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夢想
“啊？歡歡，你要上京城電視台春晚？”李菲瞪大了眼，“騰”地站起來，迎來一大波注目，特別是教授正好走上講台，正抬起手準備開講。吐吐舌頭，趕緊坐下。
“歡歡，我沒聽錯吧？”雖然不是麵對全國人民的央視春晚，但也是極有震撼力好不好？怪不得李菲非常震驚。如果憑著關係混入春晚現場去作為路人甲露露麵，倒是很有可能，但要上節目啊，可不是當路人！
林歡紅著臉羞澀地道：“我也沒想到呢！原本是徐學長的堂姐邀請我參加元旦的一個節目，但時間太緊，我沒有把握，後來老師就讓推遲到春節了。”
“什麽節目？我一定一定要想辦法當現場觀眾，雖然幫不上忙，但加油鼓勁兒還是可以吧！”李菲興奮地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正在上課，她肯定要忍不住大叫三聲。淑女啥的，不過是裝給外人看的。
林歡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教授都看過來了呢！李菲趕緊捂住嘴。“菲兒，馨姐她們倒也罷了，其他人就不要讓知道了，你也知道啊，電視台準備了不少節目，不是所有節目都能上的。”林歡輕聲叮囑道。
李菲連連點頭。原本她還想大肆張揚，替林歡造造聲勢的。“是什麽節目？”她問。
“用古箏合奏《出水蓮》，與音樂學院幾位師姐一起演奏。”林歡回答道。
原本李菲想繼續追問，啥時候又多了些師姐？但現在教授已經開始授課了，林歡迅速進入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狀態，隻得按捺下心中的萬般好奇。
下課，林歡便匆匆離開學校，趕往音樂學院。按照張欣然的話來說，林歡是痛並快樂著。雖然忙得連走路都恨不得插上翅膀，但她臉上總是洋溢著滿足的笑意，眼底總是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又見她精神狀態很不錯，並未有疲憊不堪、萎靡不振或睡眠不足的情況，所以，一直提著心的董欽也微微鬆了口氣，不過，不再讓她待在廚房做菜做糕點了，有時間還不如好好歇一歇，讓緊張的頭腦也輕鬆輕鬆。現在，董欽除了依然堅持去上花藝和園藝培訓班，就是拿出了過去教學的嚴謹勁兒，與戚阿姨研究各種菜譜，把夥食安排得井井有條。
等李佳霖再次趕過來，卻早已沒了林歡的身影，沮喪地甩甩手。
一上車，林歡便合上雙眼。吳大叔盡量把車開得更平緩，讓她能睡得更安穩一些。對於林歡，他是心存感激的。不僅讓他夫妻二人有了一個相對穩定且不太勞累的工作，支付的工資也不算低。比如自己吧，固定工資六千，送一次訂單另有獎勵，時不時地還因某大訂單給大家發紅包。京城普通專職司機的工資是五至八千，林歡給的固定工資不算高，但架不住訂單多，還有額外的紅包，一個月算下來就不少了，不用像以前那樣到處找活兒做，也沒有那麽辛苦。
吳振開車的技術自然不是林歡所能比的，又快又穩，且熟悉道路，遇到堵車，能迅速地尋找捷徑。
剛到音樂學院門口，便被一大群人堵住，無法進入。這時，林歡剛好從花田空間中“醒來”，疑惑地問：“這是咋了？不會是啥大人物來了吧？”大冷的天兒，誰還願意天寒地凍地在室外待著？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天氣預報顯示，今日京城是小雪，氣溫最高-2℃，最低-5℃，無持續風向，風力≤3級。
吳振放下車窗，探出頭來，問路旁的人：“同學，請問這是幹嘛啊？”
那名將自己包裹得像一頭熊似的學生甕聲甕氣地道：“張天睿，大明星，今天要來音樂學院拍幾個鏡頭！”
明星？演戲的？吳振撇撇嘴，不滿地道：“你們就算要迎接啥明星，也不該把門兒堵著啊，這算啥，難道別人都不過路了？”
