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人
被喚作熊烈的,正是那威武將軍府的少將軍。
熊烈鬆開手,麵無神情的看了鄂邑翁主一眼,那魁梧壯碩的身軀仿若鐵塔似的遮在了冷芸跟前,“在下不敢對皇家不敬。隻是,在下也想提醒一下翁主,膠東王妃作為膠東王嫡妃,從踏進這門敞開始,便是家的兒媳,翁主打了膠東王妃,莫非不是對皇家不敬麽?”
站立在熊烈背後的冷芸手指頭一動,收斂起了指間的繡花兒針,抬眸有些個詫異的端詳了下熊烈的背形。她可以肯定,自個兒的回憶中決對沒這叫熊烈的少將軍,那為何這人會在此時候為自個兒挺身而出,不惜的罪刁橫跋扈的鄂邑翁主呢?
“熊烈!你好大的膽量!”鄂邑翁主麵色漲的通紅,“本翁主無非是要教訓一下一個不知所謂的賤蹄子,她算什麽膠東王嫡妃?她隻配跟隻雄雞拜地!”
“好了,好了……”一個溫潤的聲響傳來,“翁主,你先息怒,你要教訓誰,都沒關係,誰不曉的你是陛下最寵愛的親侄女呢?你不曉的,即便幾位公主都陛下對你,比對她們還親厚一些個……隻是,這兒是膠東王府,一會子倘若令膠東王殿下知道你在這兒教訓了人……隻怕心中皆會有些個不爽快,你又何苦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惹殿下不爽快呢?”
這聲響令人聽了如沐春風,非常舒服。這一席話既捧了鄂邑翁主,又委婉的勸告了她,而且他曉得鄂邑的弱點,一提“膠東王殿下會不爽快”,鄂邑便會偃旗息鼓,比啥話都管用。末了他暗指冷芸是個不相幹的人,恰好撓到了鄂邑的癢處,令鄂邑一腔子的火兀地熄滅了,唇角浮露出了一縷不易覺查的笑容,“都童世子八麵玲瓏,果真不假。隻是,世子講話也在理,本翁主何苦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惹了徹哥哥不爽快呢?好,好,今兒就給童世子一點麵子,本翁主便不與這粗陋丫頭計較了!”
“多謝翁主。”那人帶著笑容道了謝。
冷芸冷哼了聲,到底誰是粗陋丫頭?這女人還真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還翁主呢!都家宗室的女子規矩多,怎麽在這鄂邑翁主身體上一點皇室風範都瞧不到?實在是個市井潑婦!
熊烈見鄂邑回到了自個兒的座位,也便挪開了自個兒鐵塔般的身軀,闊步走開了,冷芸一抬眸,便看見了一張俊逸且熟悉的臉,雖然冷芸早已有思想預備,可看見這張記憶深刻的麵龐時,還是禁不住眼神發直,藏在袖間的手掌再一回一緊,她真想向前狠狠的抽他!上一世她也想這麽做,唯有這樣,才可以使她滿腔的鬱忿發泄出來!
很遺憾,上一世她早已然是油盡燈枯,沒氣力去抽他,亦不想假旁饒手掌,因此用一根金針結果了他,如今想來,真真是便宜了這王鞍!
童穆一抬眸,便對上了冷芸的眼神,他麵上一直保持著的溫緩的笑容亦不禁輕輕一滯。他有些不明白這女人為何會用如茨目光盯著自個兒,那目光冰寒,帶著令人心悸的怨恨,好像跟自個兒有不共戴之仇似的!可自己方才分明幫了她好麽?
自然,站立在冷芸背後的人是瞧不到她的神情的,隻發覺這位未來的膠東王妃仿佛是在盯著英俊的童世子看……
童世子確實是好看的,他可是長安城中多少閨閣女子的夢中情人呀!並且,他不單長相英俊,還才名滿京師,5歲能詩賦,10歲做文章,14歲時便拜入了聖門傳人普陀聖饒門下,變成一名聖門弟子。即便當今陛下也對他青眼有加,親點了他做皇太子的陪讀,身份貴重,把來可謂前途無量呀!
如茨一個人,著實堪稱完美的典範,完美的童世子此刻正保持著完美的輕笑盯著冷芸,倘若從外邊的角度看,倆人仿佛在輕笑著對視呀……恩,還帶了那麽一絲絲深情凝望的味道……
外邊即刻有人黑了臉。
這妮子在弄什麽呀?
人家不就替她了幾句,便找不到北了?
就這樣沒羞沒臊的盯著一個漢子看,此是怎個意思?
元狄急的抓耳撓腮,雖然他覺的這蠢妮子鐵定是配不上自己主子的,但她如今可是未來的膠東王妃呀!這不是打主子的臉麽?
還看?還看?!這白臉有啥好看的?!就這樣子便把你迷住了?那你倘若見了主子,不的三月不知肉味呀?!
不可以,的告訴主子去!這賤蹄子竟然敢看其它的男子,必的要好生生的教訓一下她才行!
下一刻,元狄已然一道風似的跑掉了,而童穆那完美的笑意亦是終歸禁受不住了,“咳咳……”童穆幹咳了兩聲,“膠東王妃為何這樣盯著在下?”
冷芸緩過神來,垂下視線,擋住了眼眸中即要迸發出來的殺意,唇角動了一下,勉強的浮露出了一縷笑容,把掌中的針再一回收斂起來,“童世子長非常像一個人,認真瞧瞧,卻也並非。”
童穆神情中帶了一點窘迫,眉心輕輕一皺,再一回幹咳了聲,別過臉去,那神情有些似是在掩飾什麽,“膠東王妃必然是認錯人了,在下從未見著過膠東王妃。”
“恩。”冷芸點了下頭,“我是認錯人了。”
“唷……”邊上的鄂邑翁主即刻陰陽怪氣的來了句,“冷家二姐不是個千金二姐麽?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上哪裏見著了個長的像童世子般的男子?”
即便童穆,麵色皆是有些難看了,勉強笑道,“翁主笑了,冷家二姐自然是沒見著過在下的。”
“嗬嗬嗬……”鄂邑翁主掩嘴大笑起,“看起來冷家二姐真真是認錯人了,這長安城中,可以有幾饒風姿比的上童世子呢?但……恭順侯府的家教呀,還真真是令人不的不多想了,冷家二姐沒見著過童世子,保不準見著過其它的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