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的確不應該優柔寡斷
夜色漸漸深了,陳忘川睡了過去,雲之瑤卻依舊輾轉反側,沒有任何睡意。
外麵暗中監視他們的人,終於是離開了。
雲之瑤聽著那細微至極的腳步聲遠去,輕手輕腳的下床,小心翼翼出了房門。
那道人影就在前方拐角處消失了蹤影。
雲之瑤急忙跟了上去,然後很快就望到他在走廊的盡頭和什麽人說話。
盡管因為已經是午夜,所有的燈都熄了,但她還是可以從模模糊糊的輪廓上辨認出來那人的竟然是安琦。
她本來還以為這個人是陳夫人的眼線,卻想不到自己判斷有誤。
那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其中一個就下樓去了,然後安琦進了一間房間,那想必應該是她的臥室。
雲之瑤稍等了一下,確定下樓的那個人從後門離開,這才到了安琦的房間外麵。裏麵有人在說話。
是安琦和陳非的聲音。
就聽安琦開口:“我覺得這個雲之瑤挺不簡單的,有她在陳忘川身邊,我們就很難動手。”
陳非道:“聽說夜三一直對雲之瑤很好,所以說雲之瑤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個人,但是她背後卻有整個好運來在給她撐腰,要對付陳忘川就要先搞定她才行……”
安琦:“要怪就隻怪你找的人實在是不給力,如果當初選擇獨尊一方的話,我想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陳非道:“這時候再說這些話有什麽用?而且我覺得就算是獨尊出手也未必就能有更好的結果。我聽說現在好運來和獨尊以及程萬裏都有矛盾,如果我們再把獨尊搬出來,讓他們一起出手的話,應該就能穩操勝券了。”
安琦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隻是的獨尊要的價錢還要更高一些,你確定你手上的積蓄夠嗎?”
陳非笑了笑:“不是還有你呢嗎?事情如果辦成了獲利的是你和我兩個人,你不會鐵公雞一毛不拔吧,安二小姐。”
安琦也笑了:“我就知道你在打我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錢……不過也沒什麽了,大不了我少賺一點,當務之急是幫你擺平陳忘川。”
雲之瑤沒有繼續聽下去,也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下來了樓。
樓下的客廳裏麵,依舊亮著燈,但是空無一人。
雲之瑤靠在沙發上,用水果刀切一個橙子。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沒有抬頭。
那聲音就在她麵前咫尺開外處停頓下來:“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說話的是陳川,他的臥室就在樓下,想必是因為聽到客廳裏的動靜,所以才出來的。
雲之瑤把切好的橙子再剝了皮,一麵抬起頭來望向麵前的男人:“我剛剛聽到。有些人在商量要如何除掉我和陳忘川,所以心裏不安穩,就下來坐一坐。”
陳川似乎是愣了一下啊,然後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你是親耳聽到了什麽嗎?”
雲之瑤笑了笑:“當然是親耳聽到的了。”
陳川問:“是誰說的,具體都說了些什麽?”
雲之瑤取出來自己懷裏的錄音筆,遞到陳川的麵前:“您自己聽一下吧。”
陳川有些震驚,他怎麽也想不到雲之瑤竟然還會錄了音。
他知道,那個密謀要除去陳忘川和雲之瑤的人,不是陳夫人就是陳非兩個。
就算是他們居心歹毒,他也不願意把他們繩之以法,畢竟他們都是他的家人。
但是,雲之瑤和陳忘川卻未必願意對他們手下留情。
而這錄音筆無疑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好在,自己來得及把它銷毀……
陳川不動聲色的打開了錄音筆,裏麵立刻就響起來安琦和陳非的聲音,清清楚楚。
陳川從頭聽到尾,臉上的表情不變。
雲之瑤開口:“陳叔叔,您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忘川的性子,他玩世不恭,但並不貪財,他們這麽對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川把那隻筆握在手裏:“雲小姐請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這支筆就先放在我手裏吧。”
雲之瑤點點頭:“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快刀斬亂麻,拖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陳叔叔是個明白人,又何必優柔寡斷呢?”
陳川望著她的眼神複雜:“你這麽說是沒錯的,我的確不應該優柔寡斷,但是我希望陳小姐可以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陳非……”
雲之瑤笑了笑:“那也要他先肯放過我才行,叔叔又不是不知道,獨尊和程萬裏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他們花大價錢請他們出麵,可不是僅僅要教訓一下那麽簡單那麽簡單。”
陳川: “我會讓他們停手的。”
……
雲之瑤一直到天色將近黎明的時候,才終於是睡了過去。
她把房門落了鎖,為的是不被人打擾。
她本想要睡到日上三竿,可是是沒能如願。
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警惕性極強的她第一時間就張開了眼睛。
陳忘川也醒了過來,衝著門外吼一句:“早飯我們都不吃了,不要過來叫我們。”
外麵的人卻道:“是老爺子讓我請你們下去的,大家都等著你們二位呢。”
陳忘川望了望雲之瑤:“我爸這是什麽意思?”
雲之瑤搖了搖頭:“你問我我去問誰?”
兩個人不得以直接起床,然後洗漱一番,下了樓去。
客廳裏麵,有很多人在。
不僅陳夫人和陳非安琦都在,還有陳川的禦用私人律師也都在,另外還有公證處的工作人員。
陳忘川有些震驚,他實在搞不懂陳川為什麽會把律師也請到家裏來。
而雲之瑤卻表現的很淡定,仿佛這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兩個人落座,陳川就開了口:“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盡早做決定,否則真的等到某天我不在了,你們兄弟二人也許就會劍拔弩張。我在有生之年是無法看到你們兄弟相見如賓了,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們鬥個你死我活。”
陳非嗬嗬一笑:“爸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這麽多年來,二弟的確對我一直很不友善,但是我對二弟……”
陳川打斷他的話:“你對忘川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