“吳大叔，咱們走吧！”耳邊傳來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張天睿？王睿。真是巧了，這還是花店的一位大客戶呢，通過張欣然購買了一株價值千餘萬的蘭草。
“是，林小姐！”吳振合上窗，按了按喇叭，人群慢騰騰地讓開一條縫隙，才讓這輛車得以通往車道。
吳振歎著氣道：“現在是啥世道啊，一個完全沒啥演技的演員就因為長得好看一些、各種是是非非的緋聞多一些，一場戲下來比科學家一輩子的收入都要多，難道國家的興旺民族的振興靠這些所謂的明星就能實現了？哦，聽說現在不少人還做起了直播，像小醜一樣給大家取樂，為了啥打賞，有把泡麵放在垃圾桶內吃的，有到邊遠地區搞假慈善詐騙觀眾禮物的，有從十幾米高的橋上往下跳的，有吃老鼠、生吃各種“活物”、跳臭水溝、辣椒洗澡、10秒吹二鍋頭、懷孕八個月喝啤酒等等，簡直是瘋狂得讓人懷疑那些人是不是該進精神病院。”
“真的嗎？居然有這種現象？”林歡也表示不解。以前是整天擔心溫飽，後來是學習再學習，哪有時間、精力、財力去關心其他事情，如今算是有點經濟基礎了，但發現更沒時間了。所以，直播啥的，她完全聞所未聞。想想在垃圾桶裏吃泡麵，輕輕歎口氣。以前，即便再餓，她都不會撿垃圾桶內的東西吃。撿塑料瓶等東西，是為了換錢購買文具。即便經常因為飯被搶走或碗被打翻而餓肚子，她寧可餓著，也未想過去偷去搶，去撿地上的食物。曾經多少次，林豆站前她跟前，得意洋洋地用腳踩著雪白的饅頭，道：“你隻要求我，我就給你吃的！”可是，她保持著沉默，既不肯低頭哀求，也不肯在林豆離開後撿起那個肮髒的饅頭。或許，這也是林豆最憤恨她的地方了。
“林小姐，您哪裏知道啊，現在的人呐，為了賺錢，啥道德底線都沒了。哎，再這樣先去，華夏五千年的文明都要斷送在這一代了！”吳振憂國憂民地歎息著。
林歡忙安慰道：“放心，國家不會任由這樣的情況發生，肯定會加大力度進行整治。”
“是啊，網上說國家相關部門已經發了好幾個通報，關停了大量的網絡直播平台。所以啊，網絡這玩意兒發展起來，雖然方便了人們，但也出現了許多不良現象。咱們國家也挺不容易的，內憂外患，現在的年輕一代再不爭氣，就會被西方那些虎視眈眈的財狼狠狠咬一口，甚至像當年的前蘇一樣混亂不堪四分五裂。”吳振越說越是憂心，顯然是一直保持著部隊時高度的政治覺悟。
林歡並未與王睿（張天睿）碰上麵。上午分別上了一節琵琶課和古箏課，然後休息一下，下午一點鍾左右接著上兩節課。然後，趕回農大上一節大課，晚上再回到音樂學院，從七點學到九點。學校特批了一間單獨的宿舍，林歡午後可以在此休息。當然，她肯定、必須得進入花田空間，充分利用現實中短短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放在空間中就是75個小時了啊！原本徐芊卉是想讓林歡和自己一起住的，但林歡卻以身旁有人不能很快入睡為由婉拒了。知道她時間特別緊張，徐芊卉隻能表示惋惜。
雖然沒有與王睿碰麵，但晚上卻接到了他的電話，說要訂購一批盆栽。林歡笑道：“王先生，您直接下單，欣然姐可就沒有提成了喲，小心欣然姐找你賠償！”
“啥，她還有提成？”王睿表示從沒聽說過此事。
待林歡將張欣然的另一個身份--“一畝花田”花藝坊的銷售代理一說，王睿不由嗬嗬大笑：“原來欣然妹子也開始學著賺錢了啊，上次看到她開了一輛越野，問她，說是自己賺的，還以為是從欣宇哥那裏哄來的錢呢，嘿嘿，我得讓她請客，居然不聲不響地吃我回扣！對了，她的提成是咋算的？那輛車也不算便宜。”
林歡輕輕一笑，道：“這是商業秘密，恕我無可奉告！”
王睿也幹脆，不再細問，讓林歡把店裏的各種盆栽照片及價格發給他，並說，等確定下來，，就把訂單交給張欣然。“哼哼，如果她不請我吃飯，我就不讓她失去這筆提成！”他道。
臨睡時，張欣然打來電話，報告王睿再次要在花店消費，讓林歡狠狠地下刀子，務必毫不客氣。“反正他那錢來得容易，拍一個廣告，參加一個節目，就夠咱小老百姓吃喝幾輩子的了！”她在電話那端咬牙切齒，讓林歡懷疑，如果王睿就在她旁邊，或許就要被狠狠咬一口了。
