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師名望
李佳霖訂購了一個玻璃種紅翡鐲子，林歡說“沒有關係，李學長那是玩笑話”，可他豈會真把那當成玩笑？他滿不在乎、笑嗬嗬地道：“過陣子是我媽的生日，我一直都沒想到送啥好呢！”
李菲斟酌了好久，又和她母親視頻，設計圖上每一件首飾她母親、姑姑、姨媽都喜歡得不得了，忙讓她不要忙著選，她們這就進京來。李菲噘噘嘴，是自己喜歡，但又拿不到主意才讓她們參考好不好？嗯，得提醒一下，價格不便宜，咱們得量力而行，不要鬧出笑話。
“歡歡，你看，我媽她們說要親自來選……”李菲略帶歉意地道。
林歡毫不在意地道：“到時我讓鑒定師接待阿姨她們，畢竟我不是專業的，幾乎可以說一竅不懂。當然，價格一律最大的優惠。”
程輝則想定製一個擺件，說是準備送他爺爺的，讓不要太趕，年底完工就行。選定的是福祿壽的三色玻璃種翡翠料子。
李徹問，是否現在可以為林歡的天意珠寶宣傳？話說，他們也有不少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林歡一一感謝，說現在不好預定，因為會打亂大師們的計劃。並表示，開業初推出的價格都比較優惠。到時，款式更多，選擇麵更大。李徹隻得作罷。
章玉潔嘀咕：“不就是想占便宜嗎？還說什麽照顧生意？哼，最奸詐的就是他了！”
章玉峰輕輕拍拍她的腦袋。這丫頭，老是胳膊肘往外拐，李徹的錢以後還不是她的？再說，給你訂購的那套首飾也大幅優惠，至少比市場價低了百分之三十，那你哥不也是“占便宜”？
在谘詢過張奎後，林歡也給程輝一個折扣價。再優惠，價格也不便宜，一個手鐲，一個擺件，收獲一億多rmb，李徹等人借機多訂購了幾壇酒。因為料子全是林歡的，林豆都讓她收著。
“我準備再給投資公司兩個億，媽媽，哥，你們說咋樣？”林歡征求董欽和林豆的意見。
“不是才轉過去五個億嗎？還是過陣子再看是否追加投資吧？”事關陳益，董欽更謹慎，“其實吧，五億也足夠了，做投資雖然收益大，但風險更大。現在你鋪的攤子太大了，肯定會讓你分神，現在你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本來是無所謂的，但一提到林歡的學業，林豆立即嚴肅起來：“董老師說的很有道理，對於你來說，學習才是第一位！現在咱們賺的錢已經足夠一輩子吃喝了，從現在開始，珠寶店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讓監察小組多關注些。我再調兩個人進京。”小陳得留在騰衝，其他人不敢太信任，隻能把一起在福利院長大的林果和小七叫來了，雖然文化少，但也機靈，多學學就是。打定主意，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林果和小七聽了，高興得恨不得馬上動身。在雲南，人生地不熟，特別是林餘走後，他們更不知做啥好。小陳也不好過多地指派他倆做事，隻是約束著他們不能單獨出去，甭看到處一片和諧，實際內在亂得很。作為當地人，他們都盡量低調不惹事兒不亂結交。
“豆哥，我這就給小七和小果訂票，明天早上的高鐵。您吩咐留心騰衝和瑞麗的行市，我讓兄弟們盯著，發現有幾家店切漲率蠻高的，但價格也不便宜，算下來沒啥盈利，還是咱自己去公盤撿漏劃得來。我打聽到瑞麗有人邀集了一些人準備弄一個交易會，都是上次在緬甸公盤弄來的原石，據說數量還挺多，時間在下個月初。豆哥如果有意參加，我讓人報名。”小陳匯報道。
林豆並不看好那啥交易會，但走一趟瑞麗也是有必要的，除了翡翠，還可以少量收購黃龍玉和樹化玉。種水料樹化玉就像玉石，精雕細琢後也非常漂亮，也來自緬甸。黃龍玉是零四年在雲南龍陵發現的一種新玉種，主色調為黃、紅兩色，兼有羊脂白、青白、黑、灰、綠等色，有“黃如金、紅如血、白如冰、烏如墨”之稱，目前已被列入《國家珠寶玉石名錄》，成為與翡翠、和田玉同等位置的天然玉石。黃龍玉既可作為高檔珠寶飾品、手玩件、擺件，也可以製作成印章。林豆想到林歡正在學刻章，還是黃龍玉更適合。此外，有機會可以收集壽山田黃、昌化雞血石、青田封門青、巴林極品石，那才是印章的最佳材料。瑞麗的紅木木雕工藝品和紅木家具也有收購價值，放在店裏，增添幾分古韻。
