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拒絕認親
何兆軒代表天意兩家公司和林歡接受了穆國強夫婦的道歉，至於賠償，說需要再商議。
穆國強心裏挺失望，馮秀英忍不住低聲嘀咕：“都道歉了還想咋的？還真想要幾個億啊？咱又不是印鈔票的，想要多少印多少。”
穆麟趕緊拉住她，向何兆軒尷尬地笑了笑：“嗬嗬，何律師，我媽性子急，說話直，其實並沒壞心。賠償的事兒，還要麻煩何律師和林小姐好好說說，是不是可以減免，我們隻是普通家庭，就算傾家蕩產也拿不出那麽多錢。另外，如果讓法院判罰，可能也不會判那麽多。您說對吧？還有，也拜托您給林豆先生說說，是不是給我家一個機會見個麵，隻要見麵了，他或許就願意做親子鑒定了。這也是給他自己一個機會不是？如果能夠一家團聚不是更好？那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最後證實並沒血緣關係，我們也隻能繼續尋找了。哎！”如果不是那個丟失了二十年的哥哥，父母該多少失望啊！
“林豆先生是否願意和你們見麵我不知道，先前他的答複你們也是聽到的。其實吧，我覺得希望不大，不僅是因為林豆先生個人的態度，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們所說的穆辰是二十年前被人販子拐走的，當時他是兩歲對吧？但是，林豆是十九年前三歲時被人丟棄在濟南郊外的私人福利院。至於容貌相似，這也並不奇怪，網上不是經常出現某些毫無關係天南地北的人長得像，甚至還有和某國外名人一模一樣的，還上模仿秀之類的節目，你們也看到過吧？所以，你們得有心理準備，不要抱太大希望。”何兆軒的想法，最好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真攤上這樣的母親，還挺讓林豆為難的。
馮秀英連忙喊道：“不可能，他一定是我家辰辰！一定是！”
何兆軒臉色一冷，淡淡地道：“馮女士，您這話就不對了，不可能您認為是就是，如果林先生覺得沒必要尋找什麽生身父母，他已經有家有親人有事業，已經很滿足，再奢望其他，小心老天爺怪他貪心，收回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好了，我很忙，得將案件情況反饋給我的客戶。各位，先行一步。兩位法官，賠償金額如有改變，我會及時提交書麵資料，謝謝！”
“哎哎，還沒說好是不是就不用賠錢了呢！”馮秀英急忙喊道。
何兆軒皺了皺眉：“抱歉，我是按時間收費，沒必要向你們再三詳細解釋，不懂就問法官！”沒文化，真可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錢肯定是要賠的，多少得人家說了算。
馮秀英還想糾纏，不料突然出現幾名彪形大漢攔在她麵前，何兆軒在簇擁中離開。她耳尖地聽到有人問他：“二公子，現在去哪裏？”
何兆軒回答：“自然先去我師公家蹭飯。讓人準備好飛機，下午回港，明天上午要上法庭。”
“是！下午四點可以吧……”聲音越看越遠，再也聽不到。
馮秀英狠狠地跺跺腳，眼巴巴地瞅著法官：“在下咋辦啊？他們到底要不要咱賠錢？多了咱可拿不出來。法官同誌，你們可要替咱小老百姓做主啊，他們那麽有錢，也不在乎那萬兒八千對吧？錢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我兒子的事情，總不能就一直讓咱們等著吧？咋就說句話呢？啥時候回來？啥時候見麵？啥時候去做親子鑒定？不都得說好嗎？我們也很忙的，酒樓離不開人，都已經耽誤了好幾天了！”
見她自說自話，兩位法官隻能耐心地解釋，認親之事得另一方當事人做主，與這次的案件無關；賠償之事還需要磋商，法院也會做認真調查。
“行了，你們先在調解記錄上簽字，下次調解時間我們會發出書麵通知。最後提醒兩位，千萬不要有什麽過激言行，再著急也得克製一下。”女法官道。
穆家三口不甘不願地離開派出所。女法官歎口氣，對同事道：“怪不得人家要告他們，說話的確太不中聽。”