因為張欣然的冷嘲熱諷，王睿訂購的全是中高檔盆栽，最少也得好幾千一盆，最高的數十萬，合計就是上百萬元了。張欣然還很不滿意，連連埋怨王睿太小氣，害得自己白歡喜一場。至於王睿讓她請客吃飯，她嗤之以鼻，笑話，才賺了幾萬塊錢而已，請你吃一頓，還不得虧到太平洋去？
因為這筆訂單幾乎囊括了花田空間內的所有盆栽，林歡趕緊緊急訂購了一大批形態各異的花盆、山石以及大批樹苗，得趕緊再培植新的花木，創作新的盆栽，不然，就真的斷貨了。因為這筆訂單，店員們每人得到了五百元的紅包，包括戚芳和吳振在內。現在，店員們對這些銷售代理已毫無芥蒂，因為，每次他們完成了一筆百萬以上的訂單，小老板都會給大家發額外獎勵，最少五百，最高兩千。而負責運送此訂單的吳振，還有另外的獎勵。
曾經，蘇琳也非常糾結地提出，是不是取消這筆紅包支出，雖然是為了激勵員工，但這麽一算下來，每月花店都要產生一大筆額外開支。主要是她不知道到底這些花木的成本，每次提到，林歡都讓她不要擔心，自己心裏有數。於是，在花店的賬目上，除了購買花店日常用品和花盆之類的費用、員工工資及獎金，便沒有其他支出了。提了兩次，見林歡心有成竹，蘇琳隻得作罷。
“哇，又發紅包了！蘇姐，這個月都已經發了五千了吧？那些銷售代理怎麽一個個都能弄到大單呢？哎，如果我哪天也簽了一筆幾百萬上千萬的單子，嗬嗬，可就發財了。一千萬，我算算啊，就是啊五十萬的提成，如果多簽幾個，那不是能買一套房子了！”王樺拿著一臉的憧憬。
蘇琳淡淡地道：“隻要夠勤奮夠努力，你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的！告訴你吧，曾小姐當年不過也是毫無經驗兩手空空的北漂一族，所有的家當就是身上背著的小包，住的是陰暗的地下室，餓了就啃方便麵，現在人家怎樣？你現在的條件是不是比曾小姐更強？至少，不用擔心每天被房東追著要房租，不用擔心這頓吃了下一頓晚餐在哪裏，不用擔心手裏隻有幾十塊錢而老板還遲遲不發工資。所以，你們都珍惜吧，珍惜林小姐的大方善良，珍惜花店的安穩和諧。但是，花無百日紅，如果不求上進，不想方設法為花店的穩定發展做貢獻，咱們這份工作又能保證幾年？林小姐是要走藝術道路的，要成為一名傑出的藝術家，如果她不願意繼續做這一行，結束花店生意，咱們去哪裏找這樣舒心的工作？”
王樺頓時傻了眼。陳梅和劉瑩也開始不安起來。這陣子，林歡回到家，大家便能聽到從二樓傳來練曲聲。開始還以為是興趣愛好，畢竟現在的女生，隻要有一點兒條件的，都要學才藝，提升自己的素質。但後來才知，原來林歡在讀藝術專業。而偶爾從戚阿姨口中透露出一句半句，說林小姐已經正式在中央音樂學院學習，教授們都稱讚她是音樂天才。
“蘇……蘇姐，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王樺小心翼翼地問。大家豎起了耳朵。
蘇琳似笑非笑地道：“如果花店對於林小姐可有可無，卻要讓她分心，她何必在繼續經營？但是……”
“但是啥啊？”王樺著急地跺跺腳，恨不得整個兒掛在蘇琳身上。
蘇琳伸出手指戳戳她的額頭，嚴肅地道：“但是，如果我們讓林小姐看到花店有繼續存在的意義呢？如果我們讓一間小小的花店變成一家能創造很多利潤的公司呢？你們說，林小姐會怎樣？”
“其實吧，就咱們這間花店，比那些所謂的大公司賺的錢多得多了！瞧瞧好些上市公司，一年利潤幾千萬，就是業績優良了，那咱們這花店有算啥？”陳梅不服氣地道。隻是，花店畢竟是花店，就算再賺錢，在別人眼裏也上不了台麵。
蘇琳拍拍手，將眾人複雜的心情收攏，挺直了背，認真地道：“既然大家都舍不得花店，舍不得林小姐這個老板，那我們就要為花店的持續發展出謀劃策，想想如何將花店變成公司，如何實現自己買車買房的夢想！這樣吧，大家下去都仔細認真地想想，爭取在元旦都弄一個花店發展規劃出來，不要怕別人說咱們好高騖遠，隻要有夢想，一定就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