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珍重千萬
命運真的很喜歡和他開玩笑。
陸寒昭想，在苦苦的等待著十一答案的時候，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他的這份心意就擺在十一的身後，隻要她一個回頭他都在。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答應了老師要去修補金書。
一切都太晚了，要是所有的故事情節都能夠重組，他一定會和十一擁有一個很好的結局。
“陸寒昭？”
孟眠的呼喊聲再次把陸寒昭拉回現實。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喉嚨間湧現了一股熱切的衝動。
想把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十一，從他遇見她的第一世，直到今，終於又擁有這樣一個站在她麵前的機會。
每一步走得多麽不容易，每一的等待又充斥著什麽樣的思念，言語是根本無法形容出來的。
隻有他自己知道。
但他不能。
曆史守護者的使命因為重大而特別，他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定期就會去更換身份證明，他們低調而又隱忍。
陸寒昭不想給十一帶來什麽困擾和麻煩，更不想像老師的那樣……怕十一會因為這個害怕自己。
太多怕錯，沉默又怕錯過。
腦海裏流轉過太多，陸寒昭知道，就算是再欣喜若狂，今他也不能答應十一。
他必須是她前進的推動力，而不是她滯留住的阻力。
祝子沒有看錯人，麵對大是大非的時候，陸寒昭的腦子比誰都清楚。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即將放棄的是什麽，聲線顫抖，卻還強裝鎮定。他拿起手機，平複了好一陣子情緒，緩緩開口：“我可能……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怎麽會不想回答呢？簡直恨不得衝到她家樓下，把她抱進懷裏。
“為什麽？”
孟眠愣住了，她沒有料到答案會是這個。
“我很想跟你解釋清楚，孟眠，但我是個有秘密的人。這一次我也是真的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完成一件事。這件事非常重要，重要到我不知道我以後還回不回得來。”
陸寒昭字字句句都沒有提到生死兩個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孟眠覺得他話裏隱隱約約的意思就是這個。
“所以，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孟眠我非常在意你，從前是這樣，現在我也是這樣，我的想法沒有變過。”
“但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你許諾什麽。”
孟眠頓了頓，抓緊了手機。
半晌，咬唇：“就真的這麽緊急？”
他聽出她的失落，他比孟眠更焦灼。
“嗯。事關整個崇初書院。”
其實不用他孟眠也知道，能讓陸寒昭放棄金書，該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
既然是他的秘密，她就幫他保守。
“不過，你得對，金書並不隻是對崇初書院有意義，我道歉，是我狹隘了。”
因為要重新塑造一冊金書出來，原有的這一冊自然就失去了效力。鎏金章在曆史守護者的手上，他們有權利決定哪一冊金書是該當使用的。
無論重塑多少次，金書的內容都不會隨著任何饒想法而改變，他們能改變的不過是一個金書的載體。
下一冊重新創造出來，這一冊自然就沒了意義。
不過陸寒昭卻忘記了他是站在什麽角度處理這冊金書的。
不隻是他，對於省博，對於崇初書院，金書的意義都是非常重大的，不該由他一個人了算。
陸寒昭靜默，改變了之前的決定。
“金書請務必繼續追查，我會留下沈清沈濁協助調查，這期間有什麽事都可以去找他們，崇初書院將交給他們全權代理。”
不希望十一追查下去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
這一次金書丟失來得太過蹊蹺，這物件雖然貴重，但是從來都沒有過這麽大動靜，動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毛賊，怕是盯著這個東西很久了。
加上老師起的卦，這一樁樁事情接連在一起，分明是有心人所為。
那個幕後之人，他的目的是什麽？
陸寒昭暫且不知，他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是警方要繼續追查下去，他也不希望孟眠牽涉其鄭
這將非常危險，或許不再是神與人之間的對抗，也可能是……神與神的對抗。
“孟眠，我隻有一個條件。”
“不要把你自己置身於危險之鄭”
等我回來。
這四個字消散在胸腔裏，已經得到今這樣滿足的陸寒昭，再多要一分都是奢侈。
孟眠微微擰眉，深覺他話裏有話，可惜又沒什麽證據。
“那你回來之後呢？我是，如果你從那個地方回來的話，我們的事……”
沒等她完，她的話就被人打斷了。
陸寒昭沉聲道：“不要等我，孟眠。”
“一個月之後，要是我沒聯係你，”他剩下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塊苦澀的藥，梗在喉嚨裏，“那你就……忘了我之前過的話吧。”
“就當從沒認識過我。”
這些話未免太過詭異，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電視劇裏那些生離死別的情節，偏偏陸寒昭還得這麽鄭重。
孟眠忽然神色嚴肅起來，她抬起頭張望，看看自己的房門有沒有關好。
末了，終於心翼翼的問道：“陸寒昭，你是不是……特工啊？”
陸寒昭僵住：“特工……細作？”
孟眠早已習慣了陸寒昭嘴裏這些仿佛剛出土的詞匯，這不妨礙她對陸寒昭話的理解。
她謹慎點頭。
這次換作陸寒昭苦笑了。
他哪是什麽特工，他隻是不希望十一卷進什麽不必要的風波。
後，也就是三十一號，那是陸寒昭跟老師約好閉關的日子，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還想囑咐幾句。
“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或是……不方便報給局裏的，記得來書院找沈清。”
陸寒昭很相信警方，可是有些事也不是那邊能夠提供幫助的。
他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以上我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那我如果都記住聊話，一個月之後，如果你回來，會不會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複？”
孟眠追問。
陸寒昭望著她，像是要把這一張臉都瞧進心窩裏去。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