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溫馨

  當張欣然、張欣妍等人進了書房，看到的是一副溫馨和睦的畫麵：張奶奶拉著林歡的手親切交談，倆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張欣揚皺著眉頭抱著酒壇，張老氣鼓鼓地瞪著他。


  “奶奶，爺爺在偷喝酒，您不管管？”張欣然大聲嚷嚷著。


  張奶奶淡淡地瞟了一眼張老，撇撇嘴：“有你哥管著，我才懶得操心。哼哼，剛才你哥不許我吃糕點，隻吃了一個荷花酥，還有桂花糕、杏仁豆腐、桂花定勝糕、紫薯山藥糕沒吃到呢！”


  張欣揚哭笑不得：“奶奶，您記得這麽清楚啊！”


  “那是！”張奶奶得意地揚揚眉，“對了，笑笑，一個小時過沒，我想吃桂花糕，看上去挺漂亮的，肯定好吃！”


  “還有二十分鍾，您得再等等。”張欣揚瞟了一眼腕表，道。


  “你這臭小子！”張奶奶瞪大了眼，氣呼呼地道，“我就提前吃行不？反正遲早都得進我的嘴巴。”


  張欣揚堅定地搖搖頭：“不行，李醫生說了，您得少吃多餐。奶奶，您可得遵從醫囑，保重好身體，多給咱們這些當兒孫盡孝心的機會，以後日子還長呢，您喜歡吃啥，我一定給您弄來。”


  “笑笑，你瞧瞧，我這老太婆咋就這樣命苦呢，想吃一口糕點都被管得死死的。”張奶奶開始尋找自己的盟友，向林歡訴苦起來，“這人啦，能吃時就可勁兒吃，等你真吃不動了，再好吃的隻能眼巴巴瞧著。”


  林歡抿唇一笑，柔聲道：“張奶奶，您喜歡吃啥盡管讓欣然姐告訴我，我就喜歡做各種吃的。隻是揚哥也說了，您的胃不好，隻能嚐一嚐，等慢慢調理好身體，咱們就能可勁兒吃了。哦，桂花酒和玫瑰花酒都有養胃的功效，您也可以每天喝一點兒。當然，得先問問醫生。”


  張欣揚趁機讓人把酒壇子搬走，放在老爺子眼前，他總是惦記著。他笑道：“笑笑，我咋覺得這次的***酒比前天在老營長家喝的味道更醇厚些呢？”


  林歡回道：“這是新釀的，上次沒加枸杞和麥冬，這次的酒更適宜養生。今天中午讓快遞也給董叔送去了，他整天忙碌，每天晚上喝一小杯，對身體有好處。”


  “可不是呢，老營長說自從喝了你拿去的酒，睡眠好了，精氣神也足了。王姨以前總反對老營長喝酒，現在她每天晚上也會喝一小杯。”張欣揚笑道。但是，他以為董國棟說得太過玄乎，肯定是為了讚揚林歡的能幹才誇大了那酒的功效。當然，酒有舒筋活血的作用這是眾所周知的。不過，那酒的確清冽甘醇，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張欣寧忙問：“真的嗎？待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嚐嚐。”


  張老不樂意了，一拍桌子，大聲道：“鬧騰噻，吵得我腦門子疼！來人，把他們都趕出去，一個月不許上山來！”


  張欣然笑嘻嘻地坐到他身旁，抱著他的胳膊搖晃著：“爺爺，您是想吃獨食兒吧？嗬嗬，不要心虛，您的小心思咱能看不清楚？”


  “誰，誰說的？”張老吹胡子瞪眼，但對張欣然無絲毫的震懾力。


  張欣然又道：“奶奶，那些糕點拿出來唄，讓咱們都幫您嚐嚐，剛才被武清表姐他們一打岔，大家都沒來得及品嚐。”


  “咋的，又惦記我的點心了？”張奶奶搖搖頭，“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沒說多買些好吃的孝敬老人家，卻老是想從我這裏扒拉。”


  “哎喲，奶奶，瞧您說的，我還不是擔心您貪嘴一不小心吃多了積食兒麽？”張欣然笑眯眯地道。


  “你這麽一說，好像我不把糕點分給你們吃，就是我貪吃了？”張奶奶慈祥地瞪了她一眼，對張欣揚道，“趕緊拿出來吧，把這些小祖宗的嘴巴堵住，免得在背後說我吝嗇。”


  “哎呀，真漂亮！”看到造型別致、色彩鮮豔的糕點，張欣妍驚歎道，“這哪裏是吃的，簡直是藝術品嘛，真是不忍心入口啊！”


  “哎，好是好，可惜不夠分呢！”張欣悅拿起一朵荷花仔細打量著。


  林歡的臉微微紅了紅，低聲道：“我沒想到這麽多人，如果喜歡吃，過兩天我再做。”


  “嘻嘻，我是開玩笑的！”張欣悅摟著她的肩笑道，“笑笑，欣然說你是天生的藝術家，果真是呢！好嫉妒你呢，我就不行了，學啥啥不精，跳舞唱歌彈琴沒一件能拿出得手的，更別提書法了。”


  “悅姐姐，你會建築設計就行。”張欣然笑道，“笑笑，悅姐姐是建築師，參與了國內不少知名建築的設計和建造。”


  “甭給我臉上貼金了！”張欣悅擺擺手，“自己有啥本事自己知道，不過是參與，又不是主要負責。不過，咱還年輕，以後肯定有機會揚名立萬！”


