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一)
容不得半點遲疑和猜測的餘地,我迅速地往旁邊一閃。
誰想伊琳密莎卻順勢揮舞槍托往一側頂去,正要從一旁迂回進攻的蔣文濤猝不及防,被一槍托砸在了胳膊上,呻吟不已。
好快的動作!
伊琳密莎再戰告捷,繼續揮舞著槍托,朝我猛烈地襲來,我左右躲閃了幾下,不由得有些吃驚,這個黑女兵的身手相當了得,動作靈敏,手腳並
用,倒讓我一時間無法應對。我尋機閃到一旁,衝她追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襲擊我們?
伊琳密莎揮著槍托,閃電般地衝過來,一邊衝一邊道:廢話少說,來到這裏,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這次沒有躲閃,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抬左臂抓住了伊琳密莎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同時,另一隻手朝著伊琳密莎的腹部擊出一拳。
伊琳密莎‘哎喲’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我趁機上步移握住伊琳密莎的槍頸,順勢用力下壓,搶過了他的武器。
我總覺得事情過於蹊蹺。
伊琳密莎突然間露出了笑容:行了,算你們過關了!
我本想繼續乘勝追擊製住她,進而了解真相。但是一聽她說這話,我馬上停了手。
伊琳密莎又恢複了剛才的和藹,伸出一隻手,想要索回自己的武器。她昂首抬頭地說道:這不能怪我。這是政衛學院的安排。每名入學的新學員
,都要經曆這一關卡。否則的話,沒有資格進政衛學院。這也算是史蒂卡倫總教官,給你們這些新學員出的第一道考題。史蒂卡倫總教官說,政
衛學院不收廢物!如果連最基本的偷襲都防患不了,沒有一點點的自我防衛意識,那就真的沒必要再進政衛學院學習了。
我還是提高了警惕,試探地追問: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伊琳密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工牌式的證件,朝我麵前一亮:“我是政衛學院安全員伊琳密莎,是史蒂卡倫教官專門派過來迎接你們這幾位中國學
員的。不過,剛才的冒昧之處還希望見諒,我也是在執行命令。
我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證件,半信半疑。倘若她所言是真,那政衛學院歡迎學員的方式,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而且,類似的情況,之前呂向軍和其他幾位進過政衛學院的老同誌,為什麽沒有提起過?莫非,這是今年新增設的一項新規?
這時候,孫玉海也湊了過來,他沒被砸到重要部位,而是砸到了背部的右側。如果伊琳密莎真正想襲擊他,隻要一槍托砸在腦袋上,他恐怕就在
劫難逃了。
孫玉海扭動了一下腰身,眉頭微微皺起,禁不住狠狠地罵道:媽的,什麽屌學校,還有這種迎接方式?這一槍托,要是砸到了腦袋上,非得報銷
了不可!
蔣文濤也撫著肩膀埋怨道:荒唐!還沒入學先挨了打,這算什麽事?
伊琳密莎歪著腦袋笑道:我們當然不會攻擊你們的要害。隻是,這是今年新入學員必過的一關!今天幸虧有你這個戰友,不然,你們倆應該要被
淘汰了!政衛學院在這一點,還是比較人性化的。這一關考核,是以國家為單位。恭喜你們,僥幸過了這一關。
外國人說話就是直接,也不怕傷了孫玉海和蔣文濤的自尊心。
蔣文濤禁不住皺眉道:搞偷襲算什麽,有本事真刀真槍麵對麵較量,誰怕誰。
伊琳密莎道:你們將來走上工作崗位,保護你們的國家首腦,那麽,恐怕份子和反動份子偷襲的時候,也能提前通知你們?
蔣文濤啞口無言。
孫玉海瞄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幸存’不以為然,而且還在為自己的不幸被襲尋找借口:我們倆受到偷襲,相當於提醒了李正。所以,他才幸
免於難。
我懶的跟他計較,倒也沒說什麽。
隻是,這突來的境況,讓我們感到極難適應。我在這位女兵的話中,感覺到了一種不妙的訊息,禁不住衝她追問:你的意思是說,前麵還會有其
它關卡?我們還會,還會遇到這種偷襲,對嗎?
伊琳密莎搖了搖頭,歉意地道:對不起,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隻負責這一關!
我覺得前麵應該還會有埋伏,這些特種學校的教官們,都是他媽的整人的高手,他們不可能讓新學員這麽輕鬆進入學校的。
順著伊琳密莎指的方向,我和孫玉海繼續往前走,不過,這次我們提高了警惕,生怕會再次受到威脅。
越深入,森林顯得越發恐怖和陰森,我們三人成三角陣形,一個觀前,一個觀左,一個觀右。同時還要騰出一定的餘光來,注視後麵的情況,防
備著再會有人偷襲。
孫玉海一邊警惕前行一邊發表感慨:我怎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這政衛學校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學校,魔鬼學校,簡直是魔鬼學校!
蔣文濤道:去了就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們國家已經送了好幾批學員過來,他們能畢業,我們照樣能!
孫玉海道:但是據小道消息說,有一位波蘭學員,在這裏失去了性功能!
我和蔣文濤紛紛一驚,蔣文濤問:聽誰說的?
孫玉海道:我臨來時A辦的一個秘書說的。
我反問:那你為什麽還要來?
孫玉海嘖嘖地道: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但是今天看來,有點兒這方麵的苗頭。我們肯定又要麵臨一次生死考驗,一次轟天動地的魔鬼訓練
。
蔣文濤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眼:連你這樣的智商都不上當,我們能上當?
