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另行安排
中午，前往音樂學院的路上，郭智將張欣揚建議出行帶一名保鏢的事兒一提，林歡果然一口否決了。“沒必要，平時就在兩所學校來回，周末去老師那兒，帶個保鏢更是不像話。”林歡道。
郭智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有重要事情，再帶上倆人就是。再說，我也不是吃素的，好歹當年參加軍區比武大賽也多次獲前三名，不然，哪能有資格當您的司機？卓總就多次交代，我不僅是您的司機，也要做好安保工作，不然，也對不起這份高薪！”
林歡點點頭：“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按照老規矩，試用期三個月，郭智也不例外。他非常珍惜這個機會，雖然不能像別人那樣按時上下班，但林歡的時間都很有規律，就是在兩所學校之間往返幾次，其餘時間並不需要他一直等著。但是，更是給的月薪比其他普通員工高得多，所以當時競爭挺激烈的，郭智是從上百人中通過重重關卡才得到這個崗位。
林歡早出晚歸，接連幾天，張欣揚都沒能看到她，又不能拖延時間，見安保係統安裝得差不多，其它細節慢慢調整，他也準備回部隊了。
這日，張欣揚刻意留下，陪著董欽吃過晚餐，又聊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鍾了。因為增加了兩個專業，林歡晚上九點才下課，快十點回到家。
“董姨，我去設備室看看，您甭管我，自己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見董欽略顯疲憊，張欣揚便道。
董欽知道他是要等林歡回來的，站起來笑道：“那行，我先上樓了，還得看幾份文件，明早更是開會討論。”
從監控中看到郭智開車進入地下車庫，張欣揚便來到一樓等著，並給林歡打了個電話，不然，她就直接上三樓回房了。
“揚哥，有什麽事嗎？”林歡把一個個裝有樂器的包放下，問道。除了鋼琴，其餘樂器都是她自帶，大部分是陳老送給她的。
“董事長，我幫您把這些東西拿上去吧！”郭智道。
林歡點點頭：“放在書房外就行了，待會兒我自己拿進去。”書房設置了指紋鎖和瞳孔識別，別人是進不去的。
汪向陽和熊毅也挺有眼色地提起包。
“笑笑，他們在這還行吧？”張欣揚看著曾經手下的背影，問道。
林歡哪裏知道？隻是早晚偶爾見到打聲招呼，她忙著呢！不過，郭智會向她匯報的。“毛文武已經完全熟悉了所有設備的使用和維護方法，汪向陽和熊毅擬定的安保措施挺細致周到，有他們在家，我們放心多了。”都是非常優秀的士兵，這點事情還能難得住他們？
“隻是，我覺得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林歡老老實實地道，“哦，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待在這裏挺浪費的。”
張欣揚鬆了口氣，他就是擔心林歡找理由不接受自己的安排。“讓他們有一份安安穩穩的工作就不錯了，現在那些碩士博士啥的出來都不一定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何況是咱這種隻有一身蠻力的大頭兵？”他道。
林歡略一遲疑，道：“上次花店安裝安保係統時，我發現毛文武在計算機方麵挺在行的，而別墅這裏，平時也沒啥事兒，我就想，是不是讓他去公司那邊，主要負責全公司的計算機維護。現在公司計算機出問題都是另外找專業維修人員，但是很容易造成一些文件的泄露，前兩天卓總就給我提到這件事。因為正好他的電腦出了問題，擔心裏麵的文件被人複製，就讓人一直盯著維修人員。”
“但是，這樣你這邊的設備萬一出啥事兒咋辦？”張欣揚皺了皺眉。他的本意是讓自己人守在林歡身邊，而不是真的讓安排工作。
