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戚昌國
“再到後來,趙清伯父便把我帶在了身邊,獨自一人擔起了滅門靈寶派的惡名。”
說到這裏趙辛壹的麵容上悲痛之色轉換為敬仰,在他看來,趙清乃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我跟著伯父去了軍中生活了兩年,但是戰場之上凶險無比,因此伯父無法一直將我帶在身邊,便把我托付給了戚昌國,戚大人。”
“從此以後,我便被戚大人帶到了錦衣衛之中,一直到了現在,直到趙清伯父逝世,我竟然都再沒有機會見見他。”
“那北鬥九式開陽劍的劍譜,正是當年我加冠之際,趙清伯父拖戚昌國大人帶來交給我的。”
趙辛壹眼眶微紅,聲音略帶哽咽,趙清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極難接受的事情。
趙清雖不是他親生父親,但卻對他有養育栽培之恩,更如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
甚至趙清將趙家的北鬥九式劍法傳給了趙辛壹,這就是將他看做了趙家的接班人一樣對待。
這一切趙羽銘都聽在耳中,他能感覺到趙辛壹的心情,他也相信趙辛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既是如此,你為何又要對我遮遮掩掩,不將真相告知於我?”趙羽銘的語氣略有緩和。
“真相?”
“我又何嚐不想知道真相,這一切我也僅僅有點猜想而已,未經證實我還不能輕易告訴你。”
“但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就能改變的。”趙辛壹歎了口氣說道。
趙羽銘冷眼看著趙辛壹,在他看來這趙辛壹口口聲聲說對趙清親如父子,但趙清被害多年也不見趙辛壹想辦法替趙清報仇。反而是高官厚爵在京城裏享受,當真是忘恩負義。
“羽銘,不如你跟我走吧,以你的才華,日後的地位必定不在我之下,何苦在這江湖上四處遊蕩呢。”趙辛壹突然對趙羽銘如此說道。
“我不如你這般忘恩負義,殺父之仇未報,趙羽銘寢食難安!”趙羽銘淡淡說道,他對趙辛壹的做法十分看不上眼,因此說話十分刻薄。
趙辛壹聞言臉色一變,他也明白趙羽銘對他的誤解,但是自己身在這個位置,自己的難處趙羽銘又如何能懂?
趙辛壹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過多對趙羽銘解釋。
“那個徐俊良,是你的人?”趙羽銘不想跟趙辛壹再多說其他,轉而問起了他關心的事情。
“徐俊良?”
“我知道此人,他在福王府中當差還是我鎮撫司的下的命令,怎麽了?”趙辛壹問道。
“當年你是否派人去成都尋我,那徐俊良口中要找我的大人是不是你?”趙羽銘繼續問道。
當年在成都徐俊良遇到趙羽銘之時,曾言有位大人想要趙羽銘進京,後來甚至派了人去成都追蹤趙羽銘,可惜在趙羽銘進山之前那些人被殺了個幹淨。
“當年聽聞道你在成都的消息,我的確吩咐過鎮撫司的人,幫我留意你的蹤跡,但是卻未曾有過派人去追蹤你的事情。”趙辛壹如實回答。
“怎的?我鎮撫司中還有人在找你?”趙辛壹反問道。
“或許吧。”趙羽銘答道。
那徐俊良的確是說要找趙羽銘的人是鎮撫司的人,並且那位大人姓“戚”。
而且徐俊良還被那位大人傳了幾招《劍經》中的武功,這才引起了趙羽銘的注意。
趙羽銘也一直以為徐俊良所說的那位姓戚的大人,指的就是與當年戚家軍有關的人。
但是今日趙羽銘與趙辛壹交手之時,卻未曾發現趙辛壹會使那《劍經》中的武功,以此看來徐俊良口中的大人並不是趙辛壹。
“那徐俊良的武功是來自《劍經》,而且他說要找我的人姓戚。”趙羽銘思考了片刻說道。
趙辛壹作為錦衣衛僉事,武功又如此了得,理應是對錦衣衛鎮撫司之中的高手十分了解,他定然是知道這《劍經》是誰的武功。
“劍經?姓戚?”趙辛壹聞言眉頭一皺。
“劍經,原本這就是戚家軍的武功,當年戚家軍之中人人都會劍經的武功。”趙辛壹輕聲自語。
“如今朝中有何人是當年戚家軍中的人?”趙羽銘又問道。
“那可多了去了,戚繼光將軍的後人如今盡皆在朝為官,戚家軍之中也有軍功卓越的人後來成為當朝重臣,就連收養我的義父戚昌國,以及如今的武林盟主王致遠也是戚家軍出身。”趙辛壹說道。
“那這些人之中又是什麽人在錦衣衛中當職?”趙羽銘繼續問道。
“錦衣衛?我義父戚昌國如今正是錦衣衛指揮使。”趙辛壹答道。
“如此看來或許是他。”趙羽銘輕聲道。
這戚昌國正好符合徐俊良所說的那位姓戚的大人,當年要找趙羽銘的那個人或許就是戚昌國。
“義父找你作甚?”趙辛壹不解道,知道此刻他才知道戚昌國竟然也在暗中尋找趙羽銘,他的麵色越來越難看。
當年趙清將趙辛壹托付給了戚昌國之後,多年來趙辛壹就一直跟在戚昌國的身邊,後來也多虧了戚昌國的用心栽培,趙辛壹才能年紀輕輕就做到了這個位置。
“義父定然與伯父之死無關!”趙辛壹突然沉聲說道。
趙清與戚昌國都是趙辛壹十分崇敬的人,當年在戚家軍之中的時候,戚昌國與趙清亦是生死之交的戰友,這二人都對趙辛壹有養育再造之恩,趙辛壹萬不相信戚昌國會去謀害趙清。
趙羽銘自然也不能斷定戚昌國是否與趙清之死有關,但就算他與趙清之死無關,或許戚昌國也知道一些背後的隱情,否則他何必尋找自己?
“或許義父是年紀當年與伯父在軍中的生死之情,不忍你流落街頭,這才暗中尋找。”趙辛壹說道。
趙辛壹說的也有道理,當年戚昌國與趙清是生死之交,如今趙清已死隻留下遺孤趙羽銘一個人,他自然有理由去幫故人找到趙羽銘。
但不管趙辛壹怎麽說,趙羽銘都有自己的判斷,今日也算沒有白來,終究是讓他查明了那位想要找自己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隻是這一來而去的,牽扯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照如今得到的消息來看,王致遠再加上這個戚昌國似乎都與趙清的死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當真是讓趙羽銘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才是。
“這個還給你吧。”
趙羽銘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這是當日在酒樓之中趙辛壹交給趙羽銘的。
此刻趙羽銘知道趙辛壹與自己的這層關係,但他認為趙辛壹卻對自己父親的死無動於衷,這讓趙羽銘心底對趙辛壹十分抵觸,因此也不想要再把這塊令牌帶在身上。
“羽銘,你這是在怪我?”趙羽銘眉頭緊鎖,低聲問道。
“你我本就是兄弟,隻是處境不同,我自然有我所要顧及的事情,你何須因此排斥我?”趙辛壹心中苦澀,自己的這位手足兄弟怎的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
“你也說了,你我二人立場不同處境不同,你又何必如此恩賜與我?”趙羽銘冷笑道。
“恩賜?”趙辛壹聽到趙羽銘的這個說法,心中十分不快。
“在你看來,我對我手足兄弟的的關懷竟然是對你的憐憫,恩賜?”
“羽銘,你未免將我趙辛壹看的也太低了些。”趙辛壹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