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會見柳無痕
滄瀾帝國，夜侯府。
回到侯府之中的夜淩辰並未打攪任何人，本想去直接找父親詢問一些帝國事宜，但卻被告知父親去了皇宮參與會議。
夜淩辰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應該是皇室察覺到了危機，召集人馬商討對策去了。
“公子！屬下齊思遠拜見。”見到夜淩辰回府，齊思遠大喜過望。
“思遠，不必多禮。近些時日帝國的局勢發展，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夜淩辰見到齊思遠，開口問。
“嗯，屬下早有耳聞。這幾天，屬下也是有一件事想稟告公子，奈何公子外出修煉，屬下不敢驚擾。”
“哦？是為藥靈殿的事？”夜淩辰眨了眨眼。
“算是吧。我之前在藥靈殿，至交好友不多，有一個長老叫柳無痕，是我最好的摯友。他前幾天辭別了藥靈殿，前來投奔我。屬下沒有請示公子之前，不敢應承他什麽，隻讓他先在侯府住下。到底如何安置，還要聽公子你的安排。”
齊思遠的姿態很低，話裏話外對夜淩辰很是尊重。
夜淩辰擺了擺手：“既然是你的心腹之人，你自當妥善安排。這點小事，不必問我。”
停了停，夜淩辰忽然眼睛一動：“你說他是藥靈殿的長老？”
“是的。”齊思遠忙解釋，“不過他的人品我是知道的，絕對不會是藥靈殿委派來的。”
“哈哈，我不是懷疑他是來策反你的。我是說，既然他是藥靈殿的長老。也許這個人，可以栽培一下！”
夜淩辰笑了笑，又道：“你看藥靈殿，盡是虎長老那樣的蠢材，跟那種蠢材合作，我也不放心。”
“公子的意思是？”齊思遠眼睛一亮，陡然想起什麽，“難道說，公子是想扶植柳無痕，掌控藥靈殿？”
“思遠，這是我的底線。如果藥靈殿想合作，就按這個底線來談。如果不行，就讓他們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齊思遠聞言大喜，拜服道：“公子用心良苦，屬下感恩不盡。”
夜淩辰此舉，其實也是給齊思遠一個麵子。實際上，以夜淩辰如今的想法，這滄瀾帝國日後自己是不會逗留的，而且從目前來看，跟藥靈殿的合作，也根本沒什麽必要了。
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給齊思遠麵子。一來，可以讓齊思遠的心腹之人掌權，二來也可以讓齊思遠減輕離開藥靈殿的內疚感。
夜淩辰也知道，藥靈殿培養了齊思遠，如果拍拍屁股就走了，齊思遠內心肯定有內疚之情。
但是，如果通過齊思遠的人，把藥靈殿扶上正軌，那齊思遠在良心上，就不會有太多的負疚之情了。
齊思遠是聰明人，自然能領悟夜淩辰的良苦用心。心中一陣暖流激蕩，望著夜淩辰，更增崇拜。
沒想到公子如此年輕，竟然如此通情達理，世故通透。
這麽一來，的確可以成全齊思遠對藥靈殿的這樁舊情，同時也可以避免藥靈殿走下坡路。
“思遠，既然你選擇追隨於我。那我自然會為你考慮。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負責吧。記住，底線要守住。哪些人不能留，哪些人要邊緣化，一定要把控好。如果覺得不可操作，皇室的力量你也可以適當動用一下。嫣然公主想必不會不給你這個麵子的。”
藥靈殿的事，夜淩辰不想摻和。而且，以齊思遠的能力，他也堅信，齊思遠可以搞的定。
齊思遠滿心喜悅：“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讓柳無痕過來，拜見一下公子。”
“也罷，不過你我的追隨關係，就不必讓他知曉了。隻需讓他知道，我對你的支持是不遺餘力的，這便足夠。”
過不多會兒，齊思遠便帶著柳無痕過來。
柳無痕也見過夜淩辰，不過彼一時，此一時。當初見到夜淩辰，那隻是一個普通小侯爺，有那麽一張金貴的上古單方。
而此刻，這個小侯爺的名聲，無疑是如雷貫耳，是傳說一樣的存在。柳無痕小心謹慎，恭恭敬敬上前：“柳無痕拜見小侯爺！”
“柳無痕，我聽思遠介紹你了。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原則，很有風骨的人。這很不錯。藥靈殿，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夜淩辰點點頭，鼓勵了幾句。
聞得此言，柳無痕全身壓力，稍稍減輕了一些。看樣子，自己在小侯爺心裏，還不至於很差。
“這裏沒有外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思遠已經離開藥靈殿，以後跟著我，斷然是不可能回藥靈殿了。但是，藥靈殿的未來，總要有人掌控。我和思遠商量了一下，覺得你的人品和才情，都不比那幾名殿主差。所以，我們打算以你為條件，與藥靈殿談判。具體怎麽談，你跟思遠商量。”
