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忠伯提著棍子一晃一晃的出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很難受,忠伯這麽大年紀要是再不解決糧食,他怕是堅持不了幾天。


  家裏現在還剩忠伯,陳媽、惠姐,不知道那個膿瘡男怎麽樣了?我一直很討厭他,但上次白龍的事情,老媽說是他幫了家裏的忙,也不知道幫了什麽。


  陳媽,我又向外麵喊到,一說話又牽到腿,嘶……疼的我是呲牙咧嘴。


  沒人答應,家裏就這麽幾個老弱病殘了,我有點擔心,又喊了一聲。


  廚房那邊傳來忠伯的聲音,少爺你別喊了,陳媽和惠姐已經不在了……


  啥!

  我一下像頭上被澆了一盆冷水,她們倆……


  那個鱗片女不是跑了嗎?那頭狼被小七附體得了癲癇,老媽也在旁邊,她們怎麽會死的?

  我愣在那裏,腦中一片空白,這世道怎麽回事,人命就像草芥一樣,沒有糧食城內外餓殍遍野,因為一口飯或是一件事人就可以被輕易的殺死。


  我現在有深刻的體會,一個和平的國家對於百姓來說真的是第一重要的。覆巢之下無完卵,在亂世裏是沒有法律和道理可講的,一切都是最原始的力量主導。


  弱肉強食,一個家庭一個村莊,可以被一群強人輕易的屠戮,原因可能就是一隻雞或是幾袋米。


  這樣的世道下,生存是極其艱難的,我記得我當狗那會兒,饑餓幾乎讓我失去自我,去啃食人的屍體……


  我清晰記得饑餓對意識的威力,它是最原始的欲望。


  我的家不是沒落了,而是已經快要滅門了。


  我要做點什麽!為我的家,也為這個國家,從來到這裏,我經曆了許多的磨難,幾戶就沒好過,我還有什麽好怕的,不管我是不是南佛之子,現在我要用大力之身為家為國做點事。


  但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由很喪氣,老媽和熊孩子已經走了一天了,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我的腿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做事情!

  過了一會兒,忠伯端著兩個碗走進來,一個裏麵是黃糊糊的汁,一個裏麵是木屑下麵墊著易燃的枯葉。


  我看了看忠伯,他那張老臉已經看不到活力了,甚至生氣都很弱。


  忠伯,我叫道。


  哎,少爺,你還有什麽吩咐?

  要是有個地方可以讓你在身體死亡後,保留意識,也許會再有其他的生命形式,你願意嗎?我說道。


  忠伯咳嗽了兩聲,少爺你別開玩笑了,還有什麽需要嗎?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要不要用風目弓把忠伯也帶到夢境空間,起碼他還有意識生命可以繼續活下去,隻要我不死,他和小七就能在那裏等到合適的身體。


  哦對了,小灰呢,還有那個一臉膿瘡的人呢?我轉移話題。


  狗跟著老夫人一起出去了,那個男人還在,已經被老夫人救治過來了,不過神誌還不太清楚,現在在陳嬸之前的房間裏休息。


  我突然燃起了希望,忠伯你把這碗木屑點著火,放在我床頭下麵,把那碗樹汁水也拿給我。


  忠伯點燃了木屑,一股青煙伴著火苗在碗裏串了起來。


  忠伯被嗆的咳嗽起來,我忙叫他先出去了,端著樹汁水聞了一下,感覺苦澀難喝的樣子。


  本來是想回到小灰的身上再想辦法,但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自己隻能嚐試去……去那個膿瘡男的身體了!


  樹汁水能加強意識生命裏,對身體也會有幫助(對意識的恢複和加強已經經過實踐,是沒問題的,對身體這塊隻見到過老媽給老姐控製化鳶丹毒素時候見過,但對自己還沒有清晰的認識)。


  我端起碗一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我擦,真難喝啊!


  我覺得自己臉都快綠了……


  我吧唧一下嘴,等著看有什麽反應,過了一會後背的脊柱忽的一下一熱,接著那久違到陌生的禦氣感開始出現,自尾骨開始一點,逐步擴散越來越大。身體開始感到燥熱起來,額頭也開始出汗。


  藥勁這麽大嗎?


  那條傷腿傷口開始癢痛,難受的像無數個螞蟻在噬咬,我去……不是藥量太大有副作用吧!


  我覺得身體好像都在冒熱氣了,啥情況藥劑量太了?我又高興又難受,這感覺怎的一個酸爽了得!

  啊!我喊了一聲,門一響忠伯小跑著走了進來,我不知道怎麽好了,給我口水,快。


  忠伯忙轉身出去我難受的身體扭來扭去,好像現在動起來,讓腿疼一點還能舒服一些。


  忠伯端來一碗水,我趕緊去接手有點抖,我試著兩手去拿,忠伯見狀連忙扶住我的頭,不用忠伯,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的眼睛,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裏居然出現我的……沒等反應過來,一陣熟悉的眩暈感……


  我去忠伯你逗我吧!不要啊……


  我這逗比的人生都沒有中場休息嗎?

  睜開眼睛,視線有點模糊,隱約看見頭上懸著幾個輸液瓶,右手背上插著輸液管,雪白的牆壁和自己的現狀說明這是一間病房,自己正在醫院裏。


  爸爸,聽到女兒的聲音在另一側傳來,爸爸你醒了。


  我轉過頭,女兒撲了過來,手支在我頭上,看到女兒關切的目光,心裏稍感安慰,回來也好總不能放著女兒不管。


  你醒了,蔚華的聲音傳來,我看到女兒身後,蔚華站在那裏,我眉頭皺了起來沒有說話,女兒看到我的表情對我眨了眨眼睛。


  老爸,你一直在發燒,已經昏睡兩天了,我早上去叫你,看你額頭很燙就給奶奶打電話,奶奶叫了救護車把你送來醫院。


  老媽今天早上回來的。


  我沒有看蔚華,摸了摸女兒的臉,之同,本來想瞞著你,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先給我個驚嚇,蔚華摟過女兒低頭看著我說到。


  我沒理她眼睛盯著女兒,也不知道和她說什麽,心裏亂糟糟的也不想和她吵架。


  我這次同學會其實去找我寢室的好朋友毛姍,我跟你說過她的你記得嗎?我沒說話。


  她剛從德國回來,現在在哈爾市一家中德私人醫院做董事,我和你說過她爸爸是做醫療設備進口的,現在她們要在東北開設十五家分院,我想讓她在咱們這邊設個點,再找條出路,別在你們院裏困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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