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閑來無事的李桑懷趴在桌子上瞪著兩隻大大的眼睛仔細觀察著桌上這盆茉莉花,她拿起手邊的噴壺往花骨朵上噴了幾下。陽光透過細細的水霧折射出彩虹的顏色,甚是好看。
小白還是老樣子趴在李桑懷夠不著的櫃子上頭,縮成毛茸茸的一團,眯眼曬著太陽。這些天他簡直受夠了這個女人。這些天李桑懷沒事就喜歡擼貓,把小白腦袋上的毛擼得鋥亮。
雖然現在的李桑懷的性格已經變得溫柔了許多,也不會像往常那樣咋咋呼呼,瘋瘋癲癲。可是太過溫柔,太過有愛也未必是啥好事,小白很擔心如此下去,自己腦袋上的毛會被這女人給摸禿了。於是小白特意爬到了李桑懷夠不到的地方,說什麽也不願下去。
擼不了貓,無聊至極的李桑懷這會又開始養起了花草。她每天都守著房間裏的那盆茉莉花,每天悉心照料,等待著花開。
李桑懷用手指輕輕觸碰茉莉的花骨朵,問道:“肖嶽,我觀察這茉莉好幾天了,為什麽這花骨朵沒有一點花開的跡象?”
肖嶽正拿著一支畫筆在畫板上畫著什麽,他隨口答道:“要它開花哪有那麽容易。”
“嗯?花開花謝不都隨著時節嗎?哪有什麽容易不容的?”李桑懷表示不解。
肖嶽:“這可不是一盆普通的茉莉。”
“這可不就是一盆普通的茉莉。我看它也沒什麽不同的。”李桑懷左瞧右看,還是沒發現這盆花特別的地方。
肖嶽:“它其實並不是茉莉花,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心語心願。”
李桑懷:“心語心願?這名字好特別。可它看上去就是一盆茉莉而已。”
“沒錯,事實上它就是一盆茉莉。不過是一種很神奇的茉莉品種。”
“哦?一盆花而已,有什麽神奇的?”李桑懷不解地問。
“你真想知道?”
李桑懷連連點頭,立刻坐直了身體,一副奇寶寶的表情。誰知肖嶽卻說道:“你別動,保持剛才那個姿勢。”
李桑懷又趴到了桌子上,不確定地問:“是這樣嗎?你在做什麽?”
肖嶽:“畫畫。”
“唉?真的?你在給我畫畫?我瞧瞧。”
“別動。保持剛才那個樣子。”
“哦。”
肖嶽一邊畫畫一邊說:“傳言心語心願代表著聖潔與真誠,當你聞到它的花香,它的每一個花骨朵都能讀懂你的心語,如果你的心願真誠純潔,它的每一個花骨朵都能寄托你的一個心願。當心願即將實現的時候花朵就會盛開,作為你心願即將實現的一種預示。”
“哇~真的嗎?我要試一試。”
說著,李桑懷深深吸了一口茉莉花的氣味,然後立刻閉眼,雙手握在胸前開始許願。她心中想著:“今天中午吃紅燒肘子!”
肖嶽:“當花盛開的時候它的生命也就即將達到盡頭。短暫地盛開之後,花朵就會凋謝。就如一夜曇花。然後結出新的花骨朵,等待著下一個真誠且善良的許願之人。”
李桑懷睜開眼又仔細看了看花骨朵,並沒有哪一顆有即將開放的現象。
“這麽神奇?肖嶽,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我沒見著有哪一朵有即將開放的現象。”
肖嶽:“你剛剛不會許下了什麽不切實際的心願吧?我剛才已經說了,隻有真誠且純潔的心願才能被它捕捉到。”
李桑懷:“我剛才的心願很真誠,很純潔呀。”
肖嶽:“那麽說說你剛才心裏麵在想些什麽。”
李桑懷深吸一口氣,嗅了嗅空氣中隱約從廚房裏飄來的肉香味,說:“我剛才想,今天中午吃紅燒肘子。這個心願真誠且純潔吧?我都聞到味兒了,你鍋裏燉著紅燒肘子對不對?你瞞不了我的!”
肖嶽:“對啊,紅燒肘子,沒錯。不過不是給你吃的。”
“啊?為什麽?肖嶽!你這是欺負人!那麽大的肘子,難道你想獨吞!”李桑懷憤憤不平道。
肖嶽:“那是給九爺吃的。那是九爺的午飯。所以你的心願實現不了。”
李桑懷無言以對。“那……那我們中午吃什麽?”
