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漫天要價

  何家預定了豐盛的午宴，邀請了大賽組委會成員、評委，所有進入決賽的選手。組委會安排的宴會在晚上。


  首先，得打發一大群記者，這事兒直接由能言善辯的何兆軒接手了。當記者問他與林歡的關係時，何兆軒矜持地道：“林歡小姐是我的小師叔，難道這有問題嗎？嗯，以後我也是林歡小姐的私人法律顧問，所以，諸位在提問時請注意言辭，三思而行，切記切記！”


  李家恒嗬嗬一笑。這語氣，是何兆軒的性格。


  而很快，有人發現了戴著寬大墨鏡混在林歡親友團裏的李家恒，立即衝過來將話筒伸到他眼前，接著是一陣閃光燈。


  “李家恒先生，請問你與林歡小姐是什麽關係？這兩次都看到你前來觀看比賽，似乎很關心林歡小姐啊！”一名記者搶先問。


  保鏢竭力地阻止記者靠近。


  李家恒微笑著道：“因為兆軒的緣故，我認識了林小姐和林先生，然後又訂購了天意園林和天意珠寶的產品。”


  “隻是這樣嗎？”記者肯定不信，李大公子的花名可是非常出名的，“難道李先生沒有考慮追求林小姐嗎？多才多藝又如此漂亮，難道不能吸引你？是因為她是孤兒嗎？”


  李家恒冷冷一笑：“注意言辭！這裏有林小姐的母親，有她的哥哥，有他的弟弟，還有很多關心她的朋友！”


  “嗬嗬，林小姐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非常奇怪她是怎樣發家致富的！真像一個神話，簡直不能相信……”記者可不理會他的威脅。


  “有什麽好奇怪的，如果你們深入了解一下，就會知道她不僅是藝術天才，也很有經商的天賦。曆史上的天才人物哪個不是多才多藝的？”李家恒不屑地道。


  有人可不滿意李家恒把話題岔開，再次追問他對林歡的意思。這時，張欣揚暗暗揮揮手，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軍人立即過來將記者隔離開，而林歡那邊，包括汪向陽三人在內，以及何家的保鏢，加上三十名特種兵，已經足以應付了。


  港島記者非常不滿。來自內地的都是大型官方媒體，早得到通知，下午組委會將舉行新聞發布會，所以並沒湊過去找麻煩，更不會像港島記者那樣沒有下線。再說，人家還好心招待，就這也不好意思去揭人老底。其實，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公司就擺在那兒。


  何兆軒回答了幾個問題，就不耐煩了：“各位，下午大賽組委會有新聞發布會，有什麽問題到時再提。”


  林歡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他點點頭，對記者們道：“鋼琴大賽新聞發布會後，我們將接著舉行天意珠寶公司的新聞發布會，各位如果有興趣，現在請到某會議室登記，符合要求的發放采訪證。地點就在會展中心某某大廳。時間是下午五點，采訪時間一個小時，一家新聞媒體最多提一個問題。”原本就打算就過兩日的珠寶展示會舉行新聞發布會，已經邀請了部分新聞媒體，不過是多幾家而已。


  既然能夠光明正大地提問，記者們也就不再糾結了，一窩蜂地湧到某會議室。因為張欣揚帶來不少人，所以王文瑞、張奎也解放了出來，帶著十名銷售人員張羅發布會。剛剛得到林歡發來的消息，增加二十家正規的新聞媒體，以國內為主，請何家派出的人員協助甄別。


  對於這些喜歡搞小動作寫花邊新聞捏造隱私的小報，除了想借機出名的藝人或網紅，誰都不待見。


  午宴，由何中遠夫婦陪著林歡、董欽、林豆給各位評委、組委會成員敬酒，介紹到場的藝術界人士。隨後，央音的兩位老師也帶著林歡認識晉級決賽的選手的指導老師，讓林歡與選手們多多交流。


  原本，有些選手是不耐煩參加這些宴會的，但看到林歡親友團的強大實力，又有心人相勸，便試探著接觸。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選手，哪個都不是傻瓜，論見識，比林歡強多了。知道要成名，不僅得靠自身的實力，更需要強大的輔助支援，比如背景、比如權勢，等等，這社會就是如此現實。後來，知道林歡並不是專注於鋼琴演奏，不少人也暗暗放心了。


