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深夜謀 雲關又隔幾重樓
黑暗之中，一隊騎兵自涼州與北莽交界處的南山最角落轉出，輾轉繞過涼州設在南山附近設置的哨崗，向著北莽馳騁而去。
北莽處亦有一隊騎兵接應，與迎麵而來的騎兵對了幾句暗語，隨即引著這隊騎兵向著北莽境內行去，進入了北莽一處軍營。
北莽軍營之中，中軍主帳之內，一中年將軍坐在虎皮將軍椅之上，一手端著一壺烈酒，一手拿著一條剛烤好的羊腿，正大口的吃著。
“蔡京將軍，肖劍南的冉了！”一北莽士卒走進軍帳，稟報道。
“哦？這麽快就來了？快讓他們進來！”蔡京麵露喜色，將手中的酒肉放到一旁的托盤之中，順手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蔡京，北莽大皇子，隻是這蔡京雖是大皇子，卻不是北莽的太子，北莽皇帝雖然也想立這蔡京為太子，可他文韜武略皆無過人之處，與精兵法的二皇子蔡尤和悍勇驚饒三皇子蔡華相比就顯得很是不堪了，而且生性懶惰，貪杯好色，因此這太子之位便直接落到了二皇子的頭上，對此蔡京常常在酒後忿恨埋怨，也多次咒罵北莽皇帝對事不公。直到前幾，大唐皇宮有飛鴿傳信，有人想和他談筆交易，可助他登北莽皇帝之位，蔡京思量再三，決定和此人會一會麵。
“蔡京皇子，在下有禮了！”來人走進軍營，摘下了頭上的麵罩，對著蔡京行禮道，這來人正是肖劍南。
“肖先生，您怎麽自己來了，這種事，叫個什麽使者來不就完了。”蔡京道。
“既然皇子親自到這南山軍營，肖某若不親自前來，那不是有失誠意嗎？”肖劍南微笑著道，眼中滿是狡詐的氣息。
“隻是不知道這肖先生要和本皇子談的是什麽交易啊？”蔡京的眼前亦滿是陰險。
“交易就是，我幫你把你二弟和你爹除了，你幫我把涼州軍除了，我做皇帝，你也做皇帝，我還送你大唐三洲，不知皇子意下如何？”肖劍南道。
“哦？肖先生請坐，本皇子願聞其詳！”蔡京拉著肖劍南坐到自己的虎皮將椅之上，還將盤中的羊腿遞給了他。
肖劍南接過羊腿，看著羊腿上麵蔡京咬過的痕跡，臉上寫滿了尷尬。
二人向談良久，直到夜至四更，二人才笑談著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北莽的軍帳，臨走時，蔡京還切了半隻烤羊。
蔡京的近衛見到肖劍南一眾人跨上馬離去，湊到蔡京耳朵旁邊低聲道：“大皇子，您覺得這個肖劍南可靠嗎？我聽他可是大唐皇帝身邊的心腹！”
蔡京輕笑一聲道：“嗬！這個人，如果給我出什麽好主意，自然是不可靠，隻是他給我出的卻是如此豬狗不如的惡毒主意，那麽，這就很可靠了！”
“啊？大皇子此言何意啊？”那近衛不解道。
“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我們草原上的惡狼一樣，這種人，必是大奸大惡之人，這種人出的奸計，往往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蔡京道。
“那，您就不怕這條惡狼反過來咬您一口？”那近衛問道。
“惡狼？沒了涼州軍，即使他真的做了大唐的皇帝，那也是一匹沒有了牙齒的惡狼，又有何懼呢？”蔡京道，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肖劍南一眾驅馬走著，肖劍南身後一人忽問道，“大人，您覺得這北莽大皇子蔡京，可靠嗎？”
“不可靠！”肖劍南道。
“那您還……”那人不解道。
“即使不可靠，這蔡京也是一把十分順手的刀啊！”肖劍南道。
“可是您要是真滅了涼州，篡位的威脅倒是沒有了，那這北莽若是再進軍，我們該如何？就算是台州軍，也難以應付著剽悍的北莽悍卒啊。”那人又問。
“我沒打算真的把涼州軍滅了，隻要能除掉奡，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而且蔡京若真的按我的去做的話，那麽這兩軍勢必會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肖劍南道，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那人恭維道。
第二日一早，蔡京直接驅馬趕到了蔡尤所在的北莽軍的後方軍營。
“皇兄，你如此焦急的來找弟，所謂何事啊？”蔡尤問道，語氣雖是恭敬，可是這眼中已有幾番不耐煩的神情。
“二弟，那個啥，為兄有個事和你商量一下！”蔡京臉上掛著一絲諂媚的笑容道。
“皇兄有何事，為何要跟弟客氣？你我都是兄弟，但無妨！”蔡尤道，言語雖然極其的客氣，但眼中的不屑卻是更深了。
“這.……”蔡京將身後的背包拿了下來，從背包之中取下了一個的檀木盒子，蔡京將檀木盒子打開，裏麵是二十幾枚圓潤的紅色丹藥。
“這是何物？”蔡尤問道。
“這是我特意為父皇尋的丹藥，乃是龍虎山煉製的，父皇常年征戰，留下了許多暗疾，我想這些丹藥定會有些作用！”蔡京道。
“那皇兄為何不自己送給父皇？”蔡尤問道。
“這.……這不是父皇不待見我嗎？我給父皇，父皇肯定不吃，如今兩國交戰，我從那邊弄點東西也不容易，父皇若是不吃，我這心思不是白費了？”蔡京道，臉上的諂媚之色更甚，伸手將盒子遞到了蔡尤手鄭
“皇兄有心了，那我再回樓蘭便將這丹藥交給父皇。”蔡尤伸手接過蔡京遞過來的盒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不過這疑惑的神情很快就被他掩飾下去了。
“好!好!好！”蔡京見蔡尤接過了盒子，連道了三聲好，“為兄在此謝過二弟了，對了，二弟，千萬別是我送的丹藥！不然父皇鐵定不會吃的。二弟軍務繁忙，為兄就不久留了，你也不用送了，為兄先走了。”
“弟恭送皇兄！”蔡尤道。
等到蔡京走後，蔡尤取出盒子中的丹藥聞了聞，並未發覺異樣，用手碾碎了一顆，看到這丹藥內部也沒有貓膩。
蔡尤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道：“莫非這個混蛋轉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