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狄瑞吉的想法
好。隻要不無視我，就表明還有機會。
“總有一天我大概也會到魔界去。所以在那之前，什麽都好。我想知道情報。想知道以後可能會成為敵人或者朋友的人。”吳月握緊自己的拳頭。“並非是因為興趣這種無聊的理由。我是為了我的未來想要知道任何需要的情報。”
狄瑞吉略微思索一下後，還是慢慢說到。“很多。使徒並非無敵。在魔界，有很多與使徒一樣強大的生物。所以很多生物，為了使徒的名聲，或者說為了磨練自己的技藝，都會與使徒進行接觸。如若是別人的話，應該能為你介紹不少人。但是我的話，在漫長歲月中，唯二與我接觸的，也隻有曾經爭奪使徒之位時，承認使徒地位的赫爾德，以及與我爭奪使徒地位的尤裏斯。”
對了。尤裏斯。那個會瞬移會反傷還帶有各種DEBUFF的玩意。狄瑞吉在這，他怎麽不在？
“那尤裏斯呢？他為什麽不在這?”
“在這裏。”狄瑞吉看向旁邊。旁邊紫色的霧氣突然化為漩渦狀，凝聚在一起，化為了一團不斷舞動的紫色霧氣。
和遊戲中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樣啊。可能是尤裏斯現在還不信任我們所以沒有顯現出自己真正的模樣吧。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人類？”
悠揚深遠，宛若空穀回音一般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
嗯。現在這種聲音還比較符合設定。狄瑞吉的聲音有點太正常了。而且感覺尤裏斯應該更好說話一點。不知道這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尤裏斯大人知道把你們轉移到這裏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麽嗎？”
“不清楚。次元裂縫當時突然出現在狄瑞吉大人的身邊，我們被吸入了進去。”尤裏斯說道。“但是有一些線索。”
“是什麽？”吳月立刻問道。
尤裏斯看了吳月一眼，又看了明一眼，隨後慢慢說道。“你們總有一天會擁有一場人類之旅。而到了那一天的時候，你們可能就會得到你們一直所期待的終結吧。這是曾經那個女人所說的話。”
“女人？赫爾德嗎？”吳月問道。
“你們知道赫爾德是女人嗎？”尤裏斯問道。
“之前有打聽過消息。在天.……唔唔……”吳月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明突然捂住了吳月的嘴巴。
明另一隻手豎起食指在自己唇前笑著說道。“吳月。情報就是優勢。你怎麽能這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你不是也為了得到一點點情報而不斷繞圈嗎？”
明收回了手。吳月不禁問道。“這是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嗎？”
“情報的價值在於它的未知。隻要還沒讓人知道，就有利用的價值。”明笑道。“吳月你沒發現，你每次詢問問題時，都會把問問題的前因後果講清楚嗎？你想問情報，他們也想知道情報。僅此而已。”
“哎？難不成狄瑞吉大人對我很警戒嗎？”吳月看向狄瑞吉和尤裏斯。
“已經認識的人就算了。不認識的人當然要注意一下。吳月，在我們進來後，你就應該能感覺到視線了吧。”明笑道。
“我以為是錯覺。”吳月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不存在錯覺。隻要感覺到，那就是存在的。”明手指點了點旁邊的玻璃。“回到一開始的話題。吳月，你一開始認為狄瑞吉是不想要傷害人類，所以才自願呆在這裏的吧。”
“不是嗎？”吳月看向狄瑞吉和尤裏斯。
“我為什麽要保護人類。”狄瑞吉慢慢說道。
哎？
“高高在上，如神一般無所不能的使徒，怎麽可能會像是圈養動物一般自願呆在這個大一點的籠子裏。”明笑著攤開手。“而且還是這個地下。狄瑞吉大人是使徒，可不是所謂見不得光的蟲子。”
“等等.……怎麽回事。我好像有點跟不上話題了。到底怎麽回事？”吳月立刻抬起手製止明繼續說下去。不禁問道。
