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見了對的人
悲催的林凡被當成刺客帶走了.……
然而，任何人、任何事都擋不住時間的行進，夜色逐漸褪去，東邊的天際泛起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咚」
「咚」
「咚」
「.……」
終於，熟悉的鐘鼓之聲喚起了勤勞的百姓，坊門大開，早市一如既往的熱鬧起來。
「靈兒，你在做什麼呢？快點來幫忙！」
千屠戶的生意不錯，攤位前排起了小隊.……沒辦法，只好叫閨女來幫忙。
可千靈根本沒有應聲，她端起石台上的湯碗，裡面的肉湯早已在夜風下凝成了油塊……
林凡的房門沒有上鎖，可他沒有出攤、也沒有人影，一大早不知去了哪裡……這還是頭一次.……認識他兩年來的頭一次.……
「凡哥哥去哪了.……」
千靈想來想去，想到了對面的如意樓！是的，在她心裡，這個可能性有九成！
難道……
單純的靈兒不敢再想下去.……
「哼！」
千靈越想越覺得生氣，最後哼了一聲，幫他爹幹活去了.…… ……
左武衛大將軍府.……
「父親，刺客抓到了，此刻就關在牢中！」
「手刃」林凡的那位年輕將軍，一路來到正殿對一名長須將軍稟報道。
長須將軍四十許歲、身材中等，但濃眉重目、氣宇不凡，頗有大將風範。
這位，便是日後的朔方節度使、平定安史之亂的頭號功臣郭子儀！而那個年輕將軍就是郭子儀的長子郭曜。
在這裡作者菌說句閑話，個人認為，李光弼等人也是名將，但郭子儀是中唐時期最重要的將領，沒有之一！
不過這位名將之所以有機會成為名將，他還要感謝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一輩子不得志的李白。
郭子儀之前在并州（山西太原）做官，有一次失手把自家軍糧給燒了.……不用問，這絕對的死罪！
那時候都喜歡殺雞儆猴、殺一儆百，所以在對郭子儀行刑的時候有很多人圍觀。
恰好剛剛去了官職、拿著安家費四處遊盪的李白經過那裡，跟著人群看熱鬧.……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那麼一眼.……李白就感覺遇見了對的人.……不知道問什麼，李白就覺得這個要死的人不一般，很不一般！內心深處忍不住想要救他。
最後，李白亮出了身份.……
雖然沒了官身，但是李白全民偶像的招牌是金子做的.……有他求情郭子儀輕鬆的免去了死罪，得到了戴罪立功的機會，最終成為拯救大唐的一代名將。
可惜，李白間接救了大唐，大唐朝廷對他可是不怎麼待見的。
閑話少敘、再說當下.……
郭子儀聽說刺客抓到了，連忙道：「哦？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聽到這郭曜有些尷尬，回道：「抓到他時.……他正在翻牆，孩兒一方面怕他胡來，再就是怕吉溫先出手要他性命，所以.……用鐵鐧將他打暈了，結果下手重了些，到現在還沒醒.……」
「什麼？！」
郭子儀聞聽嚇了一跳，鐵鐧不是木棍，這.……弄不好給打死了.……
「胡鬧！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便疾步向牢房方向走去。
郭曜緊隨其後，邊走邊說：「孩兒不知道他這麼弱.……按照事先搜集的情報..他應該是一名遊俠，武藝高強……不可能昏迷這麼久的……他爬牆都費勁……」
「廢話！」
郭子儀氣呼呼的繼續道：「武藝再高又如何？血肉之軀再硬，能硬的過鐵鐧嗎？」
「額……」
郭曜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好轉移話題：「父親，這個刺客到底是什麼人……用得著您這麼上心嗎…」
郭子儀腳下不停，嘆了口氣道：「根據探查，此人應該是前兵部侍郎洛正的後人，洛正被李林甫針對、遭吉溫陷害，他屢次刺殺吉溫，應該是為父報仇！」
「啊……原來如此……」
「對了，你去稟報太子，請太子親自過府一敘。」郭子儀突然開口說道。
「好！」
郭曜應聲離去，沒走多遠又被叫住了，郭子儀接著說道：「記住，請太子儘快過府，晚了只怕京兆府會來要人。」
「孩兒明白了！」
爺倆兵分兩路、一路小跑，郭子儀終於來至牢門之外。
真正的犯人是要經過各個司法衙門審理定罪之後，再關進正式牢房的。
比如唐代大理寺，掌百官犯罪、京城徒刑，再大一些的罪就需要刑部來批。總的來說，刑部管司法、大理寺管囚禁。
當然，開元初年設置的京兆府也有特殊職能，只要證據充足，可以當堂判刑，甚至可以當堂判你死罪！
蕭炅和吉溫就是利用這個便利為李林甫服務的。
如此來說，左武衛大將軍府的大牢屬於臨時或者私人牢房，一般不會有人住進來……所以裡面還算乾淨，環境不是很差。
郭曜安排的也不錯，林凡被鎖在一處單間里，軟軟的褥子鋪著、暖暖的被子蓋著，可惜就是不醒.……
「忠臣之後.……不能有事啊！」
郭子儀自語一聲，讓守衛打開牢門，來到林凡面前站定，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越看越不對，心說不太像啊……這跟小時候差的可有點遠.……
「賢侄？」
「醒醒.……」
郭子儀試探性的叫了兩聲，依然沒有反應。
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向牢房外走去，對身邊守衛道：「好聲照看，等他醒了第一時間稟告於我。」
「是！」
守衛跟著郭子儀走出牢房，整個大牢內安靜下來。
「嗯？難道有驚無險？」
原來林凡早就醒了……一直是在假裝昏迷。
待牢內無人，他偷偷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聽剛才這長鬍子的言語，他也沒見過刺客，但是兩家的關係應該很近，搞不好是親戚……
「看來小命不會丟了，等他們再進來我就主動說明實情吧，唉..難免一個偷竊的罪過啊…」
偷竊不算大罪，抓進大牢關幾天也就罷了，可是名聲不好啊！自己謹小慎微兩年樹立的良好形象，怕是要崩了…
最重要的，以後再想到吉府去找線索，會更加困難。
既然沒什麼太大的危險，再佯裝昏迷也沒意思了，乾脆早點承認得了。
於是林凡跳下床，整了整身上的夜行衣，又摘下頭巾順了順續了兩年的長發.……
雙手扶住牢門運氣丹田，而後大叫一聲：「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