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日之事特別多
四人一番交談後,又於張府搜尋了兩個時辰,終究未能將那本名為《叛逆花名錄》的書籍給找出來,接著四人便各自散去,隻有蘇臨繼續留守張府。
與此同時,在一個火光暗淡的廣大地下室中,有一男子背著左手,右手卻在撫摸著一件龍袍,這件龍袍被木架涼起,放在整個地下室的正上方中央的高台上,整個地下室周圍皆擺放了無數金銀財寶和各種名器寶物,而這名男子看上去卻已有五十來歲,一身錦衣玉袍,頭發黑白相間,其貌不揚,但臉上皺紋略顯,忽然一名仆人來到這間地下室的門口,不敢進入室內,卻朝著室內大喊道:“王爺,探子回來了,今在廳堂中候著,有事情稟告王爺。”
王爺背著手,背對著地下室的門,一邊繼續撫摸著那件龍袍,一邊回應仆人道:“嗯,你讓他稍等一下,本王隨後即到。”
仆人應道:“是!”然後便轉身離去。
接著這位王爺一邊撫摸龍袍,一邊埋怨道:“二十多年了,為何還不是我?本王戰功兢兢,如比唐皇太宗?那便是卓卓有餘,父王何故如此偏心,隻傳位於皇兄?而皇兄已逝,皇位卻於那十來二十的皇侄來坐,還自號“宣德”,這不是將本王罵為無德狗賊麽?”
接著這位王爺雙手高舉,仰頭向咆哮道:“蒼呀!你看看本王吧?你憐惜一下本王吧?本王隨父皇征戰多年,戰功顯兢,為何隻能就藩於樂安?那怕隻有半載皇位,本王亦死而無憾已!”
王爺一雙凶狠的眼盯著那件龍袍,心中暗想道:“吾之侄兒,休要怪皇叔無情,要怪?就怪你那命短父皇體弱多病也不知在家歇著,還要搶本王的皇位,即然當初本王能隨父皇把建文帝拉下來,今日也能將你給拉下來!”
接著,王爺一揮長袖袍,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地下室。
沒過一會兒,這位王爺便來到了自家的大廳中,他府中的大廳比一般的高宮達人、富貴人家的都要大好幾倍,府中的裝飾亦如同北京城的紫禁城中般金壁輝煌,宣德帶問起來,他卻以皇親貴族的身份高貴為由,搪塞皇帝,其實早有稱帝之心,他便是那人盡皆知的漢王:朱高煦,朱高煦坐於正上方的位子上,可他所坐的椅子實在是與眾不同,那是由黃金打造的大蟒椅,與皇帝的龍椅相比,隻差一級之別,這可就象征了漢王的目的,可比作:一步之遙的含意。
那名剛從張府回來的黑衣人來到大廳中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拜見漢王,漢王千歲萬歲,千萬歲。”
朱高煦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坐相也十分地壯嚴,他低頭望向黑衣人道:“嗯,平身。”
黑衣人站起身來,拉下麵巾,向朱高煦道:“王爺,關於張府鬧鬼一事屬下已經探了個究竟了,是一位丐幫弟子裝神弄鬼所為。”
朱高煦一聽,疑惑道:“什麽?丐幫弟子所為?這麽來就連這“下第一幫”丐幫也來躺這趟混水?你可知這位丐幫弟子姓甚名誰?”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這丐幫弟子的姓名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除了丐幫,就連武當也參與其中了,王爺!”
“什麽?武當也要來插一手?”
朱高煦聽後,便驚訝道,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坐立不安了,背著手心想道:“豈有此理,這九大幫派的其中兩派皆要來橫插一手,要知道官場好下手,江湖人士才是最難應付的。”
朱高煦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黑衣人回答道:“王爺,丐幫的來了一個人,而武當的卻來了仨人。”
朱高煦細想道:“想必他們也是為了《叛逆花名錄》而來的,派了這麽多人也找不著,不如讓他們替本王找找。好,今年便再等那《叛逆花名錄》一到手,明年今日便是本王登基帝業之時。”
朱高煦指著黑衣人,嚴聲命令道:“你,傳令下去!命所有人不必找錄那本書了,都回王爺府中來,再派些許人到張家府宅附近民房匿藏,待他們把書找出,便把書搶過來!”