  “沒想到林小姐居然有一家大公司啊！”張昊天很是感慨。


  另一位也來自京城的選手笑道：“剛才我了解過，林小姐在春節前開設了一家園林公司，發展非常好，培育出了許多珍稀花木。好像現在又開了一家珠寶公司，這次參加嘉士得的拍賣會，一隻翡翠手鐲就賣出了三億五千六百八十二萬港元。嘖嘖，真了不起啊！不僅是藝術天才，在經商上也很有天賦，讓人歎為觀止。”


  張昊天愣了半晌，才低聲道：“剛才聽有記者說林小姐是孤兒，她是怎麽……”


  京城選手聳聳肩：“天才的世界咱不懂。”


  張昊天啞然，是啊，人家是真正的天才，自己不過隻有鋼琴拿得出手，人家可是國畫、書法、古箏、琵琶、笛、蕭樣樣精通，據說古琴和二胡也非常不錯。哦，還有她原本的園林專業。這還是人嗎？隻有神仙才能分出這麽多精力完成吧？他是深有體會的，小時候練鋼琴每天不少於七個小時，就算在現在，也是不低於六個小時，遇到比賽，就會增加練習時間。學藝術，要靠天賦，更要靠不懈地努力，不斷地付出，沒有捷徑。所以，他非常好奇，林歡是怎麽分配時間的，怎麽能夠將如此多的技藝集於一身？

  於是，在林歡走到麵前時，張昊天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對於這個問題，林歡回答了若幹次。她溫和地笑道：“平時，我是五點半起床，晚上一點鍾睡覺。除了在校學習，我抓住了任何時間，沒有交際沒有旅遊幾乎不逛街，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透露個秘密啊，我發現可以通過精神力練琴，也就是瑜伽中的冥想，雖然效果比不上真正動手練習，但對技藝的領悟很有幫助。所以，就算是課間休息的十分鍾，我都立即進入冥想狀態，同學們以為我是累得睡著了。當然，我不能保證這對誰都有用。”


  旁邊的幾位選手麵麵相覷。張昊天若有所思，認真地點點頭：“謝謝林小姐，我會試一試。在對曲子的領悟上，我總覺得無法真正走進大師們的心境，或許，冥想能解決這一問題。”


  “我認為林歡這個法子很好，怪不得每次聽她練琴，就算是技巧上有所欠缺，但總是能打動人感染人。”央音的老師也表示支持，又道，“你們可以在休息時試試，放開所有雜念，專注於某一首曲子，用心去感悟，或許真能成功。這也是我個人的真切體會，因為年輕那會兒吧，也遇到了瓶頸，練來練去沒有任何進步。後來，我的老師就讓我不要再練習了，什麽都不想，好好睡一覺。睡夢中，仿佛聽到了樂曲聲，非常美妙，是我平時經常練習的一首曲子。樂曲聲中，我看到了一位老人，看到他坎坷豐富的一生……後來，我就醒了，然後發現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麽，趕緊跑到鋼琴前彈奏，終於突破了自己。哦，那位老人，我一直認為是貝多芬。”


  他笑道：“非常不可思議對吧？但是，我的確是從那次開始懂得什麽叫音樂。隻有真正地領悟曲子的內涵，你的演奏才是成功的。你們都有天賦，隻有邁出那一步，才算走進了藝術的門檻。”


  選手們紛紛鞠躬，恭敬地道：“謝謝老師！”


  林歡與選手們交換了名片或電話，表示今後要多多聯係多多交流。兩位老師很滿意。這孩子還不算太清高，平時在學校裏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好像除了與學琵琶的徐芊卉關係好一些，便和其他同學沒任何交流，這可不好。


  和自己的朋友們沒啥說的，大家都非常高興，說好回京後一定得好好吃一頓犒勞犒勞他們。林歡表示沒問題，一定在開學前實現這一目標，允許每人點一道菜。大夥兒更興奮了。


  李家恒笑盈盈地道：“林小姐，我也算一個可好？”


  林歡愣了愣，隨即淺淺一笑，道：“李先生如不嫌棄，我自然歡迎。”