林歡笑道：“其實與公司簽訂勞動合同更有保障啊，特別是在保險上更完全一些，有大病醫療險，另外還在考慮，如果公司運營順利，下半年開始增加繳納公積金。你知道為啥大家工作非常積極主動嗎？因為公司每月發放的獎金高啊！嗯，我還會以個人名義對優秀員工進行嘉獎。汪向陽和熊毅其實也懂得計算機吧？”
張欣揚微微點頭：“不僅是計算機，連車輛、飛機等等的普通維修都專門學過，他們是特種兵，除了熟練掌握各種武器，駕駛各種車輛，還必須熟練排除故障和使用機動工具上的設備，竊聽密碼通信聯絡等等。隻是，毛文武更精通於密碼通信，汪向陽和熊毅在戰鬥和滲透能力方麵更突出。”
“瞧瞧，我就說嘛，他們守在這裏也忒浪費人才了！”林歡微微一笑，真是無巧不成書，卓悅正好提出招聘專職設備維護人員，這不就有了？在聘用安保人員時，也有日常苗圃、溫室等設備管理的職能，但真要出現故障，還得請專業維修。
“明天讓他們去公司應聘，如果通過，那就可以先簽試用合同。”讓她接受張欣揚的安排，林歡心裏總有些別扭，但是直接拒絕，又會讓人覺得不知好歹。再說，毛文武三人也的確頗有能力，放棄很是可惜。
“但是，我不放心你這邊。這樣，讓他們輪流白天去你公司，必須留一個人在家，下班就回到這兒來。”張欣揚緊抿著唇。
林歡隻得道：“好吧，隻是要辛苦他們了。”
說妥當了，林歡拿眼瞅著他，仿佛在問：“還有什麽事情嗎？沒事兒就請唄！”
張欣揚也不知自己該說些啥，隻是想單獨和她待一會兒，想再靠近一些，直到沒有距離。此刻，倆人近在咫尺，卻仿佛遠隔千山萬水。“笑笑，我明天回部隊了。”他道。
“哦？嗯！”林歡一怔，歉意地道，“耽誤了你幾天時間，真是抱歉。”
張欣揚可不愛聽這話，皺了皺眉：“不是外人，客氣啥？”
怎麽不是外人？林歡心道。
“回去後，我要出去執行任務，得下個月才能回京，中途聯係不上，有啥事兒找欣然。”他繼續交代。
“我會老是麻煩欣然姐的。”她笑道。
“如果有空，麻煩你能偶爾上山去看看兩位老人家，他們很喜歡你，平時除了欣然周末回去一趟，其他人都忙，經常不在京城。”他繼續道。
“會的，現在距離更近了，我會讓郭智隔三差五送些糕點藥膳啥的去，隻是得讓人在大門外等著，或者讓人來這裏拿都行。哦，其實也是順便，反正也要給老師、景老、文浩和董叔家送去，多做一些就是了。”林歡道。以前周末也會讓張欣然帶一些吃的喝的回去，現在隔得近，去一趟不過十幾分鍾，挺方便的。
突然想起了他要的酒，林歡一下子跳起來：“哎呀，我差點忘了！揚哥，你要的酒放在書房裏的，一直忘了給你。”
“我和你一起去拿。”張欣揚也站起來。時間不早了，他知道林歡每晚還要練字作畫，再不走，就會讓她睡得更晚。
想著，最多兩壇就行了。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他都不想開口。不料，林歡卻準備了十壇兩斤裝的，除了人參酒、靈芝酒、蓮花酒和素心蘭花酒，其餘都考慮到了。林歡還歉意地道，主要是因為上次收集的人參和靈芝沒了，另外兩種原本就釀得少。
“已經足夠了！”張欣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解釋道，“也沒必要瞞你，這是我準備送給某兩位老首長的，老爺子和奶奶喝了你送去的酒，身體改善很多，一些老毛病都消失了。還有，老爺子那裏的酒，有一半都是送了人。這次我爸又進了一步，不少老人幫著說了話。大伯那裏，也受益許多。不僅如此……”
林歡忙將一壇酒塞進他懷裏：“很高興能幫到你們，一直以來都是麻煩欣然姐他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哦，以後有空我會再釀製一批酒，到時如果你需要，提前告訴我就是。”
“好吧，我也會讓人多找些中藥材的。上次提到的冬蟲夏草、藏紅花、紅景天、水母雪蓮花已經收集了一些，我讓人直接送到你這兒來。”必須得走了，張欣揚把酒壇裝進一個紙箱內，不重，卻千金難買。
送張欣揚到地下車庫，見離開，關閉車庫門。林歡鬆了口氣。總算走了！壓力太大了有木有。轉身，看到跟在後麵的毛文武三人，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們，並說，張欣揚也同意了的。既然團長同意，毛文武等人便表示服從命令。
