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你先走的

  夜晚的崇初書院有些寂寥，沈濁拎著掃帚，無精打采的站在春雀台門口。


  沈清像個大爺一樣，坐在院子裏，翹著二郎腿，坐等沈濁接著幹完剩下的活。


  “沈清，那個孟警官，真的是十一？”


  看上去，她也就是個略有幾分姿色的女人罷了，到底是哪裏吸引了先生啊。


  以至於如此戀戀不忘，好多年。


  總之，他對這個“神秘人物”有點失望。


  “她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沈濁可是陸寒昭的忠實舔狗，在他心中，就是上下凡的仙女，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配得上他家先生。


  更別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你懂個錘子？”


  沈清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先生喜歡就行了，在先生心裏，十一就是第一重要的，旁人什麽都算不得數的。


  “對了，昨你，你和先生合奏南風歌？”


  抬起手臂，沈濁掃了掃自己腳下，想到昨晚沈清講了一半的故事，他忽然來了精神。


  “嗯。”


  沈清淡淡的回答，“那雖然是南風歌，但是，先生在王的生辰上憑借此曲聞名下，世人稱之為，”他頓了頓，有些自豪的接著，“蒼霞濯劍曲。”


  那個如同從雲端走下來的男人，驚豔了全場。


  “哇，”沈濁雙眼冒光，“真想看一次。”


  跟在先生身邊的幾百年前，沈濁從不知道蒼霞濯劍曲這回事，這還是第一次聽沈清提起。


  沈清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心想，就他這蠢蛋，也配？！

  “你長得醜，想得倒是很美啊，沈濁？”


  沈清笑眯眯的嘲諷。


  麵對沈濁這種魔鬼，不需要留什麽情麵，打擊就完事兒了。


  “總會有機會的。”


  沈濁不服輸，無視了沈清的鄙視。


  “那十一呢？她也會這支曲子嗎？”


  關於那個先生心尖尖上的人，沈濁想知道的再多一點。


  聽到他的問題，沈清輕輕搖了搖頭。


  十一連字都認不全，怎麽會唱南風歌呢？倒是那時候她偷偷學了很久，最後曲不成調，實在是拿不出手。


  還有舞劍。


  十一瘦瘦的，提起劍都費事得很，更別是舞劍了。


  “她不會。”


  沈清換了個姿勢，像是陷入沉思。


  “那她會什麽？”


  沈濁追問。


  沈清仔細想了想。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們十一什麽都不會。”


  沈濁：“……”


  一個一無是處的凡人，還什麽都不會，真搞不懂先生為什麽會喜歡她。


  “沒想到啊沒想到，”沈濁搖頭晃腦，“先生居然好這口。”


  沈濁這樣講話，沈清還是很為十一打抱不平的。


  “什麽叫先生居然好這口？你整捏訣不是吃蒼蠅就是摳腳，先生不照樣把你留在身邊了？”


  沈濁抗議：“喂，我的確是有很多缺點，可我不還一直陪在先生的身邊了嗎？”


  “可她呢？她為先生做了什麽？她除了讓先生苦等了這麽多年，到底有什麽值得先生惦念的？！”


  “一個離開先生而去的人罷了，先生憑什麽記了她這麽久！你看，她根本一點都不記得先生了！”


  辜負心意的人，不配擁有一絲一毫的留戀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