“那行，你報名吧！”林豆道。
地下室的翡翠已經切出了五分之一，大多為冰種，少數冰糯種，偶爾也有玻璃種。這成果，已經堪稱奇跡了，因為每一塊原石中都有翡翠，就算是大公司的賭石顧問都不敢有這把握。現在，有四個保鏢的協助，解石速度很快，完全是流水線作業：林豆劃線，保鏢切好後交給林豆打磨。主要是打磨的過程很慢，不然，就隻是切割，要不了多久就能解完。林豆的打算是，盡快全部切開，將翡翠料子交給林歡保存，自己也能騰出時間去找原材料。為了防止粉塵汙染，林豆加裝了粉塵除塵器，購買包括麵罩在內的全套防護服，可以說武裝到了極致。在雲南，他見到太多的切石工沒幹幾年就患上矽肺，呼吸像風箱，甚至不得不靠吸氧來維持生命。而因那些人壓根就沒有簽合同購保險的意識，流動性又大，所以生病了也隻能自己硬扛著。林豆才不想自己落到那個下場呢！他盤算著，下次去雲南或緬甸或平洲收購原石，幹脆先找人把石料處理到差不多貼近翡翠的地方，這樣，不僅能減少自己的工作量，還能節約不少運費。呃，還能降低患職業病的危險。林豆非善男善女，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其他人，就算死在他麵前，他也能一眼不眨、視若未見、麵不改色地走開。管閑事，做好人，從來不是他的習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這才是他的座右銘。
林歡原本也不耐煩處理公司的雜務，有人接手，她立即丟開，隻在李菲的母親和姑姑、姨媽跟前露了一麵，便匆匆離開。李菲替她解釋，林歡下個月要去港島參加華人鋼琴大賽，正在積極備戰。此事，李菲媽媽也聽說過此事，便說以學習為主。
林豆將張奎介紹給幾人。不想，李菲媽媽也知道他的大名，更加相信了李菲的話。本來，對於李菲是說，林歡請到北派玉雕第一人張陽明及他的全部徒弟，她是表示懷疑的，可想到林歡救過李菲，目前身家不薄，還是陳老的學生，肯定不會拿劣質翡翠來騙人，所以就本著報恩的想法來買幾件價格合適的首飾，還帶來了喜歡玉石的大姑子和娘家大姐。
“哎喲，真是張老師呢！您比照片看著更帥更年輕呢！”李菲姑姑握住張奎的手就不放，一副超級粉絲狀，“我一直在想，如果能當麵向您道聲’謝謝’就好了。您不知道啊，您在玉石網上發表的幾篇鑒別真假翡翠的文章幫我挽回三百萬的損失呢！”
眾人紛紛問是怎麽回事？
張奎趁機奪回自己的手。太熱情了，讓他這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中年男人都受不了了，當然，如果是年輕漂亮的妹子那又不一樣。
原來，李菲姑姑前些年跟風愛上了玉石首飾，這玩意兒比買來就大幅貶值的鑽石有文化有底蘊多了，價格還隨著礦產資源的枯竭而逐年攀升。比如，十幾年前幾萬買的手鐲現在二三十萬隨隨便便賣出去，比買房子都劃算。有一次，看到一個鐲子，賣相挺漂亮，水種也很不錯，賣家說是高冰種陽綠翡翠，優惠價三百萬。剛拿到手，旁邊有倆一身名牌的中年婦女就嚷著要買，賣家為難地說先到先得，不好違背行規。那倆人一直守著，催促要買就趕緊，沒錢就讓給她們。李菲姑姑很生氣，激動之下差點喊“打包帶走”，突然腦子一激靈，想起了張奎寫的某些行騙手段，其中就有類似的，立即冷靜下來。然後不顧幾人做戲，認真地觀察起來。首先，依著目前的行市，一個高冰種陽綠鐲子市場價至少千萬甚至更高，而他卻隻要三百萬，恐怕連成本都不夠。
“我記得張老師說過：’不要高估自己的人品，不要奢望這購買成品時能撿漏，但凡售價與市場價相差太大，第一就要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所以，我就以懷疑的目光開始找茬兒了。”李菲姑姑道。
仔細回想了張奎另一篇關於如何鑒別高冰種陽綠的文章，認真對照，驚奇地發現，這鐲子從種水和顏色、光澤度看，居然和玻璃種帝王綠一樣！這是什麽概念？賣家有這麽傻？肯定不會！那麽，隻能說明這玩意兒有貓膩！李菲姑姑沉住氣，給賣家說，卡裏沒那麽多錢，讓人轉賬過來。賣家不顧倆“圍觀群眾”的反對，秉承“誠信第一”的原則，讓李菲姑姑趕緊湊錢，不然他也不好再替她說好話了。李菲姑姑掏出手機，撥通老公的電話，嘰裏呱啦說了一通，命令他趕緊打兩百五十萬塊錢，自己看中了一個種水不錯的鐲子。不信？那就拍幾張照片給你看看。然後，說口渴了，回車拿瓶飲料喝。啥？店裏有茶？嗬嗬，我那飲料可是特意才外國空運來的，你這自來水泡的劣質茶能比得上？讓司機去拿？他從不亂翻自己的東西。一邊出門，一邊還不住地警告，千萬要給她留著，她幾分鍾就回來！然後？沒有然後了。因為她老公把照片傳給懂行人看，人家立馬就起了疑心。和她懷疑的一樣，要麽是玻璃種帝王綠，要麽就是地地道道的玻璃！甭看都是“玻璃”，一個一兩個億，一個十塊錢！
