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就別考了
陳老五被帶到後屋裏，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驗了傷勢，果真傷在趙雲微說的那幾個地方。
這一次，陳老五無話可說，垂頭喪氣地跟著耆老從後屋走了出來。
聽了耆老的回話，陳三公心中已經明了幾分。
他失望地瞥了陳老五一眼，“你……你……你……你馬上就是要趕考的人了，怎麽能做出這等醃臢、齷齪的事情！”
陳老五眼見著人證物證俱全看，自己若是再狡辯，將事情鬧到了公堂上，怕是更加難以收場，也不敢回嘴，隻低著頭，任由陳三公和其他人責罵。
許久之後，眾人才收住了責罵之聲。
陳三公陪著一臉笑意，尷尬地別過頭，望向趙雲微，“雲微啊，這老五也是一時糊塗。你大人有大量，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就原諒他吧。我向你保證，日後，別說是你這屋子了，就算是你的院子，他也絕對不敢靠近一步。”
趙雲微冷漠地抬起頭，眼看著陳老五和陳家老婦人都用怨毒的目光盯著自己。
原本，她倒是真的想要放過陳老五。
可此刻看到二人如此怨恨的目光，趙雲微知道，便是這一次自己放過了他們，下一次還是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裏，趙雲微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地對陳三公行了禮，道，“三公，這族規家訓，又不是隻給女子設定的。為何我們女子就要三從四德，各個遵守。這男子犯了錯，便是一句初犯可以隨意帶過的？”
陳三公聞言，麵色一緊，原本就尷尬的笑容，看上去更是皺皺巴巴，難堪不已。
“那你還想怎麽樣？”
陳老婦人見陳三公麵色不佳，自以為來了機會，一步上前，就要與趙雲微理論。
好在，陳老棍子一把扯住了陳老婦人的衣袖，不動聲色地對她搖了搖頭。
雖然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二人之間的互動，可是趙雲微卻看得清清楚楚。
她隨意掃視了兩人一眼，便不屑地收回目光。
“陳三公，女子勾引小叔，要被浸豬籠。這小叔欲要對嫂嫂行不軌之事，即便是不浸豬籠，總該也有些責罰。否則，日後還要我們如何相信各位耆老，如何相信族規家訓呢？”
陳三公心中明白，趙雲微的話沒有錯。
他環視了眾人一眼，這才低聲問道，“那依著你瞧，想要如何呢？”
趙雲微冷眼盯著陳老五，思量片刻，沉聲道，“就請陳三公下令，將這陳老五關在家中禁足，直到科考過去，才許出門。”
“什麽？”
聞言，不僅僅是陳老五，即便是陳三公，也是詫異地抬起眼簾，望向趙雲微。
“這科考四年一次，若是今年老五不能去，可就要等到四年之後了啊。”
已經有人開始議論。
“雲微，一定要如此嗎？科考可不是年年都有。老五的年歲也不小了。若是今年不能去，那四年之後，再想中舉可就難了。”
趙雲微打定了主意，不管別人怎麽說，一定要陳老五付出相應的代價，要陳家付出相應的代價。
聽到陳三公這樣說，趙雲微跪在他身前，叩首道，“若是三公不答應，那我隻有將此事一紙狀書告上官府。到時候，別說是四年之後再去趕考了。隻怕陳老五這輩子，都別想做科舉夢了。”
陳三公聞言，跌跌撞撞地向後倒退兩步，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趙雲微。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趙雲微看著年紀輕輕，一副秀氣麵容，做起事來竟然是如此狠絕不留情麵。
若是真的讓她鬧上官府，就像她說的，別說是四年之後的科舉了，陳老五這輩子也別望向踏入朝堂半步了！
想到這裏，陳三公慢慢地舉起手，微微擺動兩下，緩緩地合住眼睛。
熟悉陳三公的人，都知道他這動作是什麽意思。
“陳老頭。”
站在三公身後的男人瞥了一眼陳老頭，又轉過頭，掃視了兩眼陳老五，道，“將你兒子帶回去，嚴加看管，不到科考結束，不得離開。”
“三公……”
陳老頭還要求情，陳三公卻已經轉過身，兩隻手撐在身後的桌上，背對著陳老頭。
見狀，陳老頭知道，便是求了也無用。
陳老婦人更是發了狂。
她瘋狂地撲上前，捏住趙雲微一雙纖細的肩膀，瘋了一樣的晃動她的身子。
她一邊晃動趙雲微，一邊高聲喊道，“趙雲微，我們老陳家到底欠你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們？為什麽……為什麽……”
周圍無一人上前拉開陳老婦人，他們都覺得，趙雲微這個懲罰，對於陳老五而言未免有些太過於苛刻。
最重要的是，陳家一脈，讀書之人隻有陳家老四和老五兩人，全族上下，可就指望著這兩人爭光添彩了。
如今，陳老四被氣病，躺在床上起不來，眼看著也要錯過今年的科考。
陳老五又被禁足，不許參加科考，這陳家一脈今年豈不是看不到半分希望了？
因此，眾人也都懷揣著私心，無人上前將陳老婦人拉開。
趙雲微被她晃得七葷八素，吃得餛飩都快要吐出來了。
終於，趙雲微忍無可忍，抬起雙手，一把甩開了陳老婦人。
陳老婦人向後倒退兩步，跌跌撞撞，險些跌坐在地上。
陳老頭見狀，幾步上前，就要對趙雲微動手。
趙雲微卻已經冷著臉，站起身，陰鷙的目光直勾勾地望向陳老頭。
陳老頭見狀，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吞咽著口水，可憐巴巴地仰起頭，望著趙雲微。
趙雲微將他逼退兩步，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兩眼陳老婦人。
這陳老婦人正被陳老棍子握住一雙肩膀，側過頭，幾乎要靠在他的懷中了。
見到二人如此親密的舉動，趙雲微更加肯定，這二人之間，定然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公爹。”趙雲微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子，故意讓陳老頭能看到老婦人和陳老棍子的親密舉動，“您接連幾個兒子，都因為這等醃臢齷齪的事情，關大牢的關大牢，關禁閉的關禁閉，您可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啊。”
陳老頭抬眼望去，恰好看到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