  “不嫌棄不嫌棄，文浩可是把林小姐家的飯菜形容得人間僅有舉世無雙，一直吊著我的胃口呢！”李家恒連忙道。兩天下來，因他的刻意接近，與董文浩的關係已經很和諧了，所以探聽到林歡一些消息，越是了解越是驚訝。當然，董文浩所言，都是眾所周知的，不過是印證了李家恒打聽到的消息。某些比較隱秘的事情，董文浩嘴巴很緊，說自己在學校上課呢，哪裏能知道。


  張欣揚眼底暗了暗，垂下眼簾。“揚哥，這次麻煩你了。”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他抬起頭，心砰砰直跳。“沒，沒什麽！”略帶嘶啞地回道。第一次，他心虛得不敢直視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會倒映出自己心底的陰暗。


  “笑笑，我哥準備下午先彩排一次，展台已經布置好，燈光音樂啥的都到位。你和你哥參加吧？”張欣然實在是心疼張欣揚，接過話頭，問道。


  林歡想了想，點點頭，大夥兒為了她忙活，自己難道好意思置身之外？練幾次，再等鋼琴大賽的新聞發布會，幾名獲獎選手代表也要參加。接著便是天意珠寶的新聞發布會。


  張欣揚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心情立即由陰轉晴，盡管知道並不是因為他的原因。張欣然輕輕歎口氣。


  李家恒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林歡與張欣揚之間的不對勁兒。但是，如此完美的女生，是個男人都會動心吧？


  會展中心除了展覽廳、會議廳、演講廳、會議室以及多家中西餐廳外，還有兩家五星級酒店以及商場、銀行等相關設施。何家便訂了房間讓大家休息。約好一點半見麵，所以，林歡一進房間便將窗簾全都拉上，黑暗中，進入花田空間。現實中的一個小時，能讓她完全恢複過來。這一次的比賽，比全國民樂大賽還要耗神，即便是她，也很累了。


  簡單洗漱後，定好時間，便直接睡下。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窗外依然是藍天白雲。當然，花田空間內是沒有晝夜之分。五十個小時，兩天多的時間，可以讓她將花田好好地打理一番，又獲取了大批的玫瑰、薰衣草、茉莉、天竺葵、洋甘菊、牡丹和紫羅蘭，這些都是製作精油的原料。經過釀酒的作坊，想到自己提出的各種藥酒的數量，有些並沒那麽多，因為平時陳老他們都是喝普通的蘭花酒、蓮花白、玫瑰酒等。於是，從庫房中取了一些藥材。誰能知道，這些酒之所以效果神奇，是因為花田空間潭水的緣故？無論他們如何查，都查不出來的。林歡冷冷地一笑。就算是按照她提出的數量，一年也能賺二十三億一千萬！真想白吃白喝，憑啥？


  將藥材用潭水浸泡著，待其中的雜質慢慢出來。也不著急，時間完全足夠。


  想起今早景煜給她的資料，打開一看，不由笑出聲。景老真不愧為經濟學家，將所有因素都考慮進去，連各種藥酒的成本都“計算”清楚了，可以看出，林歡其實隻是賺了一點辛苦錢而已，如果國家再強製讓她無償提供藥酒，恐怕誰也負擔不起。至於為啥以前給別人的價格那麽“低”，那不是礙於情麵嗎？比如人參酒，那時正好手裏有上年份的野山參，但現在沒了不是？景老也提出，還是算了，咱也充分考慮到國家和政府的難處，所以價格方麵給予極大的優惠，就按給港島李家的價打八點八折吧。


  依照這份資料，林歡重新擬定了一份協議。即便打了折，依然可以賺二十億三千二百八十萬rmb。越是權高位重越是珍惜自己的健康，每年花費在這上麵的錢也不少，不過是換一種方式而已。而這種方式更加可靠更加有效，不想某些藥物會產生後遺症。


  在協議中，林歡提出，四合院咱不是白拿，就以酒錢相抵。但是，國家也不能按照當前的市價計算，就算成本價吧。成本價？這房子當年可是某位大資本家的產業，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收歸國有，而裏麵的家具等等也沒用國家一分錢，除了後來的維護改建費。景老給出一個“合理價”，六億。


  林歡一邊打字一邊笑。


  做生意嘛，就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