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探香閨
夜銘曜掀了掀嘴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
“怎麽？煉不出來？”容錦年回頭看了她一眼，一雙圓眼亮晶晶的，“煉不出來也要煉，否則便把鼎還我。”
夜銘曜點了點頭，說道：“我隻是在猜你要煥顏丹做什麽，給容夫人治傷？”
“你管不著。”容錦年冷冷地撂下一句，也不顧他還在身後，果斷將緊閉的房門推開。
夜銘曜急忙矮身躲藏，從另一側的窗戶飛掠而出，世界終於清靜了。
而後容錦年將其房門打了開來，外邊站著那群鬧騰了好久依舊沒離開的容向天等人。
“錦兒？”容向天錯愕道，“你一直在房中？”
容錦年“嗯”了一聲，走出房間，刻意將房門大敞著，解釋道：“不知為何，近日總是乏力嗜睡，不想出門，姐姐敲門那會我就醒了。這麽大陣仗，可是出了什麽事麽？”
還未等旁人開口，容錦年忙又道：“哎呀柳姨娘！你可還安好？”
容錦年走到柳如煙麵前，盈盈拜下，軟聲道：“錦兒當日橫遭劫難，大悲大喜，神誌不清之下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些日子一直很愧疚，錦兒對不起姨娘的疼愛，也愧疚爹爹對錦兒的栽培。”
柳如煙臉都氣綠了，卻不得不擺出一副慈母的模樣，將她扶了起來。
“傻孩子，這怎麽能怪你呢？”說著，開始抹眼淚：“以後切忌再做那些傻事了，聽到沒有？無論你是什麽樣的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啊。”
“柳姨娘此番情誼錦兒實在感動。”容錦年笑，“姨娘也是，無論您的臉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我跟姐姐的好母親，兒不嫌母醜，姨娘無須在意外表。”
饒是柳如煙演技再高，聽到這話也破了功，狠狠瞪向容錦年，拳頭捏的咯咯響，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容向天拍拍柳如煙的肩，溫柔地道，“錦兒說的對，夫人你無須太在意外表，煥顏丹為夫定為你尋來，莫再傷懷了，嗯？”
容素華早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當場撕爛容錦年的嘴！
“錦兒，這簪子是你的吧？”容素華走上前來，白淨的小手捏著那根玉簪給她看。若是她敢否認或者抵賴，就打爛她的嘴。
麵對這情形，容錦年麵色不改，伸手去接那簪子，大方承認：“我說怎麽找不到了，原來在姐姐這呢。”
容素華手腕一轉，避過了她的手，不讓她拿到簪子。
而後她抬著下巴望著容錦年，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倨傲地問她：“你可知，這簪子我在哪撿到的？”
說完，便得意地望著她，等著看她慌張失措的神情，繼而一舉揭開她虛偽的假麵具。
“姐姐這話問的多餘，這簪子我從小帶到大，姐姐何故還要問的這般精細，怕我冒領不成？”
容錦年不等其言語便繼續說道，“我這五天大多數都在房中，唯獨去西北角的廢園子轉過一圈，想必是那個時候掉的吧。”
容素華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坦然，冷哼一聲，問道：“你去那廢園子轉什麽？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快把……”
“華兒，夠了！”柳如煙見她險些禍從口出，忙打斷了她，遞以警示的眼神。繼而，親手將那根簪子遞還給容錦年，笑道，“你姐姐和你鬧著玩呢，收好收好，下次別這麽丟三落四的了。”
容素華不甘地瞪了柳如煙一眼，氣的直喘粗氣，咬牙切齒地望這容錦年，恨不得吃她的肉，。
但容錦年始終掛著乖巧的笑，淡然地與她對視，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好了好了，都各自歇下吧。”容向天見容素華母女二人絲毫沒有要散去的打算，出聲提醒道，“有事明日再議，再說下去天都該亮了。”
兩人這才帶著不甘和鬱懣，憤然離去。
……
三天後的晚上，容錦年已經歇下了，卻突然感覺黑暗中有人盯著自己，多年的神偷生涯讓她練就了敏銳的直覺和習慣，她幾乎是潛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舉刺向來人。
來人驚呼一聲，矮下身向一旁急掠而去，堪堪躲過那直衝他右眼而來的匕首。容錦年緊追其後連連刺了幾次，都被他左閃右躲地避開了。
“是我！”夜銘曜見她咄咄逼人，臉色有些不好，猛然用左手擒住容錦年的手腕，繼而右手狠狠彈向她手肘處的麻筋。
容錦年悶哼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夜銘曜拽著她不讓她動作，嘲道：“看來容小姐不太喜歡我，招招往要害處紮，若不是本王靈敏，怕是早被你戳成篩子了。”
“你來做什麽？”容錦年推了他一把，狠狠地抽回手。
“看來你不僅對偷雞摸狗熟練非常，這三更半夜闖姑娘閨房的本事也練的爐火純青麽。”
夜銘曜沒接話，而是遞給她一個小盒子，說道：“你要的煥顏丹。”
容錦年伸手接過，走到床邊坐下，燈也不點，兩人在黑暗中遙遙對視。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容錦年率先打破了沉默。
夜銘曜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冷茶，吊兒郎當地道：“能啊，但我憑什麽幫你呢？”
“憑你親自來給我送煥顏丹。”容錦年道，“送藥這種跑腿的活兒都要親力親為，要麽是殿下信不過別人，要麽就是別人信不過殿下。無論是哪一樣，都不能妨礙殿下信任我，想拉攏我，想讓我替你跑腿兒。”
說罷她便打開盒子，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日在五皇子府上時候打開門那一刻湧出的茶香。
夜銘曜唇角微勾，這女人倒是蠻能算計的，撇了其一眼，示意他並不討厭她的自以為是，讓她繼續說。
“請殿下將這藥丸掛到黑市去，定價是一顆凝魄丸。”容錦年道。
“給錢也不賣，除非拿凝魄丸來換。若是那人問起藥主身份，便告訴他是‘無心之人’，其餘便說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