“明早你們跟隨郭智去公司找蘇助理，她負責招聘工作。把身份證帶上，好簽合同辦理社保。你們的人事檔案現在在哪兒？到時肯定得移交到公司人事部統一管理。這事兒你們問一問。”林歡溫和地道，“以後工作上的事情直接找上一級領導，別墅內的事可以給我說。”
“是！”三人習慣性立正。
上樓回書房，連同樂器一起進入花田空間。時間不早了，已經十一點鍾，上了一天的課，林歡決定先休息，然後再鞏固一天的功課。在精神狀態不好時，強迫自己練字作畫練琴完全沒作用，反而會讓自己更疲勞。
次日，一早，林歡將早餐做好，順便給毛文武三人做了麵條，給董欽準備好中、晚餐，至於自己的，空間內隨時可以做，隨時可以拿出來。
“林小姐，以後我們自己做飯，您就別管我們了！”毛文武道。
林歡笑了笑：“已經找好保姆了，今天就能到，以後你們的飯菜由她負責。”
由蘇琳把關，層層篩選，終於招聘了一名保姆，姓曾名永紅，高中文化，年四十歲，某國企內退下崗職工，離異，女兒在讀高中，家常小菜和普通麵食尚能入口，勤快肯幹、吃苦耐勞、幹淨整潔。招聘人員還到她那套以前單位分配的平房上門查看，一間房子分隔為內外兩間，裏麵是臥室，外麵為小廳，在外搭建了一個小廚房。雖然小得多幾個人便站不下，但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充分利用了牆麵的空間，所以並不雜亂。最終在十幾人中選擇了她，還因其自強自立，並未因丈夫背叛而自怨自艾，也不因生活拮據而斤斤計較。與丈夫離異後，曾永紅便在街口擺早食，獨自撫養女兒。她的鄰居，幾乎都是原單位的下崗或退休老職工，經濟條件都不寬裕。她與大家相處得很好，若是有人遇到困難，她也會盡量給予幫助。
在確定人選時，董欽作為主家，和所有應聘者都見了麵，最後拍板定下曾永紅。但是，林歡這次不會以公司的名義與其簽訂用工合同。曾永紅的人事關係仍在原單位，保險等也一直繼續繳納，隻是每月領八百元生活補助，如果她要進入天意園林公司，就必須與原單位解除勞動合同，她並不情願，舍不得二十幾年的工齡。另外，林歡也認為，這是私人雇傭關係，沒必要給公司增加麻煩。都是自己的錢，能夠節約一點為啥不節約？
對於要求住家，曾永紅非常樂意，這樣，她便能把房子租出去。至於女兒放假期間咋辦？可以借住到外公外婆家嘛！家裏也沒啥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其餘便留給租客了。工資不高，一月三千五，每周休息一天，試用期三個月，簽訂正式用工合同後每月四千，節假日加班工資另算。要求不高，不用給兩位女主人做飯，隻需要負責三名員工和自己的夥食；負責房間內外的清掃；洗滌熨燙衣物；熟練掌握常用電器。她覺得挺輕鬆的。但是，看到別墅的照片，臉色僵了僵，這也太大了，清掃工作肯定不容易。聽說每天都會派人協助，她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她算了算，單位生活補助八百，加工資三千五，加房屋出租八百，這樣就有五千一，雖然不多，但這可是淨賺，不需要夥食費，不需要繳納水電氣，那些費用咋節約都得好幾百吧？現在孩子正讀高三，正是需要大量用錢的時候，今兒資料費，明兒補課費，學費、住宿費、生活費等等加上，便讓她喘不過氣來，可前夫早幾年就壓根兒不管這個女兒了，現在也沒法聯係上。她還得拚命存錢，一旦女兒考起大學，又是一筆巨款。做保姆，或許有些不好聽，但與自己在街口擺小攤相比，不用擔心下雨生意不好，不用擔心城管突然襲擊。再說，擺攤更不得低聲下氣？所以，在報名應聘之前，她與女兒做了一番溝通，將家裏的情況仔仔細細地掰碎了給她講，最終取得了她的支持。現在的孩子啊，自尊心忒強，就算家裏再窮，都不會強撐著麵子。還好，女兒比較懂事，並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寧可一天一個窩窩頭，都要穿名牌用名牌打腫臉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