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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怕是腦袋都長不住了

  晁蓋佩服柴進,也是尊重宋江,當即拍板定下了,這次就打高唐州,出其不意玩個遠攻。


  反正,青州、濱州、充州,這周圍近便的幾地都不好打,正閑得有勁沒地使呢。


  負責戰情偵察的戴宗被安排立即潛去高唐州打探那的兵力情況。


  戴宗不愧是比馬跑長途都快的神行太保,很快就打探回來了,報說:高唐州隻有三千兵馬。


  二龍山眾頭領都笑了。


  高唐州能有三千之眾兵力,這已經不少了,是沾了河北要地、大名府防禦帶的光,否則,按朝廷大力削減內地地方駐軍的改製,象高唐這樣的人口不多經濟也不行的州,能有一千駐軍也是多的。內地其它象高唐這樣的州,通常就是一營五百人,軍事長官不是都監,僅僅是個指揮。


  宋江滿懷信心:“高俅、高讓、高封、高廉,高家一門兄弟皆是不學無術的草包,皆是隻知搜刮百姓坑害國家的貪官廢物。天王哥哥,小弟不才,此次出征也隻需要三千人馬就夠了,定能破得高唐救得柴大官人,為山寨劫得錢糧武器,並震懾朝廷,揚我二龍山威名於天下。”


  眾頭領中不少的也沒把高唐州放在眼裏。


  有人直接狂言:內地官兵哪有能打的?我們三千弟兄打高廉的三千,哪還不玩似的容易……

  其它頭領不少的大笑,很讚同。


  青州軍等是朝廷為圍剿二龍山專門挑選的精兵強將才象點樣子,否則豈會是二龍山的對手。也正是因為朝廷把精兵強將挑去圍剿田虎、王慶和二龍山了,其它內地的官兵缺了精銳就更不行了。高唐州?軍力指定不堪一擊,去了,揮軍凶猛一攻,守城官兵就嚇跑了,就跟撿一樣.……

  晁蓋因瞧不起高俅家族是軍事上的狗官草包,對高廉和高唐州也大有輕視之心。


  他哈哈大笑著剛要開口同意宋江的請求,這時,公孫勝連忙打斷他道:“眾位兄弟,依貧道看,不管高廉是不是個草包,高唐州都畢竟離我們很遠。我們這次是遠征,是越境大冒險,若一切都按預想一樣很順利也還罷了,若萬一出點意外,兵力太少,卻是想做彌補都沒有力量。”


  公孫勝這麽一說,晁蓋的心就一激靈,意識到自己又重犯了輕狂病了,趕緊改口道:“公明賢弟,一清先生所言甚是。打仗哪有萬全的把握?不可輕敵啊!我看,三千人馬終歸是太少,太冒險了。還是多帶些人手去好。就五,不,六千吧。兵力富餘些,也能人手充足多搶些。”


  晁蓋和公孫勝全是好意,宋江也不會蠢得堅決逞強隻三千人去遠程冒險而拒絕好意,就笑道:“哈哈,還是哥哥與一清先生關愛宋江,想得周全。宋江豈能不依?”
……

  高唐州。


  看守柴進的牢子們這些天吃得香,小錢錢收得美,卻沒睡個踏實安穩覺,生怕柴進越獄跑了,自己擔了首要罪責被高廉凶殘問罪全砍拉,結果,喝了藥不知不覺睡去,這一通好睡,太香了,一覺把這幾天所積累的所有緊張疲憊全消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也無一個醒來。


  守城與看監獄的值夜官兵也不知道有人竟然能悄然越獄再飛越高大的城池跑了,也同樣全都沒感覺有什麽異常地象往常一樣伸著懶腰,抹著困倦的眼睛換班走了。


  監獄早上來接班的官兵自然也啥都不知道,一切照常懶散地接著。隻有當班的軍官稍有些詫異:今早上,那傲慢的狗節級怎麽沒急著從這人間地獄裏出來早早回家舒服著歇息?

  但,這也僅僅隻是一閃念。


  他萬萬想不到在看守如此嚴密的監獄中有人還能逃出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沒多想。


  時間飛逝。


  直到中午吃過飯了,官兵們無所事事地懶懶散散閑扯蛋打發難熬的時間,這軍官才猛然想起來:不對呀?那狗節級沒一大早回家也不算什麽,但監獄裏的這些下賤惡鬼牢子可都是賊會享受的主,賊不肯吃虧的,如今沒啥享受的,就專門在嘴上抓撓,怎麽會不吃午飯?……這不對,很不對頭。以惡鬼牢子的習性,午飯不但要吃而且得吃得好,就這點享受了,頓頓是飯店精心做……

