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那什麽,我來幫你拿行李吧?”李桑懷扭捏地搓了搓手,自告奮勇地上前表示要幫白景抗行李。她從白景手裏接過行李,一手拎著一個包就要往樓上走,可卻聽見身後白景小聲嘀咕:“想不到一個女生的力氣也挺大的嘛。”


  力氣大?不不不。這可不是李桑懷想要給對方留下的第一印象。開什麽玩笑,哪有人誇女孩子力氣大的。


  咚!李桑懷剛剛拎起的兩個包墜到地上。


  李桑懷麵頰通紅,憨憨一笑:“好像挺沉的,要不,還是你自己拿吧。”


  說完,她將兩個包還給白景,邁開步子蹭蹭蹭地跑上了樓。


  白景看著那個慌慌張張逃走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說道:“害羞了嗎?”


  李桑懷臉紅得像個猴屁股似的,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剛進門就一頭撞翻了無辜的肖嶽。


  肖嶽躺在地上揉了揉胸口被那鐵腦殼撞得生疼的地方,喊道:“哎喲!我的姑奶奶,慢著點!後麵有人攆你還是怎的?”


  肖嶽沒有等來一聲‘抱歉’,他隻見這女人慌慌張張一聲不吭地衝進了房間,還關上了房門,好似後邊真的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在攆著她。


  肖嶽:“一大早咋咋呼呼的,這又是怎麽了?像是見了鬼似的。”


  肖嶽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起身打開門,往門外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將李桑懷嚇成了這副狼狽模樣。


  才打開門,就見一隻剛要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白景那小子已經站在了門外,還對肖嶽挑了挑眉毛。


  躲進房間後的李桑懷心口跳得更加厲害,可是又忍不住偷偷將門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透過縫隙往外看。她看見肖嶽和白景站在門口,說著什麽。


  白景和肖嶽就像兩個演員,開門見麵就擁抱到了一起,好似真的好久沒有見麵似的。


  白景擁抱著肖嶽,雙眼掃視整個客廳都沒見著李桑懷,他在肖嶽耳邊小聲道:“人呢?”


  肖嶽同樣小聲道:“房裏呢。”


  白景:“應該不會穿幫吧?”


  肖嶽:“不會。隻要按照咱們說好的來就行。”


  肖嶽忽地將聲音抬高了八度,狠狠拍了拍白景的肩膀,喊道:“表弟!哈哈!歡迎回家!”


  “表弟?咦?到底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李桑懷不解地撓了撓頭,她剛才明明記得那白景自稱大表哥來著。


  白景壓低了聲音抗議:“肖嶽!你又占我便宜!不是按照說好的來嗎!我才是大表哥!”


  肖嶽並沒有理會白景的抗議,直接接過白景手裏的行李,高聲說道:“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還是你之前住的那間。沒有一點改動。”


  肖嶽和白景朝著房間走來,李桑懷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稀裏糊塗地躲進了之前住的那個房間。


  “完了,完了。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自投羅網了呢?怎麽辦?”


  眼看門是出不去了,她隻好找個衣櫃躲了起來。


  躲在衣櫃裏的李桑懷見白景和肖嶽在門口說了些什麽後便關上了門。此時的房間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白景坐到床邊,從行李中拿出了一個傳呼機模樣的東西呆呆地看了很久,又從一個小盒子中拿出了兩根黃銅色的發簪看了又看,長歎一口氣躺在了床上,看上去好像是在糾結什麽事一樣。


  白景握著發簪,將發簪放在自己的心口,緩緩閉上眼。李桑懷在衣櫃裏等了很久,等到白景沒了動靜,看似已經睡著之後她才悄悄地推開衣櫃的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走向門口,輕輕地打開房門探出頭往房門外瞅了一眼。她可不想讓肖嶽見著她鬼鬼祟祟地從一個男人的房間裏走出來,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在確定肖嶽不在客廳之後,她剛想開門走出去,可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隻手竟然很過分得將門輕輕地關了起來,李桑懷探出去的腦袋來不及收回,被合上的門板給夾住了。


  “哎呀!我的頭!卡住了!痛痛痛!肖嶽!救命啊!”李桑懷一邊求饒一邊尖叫。


  原來白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李桑懷的身後,就是這個人很過分地用一隻手輕輕地將門合上,剛好將這個潛入房間的小毛賊給夾了腦袋。看他那得意的表情,就知道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很安靜。三人悶聲不響,誰也不說話。李桑懷的臉幾乎要埋進了碗裏。肖嶽強忍著笑意挖著碗裏的米飯。李桑懷摸了摸剛才被夾的腦袋對著肖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又對白景投去一個恨恨的眼神。


  肖嶽強忍著笑意,努力不讓自己噴飯,可還是忍不住調侃道:“以前總以為腦袋被門夾是一個段子,今天看來……噗!哈哈哈!原諒我沒忍住。抱歉。”


  李桑懷十分不滿地看著這個取笑她的家夥,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理睬。可是轉過頭後她卻看到那個夾她腦袋的罪魁禍首竟然在十分淡定地喝著湯。


  這一瞬間,李桑懷覺得好似整個世界的男人都是那麽的討厭!沒一個好東西!她氣鼓鼓地起身,揣了個饅頭就躲進了書房,生悶氣去了。


  肖嶽抹了抹笑哭的眼淚,拍了拍白景的肩膀,道:“真有你的。人家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女孩子,不是以前那個心中有猛虎的女土匪。你這樣欺負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白景一本正經地說道:“以前我對她說過,我不僅要她的人,還要她的心。她說絕不可能,除非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了。所以我今天成全了她。”


  肖嶽:“我的天哪!哥們你可太有才了。為了得到女孩子的心可真是不擇手段呐!小弟佩服!可是你也別忘了,女人可是很記仇的。你覺得今天你把她腦袋給夾了,她還能喜歡你?”


  白景自信地一笑。“等著瞧。”


  肖嶽:“那就祝你好運。不過為了保險一些,我勸你晚上還是鎖著門睡覺,萬一那女人再一次走錯房間鬧出什麽事來……哢嚓,小心人頭不保。”


  白景:“該鎖門的應該是她才對。”


  肖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有種!這才是男人!來,喝一杯。男人就得主動出擊!兄弟給你壯行。”


  肖嶽將一杯啤酒灌下肚,借著酒勁憋紅著臉,好似又想起了剛才李桑懷吃癟的場景,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肖嶽:“我一想到剛才她喊救命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從沒見到她這麽吃癟的模樣。若是換做以前的她,我想都不敢想。”


  白景:“若是換做以前,我們兩個還能有腦袋安穩地坐這吃飯?”


  肖嶽:“那是,那是。”


  正在書房裏生悶氣的李桑懷隔著門聽見肖嶽笑得更過分了,她氣呼呼地咬了一口饅頭,用力地錘了錘胸口,不隻是被氣著了,還是被噎著了。


  李桑懷憤憤不平道:“哼!混蛋!混蛋!果然長得好看的都不是好人!氣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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