黑衣人抱拳向朱高煦應聲道:“是!”然後退出王爺府的大廳。
朱高煦摸了摸下巴那把胡須,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道:“嗬嗬,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解縉、黃淮、張允,你們終究還是鬥不過我的。”然後右手一用力,便把那把玩在手掌中的兩個圓大理石給捏碎了,然後扔在地上便離去了。
除了王爺府中,就連那東廠也是坐奈不住了,這便是人們常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東廠自必然是那廠督:曹崇所管。
在一片黑漆漆的大廳之中,廳中正上方有一高台,高台上有一架長長的床椅,曹崇一身大蟒服,側臥於床椅之上,周圍的環境一片烏黑,忽有一男子從外麵跑進大廳,向曹崇單膝跪地,抱拳道:“報!公公,張府有情況!”
曹崇仍然側臥著,問道:“何事?吧?”
這男子身黑色服裝,看上去無比俊俏,向曹崇道:“稟公公,聽有人到張府中去了,而且他們都是些武林人士。”
而曹崇卻輕挑地道:“哼,最近朝中事多,剛派人殺了張允這狗賊,把朱瞻基這狗皇帝給煩著了,本公公自然最開心不過,而且這些個武林人士,滿嘴俠道仁義,有什麽事還少得了他們的?吧,何門何派的?”
男子顫顫地道:“是…………丐幫、武當。”
曹崇一聽,立刻雙目圓睜,這武林中有三大最強幫派,分別是:北武當、南少林、及有“下第一幫”之稱的丐幫,都是江湖上屈指可數的大幫派,如今江湖上最強的兩大幫派也來插一手,這回可不好辦了,丐幫人多勢眾、武當武藝僅次於少林,皆是江湖上了不起的三大幫派的其中兩派。”
曹崇問道:“他們都派了幾個人來?”
男子道:“丐幫一個,武當三個。”
曹崇道:“嗯,不用急,匿名廣發黑市文,若誰能將他們找到的那本書搶過來?賞黃金千兩。另外再派人前去盯緊他們。”
男子令命,回應道:“是。”
曹崇再問道:“這麽大的事情,定然少不了那朱高煦,也派人給我盯緊他了,他若有什麽動作?給我速速報來!”
男子再令命,回應道:“是,公公。”男子便迅速退去辦事了,曹崇卻側臥於床榻上,把弄著自己那修長的裝飾指甲道:“朱高煦呀,朱高煦,你應該想不到還會有本公公在你身後吧?如你所我也不過是一個死太監而已。啊嗬嗬嗬嗬!啊嗬嗬嗬嗬!”
…………
與此同時,在北京城的城外,白幕雪站在了一個他曾經熟悉的地方,這個地方有著他熟悉的味道,也乘載著他兒時的回憶,他站在這山崖上,四下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座美山,山頂上如同被破開一樣,中間有一條深穀,致使兩邊成對岸懸崖,兩邊懸崖又各有一條瀑布,形成高山流水之景,美不勝收,又因兩邊懸崖上環境清優,雲霧環繞,隻可惜的是,大晚上的也沒有燕子飛過,並且這木屋和木亭已經破爛不堪、鋪滿灰塵、多結蛛絲,那“舞燕亭”中也不再見當年那對逍遙自在的男女在琴蕭合奏了,並且這大夏地,也沒有雪花紛飛之景,但是那瀑布流水之聲仍未有斷,白幕雪望著舞燕亭,想起了兒時的事,父親畫山水之作,母親在旁提詩,而自己卻在草地上滿地跑,白幕雪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右眼的眼角不襟劃下一條淚痕來,隻見那白幕雪停下腳步來,轉頭望向白幕雪,道:“哥哥,你哭了?”