“我？”柳無痕一愣，隨即脫口而出，“我此來，是想追隨思遠兄，卻不是想來借力……”
“這個我們都知道。”夜淩辰笑嗬嗬道，“這也是我們看重你的原因。你若是來借勢的話，我們也不會考慮你。你如果能將藥靈殿掌控好，功德無量，也算是對齊思遠最好的追隨。”
齊思遠也是鼓勵道：“無痕，你我是知己至交。對你的能力和人品，我都很放心。我也知道，你這次離開，已經得罪了很多人。回頭路很難走。不過你放心，我們掌握了主動權，藥靈殿的高層，一定要清洗一下。該拿下的人拿下，該滾蛋的人滾蛋。如果達不成協議，大不了不合作。你跟在我身邊，也保你有口飯吃。”
“如果他們肯合作，我們一定會借助各方力量，助你幹淨利落地掌控藥靈殿。你我都是藥靈殿栽培的，對藥靈殿的心血，付出的不比他們少。無痕，你能否替我去挑一挑這個擔子？”
柳無痕雖然沒有表態，但實際上他有點動心。
跟著齊思遠，固然是他的內心選擇。但是對藥靈殿的感情，也的確是很深。如果藥靈殿的高層可以調整一下，那些廢物能夠清洗掉，那麽他柳無痕回藥靈殿，以總殿主接班人的身份，負責藥靈殿的事情，的確也是很大的誘惑。
“思遠兄，我……”
“不必吞吞吐吐，你有這個能力，你就告訴我，有沒有這個魄力吧！”齊思遠也是個幹脆的人。
柳無痕內心一股激情被觸動，猛然點頭：“好，既然小侯爺和思遠兄都這麽看得起我，我柳無痕就算上斷頭台，也要去試一試。藥靈殿生我養我，我也不忍心看著他毀在那些混蛋手裏！”
柳無痕說起王正和虎長老這些人，也是一肚子怨氣。
藥靈殿中，幾乎所有的高層，都在這裏。
自從齊思遠離開之後，這段時間，他們通過各方渠道，打聽到的消息都是說，夜小侯爺與嫣然公主外出修煉了。
而再去打聽齊思遠，卻是得不到任何消息。仿佛齊思遠在故意躲著他們。
這一天上午，幾個高層愁雲慘淡地坐在一間屋子裏，喝著茶，彼此都有點提不起勁來。
忽然，走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名負責打探消息的藥靈殿中層急慌慌走了進來。
“總殿主，有消息了，有消息了。聽說，夜小侯爺回府了！”
“什麽？”李寒大喜過望，整個人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那麽，送拜帖了沒有？”
“送了，屬下親自去送的。不過小侯爺帖子是收了，卻沒什麽表態。仿佛是要咱們繼續等著。”
李寒“哦”了一聲，坐了下來，麵色凝重思考著什麽。
這段日子，他該走的門路都走過了。該請的說客也都請了。連和夜候素來交好的金侯和丘侯都說動了。
再有什麽人物，能比這兩位分量更重？
嫣然公主？
李寒自問沒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請動嫣然公主做說客。而且嫣然公主是出了名的向著夜淩辰，
請她當說客，基本上沒有什麽希望。
“繼續等吧，有消息第一時間上報。”李寒擺了擺手。
那虎長老忍不住吐槽：“什麽人啊，架子真夠大的。就算他是小侯爺，那也不該有這麽大架子！”
李寒虎目一瞪：“閉嘴！這次讓你來，是要你擺正心態，給小侯爺和齊思遠道歉的。你再說這種風涼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滾出藥靈殿？”
“我……”虎長老那猙獰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但終究不敢頂撞李寒，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去。
倒是王正，嗬嗬一笑，解圍道：“總殿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個時候，我們內部要團結一致啊。”
“虎長老，你也調整一下心態。記住，就算你很不願意，也得老老實實的，聽總殿主的話，該賠禮道歉就賠禮道歉。該服軟就服軟。為了藥靈殿的前途，你一個長老，姿態低一點怕什麽？”
虎長老還有點情緒，半天才說了一句：“知道了。”
看得出來，他在王正麵前，還是比較隨意放肆的。而他能夠坐上長老的位置，實際上也是借了二殿主王正的力。
正在這時，忽然門外又有腳步聲傳來，卻是一道陌生的聲音：“藥靈殿的諸位朋友，在下奉了齊思遠先生之命，明天在夜侯府別院聽雨閣設宴，招待諸位故人，還請賞臉一去。”
“齊思遠？”李寒兔起鶻落，已經竄到門前，把門打開。
門口卻隻留下了一封請帖，報信的人，卻已經走了。
即便這樣，李寒也是如獲至寶，絲毫不顧大殿主的尊嚴什麽的，將這請柬拿了起來。
“是齊思遠的筆跡，嗬嗬，看來齊思遠，還是念舊情的嘛！明天，一個都不能缺席，都得去。”