜也交一些。如此,剩下的糧食加上土豆蔬菜既夠你們人和馬吃的,怎麽也餓不著,也沒餘糧揮霍供遼國搶的。問題就從根子上解決了。”
宋齊愈愕然地眼睛睜得老麽大,怎麽也沒想到海盜會是這麽個主意,但哪敢說什麽不是,隻會磕頭蟲一樣點頭說是是是。
他對說死就可能死掉的大慫王朝哪有忠心。
他還想著就著這個最難得的機會把大宋賣個好價錢全力討好海盜國,也能獲準去海外過傳聞的那種逍遙自由美妙生活呐,即便是不能在那邊當官耍權當大爺了,也至少滿門性命不至於象宋國這邊完全沒什麽保障,何況那邊如此富強,自己家過去肯定也是吃穿不用愁的最差也能獲準去西南王大理國混混。大理國是海盜國的番屬國,得聽海盜的。西南那是好地方啊。大理國卻荒蠻,文明不夠昌盛,正需要他這樣的才子去當官。有海盜推薦去,西南王豈敢不安排得好好的
鍾想也似乎對他的態度比較滿意,卻又不滿地說:“你宋國是個獨立國家,國家安全自然得自己擔著,求告到這來,難道是想讓我海盜國用將士金貴的性命去為你宋國打仗?”
宋齊愈一聽這話,慌忙死命搖頭說不是不是啊,怎麽敢勞煩上國勇士吧啦吧啦“種花上國之威誰敢侵犯?號令之下,天下諸國誰敢不遵?下邦隻是想懇求上國開口對遼國發句話。”
鍾相似是信了這話,卻搖頭說:“宋遼之爭是難免的。金國打遼國,遼國就必會打你軟弱宋國主意。金國若是不存在了。沒了北方之憂,遼國更會集中精力對你宋國。這點道理都毋須多言。你們的爭端還是得你們自己解決,不能依賴我國一次次幹預。我國屬國和上貢國多著呐,至少上百家。若都象你宋國這樣有事不自己擔著,指望我國解決。那我國還不得煩死累死?”
宋齊愈又是一通是是是,滿臉謙卑諂媚道:“上官高明。到底應該如何,還請上官指點。”
“嗯。”
鍾相似乎越發滿意了,實際心裏鄙夷痛恨得恨不能一把掐死眼前這文質彬彬卻豬狗不如的東西,嘴上加了怒音說:“這事,你宋國自己就能解決。我國當初留那麽多戰馬給你們用是為何?你當我國當時無力運走?就算當時來不及運走,如今也早收走自用了。你宋國難道還敢不給?”
宋齊愈連連道:“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你宋國京城有數萬精良戰馬騎兵,留著幹什麽用?當耍酷欺民擺威風的擺設嗎?我國恩留那麽多戰馬與你國,為的不就是宋國能對抗遼國?為的不就是此時?”
“是,是,是。上官英明說得是。”
“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把京中精銳騎兵調到西邊境狠狠教訓還敢耍凶強的遼國去。若還捂在京中當擺設,守著強大力量卻幹等死,我國就把騾馬全部收走,讓你們皇帝和大臣徹底等死去。”
“”
宋齊愈嚇得一時失了聲,隨即又小雞啄米地,“是是是”
趙佶和蔡京童貫等聽到巧舌如簧最擅長拍馬屁的宋齊愈出使了個這麽糟糕的結果來,駭然大驚,卻沒沮喪絕望,也沒羞怒震怒隻是木呆呆了好久好久後,慢慢地反而是狂喜。
海盜既然說了隻管放手和遼放懟,那就敢打了。
輸了也有海盜兜底保著,怕什麽?遼國再凶強也隻能乖乖退走,不敢把宋國真怎樣的。
(有幹爹就是好)不用怕了,哈哈
趙大寶和臣子們並不多疑海盜是在借機耍花招搞欺騙謀利,海盜凶惡貪婪卻也最講信用,向來是言出必踐的。或者說是,海盜太強大自信了,說打就是打,說保就是保,不屑耍欺詐
那,京中精銳騎兵就敢派出去打了,不用怕損耗了就沒優勢鎮國和保政權了。
再說了,京中精銳騎兵也該拉上戰場接受檢驗了,經曆實戰才成真強軍,不然終是樣子貨
到了要命的這時候,幾乎不用商量,不會猜忌猶豫,也是沒得選擇,趙佶立即決定了,令何栗為帥,曹文詔為主將,統領馬軍司在京的全部精銳騎兵兩萬多,加後備精銳那兩萬全部出征。
同時下旨,立即全力調撥船隻往舟山那運糧,爭取表現得漂漂亮亮的讓海盜滿意。
把宋國儲備糧大刮,這自然是鍾相請示了全權主持大陸這邊事物的統帥趙嶽,得到的授意。
趙嶽一瞧大宋真發揮大送特色,還敢大方揮霍,得了,你揮霍大方不如我來
得的這幾千萬石儲備糧,梁山一點不用。全用於大陸以外。
絕大部分發往海盜國各地,主要是用於喂養繁育以牛、鹿、駿馬等為主的太多種牲畜,人是不需要的,新糧食和海鮮與動物肉食、蛋奶都吃不完呐,何況還有無盡的蔬菜水果供應。
這裏麵,半島那邊的用量是大頭。
半島那邊山多地少又貧瘠,糧食產量艱難,卻養著上千萬數的五花八門世界各地來的溫寒帶牲畜,這些品種繁多的牛馬羊豬雞鹿繁育在此是等回歸後專門用於寒冷北方飼用或放野化的。
宋國交上來的夏收新糧,比如大米、玉米、大豆才是補充供應半島那的幾十萬人吃的。
最差的陳糧是逐步發往倭國。
倭島內幾乎無日不戰,打得,相互刻意禍害得田地荒蕪,菜都難種安穩了,何況是生長期長的糧食。那地方又沒什麽動物可供獵食,近海捕魚能力也不行若是沒外部供應糧食,得早餓死個七七八八了。棒倭兩族全力比賽開采金銀硫磺等換糧食,海盜也不會任雙方迅速打死餓死。
總之,宋國這下是再也沒得恣意揮霍了
趙大寶和朝臣們一邊密切關注著鍾相這邊對交糧的滿意度,一邊緊密關注著馬軍的出征大戰事宜,對兩方麵都緊張地緊提著一口氣。
傳來的消息是:海盜沒表現出什麽不滿意的,在糧食質量和交付速度上沒挑剔趙大寶和上下官員們頓時稍鬆口氣。
這就好哇!
