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奪位第一戰（一）

  平康坊，可說是長安城夜生活最充實的地方。

  因為它臨近東市，而且所有叫的上名字和有點規模的青樓、妓館都坐落在平康坊內，另外還有大小酒樓、客店、商鋪等等。

  前文說過，大唐天下各州府地方，非特殊時日晚間都是要宵禁的，但是青樓妓館是個例外，可以24小時正常營業。

  所以即便不是除夕、中秋、元宵這些特殊開放的日子，平康坊的夜間依然可以燈火如晝，何況今日除夕，繁華更甚。

  聚豐酒樓某間包房內；

  「哇……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呢……」看著桌上一盤盤點心和美味菜肴，千靈輕嘆道。

  林凡笑道：「今天是除夕，這一桌美味佳肴都是嫣然姑娘請的，我們得多謝謝人家才行啊。」

  仙玥點頭道：「是啊，嫣然姐姐，我敬你一杯！」

  仆固嫣然的性格頗為豪爽，聽林凡和仙玥這麼謝自己，不禁笑道：「反正府中阿爹和二郎都不在，有你們陪我過除夕，我很高興。

  而且林凡你先別美，我請這頓酒可不是因為你，完全是看在仙玥姑娘，誰讓我那二弟心裡只有玥姑娘呢。」

  仙玥笑著搖搖頭，她已經習慣了仆固嫣然說話風格，不以為意。

  仆固嫣然調戲完仙玥又開始「坑」林凡，道：「林凡，我那青寧妹子在你家住了那麼久，離開以後，最近一直沒有消息嗎？」

  「青寧？誰啊？」

  千靈非常敏感……立馬就問道了重點。

  仙玥也是一愣，眨巴眨巴眼看向林凡，道：「青寧.……怎麼沒聽凡哥兒說過？」

  仆固嫣然在一旁咯咯笑著，林凡一臉尷尬，解釋道：「啊……這不是什麼秘密，洛青寧身份比較特殊，不好張揚。而且在我家中過了好些時日，說出來怕玥姐姐你們誤會.……」

  「這有什麼誤會的……我看你就是心虛吧？」仆固嫣然笑道。

  林凡無奈苦笑一聲道：「行了行了，莫要取笑我了，你們先喝著，水酒喝的有點多，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說完，林凡起身出了包房，古時的酒樓設施不像現在這麼全面，要方便得去外面的「專屬地」.……

  「平康坊很熱鬧，這聚豐酒樓也很奢華，我們四人來這裡實是讓嫣然姑娘破費了…」

  林凡出去，仙玥仔細看了看包間環境，嘆了口氣道。

  千靈不住點頭，跟著道：「是呢.……需要很多錢吧.……」

  仆固嫣然很不在乎的搖搖頭道：「今天高興，多花些銀錢也是應該的。而且林凡尚有公務在身，子時要在這聚豐嘍接太子回宮，離得近些也方便。」

  「什麼？太子此時也在這酒樓中？除夕夜……太子不應該在宮裡嗎？」仙玥驚訝的問道。

  「是啊..」

  仆固嫣然微微點頭，笑了笑接著道：「這些事不是我們能議論的，好好喝我們的酒就好了。」

  說起喝酒，仆固嫣然和仙玥都很有量，林凡沒在，她們自己一飲了起來。

  林凡出了聚豐酒樓，抬頭看了看飄雪的晚空，嘆氣一笑。

  雖是晚間，好在街市上燈火處處，並不暗淡，外面飄著小雪，但絲毫不影響人們的興緻，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林凡出了聚豐園酒樓，可是剛走了幾步就感覺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掠過.……而且……那人一身官衣，身後還跟著數十名金吾衛和京兆府的捕快衙役。

  一群人速度很快，好似怕被發現一般.……徑直走進聚豐樓對面的一家酒館。

  「楊釗？」

  林凡停住腳步，深覺好奇的仔細看了看那人背影，稍作思索便想了起來，一定是楊釗。

  聚豐酒樓在平康坊來說絕對算得上高級酒樓，然它對面的酒館.……看上去要低級一些。

  以楊釗現在的身份，不管是自請還是應邀……怎麼會去一個普通的酒館？而且還穿著官衣、帶著官兵！

  想來想去林凡深覺不對勁，於是轉身回到酒樓包間內。

  「快坐下，你不在我們自己都喝了兩杯了！」仆固嫣然見林凡進來，笑道。

  林凡沒有回話，而是說道：

  「外面有金吾衛官兵和京兆府的差役，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準備去跟太子殿下通報一聲，你們先聊著。」

  「金吾衛官兵？」仆固嫣然嘟囔了一句，道：「好，不過今天是除夕，說不準是來喝酒的呢，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林凡再次走出包間直奔二樓，聚豐樓規模不小，長得樓梯二層非常開闊，林凡左右看了看，總不能挨個房間去敲門吧.……

  正猶豫間，恰好看到一身常服的莫城，於是趕緊走了過去。

  「莫率！」

  林凡喊了一聲。

  見是林凡，莫城笑道：「林兄弟？還沒到時辰呢，你怎麼來這麼早.……」

  林凡左右望了望，酒樓人多眼雜，只好對莫城小聲道：「太子在哪一間，屬下有要事稟報！」

  莫城看林凡這麼小心，不由心中一緊，拉著林凡道：「跟我來！」 ……

  聚豐酒樓對面酒館之中；

  楊釗坐在那沉默不語，身後站著巡城校尉張全真。

  「楊大人，樓上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還要等多久？」張全真收到命令，配合京兆府抓人，但他並不知道要抓的是誰……

  楊釗在金吾衛做了兩個月兵曹，跟張全真也是認識的，聽張問起，笑道：「張校尉別著急嘛，李相公吩咐了，待聖旨一到便抓人，如果不到，子時亦可行動。」

  「是，屬下明白了……」

  張全真嘴上說著，其實根本沒明白.……但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裡面的人地位很高，高到要等聖旨。

  「大人快看，有幾個人出來了，其中一人好像是刑部尚書韋堅！」

  就在這時，一名捕快指著對面聚豐樓喊了一聲。

  楊釗和張全真聞聲望去，這一看不要緊，楊釗還好，張全真卻是目瞪口呆。

  因為他看到了那幾個人，捕快只認識刑部尚書韋堅，他張全真可是全都有認識……

  張全真轉頭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楊釗……

  楊釗面色一狠，點點頭道：「沒錯，要抓的人就是他們！」

  「太子？我們要抓的是太子！？」

  張全真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