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雲煙草
女孩悠悠伸了個懶腰,便伸出了雙手在空中緩緩結了個符印,圓形的符印散著瑩綠色的光芒,粉嫩的雙唇輕啟,念著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語,隨著女孩甜糯的聲音。
空中也緩緩浮現出了一株雪白晶瑩的草,像是最純白的雪花,帶著聖潔而又洗禮人心的顏色,這便是雲煙草。
青蘿閉著雙眸,雙手結印交叉胸前,平靜地敘述道“雲煙草,性寒,多生在一地最為寒涼之處,此處向東麵行走百米,再向西走數十米,便有一株雲煙草。”
說完過後,女孩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容錦年“主人,青蘿好累。”
……………
怎麽在無望峰時就沒有發現青蘿這麽嗜睡,容錦年瞧了瞧青蘿真的是疲憊不堪,隻好再次將她收進了靈識之中。
容錦年月走近蘆葦林深處,便越發的感覺到寒冷,之前在榮王府之中時就有這樣的感覺,如今這樣的寒冷更是明顯,像是身處冰窖之中一般,容錦年蹙了蹙眉,眸中多了一抹思慮!
自從她進階到紫薇九階之時便開始了這樣的征兆,難不成進階還帶著副作用,可也沒看見哪些比她等級還要高的人說什麽畏寒嗜睡,為何偏偏隻有她這般。
女子的雙手隻好拉緊了身上單薄的衫裙,繼續像深處走去,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就算前麵有何狂風大浪都會一往直前,更何況是這一點寒冷,就更不可能擋住她的腳步了。
地麵早無幹涸的地方,是連綿不絕的小水潭,延長百米,看起來就如同一條小溪一般,綠草浸染在清澈的水中,更顯得青翠欲滴,蘆葦的枝幹不知為何,多了些許密密麻麻的小刺,觸碰到皮膚!
雖然沒有任何痛感,卻還是感覺瘙癢,容錦年抬起了藕臂,擋開了諸多的蘆葦,而長靴也因為一直在水中行走而全部染濕,加之容錦年本身就畏寒,現在更是蒼白了臉頰。
嘲風跟在身後,隻顧著東玩西鬧,畢竟平日裏能從靈識之中出來的機會並不多,便一下子竄進了蘆葦林之中,惹得雪白的蘆葦絮飄飄蕩蕩了一片,嘲風玩的正開心,便沒有注意容錦年越走越遠的背影。
雙足踏入水中發出了激蕩的聲音,容錦年可以感覺到周圍寒氣越來越重,這也預示著她已經越來越接近雲煙草了,隨著臨近,眼前的蘆葦也是越來越多!
而且每一株都生長的十分粗大,同外圍的蘆葦迥異不同,不僅十分粗壯,而且枝幹上也多了些許尖銳的小刺,這些對於容錦年倒沒有多大的威懾力,畢竟從小摸爬滾打的,且不說才是這指上尖刺,就算是匕首火槍,她容錦年也不是沒有受過。
尖銳的長刺劃過了女子的肌膚,那尖刺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刀,輕輕一碰,便劃破了肌膚,血跡從內裏滲透了出來,輕易的染紅了女子的白衣,她連眉頭都為曾皺一下!
隻是盡可能的避開尖刺而行走,就算沒有避開,生生受著了,也全然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什麽也未曾發生一般。大約有數十米的距離,容錦年才出了那布滿了蘆葦了地方,潔白的衣上多了殷紅的血跡,徐徐綻放在衣裳之上,就像是妖豔的梅花,綻放在雪地之上。
觸目而及的是一處雪白的土地,像是滴血常年覆蓋的模樣,而在這一小塊的空間裏,還有著緩緩落下的冰雪,純潔的讓人自慚形穢,雪花呈六瓣形狀,灑滿了一地!
將這一處變成了冰雪的天地,於外麵的綠草茵茵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場景,容錦年雙足踏上了雪地,她鞋底還帶著水跡,輕輕踏上去,那雪便被瞬間融化,女子一路走上去,便將那一路的冰雪都全然融化了去,留下了一條黃褐色的道路,相較於其旁的潔白無瑕,顯得十分的突兀。
雪花簌簌落下,旋轉掉於女子烏黑的發絲之上,不過一會,那雪花便落滿了女子身上,容錦年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都未曾看見雲煙草。
隻有著寒涼與冰冷充斥著女子的全身,青蘿說過雲煙草性愛寒涼,現在這四麵皆冰,雲煙草生長在此地理應無錯,可偏偏為什麽卻連一根草的影子都找不到。
容錦年感覺到周身的雪花有減小的趨勢,便抬頭望了望,果然看見雪花已經明顯的減少,而此時地麵的冰雪瞬間笑容,女子柔柔的勾起了唇角,青蘿那懶丫頭,肯定忘了同她說她說些什麽?不過,她現在猜到了。
所有的奇異必有來因,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冰雪天地,自然也不會驟然停止,若說這周圍的冰天雪地是雲煙草帶來的話,那麽這驟然的停止定然也和雲煙草有關,自古冰雪消融之時,便是萬物複蘇之際,若她沒有猜錯,當這一處的冰雪全然融化之時,雲煙草也就出來了。
眼前雪白的冰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而快速消散,露出了光禿禿的脊背,而當這冰雪全然消融的時候,又從中心緩緩擴散出綠油油的青草,還有著姹紫嫣紅的鮮花,在這一片僻靜的地方靜靜綻放著它們的美麗。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在這裏,不過是一時。
隨著綠草鮮花的擴散,容錦年可以清晰的看見這片土地最為中心的地方,散出了銀色的光芒,將這一片春回大地的溫暖浸染了些許冷意!
容錦年眼神帶笑,踏步緩緩走近那個散著光芒和冷意的地方,那株草藥漂浮在空中,它的周圍依舊有鮮花盛開,那一抹白像是突然闖進春天的一抹冬,縱然突兀,卻別有一番情意。
容錦年的手因為進入此地而被尖刺刺得鮮血淋淋,舊傷剛好,又迫不及待的添上了新傷。她緩緩伸出了雙手,動作輕柔而緩慢,像是觸碰一個易碎的美夢!
在距離不過一指之時,容錦年突然覺得手上一陣森冷,還伴隨著死死疼痛,她這才注意到,那一雙手,已然被那雲煙草所釋放的寒冰給凍住,冰中可窺見那如玉的肌膚,比這並還要通透,連帶著血跡也一起凍了起來,如此望去,還有些許的驚豔。
她本就畏寒,對她來說,她寧願受個一刀一劍,也好過受這一時的寒氣,這寒涼入體,就連堅強如容錦年,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她忍耐住疼痛,蹲身從靴間拿出了上古。
看著自己被冰包裹住的右手,心下一狠,頓時便將那匕首朝自己手上斬去,若差分毫,以上古削鐵如泥的速度與力度,她這一隻手可就廢了,可若是不用上古,任它自生自滅,這隻手怕是也會沒用了,左右都會廢了手,好歹用上古還有一絲出路。
哐
是冰塊被擊碎的聲音,那一刀,成功的破開了冰塊,女子凝眸,看著手掌一條長長的口子,此時正流下了刺目的血跡,在一片綠色之中,異常刺目。
看來這雲煙草不是好拿的啊,可若是再如此拖拉下去,再過一個時辰它便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