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王叔離開

  “剛剛謝謝你。”赫雲影低聲說道。


  “不客氣，我答應張老大照顧好你們的，張老大不在，隻能我了。”肆佰剛想咧嘴笑，但是疼痛讓他的樣子好怪異。


  “青禾，青禾，你快來，王叔他不行了。”有人焦急的喊道。


  青禾丟掉手裏的東西，跑來過來，大家讓開一條路。王平抱著父親大哭。


  “王叔，你感覺怎樣，哪裏不舒服？”青禾眼睛紅紅的問道。


  “青禾，咳咳……”王叔很虛弱，咳了一會，吐出一口血來。


  “王叔，你慢點。”青禾把王叔抱在自己的懷裏，盡量讓他舒服一些。


  “青禾，你是大人了。我老了，村子的以後就交給你了。王平還小，如果可能幫忙照顧一下他們娘倆。”王叔斷斷續續的說道。


  “王叔放心，大娘，我會照顧好；王平我會像青木一樣對待。”青禾眼裏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王叔沒有說完下一句，就走了。


  “王叔——”青禾大叫。


  “爸爸，爸爸——”王平使勁晃動沉睡的王叔。


  王叔沒有醒過來。大家默默的流淚。肆佰、赫雲影和可可看到這一幕也在流淚。


  過來好一會，有人問道：“青禾，我們現在這麽辦啊？”


  “是啊，我們回去吧，這太可怕了。”有人帶著哭聲說道。


  其他人也都想回去了。


  “大家聽我說，我知道剛剛的事情大家都害怕，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兩手空空而回，我們就會被餓死。我們村裏得不到補給，也會都餓死的。所以我們要留下來，明天在這裏打魚，然後帶回去。大家看怎麽樣？”青禾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他就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如果他倒下了，其他人估計也都廢了。


  “我同意青禾的。”


  “我也同意。”
……

  大家都同意了青禾的話。


  接下來，他們把王叔和那個少年的屍體整理好，埋在大雪裏。這裏的人信封隨緣，人死在哪裏，就把他埋在哪裏的雪地裏，以祈求他們的族人來到這裏後給他們保護。


  “王叔、合安，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的躺著，保護我們村子的人途徑此地平安無事吧。”青禾在他們墳前磕頭，其他人跟隨。


  這一切做完後，大家開始收拾漁具。這幫天煞的把三張漁網弄壞了兩張。明天就指望這一張了。大家默默的支起帳篷，睡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青禾他們就起來了。開鑿冰口，搭建工具，一切都和昨天一樣，唯一缺少的就是歡聲笑語，大家默默的做事，孩子們也安靜了很多。一直弄了下午4點左右，大家才收工。可是打撈上來的魚還不及昨天的一半，不過他們必須要回去了，村裏已經沒有糧食了，多一天就可能會有人餓死。


  於是在晚上六點的時候，青禾他們六個車隊帶上打撈的魚，啟程回去了。


  村裏的人早已經翹首以盼了，看到車隊回來，都高興的出村迎接。到了村上，青禾把事情跟大家說了一下，大家在痛心之餘，對青禾的做法很是讚同。接下來，青禾把魚分給鄉親們。王平和那個死去的年輕人的家人多分了一些魚，大家都認同。


  青禾回到家裏，趴在母親身上痛苦，哭的像個孩子。他也是人，他也害怕，可是那個時候他不能哭，他要堅強，他要帶領大家回到村子。母親輕拍著他，不斷給他安慰。


  肆佰不忍心看到這一幕，轉身走出了屋子。


  肆佰走出村頭，坐在靠近村子不遠的雪地裏，看著周圍白色、聖潔的雪，輕輕呼出一口白色霧氣，又看了看天空，一輪滿月不知被誰掛在天空，星星顯得稀少了。


  “在想些什麽呢？”一個聲音打破肆佰的思緒。


  是赫雲影，她穿著大衣，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我在想那天發生的事，這個世界同樣充滿不平等。”


  “哪個世界平等過，除了思想不受約束，還有什麽不受約束的。”赫雲影坐在肆佰身旁。


  “你想過改變嘛？”肆佰突然問道。


  “改變，這個世界？”赫雲影一臉詫異的看著肆佰。


  “是的，這個世界。今天我看到王叔的妻子哭的撕心裂肺，我動容了。你剛剛也看到青禾了，他們都是善良的村民，可是他們承受了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我想改變這些。”


  “這個世界比幻化世界難多了，我們是弱者。”赫雲影抱著雙腿把頭放在上麵說道。


  “不管是什麽，我都有去試試一下。等死也是死，不如拚搏一下，至少不留遺憾。”


  “不管你選什麽，我跟可可都一定跟你。”


  “為什麽？”肆佰側頭問道。


  “因為我相信你能把我們帶出去。”赫雲影莞爾一笑。


  肆佰感到周圍的雪都是暖暖的，皎潔的月光把這裏鍍上光，白色的血把天空照亮，仿佛傍晚，寧靜的雪景。赫雲影太美了，美的讓人根本沒有褻瀆之意，隻是純粹的欣賞，沒有一絲雜念。


  寒風試圖想掀起肆佰的大衣，誰知肆佰卻重新裹了裹：“時間不早了，我們去休息吧。”


  “嗯。”


  肆佰起身拉起來赫雲影兩人走進村子。回來的時候，可可已經睡著了，她霸占了整張墊子，擺出個“大”字。肆佰把她重新放好，各自睡去。


  第二天大家一早就醒來了。張媽早就切好了生魚片和熱酒，六人圍坐在烤爐旁吃著。


  “媽媽，待會我們要去山上打獵，你幫我們準備一下吃的吧？”青禾嘴裏塞著生魚片說道。


  “好的，我吃過飯就給你們準備。”張媽笑著說道。


  “青禾，我能去嘛，我也想去見識見識你們打獵。”肆佰插上話來。


  “山路不好走，而且比較危險，你們還是呆在家裏陪著媽媽吧。”青禾顯然不同意他們去。


  “是啊，肆佰哥哥，山上可不比打魚，上麵有很多野獸，很凶猛的。”青木試圖用野獸嚇住肆佰。


  “沒關係的，我有野外生存能力，我能保護自己的。”肆佰態度堅決道。


  “我們都能的，再說了，我們要生活在這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如果一直這樣靠你們養活早晚會把你們累垮的。如果我們能很快熟悉這裏，幫忙大家打獵、打魚，我們就多出一份生活保障，張媽您說是吧？”赫雲影看著張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