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入股意向

  林歡的來訪，自然受到孫誌洋的熱烈歡迎。桃花酒、桂花酒、玫瑰酒、西洋參酒各一壇，讓他笑得燦爛無比。這酒的價值，他早已隱隱約約地聽說了。不僅是因為價格昂貴，更是因為其味道之甘美醇厚，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還有一盒青茶、一盒花茶禮品裝，他趕緊親自收好，免得被兒子順走。這些，可是有錢也沒地方買。再有便是幾盒精油、純露禮盒，是送給他家女眷的。


  知道林歡急著回海邊看日落，如此好的天氣也不容易，孫誌洋隻得放她離去，裝了三個紙箱的水產幹貨，還有兩箱昌黎幹紅，以及石門核桃、盧龍粉絲、撫寧板栗、撫寧老髦肉、潘氏風幹腸和楊長子火腿腸等等，甚至連青龍的紅富士蘋果、鮑子溝的葡萄、段家溝的李子都裝了若幹斤。幸虧來的是兩部車，不然，還真放不下。他道：“看到老師的身體越來越好，都是小師妹的功勞啊！我們這些弟子沒有在他身邊照顧，隻能靠你了。”


  林歡忙道是“應該的”。


  孫誌洋又語重心長地道：“小師妹，你的天賦是師兄妹中最高的，可以說幾個綁在一塊兒都比不上你。我們也知道你很努力，但仍是忍不住想你更好，能盡快地繼承老師的衣缽。哎，年末，老師就七十七歲了，還能等多少年？”


  林歡慎重地點點頭：“我會更加努力的，一定不辜負師兄師姐們的期望。”壓力好大啊，盡管有花田空間五十倍的時間差，有時也恨自己分身無術。


  “老孫，你這樣可不好。”孫誌洋的夫人捧著一包東西出來，嗔怪道，“聽說，小師妹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長期下來身體怎麽受得了？藝術之路，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現在不保重身體，以後怎麽堅持下去？”


  孫誌洋接過包裹，遞給林歡：“字畫古玩方麵，我的藏品不如其他師兄師姐，本來有幾方印章，但你說你哥給你收集了不少，我聽著比我手裏的好得多。想了想，家裏有幾本書勉強算好，希望對你有點幫助。”


  是書啊，林歡便不再推辭，欣然接受。不料，回到車上，打開包裹一看，全是價值不菲的古籍。搖搖頭，輕歎一聲，準備回酒店後放進花田空間，這些東西可不能有絲毫損壞。師兄師姐們的情誼，讓她感動不已，更告誡自己一定要抓緊時間學習。於是，趕緊閉上眼。盡管到酒店隻需半個小時，但進入花田空間可就是二十五個小時了，能做多少事兒？她試著彈奏那首《觀滄海》，對其中的一段曲子進行了調整。這首曲子，央音的兩位教授是根據曹操的《觀滄海》和毛老人家的《浪淘沙·北戴河》創作的，隻是季節有所不同。毛老人家描繪的是夏秋之交的壯麗景色，展示一代偉人前無古人的雄偉氣魄和汪洋浩瀚的博大胸懷。曹操則是征討烏桓班師回朝經過碣石山寫下的詩篇，據考證，應該和現在這季節差不多。


  回到酒店，趕緊去海邊。不必開車，酒店就在黃金海岸旁。拿了畫具，董文浩背著相機。下午，董欽和董文浩果然去水產市場逛了一圈，買回來好些幹貨。家裏吃飯的人多，不擔心放壞了。隻是擔心裝不下，早知道就多開兩部車來。


  這是位於黃金海岸中部，但避開了人來人往的風景區。斜陽、沙丘、沙堤、沙湖、林帶……陡緩交錯、起伏有序，逐漸在畫筆下形成一幅壯觀的美景。


  林歡放下畫筆，退後幾步，不料撞到一人。


  “哎呦！”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歡扭頭一看，李家恒揉著下巴，不由詫異：“什麽時候來的？文浩說你明早乘遊艇來。”


  李家恒笑盈盈地道：“來了好一會兒了，事兒做完，就早些來。文浩說這裏的溫泉遊泳很有特色，海鮮也很新鮮美味。另外，明天也可以早些出發，不然就趕不上海水觀日出了。”