  想到這,他的心猛然激靈一下子:哎呀,怕是不好。這裏麵怎麽一上午都沒聽見惡鬼們的動靜?院裏似乎沒人似的.……這不應該呀。這些人間惡鬼粗糙不堪之極,汙言穢語踢踢打打罵罵咧咧的諸般動靜總少不了,可是今日卻安靜得出奇,似乎一下子轉性子注意文明了.……這絕不可能。


  不好。


  必是出事了。


  他疑心大起,心瞬間繃起來了,連忙撲到院大門上趴著門縫往裏使勁瞅,看到了,看到了,監牢結實的大鐵門是好好鎖著的,嘖,似乎什麽事也沒有,再費勁地掃視院子裏,沒看到往日隨便能看到聽到的牢子們在院子裏活動,竟然一個人也沒看到,再使勁往前院班房那瞅,門窗都開著……也沒什麽異常,咦,不對,似乎有打呼嚕聲……麻蛋,竟然還在睡大覺,肯定是昨晚都耍錢了耍得興起賭了一夜,結果到了白天卻困得睜不開眼了,都補覺呢,白天倒是能安心睡個好覺.……這些該死的惡鬼牢子倒是挺會算計著享受.……卻搞得老子一驚一咋的,嚇老子一跳.……該死的.……

  當班軍官狠狠鬆了口氣,心中不禁大為煩悶惱怒,不禁罵罵咧咧的,惡毒詛咒惡鬼牢子全都該下地獄,尤其是傲慢的從不屑正眼看他們這些官兵一眼的那個文弱卻刁鑽的弱雞節級更該死……

  正閑得蛋疼的手下官兵卻樂起來,七嘴八舌說:“哪會出事。能從這逃走,除非神仙.……”


  就在這時,每天給牢子送飯的那家飯館的小二拉著一板車的飯菜照常來了,慣例地點頭哈腰地向守門官兵討好打招呼,然後得以上前敲門,反複敲門還招呼著,裏麵卻沒象往常那樣應門。


  官兵笑起來。


  這個說:“惡鬼們見光死,都是夜裏出來作惡,這大白天的他們哪敢出來.……”,

  那個笑道:“牢子們昨晚作惡了一夜,這會兒正在地府裏回魂呢。小二,你叫破喉嚨,聲也隻是響在人世間,地府裏哪能聽到?除非你有菩薩神通.……”


  官兵們開心地調侃著,說什麽的都有,卻就是沒人肯告訴小二牢子們賭了一夜在補覺呐。


  飯館小二自然也被羞辱輕賤,卻當然不敢說什麽,臉都不敢拉下來半點,尷尬得緊,卻還得強撐著臉更諂媚地對官兵求別難為他,更大聲地招呼相熟的牢頭,再使勁叫門……仍無人應。


  官兵們看著小二那窘迫著急又無奈的樣子,一個個的笑得更響更開心了。


  “小二,你爺爺我早說過了。牢子們正在地府回魂呢,你叫不到的,你竟然不信爺爺?”
……

  官兵肆意羞辱欺負著小二,很自然地開始玩敲詐,紛紛圍上來要把這車聞著就香的飯菜吃了。至於牢子們的午飯,小二回飯館再做唄,反正牢子們看架式也不餓不急.……這家飯館也該好好孝敬孝敬他們這些把住牢門的官兵了。敢不懂事地乖乖孝敬幾頓,這買賣就不用做了,而且還得狠狠挨揍……

  這車飯館能拿得出的最好飯菜,卑賤小二哪作得了主。


  小二,欲哭無淚,隻能一邊說好話,表示以後飯館會孝敬諸位大爺的,哀求放過這一車.……

  要是就這麽讓這夥惡鬼官兵白吃了,他回去無法向老板交待。要是刁鑽貪婪的老板要他自己賠上這頓飯錢,他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再說了,如今飯館能弄到的好東西不多,想再做一頓象樣的給牢子吃也沒足夠的材料。這些惡鬼一樣的牢子最注重享受,若吃不滿意,飯館這樁好買賣就砸了,而且必會惹上麻煩,老板賠錢還有了難,大怒下更不會饒了他這個小二.……無論怎麽的,小二也擔不起後果……

  但小二越是這樣可憐,這些壞蛋官兵就越起勁戲耍欺負,動手強搶了飯菜就隻管享受……

  當班軍官自然不會正義阻止部下,而且吃上了部下孝敬的最好的他最愛吃的那份,任那小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把頭都磕破了.……不但不理,不會同情,而且這樣格外吃得香.……以前當地痞流氓頭子時就這麽折騰慣了,最是喜歡這調調。隻有欺負人欺負得太慘太可憐,隻有被欺負者悲苦無奈地拚命哀求,這樣才能格外感覺自己牛逼而人生有意思有價值.……這是地痞惡棍的信念。


  小二絕望地哭。


  官兵格外樂嗬,邊吃還凶橫邊嗬斥小二,怎麽著?孝敬大爺這點吃的,你竟然也不願意?


