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猖狂
我慢慢踱步走了過去,根據獄警跟我說的,隻要跟牢頭處好關係,就不會受到多大的委屈,垂首說:“老大。”
剛到跟前,那禿瓢揚手就衝我臉揮來,我臉上頓時疼起來,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接著就握起拳頭回了過去,但是還沒近身,邊上突然跳起來幾個漢子,三兩下就將我放倒了,我趕緊繼續捂頭捂褲當,牠們打了一會兒,打累了才算是作罷。
“上麵專門吩咐的,一定得好好關照你!”禿瓢眯眼又甩了我兩巴掌,“我可是按照上麵的吩咐行事,兄弟們說是不是?”
眾人齊聲大喊是。
禿瓢接著倒吸一口氣,朝我臉上努嘴,我下意識就想著躲閃,但是被他給拉了回來,一口濃痰吐在了我的臉上,黏糊啦嚓伴隨著惡臭味,我幾乎要吐了。
“今晚上一定會好好招呼你,讓你認清楚裏麵的規矩。”禿瓢猖狂大笑著,我聽了心裏一片淒涼。
很快我就明白了號子裏的諸多規矩,牢頭問話的時候,我必須要下蹲馬步回話,還要將身上的所有財務交給他管理,還要睡在廁所邊上,還要複雜所有衛生,為了少受一點罪,我全都答應。
我想著很快應該就能查清的,等老子離開了,才不再跟你們耗下去,老子先忍著,我一邊掃地一邊想。
禿瓢跟一些人正在玩牌,不斷放縱大笑,其他人都木訥的坐著,剛才被揍的地方還不時陣痛,我暗自狠狠剜了一眼禿瓢,卻沒想到,又給我帶來了禍殃。
“你他媽瞪我幹甚,不服氣!?”禿瓢一把扔掉手裏的牌,大叫起來,跟他玩牌的那些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把就將我拽到了禿瓢跟前。
禿瓢扇著我的臉頰,“你他媽是不是不服?!”
我唯唯諾諾的說沒有,記起獄警跟我說過的能忍則忍的話。
“放他娘的屁……”禿瓢一拳揮來……
“你做什麽?!”門口響起一個聲音,應該是巡場的管教。
禿瓢急忙收拳,嘿嘿笑著說“沒什麽,就活動活動筋骨,跟新來的兄弟練練。”
“混蛋,給我住手,跟你說這人有人打過招呼,不是你能隨便打罵的!”
“好,我知道了,不會了,一定遵從管教的教誨!”禿瓢低三下四的說。
但是外麵那獄警一走,禿瓢又朝我一拳揮來,我被一拳打倒在地,眼前都冒星星了,心說娘希匹的,給老子等著,等到了外麵,老子不弄死丫的!禿瓢打完衝我招手,說過來。
我趕緊半蹲著挪過去,他一把抓過我的臉,“說你背景不小,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有什麽背景?!”
“沒有。”我繼續俯首下心的說沒有。
“哈哈,這才上道嗎,進到了這裏麵,什麽都不好使,隻有這個,這個就是最大的背景。”說完就衝我揮了揮拳頭。
周圍接著響起趨附的笑聲,我心裏卻恨得咬牙切齒。
“你說說你是做什麽的,犯了什麽事情?!”
我說“我是學生,一中的,沒有犯什麽事情,是被冤枉的!”我一五一十的回答。
“啊,奧,一中,一中那,你知道是誰的地盤嗎?”
我自然知道就報了劉海林的名諱。
“混蛋!”禿瓢站起一把將我踹了出去,大喊“放你娘的屁,那老家夥早就該死了,跟你說是刑哥,刑哥,你明白嗎,記清楚了嗎?!”說完又把我踹飛出去,我算是明白了,這家夥恐怕是刑哥的手下,隻是估計還沒聽說刑哥跟劉海林的事情,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下也不能說破,隻得低眉順眼的承認“知道了,是刑哥。”
“滾蛋,看你就來氣,混蛋,每個來的人都得好好教訓規矩真他娘的夠累的,改天還是直接弄一張表貼在那裏?!”禿瓢怒聲說。
我俯首低頭笑著說老大說的是,接著他就指了指牆上的監規說,去,先把那些給我背下來。
我順著看去,果然看到牆上貼了一張紙,不過有點遠,字又有點小,我看不太清楚,於是就走過去看起來。
“混蛋,是這樣看嗎?”禿瓢身邊一個歪嘴的男人站起來,走到我跟前,先是用腳分開我的雙腿,接著就往下按著我的身子,然後抬起我的兩根胳膊伸直,媽的,就是蹲馬步嗎?不過顯然比蹲馬步要求更嚴格,那加護一直都按住我的腰不停的下沉,但是又不能蹲下,然後才心滿意足的說“對,就是這樣,趕緊背吧,背不下來就一直站著!”
我快速掃視著牆上的字眼,趕緊默記,我的記憶力一直不錯,但是還是沒多久就被渾身酸痛整的背不下去了,身子也開始晃動起來了。
“誰他媽允許你晃了!”剛才那人一腳朝我踢來,我本來是臨著牆邊的,直接被他一腳踹到了地板上,一聲悶響過後,房間裏響起奉承的笑聲。
“把他給我帶過來!”禿瓢大喊。
我又被重新拖到了禿瓢跟前,我被幾人陰惻惻的看著。
“真他媽的慫包!”禿瓢又打了我一記耳光“這麽簡單的東西,都背不過!”
我被扇的頭暈腦脹,但是還是張嘴開始背起來,最後一個字吐出的瞬間,房間裏鴉雀無聲,估計都沒見過這樣的人,我素來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記憶力,這些大老粗估計大字都不識幾個,肯定是不能同日而語的,剛想快意一下,那禿瓢又是一記飛腳過來,朝著我大罵“挺能丫,你是不是很得意,這麽能怎麽也進來了,哎呦,沒看出來丫,還是個大學生呢!”老子算是明白了,不管做什麽都是錯,娘希匹的,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兒!
整個晚上,老子幾乎就沒有清閑過,一頓接著一頓的打,幾乎沒完沒了。
“滾一邊去,看著就礙眼!”禿瓢又朝我踢來一腳。
我趕緊滾回到自己的鋪位,不是虛的,是真的滾著回去的,我的鋪位在廁所旁邊,一股子屎尿味熏得我幾乎作嘔,還有那些不時新鮮的尿液糞汁,但是眼下我也是顧不得了,撚塑著自己的四肢,一邊幾人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這裏幾乎就跟奴隸社會一樣,等級森嚴,而我儼然就是最末的那種,邊上的幾個也沒好到哪裏去,不時也被拎起來打罵一頓,牠們也是賠笑著,盡量表現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