  天色逐漸暗下，天邊最後一絲餘暉早已散盡。此處，因為地勢不平的緣故，又非景區，並無其他遊人，顯得格外安靜，唯有海水輕輕拍打礁石的聲音。


  這是第一次倆人如此接近，李家恒掐了掐手心，讓自己從片刻的眩暈中醒來，轉過臉，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不敢再看那張令人沉醉的臉，不敢再嗅那絲絲縷縷侵入心脾的淡淡蘭香。


  “笑笑姐，走了吧？李大哥，菜已經點好了！”董文浩揮著手跑過來，高聲喊。


  緊接著，阿威阿丹等人登上礁石，麻溜地收好畫具。林歡走了幾步，腿一軟，矮下去，被阿丹和阿珂扶住。


  “站久了，腿麻！”林歡笑著解釋。


  “早就想提醒您的，可夫人他們說不能打攪你作畫。”阿丹蹲下身替她按摩雙腿。


  阿珂替她披上大衣：“少爺讓店家熬了碗薑糖水，說是驅寒的。”


  海鮮大排檔，這是董文浩挑選的。說，隻有這些地方才能吃到最地道的當地美食，雖然不如大酒店大酒樓就餐環境好服務好，但麵對大海，吹著晚風，聽著濤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李家恒覺得新鮮，他還從沒吃過大排檔。林歡是從沒機會，林豆也一直不喜歡熱鬧。


  董文浩讓人把幾張桌子，放在長廊上，麵朝大海。店家機靈，看李家恒等人穿著不凡，還帶了一大群保鏢，不知聰哪裏找來幾個屏風，圍了一圈，僅留下一道上菜的門也用布簾擋住。


  三十多歲的老板娘親自接待，介紹每一道菜的來曆和味道，細數當地風景美食，熱情推薦特產紅酒。


  董文浩笑眯眯地道：“要喝幹紅咱自己就有啊，李大哥，你喝點啥？是本地幹紅還是咱自家的酒？”


  李家恒詫異地問：“你們出門帶了酒？自然是自家的美酒了！”他把“自家”二字咬得很重，又覺得和林歡的關係似乎拉進了一步。


  董文浩看向林歡，林歡笑著點點頭，董文浩急忙問：“幾壇？”


  林歡對阿威道：“玫瑰、桂花和桃花酒各兩壇吧，你們都嚐一嚐。”


  董文浩樂滋滋地舉手：“我去拿！”


  “你不能喝！”董欽的話讓他差點撲倒在地，幽怨地看著她：“姑，我早就滿十八歲了，是成年人了！”


  “隻能喝一小杯，不超過二兩！”終於，董欽開恩。董文浩連連點頭。盼了多久啊，每次隻能眼巴巴地瞅著別人喝，今天可算如願以償了。


  李家恒帶來六個保鏢，六壇酒十二斤，分下來每人也沒多少，但是，王瀟不許手下的兵喝，阿威四人也真是嚐了嚐，最後，還是李家恒和林豆多喝了幾杯。平時，林豆幾乎不沾酒，不是不會，而是擔心誤事。


  看到林豆如此反常，知道他或許是因為中午碰到馮秀英的緣故，林歡有些擔心。林豆擺擺手，笑道：“沒事兒，你哥我的酒量你沒見過，這才幾杯，哪就能喝醉？”


  林歡嘟嘟嘴：“我是可惜這酒呢！這麽幾杯就是多少錢了？得賣多少花兒才能賺回來？”


  林豆啞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吝嗇的丫頭！下次我多買些原石回來，嗯，翡翠多了也不好賣，就多弄些寶石吧，丹拓還問我啥時候去緬甸呢！”


  因為要觀潮，應該是聽潮，所以並沒耽誤太多時間便結束了晚餐。


  一邊往海邊走，李家恒一邊問：“聽說你準備成立化妝品公司？要不，和我合作好了，還是以‘天意’的名號，你以精油技術入股，占51%的股份，不，70%，不然你太吃虧了。廠房設備由我負責，我隻派出一個副總和財務副主管，具體工作隨便安排，我沒意見。銷售渠道，我名下的化妝公司有。”


