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不要死
玄器!
沒想到她除了那柄“天葵”劍,還有如此貼身的玄器。玄器共有五個級別,而那玄器居然是聖元級別的!
聖元級別高位玄器·秋水流霞!
“飛舞吧,秋水流霞!光陰如梭,劍如虹!”
飛練向寧天緣突飛而來,金光一閃,如同靈蛇吐信,夾著數道金光朝著寧天緣射去。
寧天緣不願戀戰,右袖拂出,釘在袖上的是十多枚金針,隨後一齊向她反射回去。
水夢若飛練縈繞,盡數將金針格擋。接著斜身閃出水閣,右足在台階上一點,重行回入,就這麽一出一進,十餘枚金針都落入了池塘。
白綢輕紗,霞練縈繞,雖然月影星稀,但其蜂腰倩姿,卻不能被著遮蓋。讓人別生遐想疑是仙子下凡。
寧天緣仿佛能看穿她衣下酮.體,臉色一紅讚道:“好(美的身子)……好身法!”差點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寧天緣心中暗罵自己。
眼見她左手前,右手後,霞練作劍,兩劍斜刺而至,心想:“沒看出來,她還這麽能打!”一手探出,使出了大拂風手。
水夢若皓腕倏翻,霞練,劍勢不減,如閃電般削他手指。寧天緣急忙回手,心下暗奇,但他會的也多,轉而使出自己從“火雲赤壁賦”中所悟的新的演武之術——乾坤山河賦。乾坤一擲,手指拂處,已拂中了她雙腕穴道。
她一個吃軟,鬥誌瞬減,跌坐在地上。
水夢若雙目直視寧天緣,冷笑吟吟的道:“你欺負我是女子,就這般輕薄我嘛!”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還不懂嗎?”寧天緣左掌攤開,掌中一朵珠釵輕輕顫動,正是她插在鬢邊之物。
水夢若臉色微變,寧天緣摘去鬢邊珠釵,她竟絲毫不覺,倘若當他摘下珠釵之時,順手在她左邊太陽穴上一戳,這條小命兒早已不在了。她隨即寧定,淡然一笑,說道:“你喜歡我這朵珠釵,送了給你便是,也不須動手強搶。”
寧天緣徹底對她沒了脾氣,左手一揚,將珠釵擲了過去,說道:“還給你!”轉身便出水閣。
水夢若伸手接住珠釵,叫道:“且慢!”寧天緣轉過身來,隻聽她笑道:“你何以偷了我珠釵上兩粒最大的珍珠?”
寧天緣道:“胡說八道,我沒功夫跟你說笑。”
水夢若將珠釵高高舉起,正色道:“你瞧,可不是少了兩粒珍珠麽?”
寧天緣一瞥之下,果見珠釵中有兩根金絲的頂上沒了珍珠,料知她是故意摘去,想引得自己走近身去,又施詭計,隻“哼”了一聲,不加理會。
水夢若玉手拍地,厲聲說道:“風公子,你有種就走到我身前三步之地。”
寧天緣不受她激將,說道:“你說我貪生怕死也好,膽小如鼠也好,反正由得你。”說著,飛跳而起,跨下石階。
水夢若見激將之計無效,花容變色,慘然道:“罷啦,罷啦。今日我栽到了家,被你看了我衣衫不整的樣子,母親知道了也非要打死我不可,與其如此,我這還不如自我……”拿起那珠釵便要刺進脖子上的大動脈。
寧天緣回過頭來,隻見寒光一閃,她已往自己脖子插落。寧天緣冷笑道:“我才不上你……”下麵那“當”字還沒說出,隻見她慘呼一聲,脖子染紅了一片,倒在桌邊。
寧天緣這一驚著實不小,哪料到她居然會如此烈性,打不過自己,就要即抹脖子自戕,心中有些不不舍,當即轉身,回來看她傷勢,看看還有沒有救。
他走到離桌三步之處,正要伸手去扶她肩頭,哪知道她突然直起身子,珠釵往地上一扔,頓時冒出一陣紅煙。
寧天緣料到自己還是上當了,想要借機跳開,卻不料腳底突然間一軟,登時踏空,身子直往墮下。他暗叫不好,雙手袍袖,運氣下拂,身子在空中微微一停,便要用活金變成飛天鬥篷,直接飛離。
紅煙之中,一個柔軟的身體撲到了寧天緣的懷裏。寧天緣當下一愣,忘記借力躍起,導致落入腳底的陷阱。寧天緣身子已落下了半截,百忙中手腕疾翻,抓住了水夢若右手的四根手指。
她手指滑膩,卻任由寧天緣隨意抓著,寧天緣怎麽也料想不到,她居然一點也不掙紮了。兩人下墮之勢甚勁,一齊跌落。眼前一團漆黑,身子不住下墮,但聽得拍的一響,頭頂翻板已然合上。
這一跌下,直有四五十丈深,寧天緣雙足著地,立即躍起,施展飛天鬥篷遊到陷阱頂上,伸手去推翻板。觸手之處,堅|硬冰涼,竟是一塊巨大的青銅石板,被機關扣得牢牢地。這青銅石板,不與尋常的銅石鐵礦類同。觸手之餘,身體上的靈氣頓時被青銅石板吸去。
活金頓時不能維持飛天鬥篷的姿態,坍縮成了金球形態,他踏空墜落,穩然回到了陷阱底部。
他雖然會踏空步,但是也不能持續維持在半空之上。便想再用真力試一次。身懸半空,不似站在地下那樣可將力道挪來移去,寧天緣猛然出力,真力打在青銅石板,一推之下,青銅石板紋絲不動,身子也借著反推之力,驟然回落。
底下一片摸黑。
水夢若發出格格笑聲:“青銅石板上邊,頂了八根吸靈玄龍木,你人在下麵,力氣再大,又怎推得開?”
