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彈劾大會(上)
“就是讓我下台對嗎?”邁哈笛神色淒苦的喃喃說道。
“聰明!邁哈笛先生,依我看,得罪天刺,恐怕是你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了!我真是有些同情你!”
費力普拍著邁哈笛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
邁哈笛轉頭看向費力普,眼中的目光一點點的轉冷,幽幽的說道:“那麽費力普將軍,你想聽聽你和天刺所共同犯的錯誤是什麽嗎?”
費力普的眉頭一皺,淡淡的說道:“願聞其詳!”
邁哈笛跺了跺腳,說道:“你們犯的共同錯誤,就是忘記了,你們腳下踩的這塊土地是我們混亂之國,不是希斯帝國更不是可達帝國!強龍難壓地頭蛇,你們要想如此輕易的打敗我,那是做夢!你們不是要趕我下台嗎,我就偏要站在台上!我不但要始終站在台上,我還要站在舞台的重要地方,你們等著瞧吧!”
邁哈笛近乎於歇斯底裏的嚎叫,讓費力普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忍不住說道:“邁哈笛先生,不管你要采取什麽行動,我都奉勸你,在行動之前多考慮清楚後果,否則,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承受的災難!你即使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兒子想想!”
邁哈笛冷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之所以威脅我,是因為你怕我對嗎?哼哼哈哈……我的確是給不了你天刺所能給你的,但是我卻能毀掉你,天刺毀不了的東西。費力普,我們走著瞧,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笑的最好!”
費力普注視著邁哈笛毅然決然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喃喃的說了一句“瘋子!”
“可惡!”
路上,邁哈笛無比氣惱的大力捶著車子裏的座椅,臉上的懊惱一覽無疑。
原本還指望可達帝國人能做自己的後盾,可是沒想到卻被天刺搶先了一步,讓邁哈笛的心中充斥著無邊的恨意,直恨不得拿起衝鋒槍將天刺連同費力普一起突突了。
沒有了最後的依靠,如今的邁哈笛隻能孤軍奮戰,這危在旦夕的壓力反而讓邁哈笛一點點的冷靜下來,腦袋就好像是直升機的螺旋槳快速的旋轉起來。
“今天午夜之前,一定要把托托達,穆撒,候賽因三個王八蛋給我找出來!這三個混帳,拉了屎卻想讓我給他們擦屁股,休想!”
邁哈笛一聲怒吼大聲喝道。
司機立即將車停在了旁邊兒,幾個保鏢立即走出了車子,展開了行動。
“老爺,我們現在回醫院嗎?”等到保鏢們消失了蹤影,司機張口問道。
邁哈笛沉吟了片刻說道:“不回醫院!去那幾個元老家!”
……
第二天,薩門堂專屬辦公大廈的巨大會議室裏,座無虛席,人頭攢動。
薩門堂內的一些高級人士全多到場了。
正中的堂主台上,此時已經端坐著蘇哈托,和幾位薩門堂的當朝元老了。
蘇哈托顯得很興奮,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已經在試著用一種上位者的威嚴目光掃視著台下的人群,儼然已經將薩門堂堂主的寶座視為囊中物了!
不時的向身旁空著的屬於邁哈笛的座位瞟上幾眼,覬覦之情溢於言表!比起毛躁的蘇哈托,堂主台上的另外幾位元老卻都深沉穩重的多,要麽是閉目養神,要麽是吧嗒吧嗒的獨自抽著煙鬥,要麽是麵無表情的看向前方,目光遊離!但是要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他們此時的心中所想,卻都是一般的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大會規定的十點已經隻剩簡短五分鍾了,而邁哈笛此時,卻依舊未到。
蘇哈托得意的對身旁的一位元老笑道:“邁哈笛他不會是羞愧的不敢來了吧?”那元老吐出口中的煙鬥,緩緩的說道:“按照堂規,如果邁哈笛缺席這次會議,那麽就視為他主動放棄為自己辯護的權力,對他的彈劾就立即生效!”
蘇哈托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嗬嗬……那就好,那就好!”
蘇哈托一邊笑著一邊不斷的將目光投向手腕上的名貴手表!