但上下一體還得繼續用心努力,爭取做到最好,直到全部圓滿交付完畢才可安心。
同時,這幫家夥轉眼就生起一股心氣來,特意招遼使來表示:我國的糧食,沒了,海盜要走了。海盜哇,你懂得你們打來也沒得搶了。當然,你遼國那麽牛逼,說不定能幹掉海盜呢幹掉了海盜,全天下的財富全你遼國的。我宋國有的,凡你看上的,豈敢不全部乖乖交給你
話說得很謙卑,但那態度卻囂張得意之極:你遼國牛什麽牛?你猖狂什麽?我們是有強大幹爹的。我宋國有天成地就的財富條件就是有能孝敬得海盜樂意保護我們的財富。我們有茶葉,有糧食,而你遼國除了我宋國也有的礦產上貢之外就啥也沒有了。你遼國沒啥可和我宋國比拚討好的。海盜向著我們,而不是你們。識相的就趕緊退兵言和。兩國再繼續守和平盟約。你遼國徹底老實了,說不定我國仁慈地還會再賞你點吃的用的,維持你遼國為我宋國擋住野獸金軍
遼使早已知道這事,當時得知海盜插手了,當場把他驚尿了,但緊跟著徹底搞清楚這裏邊的事後,心又大體安穩了。
原來,海盜讓宋國自己擔著戰爭。
不出兵強行幹預就好哇!否則太可怕了
另外,海盜也沒通知遼國不得出兵侵宋,雖然這是種無形地逼迫遼國得上貢更多礦產讓海盜不插手的手段,但也透露了一種意味:海盜並非隻偏幫照顧宋國一方。
對海盜而言,遼、宋,包括金國在內如今都可稱上貢國,在三方都有利益,隻是宋國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值得海盜偏向點遼國若隻是搶掠欺負宋國,不是想幹掉宋國,海盜應該就不會管。而遼國此次興兵主要是恐嚇宋國屈服,並非是想吞並,也沒那個能力就可以放心地打。
基於這種認識,遼使自然表現得仍然凶橫強勢無比,揚言:我遼國自然不敢對(海盜)上國有絲毫不敬。我王對上國尊敬得很。宋國沒了儲備糧可搶不要緊,你們有這麽多人口食物布匹,我大遼隨便搶點也能有足夠的吃用的和奴役的好勞力牲口我遼國能欺負住你宋國就行
總有貪圖小便宜而不惜出賣國家利益的蛀蟲官吏已泄露了秘密,趙大寶和臣子們無疑沒能恐嚇住遼使。這一戰是非打不可了趙大寶對宋軍戰鬥力毫無信心,嚇得老臉又黃了,也被遼使還敢如此囂張給氣得嚇得臉色鐵青,卻對這個該死的外國使節絲毫不敢幹點什麽無可奈何。
大臣們知道有海盜兜底,宋政權不會亡,也就是自家的權勢富貴和性命並沒有危險,心中就不那麽怕了,卻也絲毫沒底氣怒回懟遼使的張狂,也在極度憂慮此戰
曹文詔,邊軍虎將出身,早年擅能領軍打仗,調到京城這幾年也是治軍有方,而且個人的戰鬥力似乎比以前更勇武能打了,但到底能不能打呀?
畢竟,曹文詔以前隻是個由底層硬打出來的邊關中層將領,善戰也隻是領幾千人打仗的那種善戰,並非證明過有統帥級的名將能力,即使有在京治軍十幾萬騎兵還顯得似乎遊刃有餘的能力證明,這也說明不了什麽。治軍和打仗到底是兩碼事。善帶兵並不代表擅長當統帥打仗。何況,曹文詔在京城富貴溫柔鄉幾年了,遠離了戰爭,在邊關的本事還能剩下多少未可知。
這次,他要具體負責統領四萬多騎兵去對付幾十萬,嗯,根本不知會有多少的遼軍作戰,又是在條件極度複雜危險難測的西北,戰局就更難說了。別忘了,那邊還有個不老實卻勢力不弱的田虎會搗亂
這場宋朝廷特招遼使來朝,想好好顯擺一番的衝動創意,結果卻還是成了遼使盡情顯擺了的舞台宋國這幫軟骨頭們連最擅長的打嘴仗都幹不過遼蠻子了。想成強國,統治者自身首先得靠譜隻想掌權享樂的,甚至奇怪地哈外心中向著外國的甚至一心盤算著想去當外國人的,國民再熱血奮發努力有為也白搭
明末崇禎亡了國,但至少至少他還有副硬骨頭,死得那才叫可憐趙大寶這樣的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