寧天緣惱她狡獪奸詐,不去理她,在陷阱四壁摸索,尋找脫身之計。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堅|硬異常。
水夢若嘴角泛白,卻還是笑著道:“風公子,你的本事當真了得。這陷阱是青銅石板所鑄造,又在表麵塗了厚厚的一層東海烏珍粉,打磨得滑不留手,連細縫也沒一條,你居然還遊得上去,嘻嘻,嘿嘿!咳咳!”
“有甚麽好笑?”寧天緣怒道:“你不是也要陪我陷身在這裏!”
突然想起:“這丫頭奸滑得緊,這陷阱中必有出路,別要讓她獨自逃了出去。”當即上前兩步,抓住了她手腕。水夢若驚道:“你幹甚麽?”寧天緣道:“你別想獨個兒出去,你要還能活命,乘早開了頂上的翻板。”
水夢若笑道:“你慌甚麽?咱們總不會餓死在這裏。待會他們尋我不見,自會放咱們出去。最擔心的是,我手下人若以為我出莊去了,那就糟糕。”
“你就不怕死嗎?”寧天緣道:“這陷阱之中,沒有出路的機關嗎?”
水夢若笑道:“瞧你生就一張聰明麵孔,怎地問出這等笨話來?這陷阱又不是造來自己住著好玩的。那是用以捕捉敵人的,難道故意在裏麵留下開啟的機關,好讓敵人脫身而出麽?”
寧天緣心想倒也不錯,說道:“有人落入陷阱,外麵豈能不知?你快叫人來打開翻板。”
水夢若道:“‘金箭五翎’都派出去啦,你剛才見到水閣中另有旁人沒有?明天這時候,他們便回來了。你不用心急,好好休息一會,剛才吃過喝過,也不會就餓了。”
寧天緣喝道:“你不立即放我出去,我先殺了你再說。”
水夢若笑道:“你殺了我,那你就永遠別想出這銅牢了。喂,男女授受不親,你握著我手幹麽?”
“剛才你抱我的時候,怎麽不說!現在又斤斤計較了?”
“此一時,彼一時。你還和女人斤斤計較。你還是個男人嗎?如此小雞肚腸!”
寧天緣被她一嘴堵了回去,不自禁地放了她的手腕,退後兩步,靠壁坐下。這銅牢方圓不過數尺,深如深井。
兩人最遠也隻能相距一步,他又是氣惱,又是憂急,聞到她身上的少女氣息,加上懷中的花香,不禁心神一蕩,站起身來,道:“那紅煙是什麽毒藥?”
“哼哼,不怕告訴你就是逃生用的障眼法!”水夢若脖子上的血已然結痂,她雙手環抱著膝蓋,低著頭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留下來嗎!?”
寧天緣心道,“鬼才知道!”
水夢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既然問起,待我從頭說來。你可知我是誰?”
寧天緣一想不對,雖然頗想知道這少女的來曆和用意,但若等她從頭至尾的慢慢說來,這不是拖延時間嘛結果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何況怎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倘若她捏造一套謊話來胡說八道一番,枉然;浪費時間,眼前更無別法,隻有逼她叫人開啟翻板,便道:“我不知道你是誰,這當兒也沒功夫聽你說。你到底叫不叫人來放我?”
水夢若道:“你不聽,我就不叫了!”
寧天緣道:“你叫了,我再聽!”
水夢若道:“我無人可叫。再說了,在這裏大喊大叫,上麵也聽不見的。你若是不信,不妨喊上幾聲試試哩。”
寧天緣怒極,伸左手去抓她手臂。頓時在漆黑之中,他的眼睛發出了幽藍色的光芒,風雷蒼瞳瞬間開啟,如同黑夜中的星辰,璀璨奪目。
寧天緣瞬間使用了風雷蒼瞳的異能,“啟蟄”!
蒼瞳一現,天啟驚蟄!
水夢若在看到黑暗中頓時亮起的幽藍色的光芒,心中一顫,她牢牢地盯著那幽藍色的光芒看去,那光芒的下麵,是一雙熟悉的眼睛。
……
是他,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啊!
水夢若驚叫一聲,流出兩行熱淚。
眼前的寧天緣順勢一手掐住了她的咽喉,道:“我隻須輕輕使力,你這條性命便沒了。”
這時兩人相距極近,隻覺她呼吸急促,吐氣如蘭,寧天緣將頭仰起,和她臉孔離開得遠些。
但是他沒有取了水夢若的性命,他便開始七竅流血,口中已不能言語,“你……”字在唇邊徘徊,始終說不出了。
一口氣沒有回上來了,一大口血吐了出來,濺了水夢若一臉。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水夢若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泣道:“啊,不要死!你不要死,我才剛遇見你!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