白幕雪把黑·繡春刀杵於地上,然後蹲在地上,向著白幕雪點了點頭。白幕雪卻一臉好奇地向白幕雪道:“爹爹常‘男兒有淚不輕彈’,想家了就應該知道回家。”
白幕雪望著白幕雪,哽咽著不出聲來,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再抬頭望向“舞燕台”,隻見父親和母親在對著自己微笑,然後再看回白幕雪,想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蛋,怎耐正要解及他的臉蛋時,這白幕雪隨風散去,消失了,連同舞燕亭中的父母也一起散去了。
白幕雪這才從中醒過來,原來剛才那一幕是他自己多日以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導致了剛才觸景生情,現幻覺的一幕,隻是曇花一現的景象而已。
雖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而已,白幕雪想起了過去的家,過去那美好的童年與悲慘的遭遇,便蹲在地上,單手扶著額頭,不襟失聲痛哭起來,一片“嗚嗚嗚嗚……”的低哭聲,響徹這無人的山崖…………
其實白幕雪的童年並不歡樂,這麽個十一、十二歲便要在錦衣衛機構中苦練十年功,想家不能回,親人不知所蹤,父親早逝,因此,便造就了一個雖有良知,卻殺人無數,不苟言笑的錦衣衛百戶大人:白幕雪,這十年來,也隻有韓立旗陪在他身邊,從到大一個友人也沒有,從而造就了一個性格孤僻的他。
隻見站在白幕雪身後比較遠的韓立旗翹著手,看著白幕雪的背影,十年的師徒之情,韓立旗已然待白幕雪如親子,他看見了白幕雪正蹲在地上悲極而泣,心中有多少愧疚和心痛,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少離家去,孤苦練功;思家未可歸,思親未知蹤;十年重歸家,破舊未忍目者;觸景生舊情,思悲卻而泣。”
正當白幕雪痛泣了半個時辰,方才啷啷嗆嗆地扶著黑·繡春刀站起身來,韓立旗見之便立馬上前扶了白幕雪一把,忙勸道:“幕雪,莫要過於傷心了,這都過去十年了,所謂是“覆水難收”,時間是倒不回去的了,既然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額…………師父雖然不太會安慰人的話,但是師父隻是想讓你不要太傷心,注意自己的身體,你還要給你父親報仇呢。”
“我知道了…………嗚…………師父…………我想到父親墳前拜祭一下,想必這些年來…………他沒有吃過飯…………在下邊…………一定饑餓麽得很……嗚…………”
白幕雪抬起頭望韓立旗,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盯著韓立旗看,道。韓立旗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道:“嗯,為師扶你過去。”
白幕雪雙腳顫抖讓韓立旗攙扶著來到了“舞燕亭”旁邊,隻見有一塊墳墓屹立於此,墳碑上寫著幾個鬥大的字:忠義俠士白正罡之墓,旁邊又有幾個字:妻·淩薇立墳。
白幕雪即刻從韓立旗的衣兜中取出三柱香來,焚香立於墓碑前,然後將裝於掛在腰間保溫袋的酒取出,倒於地上,隻見地上煙氣飄起,道:“爹,先喝口熱酒…………暖暖胃,下邊寒冷,這酒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溫過了。”
然後韓立旗又將籃子遞給白幕雪,白幕雪接過籃子來,將籃子中一隻煮熟的雞端出來,道:“爹,吃雞…………這雞又肥又嫩又好吃。”
白幕雪又把籃子中的羅漢齋和幾碗白飯也端出來,放置於墳碑前,筷子也心奕奕地放於墳碑前,道:“哦,對了爹爹,還有一盤羅漢齋和幾碗白飯呢,來,慢慢吃。”
韓立旗見此子平日裏不苟言笑,不太會討機構裏的人喜歡,卻是如此之孝順,彼為之感動。
白幕雪抬頭看向墳後,見沒有墳背,便問道:“爹爹,你有沒有感覺自己後背涼涼地,睡得不舒服?改日孩兒給你建個墳背如何?”
頓了頓,又問韓立旗道:“師父,打明兒起我想花點時間修一修這屋子和“舞燕亭”,你看都破爛成這樣了,你覺得如何呀?師父?”
韓立旗點頭回答道:“好,你既有此孝心和念舊之情,師父又豈有拒絕之理?材料費,由師父資助。”
白幕雪一聽,便伸展雙手與韓立旗相擁道謝道:“謝謝師父。”
…………
女子的心態:各花入各眼
與此同時,酒館中…………
林臨溪坐在茶桌前,把玩著自己的辨子,向淩墨墨問道:“公主,你剛才白大哥和那乞丐切磋,誰更厲害些呢?”
淩墨墨站在窗前瞭望著窗外怡人的夜景,背著手背對林臨溪,回答道:“那自然是咱們的白大哥啦!你忘記他那大戰那個嚴肅刀客漢啦?搞得地間風雲變色,那得有多厲害呀?”
“你就對著窗外吼吧,他就在隔壁房間,吼大聲點讓人家聽見,這樣去誇一個男人,作為一女子也不知道害羞的?”
林臨溪望著站在窗前的淩墨墨道,然後上前去瞄著淩墨墨,道:“哦!該不會喜歡人家吧?”
淩墨墨卻輕聲否認道:“沒有,怎麽可能會喜歡他?而且他還是我的結拜大哥,作為兄弟的偏幫一下他很正常嘛,況且他又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林臨溪指著淩墨墨笑道:“嗬嗬嗬,日久生情,早晚會知道的!”
淩墨墨用手肘輕輕地戳了一下林臨溪的腹部道:“你胡些什麽呢?這怎麽可能?我隻不過敬他如大哥而已。”接著淩墨墨再問林臨溪道:“那麽你認為呢?是白大哥強橫一點?還是那個乞丐厲害一些?”
