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上局

  “實際上……我對禪經反倒是沒啥悟性，我來這兒反倒是確實想請仁聖聖師為我解惑。”冷芸輕笑著講道，“很遺憾，這參禪別院如此大，我也的確找不到仁聖聖師在哪裏。”


  “倘若姑娘不棄，在下帶你去。”鵠羽勾起鮮唇。


  “真真的麽？”冷芸有些喜出望外的道，“那便多謝鵠羽先生了！”


  “不妨事，在下此回前來，亦是想跟仁聖聖師手談幾局，既然姑娘也想拜望聖師，自當為姑娘引薦一下。”鵠羽對冷芸道，“姑娘請。”


  “多謝先生！”冷芸拎著裙裾，便跟在了男子的背後，沒一點懷疑。


  她亦不曉的自個兒為何就樂意相信臉前這方才認識的男子，往後的日子中，她也曾困惑過，莫非自己骨子中，實際上亦是個顏控麽？


  走過幾間參禪別院，男子清風朗月般的聲響再一回響起，“冷姑娘，你就如此相信在下？”


  “呃……鵠羽先生名滿下，應當不會欺瞞我如此一個妾女罷？”冷芸訕訕的笑道。


  鵠羽停下步伐，“你怎知我就真是鵠羽先生呢？倘若在下連這身分亦是冒充的呢？”


  “我……又有啥值的先生騙的呢？”冷芸笑了，她不曉的自個兒此刻的笑意非常蠢，某人看見這笑意，曾經非常多回的在心尖腹誹，“你這蠢瓜，我就想騙你的人呀！”


  “嗬……承蒙姑娘錯愛。”鵠羽終歸是也跟隨者笑起，帶著冷芸穿過幾道回廊，走進了參禪別院最深處的一間茅草搭建的禪室。


  誰亦不會料到，仁聖聖師住的地兒，竟然是如此一間不起眼的茅草禪室。


  “聖師恰在裏邊，你可以進去。”鵠羽指了下那間不起眼的茅草禪室道，“我在外邊等你。”


  禪室外邊無人，冷芸有些摸不準的道，“莫非我就如此徑直進去麽？不必……給聖師通傳一下？”


  冷芸還是有些躊躇，實際上她心中也摸不準自己想的到一個怎樣的答案，茅屋子中邊忽然響起一聲佛號，“無量壽佛！女菩薩，既來之，則安之，何不進來一敘？”


  一側的鵠羽給了冷芸一個寬慰的輕笑，衝她點了下頭，冷芸至此才推門而入，茅屋並不大，裏邊就倆蒲氈，一張木幾，一個簡單的藤編書架，木幾上擺著一盞鬆油燈，書架上放著基本泛黃的經文典。


  看起來，這兒確實是仁聖聖師清修的地兒。


  “聖師！”冷芸盯著蒲氈上安坐的老僧人，須發皆白，慈眉善目，手掌上捏著一串念珠，一對眼眸卻炯炯有神，他的眼神落在冷芸身體上，默然的點零頭，“女菩薩請坐。”


  “妾女冒昧打擾聖師清修了。”冷芸非常歉意的坐在了邊上的蒲氈上，先前她還懷疑過這位仁聖聖師實際上是個老神棍，可是如今坐在這位聖師身側時，就再也冒不出如茨念頭來。


  她也終歸明白為何會有人不遠千裏來到碧芸峰聽老僧人講一日的禪經，她僅是坐在老僧饒跟前，整個身心就覺非常放鬆，她曉得自個兒是被老僧饒氣場所影響，一個神棍是決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老僧已然等候女菩薩多時了。”老僧人輕笑著對冷芸講道，“女菩薩，可有困惑要老僧幫你解一解？”


  冷芸霎時心尖一震，“聖師……你還記的你幾年前曾經給一個妮子相過麵？”


  仁聖聖師點了下頭，盯著冷芸的臉道，“此女命格已變，想來鳳已涅盤，命紫星已現世了。”


  “聖師，當年那妮子，便是我。”冷芸心尖一跳，這老僧人莫非真的看出自己並非真正的冷芸？


  “嗬嗬……真是女菩薩麽？”老僧饒眼神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睿智，直達冷芸的心底，便似是看穿了冷芸一切的偽裝，乃至是刺穿了這具軀殼，看見了蜷伏在這具身子中的另一道魂魄！

  冷芸不曉的該如何回複，她沒躲避旁人眼神的習慣，曆來是旁人躲避她尖利的眼神，可如今，她居然不由自主的想躲開老僧饒眼神，她非常不自在的講道，“我依稀記的一點，當年……我的祖母，也便是當年的靖國公府老太君，她曾經帶我來過大千寺，還有幸請聖師為我相了一麵。很遺憾我當時年幼，記的並不清晰了，因此這回來大千寺禮佛，還想請聖師為妾女相上一麵，不曉的聖師可不可以讓妾女如願。”


  老僧人搖了下頭，“女菩薩，你信命麽？”


  冷芸險些脫口而出“不信”，是的，先前她是從來不信什麽命的，她隻信自個兒！她隻信自己掌控自個兒的性命運，每走一步，她皆會為自個兒部署安排好下一步，她覺的自個兒就可以預見自個兒的未來是啥模樣，隻遺憾……她僅是沒預見著自己那麽憋屈的死。


  見冷芸沒回複，老僧人笑道，“既不信，又何苦問？”


  “可我如今相信了。”冷芸想了想，仔細的回複道，“仁聖聖師，當年你可知曉，此是由於你的一些個話，那清白的冷芸遭受了非常多原本不應當承受的痛楚？”


  仁聖聖師麵上出現了一縷悲憫，歎了口氣兒，“那便是她的性命數，她僅是在替你守護你的今世，她不是你，但她亦是你，你要為她守護來世，這皆是因果。”


  “聖師，我聽不懂。”即便以冷芸的聰靈，也聽不懂這仁聖聖師到底在念叨什麽，為何非要把簡單的事兒，的那麽玄妙複雜呢？就不可以直白點講出來？


  “未來你會懂。”仁聖聖師笑道，“機……不可泄露。”


  “……”冷芸無語，又是這一句，非常多“高人”，皆會用如茨話來糊搞無知群眾。


  仁聖聖師亦不例外呀！


  既然機不可泄露，必定從這老僧饒口中套不出啥話來了，但冷芸亦有收獲，起碼證明，這老僧人是早已知道未來的某一日，自個兒會在這具身子中重生，什麽鳳凰涅盤，命紫星降世，但僅是把這樣不可思議的重生的玄乎了一點罷了。


  “多謝聖師。”冷芸還是非常禮貌的站立起來，對著仁聖聖師施了一禮，“妾女就不打擾聖師了。”


  “女菩薩請自去罷。”仁聖聖師又雙掌合十，闔上了眼眸，仿佛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