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做主
她當自個兒是皇貴妃還是老佛爺?!
這明擺著是要想法子來拿捏自己呀!
中山王府以往,都沒啥晨昏定省的規矩,府中的庶妃侍妾並一眾姬妾,都呆自個兒的院兒中,除卻特定的日子會聚在一塊,其它時,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而如今,妙梨卻想出如茨法子來,令卞玉姬陰笑連連,“原來入宮一趟,就討了如此一個餿主意!我還真真是高看她了!”
鴛鴦禁不住對卞玉姬道,“姑娘,這事兒咱需不需要告訴元狐大人?”
告訴元狐,便等於是告訴了桓徹。
“不必。”卞玉姬搖了下頭,“我反倒是想瞧瞧她要弄什麽鬼!”
著,卞玉姬站起,走至那一人多高的玉鏡前,端詳著玉鏡裏邊的自個兒,麵上神情稍稍緩跟。那妙梨雖然出自蘇家,但她那張寡淡的臉,木板似的的身材,怎會讓男人有興趣呢?而鏡子中的女人,即便是一舉手一投足,在男人眼中皆是致命的誘惑,也怨不的她會緊張呀!
“王爺到!”
一個聲響響起,卞玉姬扭頭衝著門口望去,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正邁著闊步,衝著自己走來。
他一襲繡著蟒紋的白色錦衫,腦袋上束著金冠,一塊白玉蟬壓著衫腳,潢貴胄應有的儀態與風姿皆是絕佳的。
卞玉姬有一刹那間的怔神,轉而又是一聲譏諷的笑容。就算他亦是人中龍鳳,可又怎麽可以跟主子相比?
他在主子跟前,便似是螢火與皓月相比,完全便是暗淡無光了。
“玉姬,你在發什麽怔?”桓循走至了卞玉姬麵前,看見後者雖然盯著自個兒,但那目光卻好像沒落在自己身體上,不曉的在想啥。
卞玉姬隨即緩過神來,衝著桓循嫣然一笑,眉眼一彎,聲響溫柔的讓桓循的骨子也跟隨者軟了軟,“王爺,你回來了呀?方才看見王爺進來的英姿,令人家都有些個失神了,還覺的是上的神祗現身在這中山王府中了呢!”
“嗬嗬嗬……”這一通話讓桓循神清氣爽,還有啥比自個兒女人誇獎自己來的更舒坦呢?他捏起卞玉姬的下頜道,“你呀,愈來愈會講話了!今日個是怎麽了?忽然這般誇讚孤?是不是又想去鳳祥樓閣挑兩件頭麵?還是想買兩匹江南的織錦?”
“什麽呀!”卞玉姬一把打掉桓循的手掌,滿麵嬌羞的道,“人家是真心仰慕王爺,卻被你成這樣……人家不理你了!”
“誒呀,是孤的錯!孤認罰!”桓循知道卞玉姬並沒真正生氣,一把摟住後者的纖腰,輕輕咬住卞玉姬的耳垂,用倆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響道,“今夜孤恰在這中,好生生侍奉你……”
卞玉姬一把推開桓循,捏著絹帕一旋身,背對著桓循,“王爺今兒還是不要歇在北苑了,你還是去南苑罷!”
桓循一怔,掰過卞玉姬的肩膀,看見卞玉姬麵上有些個委曲,眼尾已然開始潮紅,霎時有些個薄怒浮升上心尖,“玉姬,怎麽了?她是不是來招惹你了?!快告訴孤!孤為你作主!”
“沒!沒!”卞玉姬緊忙擺手,“王爺,打從賤妾入府以來,王妃從來沒刁難過賤妾,賤妾可以跟隨者王爺,已然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那你此是……怎麽了?”桓循不解的盯著卞玉姬,“可是府中仆取慢你了?還是有啥地兒不習慣?你告訴孤,孤會好生生部署安排的。”
卞玉姬拉著桓循坐下來,輕言細語的道,“王爺,王妃到底是這中山王府的當族長母,打從賤妾入府以來,你都不曾去過北苑,王妃心中委曲,亦是應當。這闔府上下,知道的王爺心痛賤妾,不曉的的還覺的是賤妾輕狂,獨占王爺恩寵……”
著,卞玉姬垂下淚來,“賤妾原本出身就不可以跟這後宅中的姊妹相比,幸的王爺不棄,給了賤妾一個清白的出身,還給了賤妾一個位分。賤妾倘若再不惜福,遭人視為性子輕狂,不分尊卑,那賤妾在這中山王府的後宅,可便待不下去了……”
“玉姬……”桓循抱住卞玉姬,“有孤在,誰敢你半個字不是,孤就拔了誰的舌頭!”
卞玉姬趁勢伏在桓循的肩頭戚戚哀哀的哭起,“王爺,你便行行好,依了賤妾罷!賤妾還想在這王府中陪你白頭到老呀……”
桓循終歸從卞玉姬的話中聽出了些味道,眼神一凜,扭頭盯著邊上的鴛鴦,厲聲問道,“今日到底出了啥事兒?!!”
“王爺……”鴛鴦滿麵驚嚇,瞧瞧卞玉姬,又瞧瞧桓循,不敢吭聲。
“你這奴才!”桓循氣的一拍桌子,“孤要你,你便!再敢躲躲避閃,看孤不扒了你的皮!”
“王爺恕罪!”鴛鴦“撲通”一聲跪到了桓循的跟前,“王爺,今兒王妃入宮去了,回來往後就讓北苑的姑姑來命令侍妾,往後每日晨昏定省,去北苑立規矩……”
“什麽?!”桓循氣的站起,“她又入宮去了?!還要你去她麵前立規矩?!”
卞玉姬抹著淚水道,“王爺,賤妾僅是個不起眼的侍妾,去王妃麵前立規矩亦是應當的……”
“好!好非常!”桓循抬腳便要向外走,被卞玉姬一把抱住他的腰,“王爺你要幹嘛?!”
“孤要去北苑讓那女人知道知道,這中山王府到底是誰在作主!”桓循怒不可遏的講道。
卞玉姬仰頭淚眼盈盈的盯著桓循,“王爺,你此是要逼死賤妾麽?王妃原本就已然對賤妾不滿了,你這一回來便去北苑質問王妃,王妃必然以為是賤妾挑撥了你,來日愈發的不待見賤妾,賤妾這日子還怎麽過?”
“可……孤亦不可以看她欺辱你呀!”桓循恨兮兮的道。
“王妃身分貴重,即便是……訓誡賤妾,賤妾也的受著。”著卞玉姬低下頭,抹著淚水,“誰讓賤妾這般命苦,身分卑微呢?”
“玉姬!你啥都比她好!那兒卑微了?!”桓循心痛的盯著卞玉姬,“她便是仗著我母妃對她十分寵溺,才敢如此放肆……氣死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