同事笑道：“說得委婉是一根筋太固執，大實話就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別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換作我，極有可能也會像林豆那樣。”
“是怕有人爭財產吧？”女法官斜睨著他，似笑非笑。
同事聳聳肩：“這也算一方麵吧。你沒聽馮秀英說嗎？話裏話外，挺擔心林豆的錢被別人侵占了似的，聽著讓人不舒服。嗬嗬，還沒證明雙方有啥關係呢，如果真是他家的兒子，還不知會鬧成咋樣。”
“好了好了，人家的事兒咱少操心，切記不能把這種情緒帶到工作中。”女法官叮囑道。
對於林豆的固執，林歡也沒辦法，隻得等回京再好好勸他。穆國強夫婦又待了兩天，得知近幾日無法見到林豆，那件案子也暫時沒有結果，不敢在京城再耽擱，匆匆趕回淄博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他們前腳剛上動車，林豆後腳便回了京城，隻是他們並不知道而已，不然，不知該如何懊惱。當然，就算林豆回來了，也是不願意去見他們的。
陸陸續續，收集了不少原材料，除了翡翠原石，還有一批和田玉籽料原石。林豆發現，當手觸及到不同的原石，會有不同的感覺，又參考了切割加工好的籽玉，發現對應了不同品級，比如越是感覺溫潤細膩、雄厚沉靜的，裏麵含的玉品級越高或者含量更多。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翡翠原石一樣，沒法講出來。隻是，因為對翡翠的性質了解得深一些，所以也能分辨得出各種感覺細微處的不同。為了防止被人當成怪物，林豆全都打包運送回京。
和田玉的“賭石”也就是“賭肉”，賭其風化皮內包裹的“肉”或成色。所謂神仙難斷寸玉，裏麵是否有雜質隻有打開後才知道。如今，國家已經對和田玉產區實施禁采令，市麵上售賣的都是以前甚至多年前的存貨，當然，你也得做好以次充好、以假冒真的準備。好在，有作弊神器的第六感在，林豆成功地避過了若幹次上當。出去半個月，他還帶回來獨山玉、岫岩玉、藍田玉原石，數量不多，權當研究。自然，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琥珀、珍珠、瑪瑙、珊瑚等也是少不了的，既可當成配料，也能給林歡製作首飾。他還發發現一個秘密，這些原材料經過林歡之手，部分的品級會提高。雖然疑惑不解，但既然林歡不說，他也沒問，就像自己對原石的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想，林歡或許也是那樣吧！
因為主要任務是替林歡監管、打理幾家公司，所以秦柔早已回京，並未一直隨著她巡演。生活方麵的安排，阿珂和阿丹已經完全勝任了，主要是林歡要求不高。二十個特種兵，王瀟帶走一半，按照他的意思，除了留兩個留守看家，其餘都得跟著林歡。出門在外，人手多一些總是好的。不過，林豆離京時已帶走了四個，在林歡的堅持下，他隻得一再“退步”，隻能帶了九個人，加上阿威四人，倒也能應付一般緊急突發事件。
“秦小姐，那兩條珠寶店損失多大？”林豆問道。林歡說沒什麽，不要太計較。林餘等人很氣憤，王文瑞說肯定有影響，他們已經向客戶道歉並贈送禮品，事後挽回了部分損失。
秦柔翻開筆記本，回道：“如果按照開業到那之前的日平均銷售額計算，損失了大約五億七千六百萬。如果按照之前一周的日平均銷售額，損失了一億六千五百萬。都是有證據的，並非憑空捏造。天意園林那邊倒是沒多大影響，董部長及時出來製止了他們。但是，網上也有一些不利於林小姐的消息傳播，何律師已經處理，所以相關評論被刪除，私下議論肯定是少不了的。證據也已收集整理，並提交警方和法院。”