  “消息可真靈通，還沒向外界公布他就知道了。”林歡眯了眯眼，笑問，“是文浩說的吧？”


  李家恒解釋道：“是我讓人向天意園林訂購精油，不是說除了玫瑰精油，又成功開發了薰衣草、茉莉、天竺葵、洋甘菊、牡丹和紫羅蘭精油嗎？但是，你們公司銷售部目前不提前簽訂明年的購銷協議，我有些奇怪，打電話問了秦小姐，她說正在組建生物科技公司，以後所有精油純露產品或許都不再外售。”


  林歡回道：“還在籌建中，具體情況年底才清楚。以前是別的廠家代加工，我的意見是最好自己建廠自己生產，隻是技術人員這塊兒短期內跟不上。”


  “雖然代加工的成本看似高一些，實際上可以規避不少風險。當然，如果自己建廠，有利於技術保密，也有利於質量控製。建廠的話，設備安裝好了，總有一個調試時間，還有技術和操作人員也得給適應時間，想立即產生效益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我，更願意直接把代加工廠買下來，雖然不會便宜，但能獲得人才，這又是最劃算的了。”李家恒提議。在管理方麵，他可以甩林歡幾條街。


  林歡點點頭：“阿柔和餘總也是這樣說。可是，那家代工廠有些複雜，牽涉到國家某研究機構，其他公司我們又看不上，當時選擇時，這家是設備和技術力量是國內最頂尖的了。該公司倒是提出，我們可以入股，可最多不超過10%的股份，這有啥用？其實，沒有我們提供的原材料，他們根本就不能生產出高品質的精油。可以說，今年該公司收益能大幅度提升，還不是這份代加工合同？”


  李家恒發現，林歡做生意不喜歡與人合作，更願意自己單獨幹，天意園林如此，天意也如此。也是她膽子大，或許更是無知者無畏，想到了就做，根本就沒有想過銷售不出去怎麽辦？產品質量跟不上怎麽辦？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還是個甩手掌櫃，幾乎對公司日常經營不聞不問，一心撲在學習上。膽大，心大，居然讓她把公司辦得紅紅火火。還好，請了秦柔總理負責兩家公司。經過幾次接觸，李家恒內心深處是佩服秦柔的，能力勝過他手下幾位高管，也不知林歡是從哪裏找來的。他從沒想過，與下麵的高管像家人一樣相處，而秦柔在林歡家卻很自在，林歡一家也沒把秦柔當外人。再看阿威阿丹四人，也很親近。這一切，在李家恒眼裏，都是不能理解的，也不想去嚐試。


  “獨資公司雖然有利於權力的高度集中，但是，風險很大，容易發生個人財產與公司財產區分不明確、後續發展資本不足等問題，如果投資人決策錯誤，就會引起重大損失。”李家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歡，“當然，現在公司成立不久，你肯放權給下麵的人，秦小姐他們又很得力，隻要能一直保持下去，那些問題暫時不會出現。”


  林歡笑道：“以後總會發生問題對吧？我想過，等公司平穩下來，推行股權激勵政策，但是隻能分紅，沒有表決權，不能轉讓和繼承，離開公司就失去該股權。好像這叫利潤分紅型虛擬股份激勵，對吧？”


  李家恒頓了頓，很想說，其實我是想投資的，你家公司那麽賺錢，簡直就是金娃娃。“這個，你沒想過接受外來投資嗎？難道一直不準備上市？”他試探道。


  林歡側過臉，想了想，道：“我現在不缺錢，公司賬上也不缺錢，能夠保證正常的投資和日常經營。上市公司很多都是為了圈錢，或者為了籌集資金，而我不需要啊！”


  李家恒差點嗆住，連咳幾聲，遺憾地道：“我還想跟著你發財呢，誰知道你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華人首富的長孫會缺錢？會瞧得上自家這小打小鬧的？林歡並不當真。“以後總有機會合作的！”她並不完全回絕。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那就說定了喲，以後真要找人合作，首先得給我這個機會啊！”盡管是畫大餅，但李嘉恒還是感到欣慰。


  林豆並未跟隨，晚飯後便回酒店休息了，說要處理一些事情。董欽則是覺得太累，明天又得早起，便早早地睡下，董文浩一再攛掇他們去泡溫泉，被董欽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