肖嶽:“昨晚上還剩下一些白米飯,咱們中午吃鹹菜泡飯。”
李桑懷立刻不配合地站起身,說:“既然這樣,你就讓大白來當你的模特好了。”
肖嶽見這個女人生氣了,連連改口說:“逗你玩呢,咱們中午吃火鍋。”
“真的?”
“哪能騙你。”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不過,我想看一下你把我畫成了啥樣。就看一眼。”
肖嶽拗不過她,無奈地將畫板轉了過去。畫板上掛著一幅畫,畫中內容竟是一隻毛毛蟲正在啃蘋果。
李桑懷臉一紅,一跺腳,怒道:“肖嶽!你太過分了!哼!”
午餐時間,李桑懷看著麵前的紅燒肘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舍地將肘子放進了九爺的飯盆裏。她將飯盆推向九爺,摸了摸九爺的下巴,說:“大白,你還真是個爺,肖嶽可是把你當祖宗伺候了。看來你對他挺重要的,好似比我都重要。你的夥食比我都好。好吃嗎?味道怎樣?”
九爺:“也就一般般吧。”
李桑懷渾身一震,她隻是那麽隨口一問,可是剛才她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某人回應了她。
李桑懷四下望了望,周圍並沒有人。“大白,你聽見了嗎?剛才好像有人在和我說話。”
九爺連連搖頭,表示否定。李桑懷見著九爺的反應,麵色煞白。
“大……大白,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九爺閉著嘴,再次連連搖頭表示否認。
當啷一聲,李桑懷手裏的盆掉在了地上。
屋子裏,肖嶽對著櫃子上打盹的小白輕輕喊了聲:“喂!吃飯了!趁她不在,趕緊下來吃兩口?”
小白睜開眼,跳下櫃子,砰的一聲一團白霧過後小白恢複成了人身,他坐到火鍋邊上迫不及待地涮了塊羊肉。
小白邊吃邊說:“你剛才過分了,你那畫得是什麽?欺負她現在脾氣好,不會揍你?若是以前她一定會把畫板糊你臉上。你信不信?”
肖嶽神秘地一笑。“欺負她,我哪敢呀。你再瞧瞧。”
肖嶽將剛剛展示的那一幅畫展開,畫中竟然不是剛剛所見的毛毛蟲,而是李桑懷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撥動花骨朵的畫麵,畫麵惟妙惟肖,就好似照片一樣。
肖嶽:“知道她現在脾氣好,逗她玩呢。我的手筆不比你差吧?送給你了。”
小白:“別得意,過了今晚午夜我的肉身就會完全恢複,終於不用再變成一隻貓躲躲藏藏的。到時候我們比試一下。讓你心服口服。敢和我比畫技。”
肖嶽:“明早你就能變回來?”
小白邊吃邊點頭。
肖嶽:“到時候該怎麽辦?”
小白:“什麽怎麽辦?”
“你一個大活人就這麽咻的一下冒出來,我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不是?”
小白想了想,說:“你就說,我是你國外回來度假的表兄。”
肖嶽:“表兄啊,那咱得先說清楚誰是兄,誰是弟,免得穿幫,我嘛是這麽想的,我現在名義上是小懷的兄長,你呢就自稱是我表弟,你瞧,這往後的輩份上也不會亂了套,是吧?”
小白:“老規矩行不行?”
肖嶽:“行!”
說著,兩人放下筷子,猜起了拳。可還沒等猜出個結果,門口傳來了開門聲。小白又匆忙變回了貓的樣子。李桑懷從門口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後立刻關上門,好像門外有什麽恐怖的東西。
李桑懷喘了口粗氣道:“肖嶽!肖嶽!不得了了!你聽我說……”
李桑懷靠在門上剛剛長籲一口氣,剛想將剛才自己的所見所聞告知肖嶽,可是她卻見麵前的場景同樣的詭異。
小白爬到了桌子上,對著肖嶽抬起了爪子,看那一人一貓極不自然的表情,好像剛才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李桑懷:“你們……”
“我們在猜拳。”肖嶽和小白異口同聲道。
“猜拳?”
肖嶽和小白同時點了點頭。
李桑懷指著小白驚呼:“你剛才看到了嗎!小白,小白他也……”
李桑懷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這一家子是怎麽回事,不光這裏的人神經兮兮的,就連貓和狗都會講人言,甚至養的花都不是正常的品種。
“一定是我太累了……”
咚的一聲響,李桑懷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