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救明眸
在無盡黑暗的石門內。
明眸在被拖進石門的間隙，心念鍥文：普世真牘，釋法言靈，借我真言，妙法再臨.……隨即，普世第七真言·幽冥釋驟然發動。
明眸怒目圓睜，光球釋放，硬生生地將眼前的黑暗直接一分為二。為自己開辟出一條亮道來。
原來自己身處在一處祭台上。四方格局，看不到這天頂有多高，也看不清祭台下的深淵有多深。
沙暴蛇牙在黑暗中繞著明眸旋轉，“掙紮吧，到了這裏，就讓我盡情的折磨你一番吧。在這裏，可沒有什麽鎖心鏈了。”
這裏是聯通了心境？
明眸心中猜測到。
沙暴蛇牙的眼睛在黑暗中紅光大作，在旋轉中，劃出兩道紅圈。
隨即紅光乍然定住，停在了明眸的跟前。
明眸視線捕捉，卻是眼睛瞪得更大。那是光溜溜的身體，活像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小孩。但是卻咧著一張如同蛇口的嘴巴。一張嘴，就咧到了耳根腳。
除了雙手烏黑。一身乳白色的肌膚，泛著一片片的鱗光。
明眸道：“這是……”
還沒有等他自語把話說完，自己就被不知不覺地掐住了脖子，提了起來。
沙暴蛇牙眼中殺氣逼人：“你不是一直想消滅我嗎？現在見到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明眸驚訝道：“你……這是……元神化身？”
沙暴蛇牙不屑地道：“看到我這副身形你很驚訝嗎？”
明眸不理他的嘲諷，繼續說道：“大道化五十，天衍四十九。你是，天衍靈獸。”
沙暴蛇牙不屑道：“什麽大道，什麽天衍。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的名字叫沙暴蛇牙。你這四腳蟲。”
“你……”明眸眼中盡是憤意，但是心中也更加篤信自己猜對了——他就是天衍靈獸之一！
“嗬嗬，你懂的東西那麽多有什麽用呢？你這麽能說，那就是沒得聊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沙暴蛇牙的眼睛紅光奪目，嘴角泄出一縷戾氣。雙手一伸出，“你就這樣死去吧。”
“唔……唔.……唔.……（你……休.……想.……）”明眸被掐住脖子，嗚咽地說不清話來。最後的三個字卻是憋在喉嚨間，怎麽也說不出來了。四肢不停地掙紮著，晃動著，廝打著。可是這樣不濟於是，這樣的反抗威脅不到沙暴蛇牙。
“你連你那勞什子真言都念不出來，你還有什麽能耐呢？”
沙暴蛇牙慢慢地收緊雙手，死死地箍著他的脖子。
明眸的眼睛瞪的更加突出了。似乎透露著他的倔強，他的不屈，他的憤怒。一種想要把沙暴蛇牙撕裂的欲念，在他的心中滋生。
“絕望啊，憤怒啊，憎恨啊。我喜歡看到你這樣的表情。還有你的眼神.……”沙暴蛇牙猙獰地說道。
隨著沙暴蛇牙雙手持續地施加力道，越箍越緊，似乎要將明眸的頭也擰下來一般。
眼看著明眸的頭要被沙暴蛇牙給掐斷了。
突然，明眸的身體一下子爆裂開來。發出了一陣刺眼的青光。
青光似乎刺痛了沙暴蛇牙的眼睛，痛得他忍不住鬆開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裏不住地喊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你這個低賤的四腳蟲。”
明眸元神此刻如水一般，不具形態，隻能大概有了一個形狀，分出了一個頭樣，和一具身軀。而在他心髒的位置。燃燒著一團青色的火焰。
“剛才就是這東西傷我的眼睛？”沙暴蛇牙迷惑地看著那團青色火焰。“這火焰，似乎有點眼熟。”
青冥業火芯！
沙暴蛇牙怎麽也想不到，就在剛才，明眸強烈的欲之望催動了在外麵的業火心燈。業火心燈隨即釋放出了青冥業火，與之輝映，將他的心化作了青冥業火芯。
“原來那外麵古怪的破燈，是因為你的心作了燈芯的緣故啊。你以為就憑著燈芯不滅，你就元神不滅了？”沙暴蛇牙一語點破了明眸的秘密。
隻奈何此刻的明眸不具表情，不然一定會為此感到害怕。——截止目前為止，自己都沒有探明白對方的底細，連自己和業火心燈的聯係也在他的一句話中被道破。他感受了實力之間的差距，星位間的鴻溝。
“饒、命。”明眸的靈識發出了求饒。
沙暴蛇牙冷漠地道：“晚了。”
隻見得突然從沙暴蛇牙的乳白色的肚皮上又生生地長出了一個白色的蛇頭來。蛇頭慢慢地探出來，長出半截身子。
半截白蛇剛好有將明眸纏起來的長度，然後立起身子，仰頭猛然張開大嘴。一道赤影瞬間就像飛箭，一下子從白蛇的口中竄了出來。
赤影巨大，如同一巨大的蝌蚪形狀，就快要沾滿了整個空間。