“吳月。你覺得鳳凰羽他們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明問道。
“為了維修和檢查設施吧。畢竟這裏有可能因為病毒或者別的感染而有所損壞。狄瑞吉大人就算不想傷害人類，可病毒這種東西是會自己傳播的。”吳月說道。
“那有必要四個人都來嗎？”明的詢問讓吳月呆了呆。
“哎？”吳月仔細想了想。“湊熱鬧……好像也不對。的確，如果單純維修的話，有開門的旭大哥和知道密碼指令的羽大哥就行了。哎？四個人來的原因……”
“那麽換個方麵思考問題。吳月，你覺得這個地下設施，到底是防誰的？”明指了指這裏。“那些厚重的大門。如果是為了防止入侵者的話，所製造的陷阱應該不止所謂的大門吧。”
“誰？不是入侵者嗎……好像也不對。仔細想想，有狄瑞吉在這，闖進來也沒用。根本不可能活著出去。”吳月恍然大悟。“不論是四個人一同來這裏，還是這個地下，還有那些大門。打從一開始，防的不是外人，而是狄瑞吉大人嗎。那也就是說，狄瑞吉大人，不是自願在這裏的？可是現在既然呆在這裏的話，大家對狄瑞吉大人似乎也沒有什麽敵意.……”
吳月仔細思索了一下後。看向狄瑞吉。
“也就是說，狄瑞吉大人，你是接受了提議？輸給了旭大哥他們後才來到這裏。這不是自願的結果，而是最後雙方都接受的場麵嗎？”
“猜的倒是很準。”狄瑞吉慢慢說道。
“否則，你以為我和狄瑞吉大人為什麽會呆在這裏。”尤裏斯說道。
“所以在我和明進來後，狄瑞吉大人你這麽注視我們，又不怎麽願意搭理我。是想著麻煩的人類又增加了嗎？”吳月指了指自己。
“沒錯。”沒有怎麽隱瞞。狄瑞吉很直接的說道。
“但是既然是疾病的聚合體的話，本身並不存在死亡的概念吧。”吳月想起遊戲裏的劇情，遊戲中最後狄瑞吉的死亡還是突然開啟的時空裂縫，而並非冒險家所殺死。冒險家的攻擊根本不會對狄瑞吉造成致命傷。“啊……所以才沒有失敗的概念啊。生死決鬥中失敗代表死亡，如果無論如何也死不掉的話，那麽自然也表明不會失敗。因為打不死，所以最後接受了不會傷害到別人，也不會再受到人打擾的這個最後的局麵嗎。”
“赫爾德說的沒錯。人類雖然弱小而又短暫，但是這份智慧可以帶給你們無盡的進化。這也是答應他們請求的原因。如果強行呆在這個村莊的話，早晚會有我無法對抗的人來到我麵前吧。”狄瑞吉抬起頭，看著兩人慢慢說道。“人類。你們猜測的基本正確。我呆在這裏，基本是處於雙贏的局麵而選擇的。我並不會因為所謂的為了人類而呆在這裏。”
“雙贏？”
“不會帶給別人麻煩。相對的，有朝一日我也可以重回魔界。如果他們做不到，逝世之前就會傳給可以做到的另一部分人。我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隻要有結果的話，多等一會並沒有什麽。”狄瑞吉慢慢說道。“你們就是所托付的那一部分。之前的觀察，一方麵的確是感覺到麻煩增加了。但另一部分，我也是好奇你們是什麽樣的人，可以得到他們的承認。”
原來如此。狄瑞吉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並不如旭大哥他們四個人聯合起來。這也對啊。那四個人聯合起來，老實說真不覺得哪個人能夠打贏他們。大的和山一樣的安徒恩也都不是旭大哥的對手。雖然實力不如，但是狄瑞吉和尤裏斯本身並非生物，而是病毒與疾病這種概念的聚合體。所以狄瑞吉和尤裏斯一般情況下並不會死。力量的差距和自身的特性這是第一個前提。
從天界中，旭大哥對安徒恩的態度來看，羽大哥口中所說的，我們這邊的人，意思是指願意保護使徒，不讓赫爾德的計劃得逞的人。這是第二個前提。
綜合起來的話，狄瑞吉並不是旭大哥的對手，而旭大哥他們自身又不想要對狄瑞吉趕盡殺絕。所以最後才會彼此做出了讓步。狄瑞吉願意答應不會為人類帶來麻煩。而旭大哥他們則答應保持狄瑞吉的安寧，並且有朝一日找到前往魔界的道路，便會重新讓狄瑞吉回到魔界。
所以才會是現在這樣啊。狄瑞吉根本不是為了保護人類而願意呆在這裏。他隻是為了安穩，以及有朝一日回到魔界，才暫時呆在這裏。如果自身的特性會為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的話，那麽最好的做法就是盡可能遠離有可能會變為麻煩的事情。因為猜到呆在村莊，最後消息暴露，各種各樣的人類會來找自己麻煩，狄瑞吉才會願意接受這個請求。而這個巨大的設施，並不是為了防止入侵者，而是防止狄瑞吉某天反悔了離開這裏。