孫玉海扭身踢了蔣文濤一腳。蔣文濤也不示弱,追上去,孫玉海幸災樂禍地跳出去兩步遠。
突然,孫玉海腳下一軟,身體劇烈地下沉數寸。
我眼疾手快,趕快衝上去伸手拽住他,猛地一用力,孫玉海踉蹌地退後了兩步。看他腳下,纏了一些雜草和泥土。
孫玉海身上打了個戰栗:陷阱?還設了陷阱?
我向下一看,果然,這裏的草叢和別處不太一樣,象是被動過手腳。
蔣文濤苦笑道:敢情學校這幫人把我們當成獵物了,還設陷阱!媽的,太欺負人了!
我若有所思地道:也許並不是學校設的陷阱,是獵人。這更加證明,這片森林裏麵,應該有野獸出沒。
我們繞過這片草叢,繼續前行,又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後,我們看到了三個巨大的帳篷,帳篷外麵站著幾個外國人,穿著迷彩服,正在議論著什麽
。
孫玉海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興奮:終於到了!不會是要讓我們住帳篷吧?
蔣文濤道:有何不可?
孫玉海苦笑道:搞笑!真沒想到,傳說中的政衛學院,會是這個樣子。
我催促道:別廢話了,現在我們小心過去,一探究竟。
(二)
我們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而那幾位一直在外麵議論的外國人,卻像是早就發現了我們一樣,自動地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家夥衝我們一
揮手,催促了一句:快點兒過來吧,幾位中國朋友。
大齡男子抱著胳膊,嘴角處綻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他身旁的幾位男子也跟著笑,隨後竟然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我怎麽有一種突然間進了狼窩的感覺?
待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這位大齡男子聳了聳肩膀,臉上的笑意仍然沒有絲毫收斂。他的嘴巴連續抖動著,像是在嚼著什麽東西。
他的眼神,是那般深邃,讓我們第一眼便能看出,這一定是個老謀深算的家夥。那麽他是誰?
我們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一旁的孫玉海禁不住嘀咕道:如果告訴我說這是政衛學院,那麽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
蔣文濤也跟著輕聲道: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更像是在外駐訓的樣子。
能夠看的出來,在外麵呆著的這幾位男子,應該是以這位大齡男子為頭目。姑且不去猜測他的身份,單單是他肩膀上的軍銜,便足以斷定某些真
相。迷彩服肩膀上,赫然是一個兩杠四星的招牌。大校!
大齡男子又笑了笑,衝我們揮出兩隻手,像是要擁抱我們:親愛的中國朋友,你們好嗎,歡迎你們到來!
我們三人互視了一眼,躡手躡腳地湊上前去。
但是當蔣文濤嚐試成全大齡男子的擁抱禮節時,大齡男子卻突然收攏雙臂,把蔣文濤晾在了麵前。
蔣文濤尷尬地退後了兩步,極不情願地用英文喊了一句:長官,請問咱們這裏是不是政衛學院?
大齡男子一聳肩膀,卻詭異地在蔣文濤臉上摸了一下,笑說:小朋友,問的好。一會兒你們會知道答案的。現在,你們來了,我必須要送你們兩
份見麵禮。你是知道的,我們是一個非常好客的民族,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男子竟然精通中國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句成語,在他口裏說的竟然是那麽流利。
他的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很多時候,有些人笑,其實是一種危險的征兆。
孫玉海卻被他的笑蒙蔽了,湊上前來說道:見麵禮,什麽見麵禮?
我伸手拍了拍孫玉海的肩膀,皺眉道:你忘記在學員隊的時候,學員隊隊長送的見麵禮了?
孫玉海這才恍然大悟,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大齡男子扭頭瞧了一眼身後的五個人,一揚頭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五名男子臉上都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摩拳擦掌地走了過來。
這是要幹什麽?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這五名教官便將我們三人圍在中央,拳腳並用,對我們展開了一係列的襲擊。我們三人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
頭腦,等到回過神來準備反擊的時候,身上已經挨了數拳數腳。容不得多想,我們與這五位身穿迷彩服的外國男子,展開了激烈的對抗。很明顯
,這五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出手狠準快,招招凶險。孫玉海很快便被他們打倒在地,摸著屁股呻吟起來。但是這樣仍然沒有逃過他們的追打,
有一名迷彩男子上前一踢孫玉海,招呼他站起來再戰。孫玉海被逼無奈地站了起來,卻被對手唏哩嘩啦一陣拳腳,打的抱頭鼠竄。沒用一分鍾,
這五人便重新調整了部署,一人對抗孫玉海,另外四人,分成兩組,分別對我和蔣文濤實施進攻。
這五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若是與他們其中一人對抗,我李正興許還有獲勝的可能,但是兩名男子左右夾擊,令我幾乎是猝不及防。他們的配合
默契程度,讓我禁不住萬分吃驚。忽而聲東擊西,忽而虛實結合。這二人的組合,絕對有雷霆萬鈞之勢。
幾乎是僵持了十幾分鍾後,我和蔣文濤相繼敗下陣來,被他們鉗製住,放倒在地。
我們像是三條小蟲一樣,被這五名迷彩男子圍在中央戲弄。其中一個踩著蔣文濤的肩膀,居高臨下地追問:認不認輸?
蔣文濤道:認了認了。
還是孫玉海睿智,嘻笑道:的確厲害!看來我們這次過來,真的能學到不少東西。你們這下馬威,就先收了吧。
五名男子齊聲大笑。鉗製住我的那兩位迷彩男子,收斂住笑意,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喂夥計,你呢,你認不認輸?
我皺眉喊道:不認!有本事咱一對一單挑!
迷彩男子扭頭瞧了大齡男子一眼,笑說:還真有一個不怕死的!
大齡男子湊上前來,一揮手讓五名男子散開。我們撐著地站了起來,感覺全身酸痛難當。
正在這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扭頭看時,我們禁不住吃了一驚。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