“我是想著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人訛詐，就我和司機倆人，我們肯定得吃虧。果然不出所料，那玩意兒真是假的！太幸運了！從那以後，我就是張老師最忠誠的讀者，您發表的所有文章我都一一拜讀，覺得有用的，還做了筆記。可是，張老師呐，我每次留言您都沒回呢！”李菲姑姑略帶幽怨地道。
“哦？那真對不住，留言太多，我沒留心。不過，李女士能及時發現問題，都是您認真研究的結果，我可不敢領功！”張奎笑道。李菲姑姑類似的經曆他見多了，隔三差五就有人留言感謝他。
李菲姨媽說話細聲細氣溫溫柔柔，與李菲長得有四五分像。“張老師對玉也頗有研究，我本人更喜歡玉一些。”她抬起手，腕上戴了一個玉鐲，呈脂白色，細膩滋潤，色澤溫和帶有油脂。
張奎眼睛一亮：“這可是稀罕物！可以給我瞧瞧嗎？”
李菲姨媽取下來。張奎讓她放在桌上，這是規矩，和古玩一樣，就是為了防止在交接時失手，到時責任誰負？當然，也是避免“碰瓷”。從兜裏掏出手套、放大鏡、強光手電筒，戴上手套，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玉鐲認真鑒賞，時而舉起來對著自然光，時而打開手電筒細細查看。半晌，放下，滿臉笑容地道：“挺不容易，還是老物件呢！可惜我不是學文物鑒定的，隻能說，這是真真切切的羊脂白玉，很有些年份，包漿不錯，不知傳了幾代人，一直被仔細養護著，沒有被磕著碰著，非常難得！”
李菲姨媽頓時眉開眼笑，戴上玉鐲，問道：“張老師，您能估個價嗎？”
張奎想了想，道：“我隻能按照材質的價格來估計，肯定比市場價低一些。現在羊脂白玉的價格是兩千至三千萬每千克，加工為成品，一個鐲子的成本在一千五百萬到兩千萬之間，如果是名師加工，大牌公司出品，價格更高。當然，這隻是從玉的品質來看。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這麽一個羊脂白玉鐲子堪稱珍寶，上拍賣會四五千萬都拿不下。如果是有什麽來曆，被啥曆史名人所收藏過，那更是了不得！”
“嗬嗬！張老師和文物專家說的很相似。”李菲姨媽笑道，“專家說，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肯定出自大戶人家，可惜無從考證，上麵沒有名款標記。專家建議，不到迫不得已不要賣出去，留著當傳家寶。”
“姨媽，您到底是啥價格收的啊？”李菲好奇地問。
李菲姨媽伸出三個手指：“三百萬，這次的確是三百萬！是從鬼市收的，當時正好身邊有朋友對此有點研究，說是玉，看上去成色不錯，但是光線不足，看不真切。我摸著挺舒服，一下子就想到’溫潤如玉’這個詞，立馬打款付賬。等回賓館一看，才知道真是撿漏了。”
鬼市是啥？姨媽給李菲解釋，就是夜市，兩三點鍾開始，五點鍾左右收市。售賣的東西大多以文物古玩為主，既有來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貨蒙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後概不認賬，全憑自己的眼光，打眼了也隻能自道倒黴。其中有許多規矩，比如不能說話，討價還價隻能打手勢，不能用強光手電等等。
“我也隻是去過那一次，其實就想看看熱鬧，以後再也沒去了。因為一個人的好運氣不是時時都有，能夠得到這隻玉鐲已經是撞大運了！”李菲姨媽摸摸她的腦袋。
“哦，姨媽放心，我不會去那些地方，半夜三更的，太危險！另外也容易被人坑。”李菲乖巧地連連點頭，“要買玉石首飾，我就找歡歡好了，她有好多漂亮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