  當班軍官享受完了這頓白吃,滿足地打著嗝,擦擦油嘴,瞪眼惡狠狠地喝罵還敢糾纏不休的小二,踢了幾腳,發泄一下威風,正要再打,卻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麽,停下了。


  “不……對呀?”


  這狗軍官終於醒過味來了,一腳把跪在麵前耍賴的小二奔到一邊,猛衝到大門前咚咚狠敲起來,還大叫著:“開門。裏麵的牢子快給軍爺爺開門。”


  咚咚……“裏麵聽到沒有?再不開門,老子就殺進去了.……”


  如此敲門手太痛,又改用刀柄砸門,暴力破門似的把大門砸得轟響,動靜之大,死人怕是也能吵醒了,可是,裏麵卻仍然沒任何動靜。


  至此,這軍官明白了,冷汗涮地下來了。


  壞了,真出事了。


  原來,這家夥是猛然想起來,柴進的人也是每天按時來送飯的,可是今天卻早上沒來,中午竟然也沒來.……此時都轉入下午了,這就不對了。


  就算牢子的異常有原因。柴進的人也該來的。嬌慣的大官人豈能受得了坐牢又挨餓.……

  門,死活叫不開。


  這軍官急眼了,再顧不上欺負小二找樂子了,連忙喝令部下搭人梯上牆頭察看裏麵到底咋回事.……牆太高。費了好大勁,一個身手輕靈的官兵才上了牆頭,往裏一看,嘖,沒啥異常的。在牆頭能比較清晰地聽到班房裏牢子們此起彼落的呼嚕聲.……看來昨夜耍錢熬得不輕……

  但那軍官卻不這麽想了,又喝令那兵翻進院子裏看看牢子們到底咋回事。


  一會兒後,那兵奔出班房,臉色大變,聲不似人聲地大叫著:“不好了,出事了。”狂奔,撲到門前拉開門栓猛開了門:“頭,不好啦。牢子全特麽死人一樣睡著,睡得不少的竟然尿炕了,一屋子嗆人的臊臭味,也沒人醒。抽大嘴巴子也抽不醒,至多嘖嘖嘴哼哼幾聲還是睡.……”


  守門的軍官和官兵的臉,刷的,全變了,死人臉一樣難看,再沒此前欺負小二的神色了。呼啦一下全湧進了監獄院子裏,有的奔去查看牢子,有的跟著軍官奔去牢房,想從小窗戶看看柴進還在不在.……當然不在了。那間貴賓房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了。


  “哎呀我的媽呀!”


  軍官臉色煞白地一下子癱坐到地上。走失了柴進,這下死定了.……

  其它官兵也嚇二乎了,手腳發麻,隻感覺脖子發涼,似乎有索命惡鬼在獰笑著對脖子吹風。


  好一會兒,總算有個膽大機靈的緩過來了,對軍官道:“隊長,這應該是昨晚發生的,不算咱們弟兄失職呀,怪不到咱們頭上吧?”


  他這麽一說,眾官兵才回了神多少有精神了,紛紛道:對呀。是昨晚人的事。不幹咱們的事。罰不到咱們頭……

  但帶隊軍官也隻是臉色稍有了點活氣,聽著部下亂哄哄地說法,沒好氣地喝道:“都特麽閉嘴。”


  特妹的,昨晚跑的就不幹咱們的事了?知府高廉那廝他是分是非講理的人麽?那凶殘狗官一知道柴進沒了,必然盛怒,一怒一發狂發狠,他還會管到底是哪班走失的。全得倒大黴.……

  但,還是得報上去,而且得趕緊的最快。


  果然,高廉狂怒而不分青紅皂白。


  負責看守的,總算醒了的牢子們和官兵,全倒黴了,都遭到酷刑審問.……看樣子沒得活了


  帶隊軍官這時候對本部都頭這個恨呐。


  他們正是把柴進誆進州城的那都官兵……

  從都頭到下麵的所有小兵當時都本以為是立大功,這下可有大好處可沾了,當時被高廉就手安排守監獄接著表現,這是知府大人的無上信任重用啊,看好了這很容易看好的監獄,功勞會更大,能得到的好處更多……這幾天,他們幹得是真盡心盡職了,從沒這麽認真過,誰知到頭來卻不是福是禍,大禍……功勞苦勞好處沒了不說,怕是腦袋都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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