看著秒針一點點的移動,蘇哈托從來沒有意識到時間也可以過的如此之慢。
“呼!……”蘇哈托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距離十點鍾隻剩下了不到三十秒。
“邁哈笛,你果然放棄了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正當蘇哈托準備發難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猛然被人推開,邁哈笛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今天的邁哈笛一看就是經過刻意打扮的,一身黑西裝,筆挺的貼在他的身上,將他壯碩的體型襯托的異常高大雄偉。
頭發梳的一絲不亂,金絲眼鏡兒擦的閃閃發光,眼鏡背後的目光炯炯有神,充滿著讓人傾倒的身材。
嘴裏一如往常的叼著一根古巴雪茄,不時的噴出一口嫋嫋的煙霧,神態輕鬆自如,沉著鎮定,十足的一個成功領袖的卓越代表,讓蘇哈托的心裏一陣忐忑。
在全場起立的夾道歡迎中,邁哈笛昂首向著堂主台上走去。來到堂主的位子前,邁哈笛轉頭向身旁的蘇哈托淡淡的笑了笑,這一笑,越發的讓蘇哈托一陣慌亂。
“時間剛剛好!我看,我們可以開始了!”邁哈笛抬手看看手腕上的金表,平靜的說道。
一係列煩瑣的程序過後,會議終於進入了正題。
蘇哈托在眾人的注視中站了起來,大聲的質疑起邁哈笛執政薩門堂來的種種弊端。
蘇哈托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這一番發言鏗鏘有力,鋒芒畢漏。既有力度,又有深度。
尤其是在提到邁哈笛的用人上,更是橫加撻伐,將托托達,穆撒和候賽因當成了攻擊邁哈笛的殺手鐧,大加利用。
蘇哈托事先收買好的一些人士,更是趁機起哄,將整個會場的氣氛完全點燃,所有的矛頭立即都指向了邁哈笛。
麵對蘇哈托的彈劾,邁哈笛麵色平靜,平靜的讓人驚訝,好像蘇哈托正在彈劾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
等到蘇哈托的發言結束,邁哈笛才緩緩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沒有說話,而是首先深深的向所有人鞠了一躬,這一個鞠躬讓整個會場立即沉寂了下來。
要知道,邁哈笛向來以強硬著稱,有人曾經說過他的身軀是鋼澆鐵鑄的,哪怕是天踏下來也休想壓彎。
所以現在邁哈笛這一鞠躬才擁有著無比的‘威力’。
等到會場安靜下來了,邁哈笛這才緩緩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邁哈笛輕易不肯低頭,今天我卻要低頭了。因為我邁哈笛有眼無珠,看錯了人,為堂帶來如此沉重的打擊!……來人那,把那三個薩門堂的罪人帶上來!”
邁哈笛一聲斷喝,托托達,候賽因和穆撒被一幹彪形大漢不容分說的推搡了進來。
“堂主,堂主,我錯了,您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候賽因撲通一聲跪倒在邁哈笛的麵前大聲的哀號求饒道。
邁哈笛麵色凝重,步履蹣跚的從國主台上走了下來,來到候賽因的麵前,滿是悲傷的說道:“候賽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算是奔騰不息的河水也無法比擬。我們從一無所有,一步一步的打拚,用自己的血汗換來了我們今天的成就。
可是……可是候賽因,你不該啊!你不該這樣對待培養了我們,容聚著我們半生心血的薩門堂啊!不過,這也都怪我,是我沒有及時的提醒你,才讓你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啊!”
邁哈笛的話讓候賽因想起了和邁哈笛一起從底層打拚時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們,生活雖然貧窮,但是精神卻是十分愉悅。
日子過的充實而純潔,在想想現在,兩者一對比,越發的讓候賽因羞愧難當,悔不當初。呐呐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貪心,不但毀了自己的前程,更損害了你的形象……”
邁哈笛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的形象?我的形象算什麽,比起我們之間的感情,它微不足道!如果能用我的形象來換回你的覺悟,我即使是身敗名裂,又有什麽關係!?
邁哈笛斬釘截鐵的話,讓候賽因的心中一震,雙目一陣神光閃爍。半天才徐徐的反應過來,一股暖流在他的心中席卷開來。
“堂主……”說完,候賽因猛的站了起來,走到堂主台上,拿起話筒,大聲的對所有人說道:“我候賽因不是東西,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假借堂主的名義,做了這麽多危害堂,危害混亂之國人民的事情,我候賽因是豬狗不如。
無論大家給我什麽樣的處罰,我候賽因都會接受!隻是……隻是我懇請大家,不要因為我牽連到堂主,他是無辜的,他是清白的,我堅信,他既然能帶領我們薩門堂走到今天,未來就一定還會帶領我們走的更遠。”
候賽因的發言讓蘇哈托的眉頭一皺,心中隱隱的感到有些不妥。放眼看看台下的眾人,一個個的也是臉色凝重,好像都被帶入了深思之中,一開始的義憤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邁哈笛和候賽因的一場兄弟情深,顯然取得了極大的效果。蘇哈托咬了咬牙,心中一陣暗恨。
冷聲說道:“候賽因,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要將所有的罪名一力獨扛的話,那你所要承擔的罪名可是很重的,也許你這輩子都不要想走出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