繼而，赤影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縫隙張開，變成了一對碩大的翅膀，翅膀張開，頓時有一陣強烈的陰風迎麵刮來，刮得明眸的青冥業火芯都幾乎要奄奄一息地熄滅。
一顆巨大的赤紅蛇首從翅膀中，緩緩地抬起、展露出來。
一雙猩紅的眼睛，勾魂奪魄。注視著明眸，讓他不由地產生了畏懼與誠服。眼睛之上，生著如同山脊一般的眉骨。眉骨嵯峨，連綿至頭頂。而在眉骨中間還長著一隻衝破天際的犄角，連著背部的鰭棘刺翼，直達巨翼的銜接之處。
兩枚巨大的蛇牙裸露在外，格外醒目。似乎也驗證了他的名字中“蛇牙”二字。
“在我的身體裏慢慢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巨大的赤紅蛇首遲鈍地張開，欲要將明眸吞下。
明眸心之自己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隻怪自己沒有探明對方的底細便貿然元神侵入。害的自己現在羊入虎口。隻能成為對方的盤中餐，俎上魚。
心灰意冷之下，卻是閉上雙眼，等待自己被沙暴蛇牙吞掉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自己險些元神被食之際。一道靈識傳了進來。“你這家夥，我一不在，你就到處玩。還差點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老東西來了。沒想到他也進來了！
明眸心中一陣頓喜。他來了，自己就有救了。不由地靈識求救：老東西，快來助我。
沙暴蛇牙也感受到了另外一股靈識進入到了自己的地盤。然而自己之前居然沒有注意到有另外的一股生元從命門進入。看來，對方的實力也是不弱的。估計已經修出元嬰。
“你是誰，給我出來！”沙暴蛇牙也感受到了那道靈識的存在，出聲探查道。
隻是周圍一片寂靜，全然沒有其他元神殘留的痕跡。
不在了嗎？沙暴蛇牙心中不明。
明眸隻道是他藏了起來。心裏也是緊張兮兮的樣子。
就在沙暴蛇牙分出心神，去命門之外探查之際。
一道日光從外麵射了進來，穿過甬道，直到祭台。光芒奪目四耀，似乎還含著一股強大的靈力，釋放著讓沙暴蛇牙都不能挺身阻擋的威勢。忍不住說道：“好強的靈氣。”
沙暴蛇牙雙翼閉合，遮擋這強烈地靈光。一下子也忘記了明眸的存在。
明眸此時被靈光整個罩住。然後被一隻無形的手，從身後一把抓住，急速地回撤，拉了出去。
等到明眸再次看清周遭，已然回到了外麵，自己的元神也回歸到了身體中。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仍有餘悸，看向那個還沒有蘇醒的少年。有些後怕的，往後挪了挪。
而他的旁邊，此時多了一個仙風正氣的老者，捋著長須道：“下次長點心吧，別老是莽撞地探人心境，不知輕重，栽過跟頭，總是要長記性的。”
明眸自知理虧，悶聲一哼。“既然你來了，那我走了。這裏有你就夠了。”
“還要我給你善後嗎？”老者歎息道。
“你是院長，還我是院長。老東西，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說不過你。我走了。”明眸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自說自話後，一躍入了白牆之中。
此老者便是萬鬆書院的院長，王長鬆。
老者自是搖了搖頭，淡淡一笑。全然不計較明眸的態度。
石君甯已在邊上守候多久，見院長和明眸尊者談話結束，便上前詢問道：“院長，接下來該怎麽做？”
“此子身有禁製，奈何本身修為過低，還不能控製心境不受體內被封印之物的影響。固然再不可用業火心燈，對他進行心境試煉。”王長鬆走到寧天緣的身邊，從懷中取出一片普世真牘，掐指念叨：“.……借我真言，妙法再臨.……第十二真言：心外無一。給我醒過來吧！”
咒畢，一掌擊出，一道亮光拍在了寧天緣的胸口。
在寧天緣體內的沙暴蛇牙隻覺得心神震蕩，心神不能合一。隨後巨大的赤紅蛇首發出一聲不屈的聲響，從雙翼的縫隙中傳出。巨大的赤影，一下子縮回了白蛇的口中。隨後白蛇縮回了白色的肚皮內。
沙暴蛇牙蛇口咧開到耳根，不情願地喊了一聲：“不！”
所有的光亮從甬道急促地褪去。隻在頃刻間，隱沒，就像是一下子被關上了一扇門。
王長鬆收掌，站在一旁等待寧天緣蘇醒。目光灼灼地看著寧天緣的臉，似乎在想著什麽。
寧天緣在王長鬆院長收掌後不久，便醒了過了。一下子呆坐在地上，看著周圍的情景，不由地問道：“這.……我，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