林豆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事……”他揉了揉額頭，真想罵娘。啥人啊，就因為長得像、年齡差不多就認定自己是他們的兒子？甭說全世界篩選，就是全國，肯定也能找到幾個長得相似的人吧？欺負咱是孤兒是吧？哼哼，無論是不是，咱都是不認的。被人販子偷走了？找了二十年？這話騙誰呢？既然是被人販子抱走，那一年是咋過的？難道抱走就是白白地養一年孩子然後送到福利院去？人販子有這樣好心腸？至於自己到底是咋到的福利院，林豆也不清楚。那時候還小呢，哪裏記得住？好像聽院長媽媽說過，比林歡早幾個月到，也是被人丟在附近，一身髒兮兮的，好在身體健康。據林豆自己說，是被一位老爺爺帶去的。院長媽媽報了警，警方也四處追查，在一個橋洞發現了一位老人的屍體，林豆證實那就是那位老爺爺。據其他流浪者說，以前並未見過這位老乞丐，是突然出現的。線索就此斷了，警方也沒能查出老乞丐的身份，更沒找著林豆的家人，於是就一直留在福利院了。正因如此，林豆才不相信穆國強夫婦的話。
得到穆國強一家的電話，林豆並未立即聯係。隻要他們不去找麻煩，他也不想主動湊上去認爹媽。生身父母啥的最無聊了，不就是以為自己現在有錢嗎？賠償，他讓何兆軒不要鬆口，該咋的還是咋的。
“嗬嗬，小林，你真不打算和穆家人見見？他們可是一天給我打三次電話問你呢，現在我直接轉接到另一個手機號，太吵。”何兆軒笑嗬嗬地道，“法庭那邊，準備五天後再次調解，到時候你出席嗎？小師叔那時也該回京城了，你是不是和她商量一下？”
林豆略帶歉意地道：“都是我惹出的麻煩，讓你費心了。這兩天我沒空理會他們，這次買了不少原石，得趕緊解出來。”
董欽也關心林豆如何處置與穆家的事情。“小林啊，他們去公司鬧騰，還牽涉到笑笑，我也很生氣。”董欽斟酌著道，“但是呢，作為母親，我也挺同情和理解馮秀英的做法，當然並不提倡。這事兒吧，遲早都得解決不是，不理不睬也不是個辦法，因為他們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肯定不會放棄的是吧？既然如此，還不如和他們見一麵，至於是否做親子鑒定，是否認他們，這得你自己認真考慮了。”
“認啥啊？有那必要嗎？”林豆悶悶地道，“自以為是、胡攪蠻纏，真有那麽的爹媽，我不得哭死？在我忍饑挨餓的時候爹媽在哪裏？在我被人追砍幾次差點喪命的時候爹媽在哪裏？我早就給笑笑說了，他們不仁，咱們幹脆就死了那份心，就當自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今後，就算是他們跪在咱們麵前，咱們也不要心軟！如果他們真是生了我的爹媽，嗬嗬，我沒滅了他們全家都算是積德了，還妄想我認他們，想讓我給他們養老送終，想分我的財產，做夢吧！”
“哎哎，你這孩子，咋能那樣想呢？”董欽搖搖頭，“別人做錯事，咱可不能犯糊塗。無論認不認，也找個時間見見吧，說清楚，但注意言辭，不要太衝動，知道嗎？不然，咱有理都變成無理了。認不認的，我也不好多幹涉，隻是笑笑說，覺得你和他們有聯係。”
林豆抿抿唇：“笑笑是嫌棄我了嗎？老是勸我和他們見麵，說啥不要讓自己後悔。後悔啥啊？我會後悔嗎？董姨，您不該也是想趕我走吧？”
董欽白了他一眼：“說啥呢？無論你咋決定，咱們都是一家人。如果是笑笑的父母出現了，我也會勸她好好考慮。當然，如果家裏亂七八糟不像話，認了比不認更麻煩。這家人呢，我仔細分析過，雖然馮秀英的做法有些不妥當，但總體待人還是比較和善的，這次是太心急了，誤會咱們攔著不讓你和他們見麵。說清楚就是，範不著真的打官司。”
“這次損失可不少！”林豆皺了皺眉，“甭說五六個億，一個多億還是有的，總不能白白損失吧？”
“這……”董欽為難了。如果是萬兒八千倒也罷了，這是一個多億啊！百元鈔票一張張地數，也得數老半天了。放在天意園林，也得銷售好幾盆珍稀蘭草。“但是，他家好像賠不起這麽多錢吧？總不能封了他們的所有產業？法院也不會這樣判罰的。”她道。
林豆的想法時，過幾天再說，專業的事情讓專業人士去處理，牽涉到自己的私事，自己想咋的就咋的，難道那家人還能逼迫自己見麵？真敢那樣，他不介意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