林臨溪回答道:“我嘛…………哈哈,我認為還是蘇大哥厲害一點。”
淩墨墨盯著林臨溪,笑道:“哎呦呦,我怎麽聞見一股桃花初開的香味了?那裏來的?好香呀!”
“公主,你…………你幾個意思呀?”
林臨溪被這麽一逗,便問淩墨墨道,而淩墨墨卻回答道:“你幾個意思就幾個意思唄,你懂的,有些東西叫看破不破。”
接著淩墨墨湊到林臨溪的耳邊道:“哎,林姑娘,要加油噢,好好地追求這段感情,省得煮熟了,到嘴的鴨子飛了。”
林臨溪瞟了淩墨墨一眼,道:“你先擺平你的白大哥再吧。”
淩墨墨追趕著林臨溪道:“什麽呢?淨是胡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信不信我揍你呀?”而林臨溪卻拚命地奔跑道:“救命呀!二哥謀殺三弟了!”
倆個姑娘在房間中追逐嬉鬧著,雖然身穿男裝,但此刻卻盡顯女兒姿態,但房中隻有姑娘倆,整間房間都充斥著歡樂的嬉笑聲…………
一間房間充滿歡樂嬉戲,而另一間房間卻是死一般地寂靜,而這正是白雪客的房間,白雪客獨坐於茶桌前,夜裏挑燈看劍,卻是回想起早上與蘇臨交鋒時的情景:
白雪客無可奈何之下,便棄劍逃脫,雙手一鬆,迅速向旁一跳,便逃開了白袍鬼的一掌,然而白袍鬼已然將白雪客的銅劍給震斷了,而且還把地板打出了一個凹陷的掌印,白雪客看了以後,方知丐幫的掌法如此了得。
白雪客輕聲自語道:“不想世間上還有這般江湖高手,一掌下來,連青銅劍也能給震斷,而且內力也相當地雄厚,若非我閃躲及時?恐怕那一掌已經足已要了我的命。”
頓了頓,又輕聲自語道:“但是不管怎麽看?應該都是我內力太差了吧?是時候也應該學第二階內功:《內丹功》了,光靠劍意與《太極拳》製敵還是遠遠不夠的。”
白雪客閉上雙眼,回憶起當初所看的《內丹功》的秘籍內容記載,所幸的是:白雪客竟然還沒有忘記。
《內丹功》:丹者,單也,一者,單也。惟道無對,故名日丹。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穀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長生。內丹是以人合一思想為指導,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而在體內凝練結丹的修行方式。
白雪客雙眼一睜,像是頓然開悟般,一翻便躍到床上去,然後盤膝而坐,再慢慢地閉上雙眼,心中念訣道:“法象我,我法象。仙丹不必外求,人體是爐鼎,精、氣是藥物,運用神去燒練,而能使人體內的精、氣、神凝聚不散結成聖丹,即內丹。”
即是端正精神麵貌,用五孔吸收地精氣入體,意念要集中,再運功將地精氣輸送致丹田氣海,如同練內丹一樣,卻又非練內丹,隻是在練內功。白雪客按照這個意思去反複地練習起來。
白雪客感覺自身全身舒坦,一股清流在體內的各處經脈中遊走,然後匯聚到丹田氣海處,隻見白雪客的腹部發著淡淡的、如丸子般大的金光,這便仿如體內結金丹,但實際上隻是一股內勁在丹田氣海處凝結、濃縮成一塊而已。
金丹一但結成,便大功告成,白雪客雙眼一睜,突覺丹田氣海處空空如也,然後一運功,隔空對著正前方的茶桌使出《武當綿掌》,隻見茶桌迎來“砰!”的一聲,被一掌打得四分五裂開來,白雪客一看自己的右掌,感覺這一掌使出的內勁更為強大了,便欣然一笑道:“果然,內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淩墨墨和林臨溪從隔壁房聽見炸響聲後,紛紛提著武器闖進白雪客房間,齊聲大喊道:“白大哥,發生什麽事?”
白雪客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白大哥隻是在練功而已。”淩墨墨、林臨溪聽後方可放心下來。
白雪客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二弟、三弟,你們先前不是要回家一趟嗎?怎麽就陪我留在這裏了?”。
接著再勸道:“現在白大哥的傷勢痊愈了,你們趕緊回家一趟吧?一則身上帶著那麽多錢,恐防不太安全;二則省得家裏人擔心。”
林臨溪麵對著自己和淩墨墨曾經撒下的謊在白雪客的質問下,無言以對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