  “有誌氣！這才是咱老張家的閨女！”張老欣慰地道。


  “大爺爺，這幾年下來，我覺得自己的知識儲備不夠，想到意大利去進修，您看成不？”張欣悅忐忑地看著張老。


  張老皺了皺眉頭：“難道國內就不能繼續學習？不要老是覺得外國的月亮更圓更亮，華夏五千年文化，把咱老祖宗留下的多東西搞清楚不是別的都強？我就覺得，現在有些建築設計得醜陋不堪，沒有一丁點兒美感，哪像過去的建築，一磚一瓦都是極有講究的。”


  張欣悅低聲道：“大爺爺，我學的不是華夏古典建築。”


  張老歎了口氣：“哎，華夏好多好東西都沒人學了，現在不知有多少老手藝已經失傳！算了算了，你想去就去吧，隻是你年紀也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咋就不著急成家了，女孩子嘛，不要太要強，有個人依靠總是好的。改天我得給你爸媽說說！”


  “大爺爺，那事兒不急！”張欣悅哀嚎一聲，苦巴巴地向兄弟姊妹們求助，見到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笑話，一狠心，指著張欣揚、張欣政和張欣宇：“大爺爺，他們也不小了，您得趕緊讓他們解決個人問題，趕快替老張家開枝散葉。”


  張欣政和張欣宇瞪大了眼：“不會吧，悅姐，你咋能這樣呢？”


  張欣揚淡淡地道：“時候未到。”


  張欣政狡辯道：“我是被亂花迷了眼，姹紫嫣紅亂了心，一時間還沒選好，但是，我保證一定盡快把未來的媳婦兒帶回來給爺爺奶奶看。”


  “我沒時間啊，生意太忙了！”張欣宇拍了拍衣袖，“再說，你不是比我們都年長？最重要的是，作為爺們兒，如果沒事業沒本事，就算是遇到心儀的女人，人家也看不上你不是？”


  誅心之言啊！張欣悅恨不得撲過去狠狠咬張欣宇幾口，恨恨地道：“你們還沒事業沒本事？張欣宇，誰不知道你身邊的鶯鶯燕燕成群結隊？難道一個喜歡的都沒有？既然都不喜歡，還好意思耽誤人家的青春年華？”


  “冤枉啊！”見老爺子目光淩厲地看向自己，張欣宇趕緊喊冤叫屈，“爺爺，我沒有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啊，那都是些心懷不軌居心不良的女人，我哪裏會看得上？悅姐是故意禍水東引企圖蒙混過關，您老明察秋毫，千萬不要中計！”


  “好啦，你們這群小皮猴就不要鬧騰了。”張奶奶笑眯眯地道，“瞧瞧人家笑笑，多文靜多溫柔啊，哪裏像你們，盡讓我們老人家操心！”


  張欣然和張欣妍一個抱著張奶奶的胳膊，親昵地撒嬌：“奶奶，我們也很乖很聽話的，您可不能見異思遷啊！”


  “是是是，咱們欣妍、欣然也乖巧，隻是欣妍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張奶奶輕輕地撫摸著她們的頭，一臉的慈祥。


  “我知道了，一定會好好挑選的！”張欣妍笑盈盈地保證。既然是終身大事，當然不能馬虎，所以，一定會認認真真地挑來揀去，所需要的時間自然就不能確定了。


  祖慈孫孝，其樂融融。林歡垂下眼簾，唇邊含著淡笑，覺得自己是那麽多餘。沒有根的人，身如浮萍，以為飄到哪裏就能在哪裏紮根，卻不知，自己早已是沒有腳的鳥，無法棲落，無法停下疲憊的翅膀。


  “小猴子們，該是做晚飯的時候了，你們是不是該大展身手，讓咱們老人家也嚐嚐你們的手藝？”張奶奶拍拍手，大家立即安靜下來。


  張欣政：“啊？做飯？不會吧？奶奶，可不可以棄權？”


  張欣宇：“奶奶，我會做黑暗料理，您確定吃得下？”


  張欣悅：“我會煮麵條！恩，方便麵。”


  張欣寧：“我……隻會吃！”


  張欣然得意洋洋地摟著林歡的肩膀：“我和笑笑一組，笑笑掌勺，我打下手，爺爺奶奶，你們要吃啥，盡管說！”


  “欣然啊，咋能隻顧自己完成任務就不管哥哥姐姐們呢？自私自利是不對的！”張欣政背著手，一臉嚴肅，語重心長地教育張欣然。


  “是啊是啊，你這完全是作弊！笑笑，我和你一組好不？雖然我做的菜太過黑暗，但好歹有一把力氣，洗菜啥的就盡管交給我吧！”張欣宇拍著胸脯打包票。


  張奶奶笑嗬嗬地開始點數，道：“正好十個人，倆人一組，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現在聽我分配，欣政和欣然、欣宇和欣斕、欣寧和欣悅、欣旻和欣妍、欣揚和笑笑。瞧瞧，奶奶很公平吧？可沒偏向誰喲！”的確，平心而論，是很公平，每一組都有一個會做菜的，但僅僅是“會”而已。可是，林歡是真正的“會”啊，就大家今天吃到的糕點，再聽到張欣然的炫耀，大家哪裏敢說自己會做菜？


  張欣寧高高地舉起手：“奶奶，我換組！”


  張欣揚淡淡地道：“難道奶奶的話你都不聽了？想造反？”


  張欣寧一愣，撇撇嘴，慢慢地放下手來，嘀咕著：“有沒有人權了？太專製了有沒有？”


  “你說啥？大聲點兒！”張欣揚一挑眉，張欣寧趕緊捂住嘴連連搖頭。其他兄弟姊妹怒其不爭，分別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拍得讓他差點坐到地上。太欺軟怕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