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衣仙子
“啊——”寧天緣被白衣女子架著,穿梭在林子裏。
隻是白衣女子輕功飛了一會兒,便也有些吃緊,一個不留神,下腳一偏,沒有踩準腳下的樹梢,重心一倒,便從半空中重重地落回了地麵。
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
寧天緣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撓了撓後腦勺,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想到了救下自己的白衣女子。回身查看。隻見白衣女子躺在地上,蹙眉抖唇,一臉的痛楚,一隻手還捂著傷口強忍著疼痛,憋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寧天緣挪到她身邊,搭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沒、沒事。”白衣女子吃力地說道,顯然她的傷影響了她說話,“你知道這裏那裏有躲藏的地方嗎?”
“有,我棲身的山洞,在瀑布後麵,非常的隱蔽。”寧天緣飛快地回答道。
“好……你指路。”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氣,咬牙起身,又將寧天緣夾在了胳膊窩。腳上一踏,又輕盈地躍起。
在天緣的指引下,白衣女子很順利地帶著寧天緣回到他住過的瀑布後的山洞裏。剛才帶著寧天緣一路輕功過來,本身又帶著傷勢,讓她有些用力過度,一下就暈倒在地。寧天緣上前趕忙扶著她做了下來休息,還給她用手捧了瀑布的清水引渡到她嘴裏,過了好一陣,這才讓她慢慢地緩過氣來。
白衣女子輕輕地問他;“小子,你怎麽知道這瀑布後麵有個山洞的?”
“我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算是運氣好吧!”寧天緣食指撓了撓腮幫道。
“小子,那你叫什麽名字?”白衣女子顯然對寧天緣天真的樣子充滿好感,主動問道。
“我……我叫天緣,寧天緣。”寧天緣剛才還有點羞澀,忱了一下道。
“寧、天、緣,還算不錯的名字。蠻好的叫的。”白衣女子眉頭一動,俏皮地說道。雖然她臉色不佳,兩唇素白。但是還是那麽清新動人。
寧天緣覺得這輩子除了自己娘親,就屬這個白衣女子最為漂亮,就像是壁畫上的仙子,清心脫俗,又是這樣的靈動可人。
“仙子,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天緣真誠地謝道。
白衣女子一聽寧天緣這麽叫自己,一下就樂笑了;“我可不是什麽仙子。我姓雲,比你大上一些年紀,你就叫我雲姐姐吧。這樣可好,也不算沾你的便宜哩。”雲須臾邊笑邊搭著寧天緣的肩膀。
“好、好吧。雲姐姐。”寧天緣答應著,想不到雲須臾如此灑脫,但是還是覺得要道一下謝,遂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今天,多謝雲姐姐的救命之恩,如有來日,必當想報。”
雲須臾看見寧天緣給自己下跪,忙要阻止,一抬手,一陣酸疼,一頭一看,胸前的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流出的血水已然變成了橙黃色。
“雲姐姐,我幫你處理傷口!”寧天緣看到雲須臾的傷口說道。
雲須臾想,自己是沒有辦法處理傷口的,也隻讓他忙著自己了。
寧天緣輕輕地將她披著的外衣褪下。平生出了娘親給自己脫過衣服,自己還是第一次脫女人的衣服呢。
當然,天雪妹妹可不能算是“女人”,她隻是小丫頭。天緣自己解釋道。
他有些木訥地解開雲須臾的腰帶,然後又把手向上挪了挪,拉開她裏衣的領子。
衣角掀開,頓時春光乍泄,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膚,玉脂青骨,吹彈可破。還有那櫻紅色的褻衣,如同櫻花初旬盛開的一抹初暈。雲須臾本來有些羞愧,但是看到寧天緣眼裏一片明澈,便也是放寬自己的想法,告訴自己,他也隻是個孩子。
雲須臾左邊一隻雪白挺拔的香-乳上,有一個焦黑的腐爛深孔,不斷有混著腥臭的橙黃色膿水流出。她用體內的真氣封印住了傷口周圍的穴道,防止毒素的擴散。
寧天緣聞著這腥臭的味道,隻覺得五髒翻滾,胃裏也似四海翻騰,忍了一下,“雲姐姐,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天緣,這傷口是靈鳳所致,隻能先將化膿的血水吸出來。隻是······這般就難為你了。”說到後麵,雲須臾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天緣也是個男孩子啊。
寧天緣深吞了一口唾沫,信誓旦旦地說道,“雲姐姐,我行的。”說完,俯下身子,也不遲疑,猛吸一口氣,就往傷口那裏把嘴貼了上去。
剛一觸及,雲須臾就感受到一陣酥麻,像是一道電流竄遍了全身,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回味這個感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痛得她冷汗直冒,眉頭緊蹙,美目閉合,牙關緊打。寧天緣第一口吸了很大一口,接著迅速地將口中的膿水吐出,如此往複了十來次。那橙黃色的膿水漸漸稀薄,開始混著鮮血。等吸淨那橙黃色的膿水,傷口處的異味也被鮮血的猩紅替代。
寧天緣看到傷口已然隻流出鮮血來,鬆了一口氣。對著雲須臾說道,“雲姐姐,膿水都吸出來了!”
雲須臾聽到寧天緣這樣所說,知道吸毒這件事兒終於結束了,眉目輕抬,神情鬆緩,隻是還是有些虛弱,悠悠地對著寧天緣淺笑道;“天緣,這次真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隻怕性命不保。”
心有餘悸地暗道,靈鳳火毒真是厲害,這次來看也是老天保佑啊。
“雲姐姐別這樣說,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就這樣……死嘛!”寧天緣抱著歉意淺淺一笑道。想到死,寧天緣又想起了福伯為自己兄妹挺身而出,毅然赴死的情景,神情暗淡下來。
雲須臾費力地舉起一隻手,輕輕扳在他的後腦勺,低聲道;“你真是個孩子啊,快去漱一下口。別讓膿水在你嘴裏彌留。”
被雲須臾這麽一說,寧天緣覺得自己應該振作起來,這樣才能麵對之後的生活。有些倔強的說道:“我不小了。今年我已經十二歲了。”
那時候,寧天緣虛歲已經十二。
“嗬嗬。好吧,你是個小大人了。快去清洗吧!”
寧天緣應了一聲,便起身到洞口接了點清澄的瀑布水漱口,然後又洗了一塊碎布,跑回來,給雲須臾擦去額頭的汗水。
雲須臾感受到寧天緣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天真無邪的專注樣兒,心中大悅,仰著頭看著頭頂的石壁,自言自語道;“天緣啊,你以後會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呢!記得以前小時候隻記得師傅在我發燒的時候,這樣為我擦過汗。師傅就不曾再有這樣的親近行為了。
後來,也隻有他一個男人為我這麽細心對我做過這事兒。隻是我不明白這樣對不對,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說到後麵聲音漸輕,目光凝滯,似是發呆出了神。
寧天緣則是聽得雲裏霧裏,開始還以為雲須臾在對自己說話,可聽到後麵,隱約覺得她不像是說給自己的話。那話裏多了一份惆然悵緒,像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語,呢喃追憶,天緣也是識趣的沒有搭話,照理替她擦拭著傷口,用勁輕了許多。
不一會兒,雲須臾因為疲憊,酣然地睡去。寧天緣看著她入睡後,想著今天的事情,他明白了,生活,充滿著變化,自己預料不到,隻能順應“天命”而行。而自己,永遠猜不到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