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私夜話

  因著福安公主的到來,眾人便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時楊也躲過了一次追問。


  隻是時楊沒想到,躲過了花萌的追問,卻沒躲過花熳她們的追問。


  之前花熳她們就發現越熙似乎很喜歡找時楊。


  一開始她們還隻是猜測,可等到今天看到越熙幾次看向時楊的眼神以及時楊並不避諱的動作,這才看出了點眉目。


  時楊是剛回到雀翎宮的時候就被花熳的婢女攔住,被帶到了左偏殿。


  到了這裏,見蔓蔓也在,時楊當即疑惑道:“蔓蔓今日沒有出宮回家?”說完,她往前走了兩步又道:“正好,太子有話讓我帶給你。”


  原本看到時楊出現就想開口的花熳一聽時楊這話,忙壓住了好奇心思,開口問道:“什麽話?”


  “剛才太子已經在皇上和皇後麵前承諾,岑家的這個事情不用皇上和皇後幫忙。”


  “後來他與我說,雖不用求助皇上和皇後,但我們幾個卻是一定要參與的。”


  說著話,時楊終於走到花熳她們身邊,看她們各自麵前都放著一個茶盞,不由扭頭對花熳的婢女道:“快給我上杯茶水,我還有話沒說完。”


  聽著時楊的話,花熳也終於想起她們今日聚在她這裏的目的。


  抬手,拉了拉時楊的衣袖後,花熳開口道:“時楊,今晚你也在我這裏一道睡吧,我們幾個人擠一擠。”


  剛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個幹棗的時楊還沒來得及吃,就扭頭看向花熳。


  見花熳的眼裏透著激動與期待,再看看司彤和花煖也都是差不多的神情,時楊一邊捏起幹棗一邊道:“你們有話要問我?”


  就在時楊話音剛落的瞬間,坐在最邊上的蔓蔓突然開口道:“她們想知道太子與你到底怎麽回事。”


  嘴裏的幹棗還沒來得及嚼,時楊也不好立刻說話,隻能掃視了幾個人一圈。


  時楊不開口,花熳幾人也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等著。


  一顆幹棗,哪怕時楊嚼的再慢,也不會吃很長時間,等著她吃完這一顆幹棗,又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看向幾人開口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時楊一開口,花熳就想接話,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司彤就搶先道:“先別急著說,我們都洗漱一番,等到待會躺在床上再說。”


  有了司彤這話,時楊總算是又有了時間思考待會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花熳屋裏的床的確挺大,會有這麽大,是因著當初花煖剛進宮的時候不敢一個人睡,花萌才特地命人給花熳換了一張幾乎占了一個屋子的床。


  這會兒這張大床倒是方便了幾個姑娘坐在這上說悄悄話。


  有了這麽長的時間,時楊也考慮好改怎麽回答剛才的問題。


  不過哪怕心裏已經想好,時楊還是先開口問道:“先說正事,待會再說私事?”


  一聽時楊這話,花熳和司彤幾人便立刻點頭。


  雖她們著急想知道時楊和越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再著急,也要等著先說完正事才行。


  見幾人都不反對,時楊這才將靖安帝說的十幾年前,司易負責抄家的事情說了。


  “皇上說不用去查當年是誰放走了他們,那我們便不能再去查。”


  時楊的話音剛落,司彤就立刻接話道:“皇上應當是怕查下去會影響堂伯的威信,堂伯能得皇上如此信任,是司家的福氣。”


  司彤這話一出,蔓蔓便搖頭道:“皇上不僅是信任司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當年一次殺那麽多人,京城上至官員下至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


  “我覺得蔓蔓說的對。”花熳點點頭,看向司彤道:“我聽祖母說過,當初京城真的是亂了好久才安定下來。”


  時楊見她們都能理解這事,忙繼續道:“十幾年前到底是誰放走了岑筱姑姑他們不用查,可皇上說要查清這件事情背後到底有幾家人參與。我們要做的,是這件事情。”話說完,時楊也將視線最後落在了蔓蔓身上。


  時楊知道蔓蔓明白她的意思,果然她這一看,蔓蔓就點頭道“我明白,明日一早我就會問問岑筱,看她到底知道多少。”說完這話,蔓蔓頓了下又道:“若後麵我不在宮裏時需要我幫忙審問人,你們派人給我送信就好。”


  有了蔓蔓這話,時楊這才最後看向花熳和花煖以及司彤道:“太子的意思,你們三人防備心太弱,我們查這件事情,你們也要跟著看看,將來也不容易被騙。”


  “也不是防備心太弱,而是沒想到他們為了今天這事,能提前那麽久就開始布置。”


  花熳這話,時楊倒是知道是真話。


  若不是她來自現代,怕是在得知岑筱一家十幾年前就搬到上岩村後,就徹底打消了疑惑。


  想到這裏,時楊下意識地看向蔓蔓,“倒是蔓蔓,你是怎麽看出岑筱不對勁的?”


  “你們看人,看的是眼睛的表麵,我卻看的是眼底。”


  蔓蔓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便沒有繼續再說。


  見蔓蔓不想多說,時楊也怕再問下去會涉及她的隱私,便笑著道:“那我們怕是學不會你的本事了。”


  正事到這裏也就說完,可以說私事了。


  時楊看了一眼眾人,突然開口道:“下個月你們都出宮回家,我怕是還要留在宮裏。”


  時楊一開口,就立刻吸引了司彤她們的全部注意力,見眾人皆忘掉剛才的事情,同時看向她,時楊忙繼續道:“我要留在宮裏跟著婉妃娘娘學習如何處理宮務。”


  時楊這話一出,下麵的話都不用再說,眾人便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蔓蔓兩年後要去西南,將來她是西南四十六部的首領,不滿意第一個夫君還能再娶第二個。”花熳看著時楊,難得的眉頭輕皺,“你如今要跟著婉妃娘娘學如何處理宮務,將來會成為太子的賢內助。”


  說完這些,花熳最後道:“我們幾人中,我是年紀最大的,可卻至今不知將來會如何。”


  花熳今年十五,過了年就十六。


  在京城,像她這麽大的姑娘,大多都已經定了親事。


  花熳原本也是要定親事的,隻她爹給她選的是西北軍中將領家的子嗣,她娘又想讓她嫁回外祖家,這事盧氏又不同意。


  這一來二去,花熳的親事就這麽耽誤下來。


  花萌倒也是想為這個侄女安排一下,可她四哥的官職不高,花熳除有一雙花家人獨有的杏眼外,容貌膚色都更像她膚色黝黑的舅舅們。


  因為這些原因,花萌至今都沒能為花熳尋一個合適的夫家。


  時楊也沒想到她不過是說了那麽兩句話,竟會引得花熳傷感起來。


  時楊不是個會勸人的性子,平日裏有這種事情也都是花熳幫著調解氣氛,如今花熳一傷感,倒是沒人開口了。


  就在時楊想著她要怎麽開口勸說花熳的時候,蔓蔓突然道:“實在不行,你也跟我一起去西南,到了那裏,我一定給你尋個合適的人家。”


  蔓蔓話音一落,花熳就立刻搖頭道:“不行不行。”說完,花熳想了想又道:“我爹娘常年在西北,我要是真去了西南,怕是真的一輩子難再見了。我就想留在京城,這樣等我爹回京述職,還能見到他們。”


  花熳這話一出,花煖就握住了她的手,“姐姐,實在不行,你不如嫁給楊準?他以後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


  時楊原本沒打算開口,誰知花煖卻突然提到了她表哥楊準。


  雖說明麵上楊準和她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可她卻清楚,這個哥哥是及其親近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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