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禍福難料
「原來如此，呵，僕固懷恩的右武衛還真是不簡單。」
李隆基說著，看了一眼在角落安靜待詔的李白，接著道：「上次在蒲州找到李白的就是右武衛……那個小卒叫……什麼林……」
「回聖上，叫林凡，是右武衛的一名火長，聖上還封他為陪戎副尉！」李白遠遠拱手回道.……
「對對.……那個年輕人還不錯。」李隆基點點頭。
廣寧公主一聽連忙道：「好巧，父皇，這一次帶領右武衛抓那惡奴的，也叫林凡！」 ……
延喜門外；
僕固懷恩氣呼呼來回踱步。
「大將軍……坐.……坐一會吧。」姚勝與林凡站在一旁，眼神隨著僕固懷恩的身影來回打轉。
「坐？本將軍還能坐的下去？如坐針氈啊！」僕固懷恩開口怒道。
姚勝被懟了個無趣，悻悻地閉了嘴。
林凡見狀苦笑道：「大將軍，請相信屬下，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大將軍真的害怕得罪虢國夫人，大可將她的家奴放掉.……」
僕固懷恩聽見林凡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罵道：「放屁！本將軍會怕她楊氏嗎？！」
林凡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大將軍只需等待消息即可，屬下相信，旨意很快就到！」
「哼，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今後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許參與任何類似的爭鬥，聽見沒有！？」
僕固懷恩似乎真的動了怒，語氣十分嚴厲。
「領命！」
見僕固懷恩這麼言辭激烈，林凡也不敢再嬉皮笑臉，只得與姚勝一起口稱領命。
就在這時；
一隊羽林衛自延喜門內而出，直奔右武衛公事房。為首者是一名老太監，手中還端著聖旨。
「你們這管事的呢？出來接旨！」來到近前，老太監淡淡的問道。
「公公稍候，小人進去通秉！」
一名右武衛軍士說著趕緊進去稟報。
不一會，僕固懷恩帶著林凡和姚勝便走了出來。
老太監原本很傲嬌，等看見走出來的是僕固懷恩時明顯一怔，瞬間換上一副笑臉，笑呵呵道：「哎呦，原來是仆固將軍在此，老奴有禮了！」
僕固懷恩連忙拱手還禮道：「公公多禮了！」
老太監笑道：「話不多說，老將軍先接旨吧！」說著，將手中聖旨遞了過去。
僕固懷恩忙要下跪，被老太監一把扶住，道：「老將軍無需跪拜，老奴此來正是為安福門惡奴鞭打公主一事，聖上聞聽十分震怒，下旨著刑部親自處置。
聽說那惡奴已被右武衛擒獲，故此前來宣旨，勞煩老將軍派人將此賊送到刑部正法！」
「哦？哦！臣領旨！這便派人將惡奴押往刑部！」僕固懷恩心中一定，看來這禍還不算大，交給刑部就省心了。
僕固懷恩剛說完，老太監又道：「將軍，不知身後哪個叫林凡？」說著看向身後。
林凡正在後面安靜的待著，忽聽提到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一步，施禮道：「小人便是林凡！」
老太監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林凡低著頭沒發現，其他人可是看到了。
僕固懷恩心知不太妙，道：「公公，林凡今日是第一次巡衛，也是奉..」
老太監不等僕固懷恩說完就開了口：「林凡，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小卒竟敢妄言官場等級、逼公主讓道！你可知罪？」
林凡一聽心中不安，怎麼……忙活算計半天，不但沒功勞還忙出罪過了？？
「小人、小人知罪！」
老太監哼了一聲，道：「皇上口愈，消去林凡陪戎副尉的官職、逐出右武衛！」
「啊？！」林凡這下真的傻眼了.……
僕固懷恩還好，因為他早有預料，官場上的事情哪有林凡想的那麼簡單？想立功，也得找對機會。
姚勝也愣了，轉頭看向林凡，心有餘悸啊！
林凡說是受了皇上指示，看來是在說假話……想到這裡，姚勝是既氣惱又可惜。林凡有個好腦子，可惜有不太會利用。
「啊什麼啊？還不接旨？」老太監冷冷說道。
「是！小人.……小民接旨，謝皇上恩典！」林凡無語之下只好接旨。 ……
姚勝奉命將楊府惡奴送往刑部。
而林凡，從陪戎副尉、右武衛火長變成普通百姓，上班第一天他就失業了……
自晌午抓了那惡奴，又在延喜門等了一個多時辰，接著自己被一擼到底，林凡一路走回的勝業坊，一番折騰下來天都要黑了。
林凡已經換上自己那身圓領灰衫，自延喜門溜溜噠噠，終於在坊門關閉前回到勝業坊。
坊門一關，日間繁華不再，家家燃起昏黃燈火，屢屢炊煙繚繞，飯菜香氣撲面而來。
走在巷間，林凡默默地想著，究竟是哪裡出了錯。按照正常情況，他救了公主不應該受賞嗎？為什麼會被一擼到底？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
「林大哥回來了！」
洛青寧正在院中忙碌，見到林凡進門高興的叫道。
淡淡的月色下，洛青寧白皙的臉上掛著笑容，她依舊穿著林凡那身寬大的長衫，袍袖捲起，衣角走起路來晃晃蕩盪……
「回來了，今天怎麼樣，傷勢有好轉嗎？」林凡見到這副模樣的洛青寧心中莫名的一松，些許煩惱頓時消去。
「嗯！傷口好多了！」洛青寧點點頭，接著道：「閑來無事，我..做了兩個小菜，先吃飯吧。」
這林凡倒是沒想到，不禁笑道：「你做的？那我還真得嘗嘗！」
林凡說著便向堂屋走去，只是，當他跨進門檻的一剎那，林凡怔住了..
迎面的北牆正中多了一幅六尺整張的山水雲圖，兩邊齊聯一對。
再向下看，屋內多出了幾件傢具，有展新的方桌、長長的胡凳，桌上還擺著一套粗瓷茶碗餐具、等器皿。
最離譜的是屋內各處角落、以及充滿灰塵、油污的門庭木框，都被擦的一塵不染，露出原本的真實顏色。
「髒亂差」的正屋就這麼變成了整齊合格的客廳。
客廳與卧房間的「開放式」小門前多了一道帘子，帘子上綉著片片雲山圖案，看上去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