不論是厚度達到數米，自身擁有優秀硬度和抗腐蝕性的合金，還是在深達百米的地下，都是為了防止狄瑞吉離開這裏。難怪最靠近裏麵的一扇門是重門。由狄瑞吉的體型來看，那扇三十噸的大門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移動的。從狄瑞吉所在的房間，過了十年都沒有破壞的情況來看，想必整個設施都是以抗腐蝕性為前提打造的。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專門打造的牢籠。而不是什麽所謂的安靜休息的場所。啊啊啊難怪一開始狄瑞吉說多餘的東西沒心情看，都呆在牢籠裏了，還利用航拍器看外麵的景色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狄瑞吉隻想要回魔界自己一開始呆的那個地方，以及，找那個把自己轉移到這裏來的女人報仇。
不過從現在看來，多虧了狄瑞吉自身會帶給生物無窮災難的原因。狄瑞吉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孤單的呆在某個地方，所以沒有暴動。如果讓我一個人呆在這個啥都沒有的地下十年，我肯定會瘋掉。
並不善良，但同樣的，也並不邪惡。自誕生就自帶的特性讓自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的話，那麽，來挑釁自己的生物全部殺掉。畏懼自己的生物讓它們畏懼。遠離自己的生物就讓他在遠離自己的地方好好生活。畢竟自己也沒有心情去追殺一個軟弱到不過百年就會消失的生命。不做多餘的事情但也不會做軟弱的事情。隻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呆在屬於自己的世界。這就是所謂的狄瑞吉。不如說，自己一開始把狄瑞吉想成一個好人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力量，生命還是遭遇都與人類迥然不同的兩種生物怎麽可能會有善惡價值觀的存在。他們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
這些事情明在剛來這裏的時候就全看出來了嗎？這些事情如果是以狄瑞吉幫助人類這個觀點來思考的話是不那麽容易思考的時候。但我會那麽想是人之常情啊。明一開始就把狄瑞吉想象成混蛋才是最讓我覺得驚訝的。現在的明真的算是普通人嗎？
“從吳月你那變幻莫測的表情來看。似乎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捋清楚了啊。”明笑著說道。“並不是什麽難的情況，不是嗎？隻要換個角度去思考。很簡單就能思考清楚了。”
“好吧.……”明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去考慮了。目前明是自己這邊的人就行。老實說不想和他為敵啊。
“沒有什麽想問的了嗎？”明看著吳月說道。“和安徒恩大人不同，狄瑞吉大人可是能夠直接交談的。難得和使徒交流，不想說點什麽。”
“閑聊才是最沒禮貌的吧。”吳月說道。“本來是想問一些魔界的格局或者是魔界裏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包括赫爾德的弱點什麽的。可是狄瑞吉大人很明顯是除了自己之外別的都漠不關心的那種。我感覺也問不出來什麽啊。”
“永恒的生命下，沒有什麽是重要的。這對每個使徒基本都一樣。”狄瑞吉突然說話。“在我看來。瞬逝之人的你們，明明隻有短短百餘年生命，卻妄圖什麽都抓住，才是最可悲的。你們在珍惜的東西，也早晚會迎來終結。”
“正因為知道早晚會迎來終結，所以才會想要珍惜啊。”吳月把坐在地麵上的屁股向前挪了挪。趴在玻璃前，看著裏麵的狄瑞吉和尤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